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迷朦作者:穆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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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我很欢喜,真的。”
画臻闻言,咬紧了下唇,闷闷地说:“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一只千年画妖,双手沾了不少血腥,苏明昶一家是我杀的,魅儿也不是人,而是一只山魅,她的死也与我有间接关系,还杀了几个无辜百姓,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梦境,而是我为你专门打造的一个法阵,将你困在这里,好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画臻语无伦次地说着,一股脑地将之前瞒着孟怀德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孟怀德叹了一口气,捏住画臻的下唇,让他别再虐待自己:“从前你做了什么,自有你的道理,可我认识的画臻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就算你从前是,可如今你已经不是了,那些戾气,杀心,我希望你为我改好吗?还有,我也猜到了这仙境是你的法术所致,可我不在乎,只要你高兴就好,我也愿意永远和你待在这里,因为,你是我深爱的人。”
孟怀德的最后一句话满含无限深情,画臻只觉得心头闷痛,一把将孟怀德抱得死紧,够了,够了,只要有孟怀德的这些话,他便觉得满足了,他不要孟怀德被困在这里陪他永生永世,他该有自由,该有自己的幸福。
同样是爱着一个人,为什么自己要那么自私呢?不能像他一样,去全心全意地为对方考虑呢?这份情太深太重,画臻无以为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还他自由,放他离开。
画臻深深地阖上了双眼,那一夜,画臻十分地主动热情,缠着孟怀德与他缠绵了一夜,用了各种各样的姿势和孟怀德交合,随后在孟怀德沉沉睡去后,满眼柔情地吻上了孟怀德的薄唇,一滴泪无声地滴落在孟怀德脸上,而后幻化了身形,离开了这画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画境中的时间与现实中的世界不同,画臻与孟怀德在画境中最少有过了半个多月,可在现实中不过是俩天的时间。这俩日,沈瑰一直守在孟怀德房间里,用幻术苦苦支撑,孟夫人其间来看过一次,见到了“孟怀德”的身影,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她强迫孟怀德与画臻分开,孟怀德自是难受,让他自己清净俩天也好,于是也嘱咐了香菀给孟怀德送饭菜便好,不用去打扰他,这倒也省了沈瑰不少事。
只是随着日子过去了俩日,沈瑰也越来越焦虑,她怕画臻想不开,就这么和孟怀德待在那法阵中永远不肯出来。
这一日黄昏,霞光满照,沈瑰正靠在床头闭目休息时,便感觉到空气一阵波动,睁眼一看,画臻落寞的背影就映入了沈瑰眼帘。
沈瑰一把站起,神色有些激动的说道:“你终于出来了,孟怀德呢?”
画臻转过身,神色哀戚,让沈瑰莫名其妙:“怎么了?你和孟怀德出什么事了吗?如今你既然肯出法阵,就说明你一定想通了,用法阵困住孟怀德这法子是行不通的,放他出来吧,前两日我见到玄烨,想必,他定是知道了孟怀德要成亲,想趁这段时间除了你,你……”
“玄烨在?你去将他找来吧。”画臻听到玄烨的名字,神情有些波动,随即又恢复面无表情的神色。
沈瑰闻言,不由得一愣,难以置信道:“你疯了?玄烨一来定会……”
“定会让我魂飞魄散是吗?”
沈瑰见画臻毫不在意,只是走到书桌边拿起了自己的真身画卷,随后走到床边细细地看着孟怀德昏迷的肉身,眸子中的痛楚之色越来越浓烈,仿佛要溢出一般。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了吗?”沈瑰见画臻有些不对劲,不由得担心道。
“谢谢你,这俩天在这守着我们,也谢谢你之前的救命之恩。”画臻勾起唇角轻轻说道。
沈瑰更觉得不对劲了,画臻从未对她道过谢,自己也一直是不在意的,可如今……
她三俩步走到画臻面前:“画臻,你说清楚,你和孟怀德在你的画境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你不说清楚,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
画臻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告诉了怀德,我是妖,他也接受了,他说要放弃一切和我永远在一起。”
沈瑰闻言,心下越来越不安,柔声道:“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只要放他出来,你们就可以幸福的……”
“我做不到。”
“什么叫做你做不到?你不是已经想通了吗?你……”
画臻终于抬起了头,满眼的痛苦之色:“我解不开那法阵,当初设那法阵之时,我就想困住他,永远不让他出来,自然更不可能设破解之法,为今之计,只有俩条路可走,要么烧了我为怀德画的那副画毁了法阵,可这样一来,他会死;要么便烧了我的真身,法阵自然破解。”
“烧了你的真身?这样一来,你会形神俱灭的。”沈瑰喃喃道。
“我别无选择,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想了那么多,可我却禁锢了他的自由,或许他觉得无所谓,可我不行,我不能真的将他囚禁起来,他不是我的俘虏,而是我的爱人。”画臻深情地说着,俯下身去蜻蜓点水般碰了碰孟怀德的唇,认真地端详着孟怀德俊朗的脸,仿佛要将这张脸烙印在心里。
“我终于明白了魅儿为孟怀仁去死时的心情了,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一切,包括性命,这便是情吧,对吗?”画臻抬头望进沈瑰的眼睛,沈瑰看得出他下定了决心,而这份决心任何人也无法动摇。
或许他该为画臻感到喜悦的,毕竟如今他是真正的懂了情之一字该如何书写,尽管这代价很大,可至少这只寂寞的画妖寻了一千年东西终于是找到了。
沈瑰看着画臻暗淡的眸子,不忍地别开眼去,却又听得画臻说道:“去找玄烨吧,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我卖你一个人情,将他带来杀我,好让他对你至少有些好感。”
沈瑰深深闭起了双眼,叹息道:“就算我将你的人头送到他面前,他也不会对我动情的,我和他与你和孟怀德不一样。”
沈瑰喘了口气,压抑住那份殇情,转身便打算离去,她不明白,倘若说她与玄烨是一厢情愿,无法走到一起,可孟怀德与画臻明明是两情相悦,却为何也要落得这般结局呢?
