漠道难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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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忠犬攻/
关键字:端漠 飞羽 端离 年下
文案:
挚爱之人的婚事,让少年的他绝望到远走边关。
一次敌人的突袭,他被那个异族的笨小子所救。
老实巴交的家伙,让他总不自觉的想欺负使唤。
“我想跟著你。”飞羽眼里是坚定:“做什么都行。”
啊……这小子不用这么忠诚吧?这还要怎么甩掉?
身份不对,长相不对,他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型啊!
楔子 情灭、远走边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左相秦连之妹秦霜容慧丽非常、知书达礼、贤良淑德,圣情鉴悉,每垂赏叹。”
“今太子端离年近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秦霜容待字闺中,与太子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秦霜容许配太子为妃。”
“钦此!”
负责传达圣旨的公公尖著嗓子宣读完毕,带著满脸笑意看向跪伏於前的可人女子:“太子妃,接旨吧。”
女子豔如桃李的脸庞漾著红晕,素手接过明黄圣旨,声音轻细中带著颤抖,却难掩激动之意:“霜容……谢主隆恩。”
一旁静静陪同跪著的白衣清雅男子,及时走上前,往公公手里塞了些银两,看公公眉开眼笑道了声“谢秦相”便离府,回头再看看喜形於色的妹妹,眼底有悲凉点点溢出,却很快掩在了平静外表下。
如果……这是妹妹要的,那又何妨?他欠秦家的,已经够多。
天一殿。
雕梁画栋的大门发出“!当”的巨响,一个头戴束发金冠身著白色锦服的少年气急败坏的直冲进来:“皇兄!”
正在看书的男人年届弱冠,棱角分明的英挺,对於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只是不紧不慢放下手中书卷,抬眼看向来人,责备的口气却带著点宠溺:“漠儿,这宫里,你要有点分寸,别咋咋呼呼的。”
“放屁!有皇兄在谁能管的了我!”不羁少年,也就是当朝的小皇子端漠微微喘气冷哼,面如冠玉的脸颊因为激动的关系有些发红:“听礼部的人说,你要和秦家那个丫头成亲?”
端离沈默,轻声应答:“对。”
“你……”端漠眼角突然泛红:“你不能娶她!”
端离愕然:“为什麽?”
“你不能……”端漠不知道该说什麽,只是茫然的重复:“你……反正你就是不能……你……你明明就不喜欢她……”
听少年的声音都带了哭腔,端离眼里闪过复杂情绪,只是一瞬随即敛去,淡淡道:“谁说我不喜欢?是我求父皇赐婚的。”
端漠愣住,双眼通红的看著若有所思的兄长,嘴唇张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话来,铺天盖地的绝望无力涌上,最终捏紧了拳,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
“什麽?驻守边关?邑祗边关是没人了怎麽著?要一个乳臭未干的未来王爷前去?!咳咳……”
当今圣上拍著龙椅扶手满脸怒气,恶狠狠的训斥著阶下跪著的小儿子:“朕身体近来本就不适,长兄的婚事眼看将至,你偏要在这个时候前往边关!真是个不孝的东西!跟你娘一样不识好歹!朕……朕怎麽就有了你这麽个儿子!”
