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无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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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温泉曾是傅清尘十二年前第一次遇见纳兰瑾枢的地方。那时年幼的聂卿言无意之中闯入,温泉里的人似乎不惊讶于他的出现。圆滚滚的白色团子就这么入了他的眼,进了他的心,结下了这一生都断不开的缘。
傅清尘拖着冰冷颤抖的身子,连身上的衣裳也没来的解开就下了温泉。原本,这温泉除了纳兰瑾枢外的人都不能踏入,傅清尘例外。
温泉的水没到胸前,傅清尘踩着池底的鹅卵石一路走到中央的石板。温泉中央的石板比池底高出三尺,平日里可坐在石板上搓洗身子。
傅清尘盘腿在石板上打坐,温水没到脖颈处。他双目紧闭,试图着掌控不断外泄的阴寒之气。温水于他而言与冰冷的水毫无区别,寒气由内而外,即便是滚烫的沸水也不能给他保暖。
随着易寒经练得愈加深入,体内的阴寒之气越聚越多,掌控不住便有可能将自身反噬。
温泉之中,盘腿端坐的傅清尘脸色发紫,眉眼睫毛处染了白色绒状的霜,那是体内寒气将水雾冻结而成。阴寒之气由他身子里源源不断溢出,连同池子里的水也渐渐降温,原本热气腾腾的水不到一炷香时辰,便有如初春积雪消融得来的水那般。
若不是因为热水源源不断流进来,这池子里的水恐怕早已结成冰。盘腿打坐的人意识模糊,被刺入骨髓的寒意夺去了知觉,渐渐连手脚也不能动弹。
端坐的身子一点一点往后仰去,冰凉的水没过那张姣好的脸,半眯半眛的眸子想要寻回一丝清明,却再也睁不开。
就在此时,水面上倒影着一个紫色的身影,他脚尖点在水面上,有如蜻蜓般轻盈,弯腰将水下的人抱起,揽在怀里。被捞起来的人被水呛到,有气无力地轻咳,轻咳之中还带有颤抖。
纳兰瑾枢揽着他的腰身,抚了抚他背后湿了的发,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总爱逞强。”
拦腰抱起他,脚尖在水面上一点,飞身出了温泉。将人抱回寝房,一件不留地剥干净塞进被褥。自己身上的衣裳也湿了一大片,他解下腰带,外袍连同中单顺着肩膀滑下,亵衣裤也解了下来,掀被贴上他的身。
这一次的阴寒之气显然要比第一次来得更为猛烈。覆上他的身时,就如赤身裸体贴着一块冰。纳兰瑾枢用拇指为他拂去眉毛上凝结的霜,而后,在他的眉心落在一吻,轻声道:“抱紧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绝世宝剑
傅清尘唇齿打颤,四肢僵硬不能动弹,只能模糊地听到他的声音。纳兰瑾枢动用内力,体内聚集的阳气一点一点灌入他体内,与他体内的阴寒之气纠缠。
身下人的四肢渐渐恢复知觉,纳兰瑾枢轻声道:“言儿,抱紧我。”
傅清尘本能地用双臂环住身上能给自己温暖的物体,冰冷的手掌触到温热的皮肤就反射性地搂得更紧,似要嵌进自己寒冷的身子那般。
纳兰瑾枢唇角微微勾起,也只有现在,小猫才会贪婪地想要更靠近他。抬手抚了抚他的侧脸,纳兰瑾枢的唇含住他颤抖的唇。
次日清晨,在和煦的阳光中睁开眼睛。
傅清尘并没有一把将揽着自己的人推开,一是因为身上气力不足,二是因为,那个人的怀抱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纳兰瑾枢对上他睁开的眸子,两人距离近得呼吸可闻。傅清尘怔怔看着那双摄魂的丹凤眼,由着他越靠越近,唇再覆上他的。
纳兰瑾枢揽在他腰间的手开始四处游走,品尝过他的唇后便移到他的脖颈轻咬,手掌贴着皮肤向着私密的地方探去。
傅清尘出手抓住身上那只不安分的手,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纳兰瑾枢用手理了理他鬓边的发,无奈轻笑,“眼前的美色给看不给碰,可真会折磨人。”
傅清尘转了个身面向内侧,这回倒是没抢被子,“快下去。”
过了片刻,纳兰瑾枢已经穿好衣裳。他坐在床沿,给他提了提被子,“你的衣裳昨日都湿了个透,你且在这睡会,我等会给你带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
傅清尘面向内侧,不回话。
纳兰瑾枢起身要走,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昨日你受了寒,等会我让下人备些姜汤,你起来后便喝点。”
傅清尘抿着唇,还是不回话。
纳兰瑾枢轻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傅清尘心里自然晓得要不是纳兰瑾枢,他必定被体内的阴寒之气反噬,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命丧黄泉。而纳兰瑾枢动用内力救他,必定损耗精气,或被他体内的阴寒之气所伤,七日之内不能动用内力是小,受内伤才是重。
但偏偏纳兰瑾枢只字不提内伤一事。
待傅清尘穿戴整齐出现在前厅,纳兰瑾枢正清闲地饮着早茶。看到傅清尘,他唇边自然而然的浮起一丝笑,指了指一旁高几上的白瓷盅,“把姜汤喝了。”
傅清尘看了他一眼,走过去端起瓷盅,揭开盖子便一口饮了下去。
纳兰瑾枢看着他喝完,捧着茶盏道:“你若是觉着身子不适,今日便不必去军营了,我让归程给你告个假。”
傅清尘抬起袖子抹了抹嘴边的姜汤汁,目光凌厉地看着纳兰瑾枢,“我可事先告诉你,即便你救了我,我还是不会忘你杀我师父之仇。”
纳兰瑾枢好整以暇,“而后?”
