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心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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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很奇怪吗？信上写著要透和我分手耶？当事人是我和透吧？为什么这种事不对我说，而是去和跟这事不相干的柏崎说？」
「正因为是不相干的人说的话才有帮助啊。」
匡并不去安慰开始被情绪支配的凉司，而是简洁有力地断语。透在两人之间只能慌张不知所措。
「你跟柏崎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就社团的……」
「只有这样吗？除此之外，你……」
「嘘！」匡突然把食指摆在嘴前阻止两人继续说话。透和凉司马上跟著安静下来。
「干嘛？」
「透，你认识那个人吗？」
匡用眼神示意离他们有段距离的人。那是一个男学生，躲在柱子的背後在窥视他们。
「啊……」
嗯，我知道。透点头。
「他是美术社的学弟。可能找我有什么事吧。」
「他很在意自己写的信会造成什么样的情况，所以才来看我们的样子啊。」
匡刻意把话说得没有高低起伏。
「咦？那是什么意思……」
「那家伙……不就是之前告诉我透和柏崎去参观美术展的人吗？是那家伙吗？竟然做这种阴险的事！」
透连忙阻止突然发飙的凉司。
「怎么会呢，他不会这么做的。」
「问问看吧。」
匡抓住先冲出去的凉司的衣襟，然後推开他，自己快速地接近那名男学生——石原。
察觉到三人迅速地靠近，石原转过身打算逃跑。
「王八蛋！」
这次凉司用无法阻止的冲劲飞奔而出，转眼之间就抓住石原。
「被猜中了吧？看你一副慌慌张张想逃跑的样子。」
对於匡的这番话，透只能喃喃自语地说「怎么会」？
「这家伙从刚刚就一直偷看这里。总而言之先问问看吧。」
「可、可是这表示石原对凉司……」
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啊？一年级的石原跟凉司应该几乎没碰过面才对啊。不对，凉司非常引人注目，所以偷偷暗恋他的人应该不只是女生。就像透，一直爱慕著凉司。
透不敢断言地说石原没有和自己一样，透过美术教室的窗户看著窗外的游泳池，对正在游泳的凉司投以热烈的视线。
被凉司抓住的石原好像已经放弃挣扎，低著头一动也不动。
他在美术社里是个非常认真学习的学弟。就算混在爱吵闹的一年级当中，也是专注地在努力写生。透还有印象，他刚进社团自我介绍时，那低垂眼神说自己从小就很喜欢画画的模样。如今就像背叛那番话一般，最近他老是拼命地询问启吾的意见。
「石原，为什么？这件事真的是你……」
透问他，虽然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不是你吧？你不知道这些信的事吧？」
石原依旧沉默不语。
「凉司，你放开他。他好像很痛。」
「笨蛋！我放手的话就会被他逃掉啦。」
「不可能是石原啊。」
「是我干的！」石原突然开口，说出来的话语背叛了透的期待。
「咦……」
「是我把信放进鞋柜里的。你们不是知道了吗！」石原自暴自弃地大喊。
「王八蛋，透跟你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凉司这次打算掐石原的脖子。
「骗人！我不懂。莫非石原你喜欢凉司……」
虽然脑袋想著不可以说，可是发呆的身体却还是让嘴巴活动了。就在这时——
「你神经病啊！」很意外地，这样怒吼的是石原。
「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没节操的畜牲！舞木学长你也太没眼光了吧。既然你是他朋友，就应该知道他是那种上过女人就分手的禽兽吧？既然知道，怎么还会跟他交往。你是看上他哪点啊？」
石原突然发飙破口大骂，让透惊讶得直眨眼睛。—时之间无法理解石原到底在说什么。
「虽然你说得没错，可是也说得太过分了吧。」匡感同身受地说，还用手肘去顶凉司的手腕。
「我……没节操？」
「大概喔。」
石原不管在说悄悄话的两人，只顾怒视著透，然後又开口。
「不管怎么比，都是柏崎学长比较优秀。你却拒绝柏崎学长，跟这种人交往！我无法原谅你！我要让你後悔伤害了柏崎学长！」