端漠低著头,身体微微轻颤,半天才抬脸,神情倔强:“请父皇恩准,否则儿臣长跪不起。”
“反了你了!还威胁起朕来了?你皇兄真是把你给宠坏了!”皇上怒不可遏,忽略一旁欲上前求情的长子:“都给我退下。让他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膝盖上先是传来针刺的疼痛,而後就是长久的麻木。
端漠不去看站在一旁许久、最终轻声叹息离开的端离,只是低著头咬著嘴唇,用力忍住几乎夺眶的液体,心脏有闷闷的压抑,呼吸不畅。
他是景妃所生。景妃本与他人另有盟约,却因美貌被皇上看中强迫迎了进宫,在生下他後不久就因长久的郁郁寡欢撒手人寰。
生死相隔无法挽回的挫败让父皇因此极为不满,对他也是颇为冷淡,其他见风使舵的嫔妃下人,就自更不用说。
印象里头,只有那个一贯冷冷淡淡的兄长,却那样的维护著他,纵容著他,让他的心思,一点点的,扭曲改变。
可是……现在皇兄就要去娶别人,就要和一个女人琴瑟相和,共同繁衍後代。
他的身边……似乎再也没有自己的位置。
深秋的天气,带著丝丝凉意。冷风呼啸而来,拍打过整装待发将士们的坚毅面庞。
“漠儿,皇兄只能送到这里。边关天寒,不同金垣。你这一路,要注意身体。”端离说著,帮端漠紧了紧披风:“在外头,要多小心些,那里毕竟……是个危险之地。想回来就回来,宫里头……有皇兄。”
端漠扭过头,只是一径揪紧了外袍。眼里有水汽升起,却一声不吭。
端离叹了口气,深邃目光移到旁边恭恭敬敬站著的三十来岁的男人身上:“仇将军新婚燕尔,本不该出关。只是……漠儿就劳驾仇将军了。”
“末将理解。”男人拱手:“末将定不负太子期望,当好好保护小皇子。”
军队起行,马车远走,端漠掀起帘帐,从缝里看著一动不动站在城门前衣袂翻飞的人影慢慢变小,眼里有薄雾笼罩,看不清景象。
打闹嬉戏的相处还在脑海里幕幕回荡,却已经变成了只能用来怀念的记忆。
秋风冷冷抚过脸颊,带过几缕湿意。天空不时几行大雁飞过,叫声苍凉。
一切一如往昔,却已物是人非。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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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系列文名:咫尺之近远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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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瑭
第一章 不速而来的军士
尽管才是九月的边塞,天气却已经变的格外严寒。
天色惨淡昏暗,黑压压的愁云凝结,甚至有了要下雪的趋势。
苍夷满目的土地上,呼啸的北风席卷而过,带起阵阵黄沙飞尘。
几座粗糙的矮小房舍稀稀疏疏的立在这荒凉之地,不见炊烟,安静的几无声息。屋後有简陋的小院与棚圈,铺著细密的枯草,只是却空空如也。
一间屋内蓦的传来!啷响声,打破了原来的寂静。一个身著破旧!袍的瘦高少年踉跄的,被一个满身酒气穿著皮袄的男人给推了出来──
“你个吃闲饭的东西,老子顶著绿帽子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麽大容易麽?还不快去给老子弄酒来?”
男人摇晃著身体,骂骂咧咧的就要关门:“找不到吃的你今晚就甭回来了!拖油瓶!当初你娘死了老子就该直接把你扔了!免得浪费粮食!”
“阿爹……”克尔洛犹豫著伸手,轻轻唤了一声,却还是眼睁睁的看著木门在自己面前,吱呀一声用力关上。
眼里有什麽东西在打转,克尔洛咬住嘴唇,紧了紧身上的袍子。北风一阵阵卷过,如带了刃般,把他的脸刮的通红。
身体的冷,他不怕。只是心口的地方,却冰的透凉。
相隔不远处的屋门发出轻微声响,一个扎著小辫的小脑袋小心翼翼的探了出来。
稚嫩的声音响起:“洛哥哥,叔叔他又喝醉了吗?”
“嗯……”克尔洛对上女孩带了同情的脸有些尴尬,搓了搓手走过去,往手心哈了口气,覆上女孩红扑扑的脸蛋:“小婵乖,先进房吧。炕上暖和。”
“那你……”明眸依旧是担忧之色。
“我没事。我出去看看。”
“可是这种天……”
“不要紧。快进去吧,别冻著了。”
女孩犹豫半晌,乖巧的应了一声,缩回头去,有些不舍的关上门。
天寒至极,乌云密布。说出的话在两人之间凝成白雾,飘渺著升空,更是压抑。
这种冷天,又在塞外,连打猎……都找不到活物。
和阿爹填饱肚子都成了问题,还哪里有闲钱换的了酒?
克尔洛无精打采的走著,思忖著该怎麽办。不知不觉的,却听到远处隐隐的号角声响。
大脑一个激灵,阿爹恶狠狠的话在脑海浮起:“别去靠近那些官兵,否则你找死也由得你!”