“在我有生之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前厅又恢复了安静,傅清尘立在那里,纳兰瑾枢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茶盏。过了片刻,他揭开茶盏的盖子拂了拂茶汤上的叶,“我就在这里,你若要报仇随时来,不必时刻提醒我。”唇边的笑意更深,语气带了些魅惑,“否则,我会误以为你是关心我。”
傅清尘冷声道:“无可救药。”
转身,离去。
纳兰瑾枢抿了一口茶,眉目间带着自嘲的笑,自言自语道:“一个人中的情毒太深,世间哪还会有解药。”
傅清尘坐在军营里,本要专心记录新兵册,却一而再再而三走神。不免觉着心烦意乱,心烦的并不是不能专心,而是不能抑制自己去想那个杀害他师父的仇人。
魏将军端着一盘糕点进来,道:“伙房那边做了糕点,你也过来尝尝。”
傅清尘放下手上的笔,扫了一眼放在面前的糕点,是千层酥,小时候在侯府吃过,那是第一次吃。脑海里不知不觉又出现纳兰瑾枢的那张带着魅惑的脸。
傅清尘紧紧闭上眼睛,阻断去想他的念头。
魏将军有些好奇,“怎了?”
傅清尘睁开眼睛,脸上无风无浪,随手捻了块千层酥,“没事。”咬了一口,第一感觉是味道上比不上侯府里的厨子做的。
魏将军难得看到冷静惯了的他无措,笑了笑,“傅校尉是哪里人?下次若想吃些故乡味的饭菜糕点,跟伙房的兄弟说一声就是。伙房里的兄弟来自四面八方,各个口味的都会做一点。”
傅清尘咽下一块糕点,淡淡说了句,“不必。”
魏将军想起傅清尘现在是住在侯府里头的,才道:“算我多话,傅校尉住在侯府,该是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腻了。”
傅清尘抬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魏将军却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红印子,不免失笑,“想必,昨日傅校尉是会心上人去了罢。”
魏将军这人直言直语惯了的,傅清尘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些无措,“怎么这么说?”
魏将军继续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还有印。”
傅清尘下意识抚了抚脖颈,魏将军却笑着出了营帐。
待魏将军走后,傅清尘取出佩剑,用刀身照了照才看清脖颈上赫然一个红色牙印,怪不得魏将军刚才会说那番话。
一定是今早纳兰瑾枢留下的。想到此,傅清尘又把某个人在心里恨了一千遍。
挨过了两次阴寒之气的反噬,傅清尘武功突飞猛进,还未能完全掌控体内的阴寒之气,但已经能简单应用。如将一杯滚烫的热茶握在手中,不出半响便能变冷。
只是,如何将这阴寒之气用作杀人利器,还有待提升。
纳兰瑾枢练剑时,傅清尘背靠在不远处的红色柱子后看,看得多了,就逐渐有些明白他的路数。与他比剑,即便落在下风,也不至于三招之内就被逼得无路可退。
黄昏时,两人在院子里比剑。
傅清尘试图将体内阴寒之气凝聚在手中的剑上,手上的剑与纳兰瑾枢的剑碰在一起时,清脆一声响就断成了好几截,散落在地的断剑冒起一阵雾气。
剑之所以断,至为重要的因素是承受不住阴寒之气,剑身受寒气冻结变得易碎。
纳兰瑾枢道:“你若是练成易寒经,普通刀剑必定不能为你所用。”
傅清尘看着地上断成几截的剑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
纳兰瑾枢将手上镶了宝石的剑收入剑鞘,看着傅清尘道:“名剑山庄有一把宝剑倒是适合你。”
“什么剑?”
“传星剑。”
传星剑这个名字,傅清尘并不陌生,此乃北冥玄铁所铸,寒气绕体,坚硬无比,削铁如泥。当初在玄青派之时还曾见过多次,玄青派上一任掌门用的便是传星剑。
当年名剑山庄庄主召集武林中人开办比武大会,夺魁者便能赢得这绝世宝剑。但有一个规定,待夺魁者寿终正寝,名剑山庄便无条件收回此剑。上一任玄青派掌门便是传星剑的主人,玄青派掌门仙逝后,名剑山庄便取回宝剑。
“按照名剑山庄定下的规矩,传星剑必定是给天下武林能者所用。”
“你想让我取回传星剑?”
