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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陈情曲 by 茭白-第2部分

小说: 陈情曲 by 茭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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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早。”明斓神兜兜来了这么一句,兴致很好地又从头打了一遍拳。

  那名弟子恹恹地跑回去,一个时辰内来回请了好几回,到最后干脆不走了可怜兮兮挺在他面前。“师叔,您就体谅体谅我们赶紧下山吧。”

  明斓摇头,“不是我不体谅你,实在是……”这时间萧宿峦根本起不来啊,“罢了,我下山便是。”

  那名弟子喜出望外,连忙从衣襟里取出一小纸包。“师爷说您不必去告辞,让我给您带了包烈性春/药。这是师爷昨晚特地遣五师叔去山下妓坊买的,五师叔用了连夸好。请您务必带在身上防身。”

  虽然他还没搞明白自家师父那套用春药防身的理论,但就是冲着他五师弟甘愿冒着肾亏的风险为他试药的份上,他嫌弃地把小纸包团了团塞进包袱最里面。

  向着空空子卧房的位置抱拳作揖,师父弟子下山了。

  沉山山势雄伟,层峦叠嶂,景色宜人。山上终年常绿,有曲径通幽的雅意。左峰高耸入云,常年雾气环绕,乃是一琴门所在。右峰山势低缓,林木青翠,归沉山派所有。两派素来交恶,平日里即使同在一座山上也从不往来。

  明斓依两派约定早早立在山脚下等候,等得有些累了就在山下的茶棚里歇息。

  山脚下也就这一个茶棚,供往来路人歇脚用,有的时候山上的人下山走到这茶棚也难免歇上一歇讨几杯茶水。茶是粗茶,三文钱一大碗,用大海碗盛着,黄绿色的茶汤上飘着几根像是树叶的茶叶,一看便知肯定不是好茶。偶尔换做几个一琴门的弟子路过,哎呀叫着喷出口茶汤,说就是他们门中的伙夫也不屑喝这馊水。茶摊老板在这山脚下做生意多年,笑着连声赔不是,知道这定是一琴门新来的弟子,那些老人不是将这茶摊视如空气,就是下山绕着道走。有几个路过歇脚的挑夫从那几个弟子坐下起就瞧着等看笑话,一琴门的少侠可都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呐,哎哟哎哟果然那几个小子喝不惯这茶,真是笑死老子了。

  一碗茶三文钱,要是再要上一碟豆干花生当零嘴便要上五文钱。明斓在这山上多年,茶摊老板早已认识他,不由分说笑哈哈送上一碟盐水里煮过的花生。明少侠来坐,不收钱,老朽去年夏天这茶棚漏了还是少侠来帮忙修的,哪能再要少侠的钱。

  明斓也不推脱,谢过老板,一个人静静坐着喝茶剥花生,谁不知道沉山派的弟子穷得叮当响,一文钱恨不得掰开花。边喝边想,去年夏天小六运轻功下山不小心踩破茶棚没想到还是有点用的,早知道不饿他一天饭了。其实身为师兄也不是很想虐待自家小师弟的,燕陶还在长身体,一顿不吃两眼睛发绿,奈何那天五师弟花锦云江南家中寄来不少咸肉咸鸭……所以对不住了小师弟!

  在山上的时候有师弟们闹腾还不觉得,一个人静静坐着时才发觉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心底叫嚣。回忆铺天盖地将自己淹没,他在其中静静看着,放弃一切挣扎沉入深渊。

  午时刚过,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招呼店家续上一碗茶水闭眸凝神。果不其然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马蹄声由远及近在茶摊前停下。

  只听茶铺中交头接耳一阵惊叹,明斓睁眼一看,一时没控制住差点笑出声。果真是一琴门的做派,八辆精致宽敞的马车,前呼后拥前前后后竟把整条山路都给占了。再看打前阵的弟子,穿的是江南丝绸,骑的是漠北名驹,就连别在腰间的剑也是出自名家之手。果然是财力雄厚的一琴门。

  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旧布衣,端着茶碗同那些挑夫们一起看热闹。

  “哎哟,这可不得了,山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挑夫甲托着下巴看得眼都直了。

  “奶奶的,一琴门就是有钱。瞧瞧这派头。”

  “你们这群穷鬼也就过过眼瘾。那一琴门里的弟子可都是有钱的公子哥儿。家里花几个钱上这来学些功夫,风雅的很。”那人眼珠子戳在打头的少侠身上,两眼血红血红,只恨自己投错胎。

  明斓磨了磨牙,心说挑夫没眼见,在外面的不过是下等弟子,有头有脸的都在车里窝着呢。尤其是最中间最大的那辆,拉车的都是日行千里的宝驹,当年六王爷作价千两也没能买走一匹。再看那驾车的人,也是锦衣玉服,衣料比前头几个弟子还要华贵。

  又听得一声惊叹,只见一小厮手捧珊瑚红釉碗急匆匆从茶摊面前经过。这小厮长得雪白粉嫩,目中无人,下巴高高扬着,一看便知道是有钱人家的侍童。

  明斓盯着他看了会儿,勾唇朗声道,“前面的小公子,你等等。”

  那小童闻言连忙停下脚,不悦回头,鼻孔朝天。“哪来的穷书生。去去去,小爷没空跟你说话。”

  明斓极有风度地一拱手,“在下沉山派明斓。”

  朱小瑞呆了一下几乎跳脚。“你就是铁肩先生明斓?!!!”