脚步顿住,克尔洛有些出神的,看著远方军队的方向。
整齐划一的一排排营帐,隐约看到铠甲灰暗的光。浓雾慢慢凝结在一个个驰马而出的身影身上,显得更是肃杀。
要是他能跟那些将士一样,也能上阵打仗,纵横沙场。那种感觉……不知道有多快意。
而且听说,士兵们都是有军饷的。那就应该……不愁吃穿了吧。
可阿姆在世的时候,就曾经说过:“那些官兵老爷们,个个儿都是凶神恶煞的。千万……不能去招惹。”
缩了缩被冷风一直灌的脖子,克尔洛转过身,还是决定远离这是非之地。
急促的马蹄得得声响突然响起,似乎越来越近,定住了他欲走的步伐。
手脚都有点冷,可心里渐渐升起的,居然是莫名其妙的兴奋和期待。
视线渐渐清晰,一匹战马正驮著个人向他驰来,而後有如带了灵性一般,在他面前打了个响鼻,蓦然停下。
而马背上伏著的身著铠甲的男人,似乎已无知觉。马这麽突然一停,他顿时无力的翻下来,在沙土上滚了几圈,倒在克尔洛脚前。
第二章 受伤的男人
“喂……你、你醒醒啊……”克尔洛吓了一跳,蹲在趴伏於地身著铠甲的男人旁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推了推他。
男人依旧一动不动的趴著,脸向著地面,看不清表情。
脑海里阿姆的话又反复响了几遍,克尔洛踌躇半晌,最後还是上前一步,屏住呼吸,有些紧张的把男人的身体翻过来。
男人双目紧闭,神情略有些痛苦。脸色灰败,皮肤上还沾了不少血污,明显是负了伤。
只是那挺直的鼻,微抿的薄唇,英俊有型的五官,却无一不在显示著,这真的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这个人,虽然是官兵的打扮,但是跟阿姆阿爹说的不一样呢。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凶神恶煞,也一点都不具备威胁力。
克尔洛松了口气,眼神向下看去,蓦的一惊。
男人身上有好几处箭伤在汨汨渗血,而最严重的,是插在左肩头偏下胸口处位置并未拔出的那支断箭。
就差一点就到了心脏的位置,血从伤口缓缓流出,不同於鲜豔的红,而是有些泛黑,发出难闻的腥味。
这箭有剧毒!
看男人的呼吸似乎越来越弱,眉宇间的痛苦好像也越来越重。克尔洛皱眉,把男人轻轻的在地上放平,伸手探到自己怀里。
还没拿到那个布包,良好的听力却已经听到,又有嘈杂马蹄声向自己这边疾驰而来。
不止一匹,似乎有好些人。很可能是追兵!
敏锐的察觉到杀戮的气息,克尔洛果断的抽回手,一把拦腰把男人面朝自己抱在怀里,而後翻身上马,狠狠在马背上用力一打。
马儿吃痛,嘶叫一声,随即撒开四蹄带著两人绝尘而去。因为速度过快的缘故,寒风刮过裸露的脸,割的生疼。
东边是军营的方向,可现在还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不能贸然送回。
西边倒是自己居住的村庄,只是村民们颇怕士兵,如果直接回去,很容易引起恐慌。更何况这麽个大活人,想保密也颇为不易。
大脑里思维迅速转动,克尔洛一拉缰绳,控制著战马冲向西北的方向。
那一片有个沙丘群,当地人都称它绝鬼滩,取鬼魂都不愿现身此处之意。
那是前些年他和师父练武的地方。地势险恶却隐蔽。沙丘石座处处相仿,格外容易迷路。当年若非师父的次次带领,连他自己,也常常分不清出来的路程。
其实真不是个好去处,只是眼下,似乎只有那里,是个安全之地了。
在记忆中的绝鬼滩附近停下,克尔洛抱著男人跃下马,将男人平放在地上,开始在马身上挂的皮革军袋里摸索。
眼前立即就是一亮,有干粮!还有水袋!这种时候,这些资源无疑是最为宝贵的东西。
把军袋解下来放到一边,克尔洛有些不舍的梳理著马的鬃毛,叹了口气。
这是匹高大的白色骏马,配置优良的马鞍与脚蹬,一看就并非闲等军士所能拥有。
只是这会儿,本该雪白的鬃毛上,布满了灰土与凝固的斑点血迹,惊心动魄。
天色愈发昏暗,克尔洛不再迟疑,在马背上又用力拍了一掌。
马儿似乎受惊,也似乎是明白了克尔洛的意图,撒开蹄子,向来时的方向飞驰而去。
克尔洛仰头看看灰暗天空,再回头看看已经一片迷蒙的苍茫沙漠,深深吸了口气,弯下腰把男人扛到自己身上,伸手拿起军袋,再不犹豫的向绝鬼滩深处走去。
男人是敌是友,他不知道。男人清醒了会不会伤害他,他还是不知道。两人走进绝鬼滩,能不能在干粮耗完之前活著走出来,他依旧不知道。
一切都是个问号。
可是对著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人,明明是个拖累他的陌生人,他却还是没办法,见死不救。
第三章 绝鬼滩(上)
绝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