说完想说的话後，石原迅速地转了个身就跑走了。
之後，剩下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凉司开门打破沉默，不过并没有特定向谁发问。
「是说你上了女孩子就分手的事？」匡莫名其妙地说。
「不是、不是那个……那小子是不是说透拒绝了柏崎？」
「是啊。」
「什么意思啊？柏崎不是透在社团的学长吗？之前交往也只是假装而已……」
「那是……」
就在透慌张地打算解释的时候，匡出手援救。
「那个啊，只是柏崎自己随便喜欢上透，可是透对他没那种感觉啦。」
「柏崎喜欢透？真的吗？可恶！」生气的凉司边骂边用力踢鞋柜泄愤。
「冷静点。他会喜欢透一点也不奇怪吧。而且你有资格责备透吗。」
「我不是在说这个！我是在说柏崎跟这件事其实有关不是吗？明知道他喜欢自己，却还拜托他饰演自己的恋人，这样谁都会认为是真的吧。那家伙是认真的，就算透只是打算伪装，可是难保那家伙没有企图啊。」
「社长才不会那样！」透不自觉地大声责备凉司。
「你为什么要包庇他，笨蛋！」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谈谈吧。这里是学校哟。」
匡冷静地说。凉司撇过脸，透则是点头。
凉司一直沉默不语。
到家时，凉司对匡说：「你太碍事了，回去！」
匡虽然担心透，可是又想说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所以也就乖乖地回家了。
被留下来的透，拼命思考该和凉司说些什么才好。好不容易想到了，关键人凉司却又默不作声，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凉司。」
等过一段时间後再谈论这件事比较好吧。透用颤抖的声音说。
「那我就先回……」
「你知道吗？」一直不搭腔的凉司，终於用很不高兴的口气说话。
「咦？」
「你明知道柏崎喜欢你，却还拜托他饰演你的恋人吗？」
「才没有！」透马上否认。「他喜欢我……我是知道，但那是在拜托他饰演我的恋人後才知道的……拜托他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拜托他了。」
喔。凉司冷淡地回应。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为什么凉司这么拘泥这件事呢？透实在想不通。就像匡说的，透的爱意放在凉司身上。所以就算启吾怎么想也跟两人没关系才对啊。
「什么时候……就在那之後啊……」
「你为什么会知道？你是不是被那家伙做了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
「这……」因为吓了一跳，所以透说不出话来。
确实——透曾被启吾亲过一次。在两人一起去天文馆，透思念凉司而落泪的时候，启吾想要安慰他而亲了他。当然启吾的心情也因此曝露出来，伪装成恋人的事也就此告终。
「为什么一直问这种事？」透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凉司。
「没什么，只是想问而已。那家伙出手真快，用装作情人为藉口，其实打算迅速攻占你吧。」
「社长不是那种人。」
「他是会温柔跟你商量讨论事情的好学长吧？这种人对你没意思的话，才不会对你亲切咧。」
听到凉司这种冷漠的言语，连透都忍不住生气了。
「你不要用先入为主的想法套在学长身上！」
「那可真抱歉哪。」
「你不可以……」
你不可以这样说。还没说到最後，凉司就突然抓住透的手腕，硬是把他拉近自己。
就在惊讶的时候，已经被抱起来带到床上了。
「凉司！」
凉司不发一语地压住透。虽然凉司行为粗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是平常他总是会让透也感到兴奋；今天的他却只顾著追求自己的快感。
凉司性急地利用做爱让透发出惨叫。
「不要！讨厌！不要这样！」
贲张的灼热先是紧贴，接著硬是挤进透的体内。迟缓的痛楚漫开，让身体整个僵硬。
「过分！快住手！对凉司来说我是什么？想做就给你做的娃娃吗？你这样做，都没想过我会怎样吗？你都没考虑过我会受伤吗？」
「那你呢？」凉司突然冷静地说。
他停止调情的动作，从上往下俯视著透。
「随便就认定我花心，然後什么也不跟我说，却毫无防备地跟喜欢你的男人商量。你就没想过我会因此而受伤吗？」