  明斓微笑颔首。

  朱小瑞上下打量一遍,看上去就是个斯文的弱质书生,连一点混江湖的气息都没有。他头一抬,胸一挺,“去去去去,弱鸡骗谁呢。小爷最看不起你这种书生,肚子里有点墨水就招摇撞骗。江湖上谁人不知铁肩先生是个中年男子,容貌甚伟,身长八尺。铁肩先生古道热肠侠肝义胆,路见不平必定要拔刀相助,江湖上无处没有他的朋友。人人称赞他,‘铁肩担道义,朋友遍天下‘。”

  明斓脸色越听越黑,苦笑道,“不才正是在下。”最近江湖上刮得什么风,怎么越传越离谱。从前友人送他这个外号他就知道要出事,果然人人都以为他早过了而立之年,实际上他还年轻的很啊。

  朱小瑞仰着鼻孔一脸鄙夷,“吹,你再吹。”

  明斓叹了口气,见茶棚下有个酒坛,一脚挑起倒扣在桌上,运起内力拍上一掌。酒坛纹丝不动。朱小瑞脸上讥讽的笑越来越浓。风一吹,酒坛立刻化作粉尘随风飘走,连点渣都不剩。小童猛地收住笑容,恭恭敬敬行礼。

  “朱小瑞有眼不识泰山,见过先生。”刚才那一掌,想必就是沉山派名震天下的拂花掌,果然可怕非常。

  明斓是个好脾气的,见他知错就改就不再追究下去。反倒是对他手上的碗很感兴趣。挑眉问道,“你是新来的?”

  朱小瑞觉得眼前的男子看着斯文俊秀,挑眉间却不经意露出一丝讥讽和挑衅,惴惴道,“先生好眼力。”

  明斓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他神色自若将对方手里的瓷碗和自己的大海碗掉了个个儿。“难怪不懂规矩。这次算我帮你了,去吧。”

  朱小瑞一见急了,拿这么个粗糙玩意儿去见公子岂不是要被骂死。又见明斓笑得坦荡十分有把握的样子,心里十分狐疑,出门前萧宿峦近侍特地关照过他,说沉山派的明斓和公子关系不一般要自己别招惹对方。难道……看对方言笑晏晏的样子,知道这碗是换不回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往萧宿峦的马车跑。

  明斓笑眯眯看着朱小瑞憋屈的身影远去,就着手上的碗喝了一口。碗里炖的是冰糖燕窝,有滋阴润燥的功用。晶莹透亮,软而不断,就是味道偏甜。萧宿峦祖籍江南,口味偏甜倒也是无可厚非。油盐酱醋都是要钱的,在沉山派里这些自然都要省着用,吃久了口味自然清淡,喝完这一碗觉得喉头腻得要命。

  朱小瑞刚走,又来一人。来人四十岁上下,一脸和气。想必就是武林盟主方天正的左右手千机算陈贤。方天正把这人派来其实就是起个监督作用,免得两派在路上又打起来。真要打起来,那就是一琴门一群打明斓一个,明斓还真得谢谢大盟主,不然搞不好路上真要出事。

  “明贤侄。”陈贤亲亲热热唤了一声。

  这人是个关键。明斓心说道,要不动声色抹黑一琴门还得先把这人哄好了博取信任,到时候再怎么闹好歹也能帮衬一下自己。立刻向对方行了个大礼。陈贤受宠若惊,越发觉得沉山派的弟子老实懂事,拍着肩膀关照几句又回自己马车上窝着。

  送走陈贤,明斓终于有心情去看朱小瑞的热闹。锦衣的少年一头钻进萧宿峦的大马车里,没几句话的功夫连人带碗一同被扔了出去,那碗当时摔了个粉碎。

  明斓唏嘘不已,叫来店主。“老板,这砸碎的碗钱一会你找他们要啊。就找最大的马车边上那个白衣骑黑马的男人要。”萧宿峦的近侍多半都脾气古怪,有爱用斜眼看人的毛病。他指给老板的那个,是那十二人里脾气最好。

  老板吓得连连摆手,江湖中人怎敢招惹。那公子一身寒气,更是招惹不得。不就是个碗嘛,摔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朱小瑞摔了个狗啃泥,叉着腰怒气冲冲来问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害我!”

  明斓笑道,“果然是新来的,还没摸清你家公子脾气。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没睡够就去叫他,他心里必然要不高兴。你反正总要被扔出来,何苦连累这碗燕窝。”

  朱小瑞瞪着眼睛气得头顶冒白烟。

  “你看着珊瑚红釉碗器形工整色泽光润,色正工细,价值不菲。你摔了没事,这碗摔了岂不可惜。”边说边把东西揣怀里,“哎,这碗是我救下的干脆就归我了吧。我看我用过了,萧宿峦肯定不会要的。”好东西,值钱!