待沈瑰离去后,画臻依旧深情专注地盯着孟怀德的睡脸看着,脑中一幕幕闪过他们相处的情景,捂上了心口,声音哽咽道:“怀德,我们……算是殊途同归了吧?至少我心归处便是你。”
画臻靠在孟怀德身边,没过多久,他便察觉到沈瑰已经带着玄烨回来了,画臻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这俩天孟夫人为了让孟怀德好好冷静下,不许任何人来孟怀德的院落打扰他,院子自然是微风瑟瑟,并无他人,只有不忍的沈瑰,冷漠的玄烨,以及平淡的画臻三人而已。
画臻并未多言,将手中的画卷用力掷向玄烨,被他稳稳接住:“想必沈瑰都和你说了吧,那便是我的真身,烧了它吧。”
玄烨抬手看了看手中的画卷,知道画臻所言非虚,却仍是不明这心狠手辣的画妖怎么会愿意为了情之一字放弃性命,疑惑地望了画臻一眼。
画臻自然明了那一眼的意味,只是瞧了瞧沈瑰,又看了看玄烨,淡淡道:“七情六欲是世间万物生灵都有的情感,等你经历过就会明白它有多大的力量了,其实你身边就有一个深爱你的人,只是你却不珍惜而已。”
沈瑰闻言,抬起头怯弱地看了一眼玄烨,玄烨却是觉得稀里糊涂,听不明白画臻的意思,却也不想去理会,他只要专心修仙就好。
玄烨并未搭理沈瑰的目光,也并未回画臻的话,而是掏出一张火符,用法力点燃,扔在地上,而后将画卷扔进火中,沈瑰身子一动,本想阻止,却又想到这是画臻自己的选择,她无权干涉。
在画卷燃起后,明亮的红光便闪出了紫色的火焰,画臻凄厉地叫了一声便跪倒在地上,捂住了胸口,冷汗大颗大颗地从额边滑下,真身被烧,画臻整个人都将是被赤焰烧灼一般的疼痛,可想到孟怀德,却又觉得这疼痛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困住孟怀德,是他造的业,这业要由他来还,若天可怜见,还能有奇迹发生,让他的精魄碎片有幸凝为这世上的一草一木,他希望还能陪在孟怀德身边,见他平安喜乐。
“啊……”画臻猛地大喊一声,身体渐渐透明了起来,沈瑰看向火堆中的紫光随着画卷即将被烧完也慢慢微弱了下去,沈瑰闭紧了双眼,转过身去,却突然听到一个小孩子的惊呼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
红莲与夙焰在这苏州城里也待了不少日子,却并没有找到任何他们想要找的东西,夙焰便打算带着红莲离开,红莲却闹着要再去见画臻一面。夙焰想了一想,画臻也算是他的朋友,自然该去辞别,这才带着红莲来到孟府,因为画臻早已知道他们不是人,所以也没有走正门,而是直接用法术来到孟怀德的院落,这才见到画臻被热火炙烤的这一幕。
红莲动了动指尖,那团火焰便骤然熄灭,可画卷也约莫燃成了灰烬了,画臻的身影已经单薄到几乎看不见,夙焰见画臻成了这般模样,心中自然也是恼怒,画臻是他凭借着对那人的爱恋画出的,如今却被他人肆意伤害,顿时怒上心头,抬手便是一簇明亮的红焰向玄烨打去。
玄烨不知红莲与夙焰的身份,可见红莲弹指便熄灭火符,也知道这俩人不是好惹的,何况自己根本看不出他们二人是何身份,此刻见那团红的明亮的赤焰,连躲闪也来不及便被打在胸口,顿时火烧火燎的疼痛便蔓延开来,随即吐了一口血,身子软软倒下,沈瑰见状,连忙扶住玄烨,看这情形,这俩人是来帮画臻,自己也不用多担心,倒是玄烨……
沈瑰见玄烨受了重伤,担心不已,随即施法带着玄烨离开,夙焰似乎还想再袭击他们,却被画臻轻声制止。
“你这是……”夙焰不解问道。
“一言难尽。”说罢,画臻的身形便随风消散,孟怀德自画臻真身焚烧后便慢慢转醒,此刻走出房门却正好见到画臻笑得释然随风飘散成碎末。
“阿臻……”孟怀德扑上前去,却扑了个空,他肉眼可见的便是风中晶莹的碎末,孟怀德伸出手想抓住那些碎末,却是徒劳无功,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画境中他与画臻缠绵后便沉沉睡去,再次醒来见到的就是现实中的房间,随后就看到……画臻魂飞魄散,以及地上那焦黑的灰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怀德喃喃道,随后想到了什么,冲进房内四处翻找,却如何也找不到画臻真身画卷,只好将自己为画臻画的画以及画臻为自己画的画卷拿出房间,可画臻画的那幅画一出房间便也瞬间幻化成灰烬,孟怀德愣愣地看着这画卷不明所以,可夙焰却是明白了。