“你不想?”
傅清尘轻抿着唇,沉吟不语,能得宝剑他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传星剑极坚极韧,乃北冥玄铁所铸,阴寒之气甚重,若加上易寒经,必定威力无穷。当年,你师公凭着武林绝学易寒经及绝世宝剑传星剑称霸武林,你该比我清楚。”
“说得轻巧,若要夺得传星剑必定参加比武大会,届时武林高手云集,哪能轻易夺魁?”
纳兰瑾枢袖着手,“传星剑属阴寒之剑,江湖中大多数门派武功属阳,与传星剑的阴寒之气相冲,必定不会参与争夺。”
“剩下的门派屈指可数,凭你如今的功夫,要从他们手中夺得传星剑,并非难事。”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本文不会很长,大概十几万字。虽然更新可能不快,除非有不可抗力因素,不会坑。
☆、侯爷不安分
听纳兰瑾枢一言,傅清尘登时信心倍增,若有所思看着自己手心,易寒经已练至第二重,除了跟纳兰瑾枢平日练剑,还未与其他人比试过,这一回是难得的机会。
纳兰瑾枢看着他,问:“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傅清尘道:“左右不亏,走一趟又何妨。”
“那好,三日之后你便启程。”纳兰瑾枢顿了顿,“这些日我再教你些剑法,届时定会派上用场。”
傅清尘瞥了他一眼,抿唇不语。这些日子以来,他除了练易寒经增强内力,还从纳兰瑾枢那里学来不少剑术。先前还不相信他会真心实意地传授,经过这段时日,总算无可置疑。
名剑山庄早在半个月前便放出消息,五月中旬在苏州名剑山庄召开比武大会,比武夺魁者便能名正言顺成为绝世宝剑传星剑的主人。
距离比武大会不到七日。
纳兰瑾枢携着一把剑和一张银质面具,敲了傅清尘的房门。
傅清尘打开门,见是纳兰瑾枢,眼神登时变冷,“做什么?”
“进屋说。”
傅清尘瞪他一眼,转身向着屋里走,纳兰瑾枢也跟着进了屋,袖子一挥,身后的门便自动合上。
纳兰瑾枢将手上的剑和银质面具放在桌面上,“明日你启程时将这两样东西带上。这剑比不上传星剑,但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宝剑,绝然不会一碰就断。”
傅清尘扫了一眼桌上的那把剑,这分明是纳兰瑾枢自己的佩剑,没想到他竟舍得让出来。
纳兰瑾枢拿起桌面上泛着银色幽光的面具,举高隔空在他脸上比了比,“我专程为你而制的,你可喜欢?”
傅清尘瞥了一眼,视线偏开,“难看。”
纳兰瑾枢轻笑一声,“是么,就算难看,但我的言儿美貌绝世,带上后必定好看。”
傅清尘突觉心跳快了些,用余光瞟了他一眼,当即下逐客令,“时候不早,请回。”
“明日你便要去苏州,没有十几二十天回不来,难道,就不想留我下来?”
傅清尘眉心一黑,果断道:“不想。”
话音刚落,纳兰瑾枢的身子便贴了上来,面对这面,他语气缓慢,“可是,我想。”气息扑打在脸上,有几分暧昧。
傅清尘狠狠瞪他,“放手。”
“不放。”说罢,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没等傅清尘挣扎,他早早点了穴道,将人抱起来往榻上走。
“无耻!”
纳兰瑾枢当做没听到,将床帘放下,和衣躺了上去,双手一捞就把人按进了怀里。
“你要是敢做不安分的事,我就取了你性命。”
纳兰瑾枢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合上眼睛,抿唇一笑,“不安分的事,指什么?”
傅清尘余光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信倒是试试看,我说到做到。”
“你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强要你。”他闭着眼睛十分享受,修长的五指捻着他胸前的一缕发把玩,“今晚只是睡个觉,其他的,来日方长,不急。”
打在颈窝处的呼吸渐渐平稳,傅清尘却久久才能平静下来。十二年前,自己也被这人当做枕头抱着睡过,那时候的心情如今早已记不清。只模糊地记得当年的自己并不厌恶被他抱着。
多年之后,纵然不共戴天,依旧从心底里不反感。
翌日清早,侯府前备好了两匹马,归程随傅清尘一同前去名剑山庄。
纳兰瑾枢将一个瓷瓶交到傅清尘手上,“半月之内来回,不得耽搁。”这句话寓意着瓷瓶里有两颗七日散。
傅清尘收起瓷瓶,转身大跨步行至黑色骏马前,翻身上马,一扬鞭,驰骋而去。归程也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六日之后,抵达苏州。
归程寻了一间客栈安排两人住宿。这一路来,傅清尘跟他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