  朱小瑞巧嘴张了半天说不出话,就没见过这么小气又抠门的,可偏偏他的那套理论还挺有道理。半天才干巴巴说,“公子请先生上车。”

  明斓拍拍他的肩,拢着袖子往马车上爬。路过穿白衣骑黑马的青年时,停下脚在他面前伸出白生生的爪子,“卫十二,你们摔了别人的碗要赔啊。”

  卫十二逆来顺受地掏出钱袋倒出几枚铜板。明斓一把抢过钱袋倒出几个散碎银子塞回对方手中,“几个铜板打发要饭的啊?”顺手把连钱带钱袋一起抛给路边的茶摊老板。

  老板捏着那袋银子连连拱手道谢,明斓眯眯眼睛心想挺好,下次再去茶摊的茶钱一定可以免了。用别人的钱给自己占便宜,爽!

  卫十二无奈看着手里几块散碎银两,一张俊脸无限憋屈,他招谁惹谁了。明斓小子,让你得意,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推开马车上挂着的厚重毛毡,一股暖气扑面而来直熏人醉。

  靠窗的位置半躺着一个人,似醒未醒,肤似白玉睫似鸦羽,青丝披散看上去异常温顺。似乎是被他进来时带进的寒气激到了,那人睁开眼迎上他的目光。

  那是一双能吸走魂魄的眼,明斓突然想到,他们已经有三年没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菜:沉山派到底有多穷?明斓:一百两,我把燕陶卖给你。燕陶:呜哇哇哇师兄为什么卖我,五师兄明明更值钱!明斓(一针见血):因为你最能吃。卖了既省粮食还能赚钱。某菜:果然好穷。

  ☆、遇旧人·二

  无边无际的灰色里,一个背影从他眼前消失越走越远,他想伸手去够,却只能抓住一片虚无。一次又一次,只能看着那个人越走越远。求求你,不要走。迷茫之间似乎听到一声冷笑。

  明斓睁开眼,一身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睡着了,他今日起得早再加上做在茶摊里一番回忆下来早就伤心又伤神,车厢里暖烘烘也容易让人昏昏欲睡。太不应该了,习武之人警惕心本应最强,没想到自己一上车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从噩梦中缓过劲,他这才觉得身上热得难以忍受,简直浑身上下都在冒汗。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上一床毛毯,车厢里只有他和萧宿峦两个人,不是自己弄的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心中微微一暖,手无意识地抓着毛毯揉弄。毛毯颜色赤红,色彩艳丽花纹繁复,看风格就知道是西域那边的东西。将一角放在鼻尖轻嗅,香气浓郁,这种香气味道很独特,他曾经闻过一次,知道这是西域一个部落独特的香料。那个部落的女子从小就学习编织这种毛毯,只为等遇见心上人后能亲手交给对方。这种毛毯耐寒性极佳,编织的工艺非常复杂加之材料难得,一名成年女子即使从七岁就开始编织,也不过能做成一两条而已。他身上盖着的这条是其中的精品,想必织这毛毯的姑娘一定有一双妙手。萧宿峦这里能有这样东西,那姑娘对他一定用情很深。这样一想,刚才那颗微热的心也渐渐凉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将毛毯叠好放在边上的架子上。忍不住来回摩挲几下,这玩意可是有市无价,毕竟没人会将痴情女子的一片心意拿出去换钱。

  从他睁开眼起,车厢里的另一个人就没再看过他一眼。明斓理了理衣服,觉得气氛实在尴尬,试想有什么人会和自己的旧情人一同坐马车出去游山玩水。往窗外看了一眼,卫十二不知上哪去了,调/戏近侍的想法只得作罢。想了又想,自己确实没什么能和他说的,只能学对方的样子,从书桌上摸了本书。

  一看书名他就要哭了,这本书颇有来头,乃是一位老先生亲自花数十年编译而成。当年那位先生为萧宿峦的文采倾倒,日日邀其过府喝茶,来去几回就难掩相交之意,将多年心血送与他留作纪念。故事很是感人,书的内容就很让人头疼了,写的是天文演算之法,明斓没看几个字就想睡觉。想当年他失眠的时候老爱翻它,看不完一页准能去见周公。

  瞟瞟手上的书,又瞟瞟萧宿峦,没好意思去换一本。三年不见,毫无长进,这种脸他可不敢丢。无奈只能随意翻开一页,装作津津有味地摇头晃脑。倒是萧宿峦回头极快地看了他一眼。

  没看几个字就觉得眼皮上下打架,明斓打了个激灵这要是再睡过去可就丢人了。只得两眼发直发呆。想什么好呢,不自觉打量马车里的另一个人,三年不见,似乎更俊了也更让人……参不透了。十六岁那年他因被师父责骂负气躲进后山的竹林里,没想到却在竹林遇到一个俊美少年。明斓本来就对美的事物没有什么抵挡能力,更何况萧宿峦确实有能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那时候年少无知,听他少年壮志谈古论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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