他瞥到那画上残留的法阵痕迹,便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画臻的能耐他清楚,想来,不知为何,画臻作出法阵欲困住孟怀德,如今想通了想放了孟怀德却无法破解法阵,只好让那道士烧毁自己真身,好释放孟怀德。
夙焰见孟怀德一脸悲戚,不知所措,好心的说道:“画臻是只画妖,画了法阵困住你,却无法可解,如今想释放你了,只好自毁真身。”
虽是冷漠的三言两语,却也让孟怀德明白了其中原委,联想到前一晚的缠绵,他终于明白了画臻的打算。
孟怀德一下子颓废了下来,靠着柱子滑坐在石阶上,轻柔地摊开自己画的那副画,画中人依旧那般栩栩如生,只是这个傻瓜如今却已经不在了,孟怀德吻了吻画中人的唇,只觉得心疼的厉害,快要喘不过气来一般。
真的是傻瓜,画境里有什么不好,就算景色单调,可至少他们能一直在一起啊,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放自己自由呢?孟怀德突然觉得眼睛酸涩,泪水不由自主地就涌了出来,一滴滴地落在画卷上,阿臻……孟怀德猛地抱紧了画卷,无声地流着男儿泪。
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此刻他何止是伤心呢?他好想将自己的心剜出来,好看看它为何能这般痛,痛到自己都无法呼吸了一般。
夙焰只是神色淡漠地站在一旁见孟怀德哭泣着,虽说他愤怒于画臻的死,却没有太大感触,而红莲却是红了眼眶看着孟怀德。
夙焰叹了一口气,又想到了那个人,摸了摸腰间玉带上的紫莲,温润的触觉让他觉得安心下来,唉,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师傅说的那四样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啊。
夙焰牵过红莲的手正欲离去,腰间紫莲的一瓣花瓣却突然微弱地闪了起来,夙焰动作一顿,难以置信地解下紫莲,但见紫莲慢慢地浮到空中,孟怀德流下的伤心泪,一滴滴地被紫莲吸了过去,直到紫莲的光芒淡了下来,才落到夙焰手中。
夙焰欣喜若狂,不断地看着吸收了泪水后而变得色彩光泽的那一瓣花瓣,不由得喊出声来:“莲……”
红莲看着这一幕,也目瞪口呆,这是……找到了第一件东西了吗?
孟怀德见自己的泪水被紫莲花吸了过去,也有些诧异,站起身来,看着夙焰和红莲。
“伤心泪,伤心泪,原来这便是第一样东西,我寻了一千年,竟然如今才寻着。”夙焰笑得有些痴傻,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随后看向孟怀德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师傅曾说过,得了东西,便是欠了人一份情,他须得偿还,否则这东西便不能完全算是他的,也不能发挥效用。
夙焰走近孟怀德,温和地笑了一笑:“孟二公子,实不相瞒,画臻是一只千年画妖,而千年前是我画下了他,他凭借我的执念修炼成妖,改变容貌,我也是七夕那日才因为红莲遇上他,可尽管如此,他依旧与我脱不了干系,如今他已形神俱灭,可我从你那得到了你的眼泪,这是我找了一千年的东西,我欠你一份人情,所以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许你一个愿望,你想让画臻复活吗?”
孟怀德闻言猛地抬头,神情激动道:“你真的可以让阿臻回来?”
“是,他的精魄还散落在这,我可以收集他的精魄重组,可却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