这一番从未想过的言论，让透只能呆呆地看著凉司。他的确从没想过他会这么想。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或许是因为我没节操所以你无法信任我。可是我说过喜欢你了吧？说过我变得只能思考你的事吧？我们睡过那么多次，为什么你还是不懂呢？」
相信我啊。凉司说。
「相信我，因为我不会再花心。我只看著透，我是这么的……喜欢著你。拜托，相信我！」
「凉司……」
透伸出双手环抱住凉司的头，拉近自己，并在凉司的耳边悄声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应该不相信你的。我曾想相信你，曾相信过你。可是……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喜欢凉司……」
「笨蛋，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这个人不管过多少年都不会变。」
就在短短几个月前。可是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在许久之前——其实并没有多久——透曾因为一个吻而感觉到内心深处在震动。明明一起睡过很多次，可是只要是被他触碰内心就会没来由的感到喜悦，体内自然而然会产生回应。
例如就像刚才，就算被强行侵犯，不管再怎么痛苦、再怎么受伤害，即使生气——到最後一定会也会原谅他、接纳他的吧。觉得这样的自己真像个傻瓜，可是同时又觉得这样也不错。而且凉司最後一定也会放弃粗暴，温柔地对待他。
让透这么相信的温柔双手触摸著，像是要包覆住透似地紧拥著。刚刚的性急简直是骗人的，凉司慢慢地抚著透。打开透的身体，温柔地让透习惯後，再静静地插入。
「嗯……」声音不自觉地泄露出来。
「抱歉，还是太早进去了？」凉司担心地问。
「不会，我没事……」
呼——透吐出刚刚屏住的气息。虽然不喜欢推挤内脏的压迫感，可是已经不会痛了。
紧紧抓住凉司的背，闭上眼睛配合凉司的呼吸。
「我要做三天份喔。」
凉司低声地开玩笑，透笑著点头。
总之，跟石原说说看吧。
一这么想，透就一个人在第二天的午休造访一年级教室。
虽然凉司坚持也要一起去，可是却被匡阻止。匡说：
「你一去，能解决的都会变成不能解决吧？」
虽然很不服气，可是凉司还有这种程度的自觉。「小心点。」所以只说了这句话就目送透离开。
话又说回来，该怎么跟石原开口，透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可以帮我叫石原吗？」
透拜托聚集在教室後门的女学生，石原马上就被叫出来了。
石原一看到透，脸上马上露出非常厌恶的表情。
「干嘛？」
「方便说个话吗？呃……可以到屋顶……」
「那边很冷耶。」
一副叫人不要开玩笑的口气，就像昨天在跟凉司说话的模样。透边想边试著坚持自己的意见。
「可是……我想说的话不想给其他人听到。」
「是吗。」
那没办法。石原刻意发出让其他人听得见的叹气声，然後跟在透的身後。
到了屋顶，这里还是照样刮著寒冷的北风。透想，得尽早结束对话然後回教室去。
「我就单刀直入地问了，石原你对社长……不对，你喜欢柏崎学长对吧？所以才……」
「我和你们不一样。」石原轻蔑地说。
「我只是单纯地尊敬柏崎学长。他的画技一流，人品绝佳，不论何时都很温柔，又很聪明……是个完美的人。对我来说，他就像是个神。」
惊讶於石原盲目崇拜的言语的同时，透也稍稍感到泄气。也就是说，石原是受嫉妒心驱使而厌恶透的罗？
「是啊。」
试著想想，如果石原喜欢启吾，那么透如果另有所爱反而对他比较有利。就算他被启吾拒绝而发牢骚，也应该不至於到憎恨的地步。
「如果不能回应那完美的人的感情，你就觉得对方是个笨蛋罗？」
透一这么说，他就边点头边说：「你也知道嘛。」
「可是喜欢上对方，并不代表对方也一样要喜欢上自己啊。我认为不能强求对方回应相同的感情。就算他再怎么完美、再怎么棒的人都一样。」
「所以我才会认为你是笨蛋。」
「呃……」
因为这激烈的言论，透整个人都僵硬了。看不出来石原的偏激已到了会说出这种话的地步。
果然人不可貌相。
「那种家伙到底哪里好？」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根本就不知道凉司是怎么样的人啊。」
「我知道啊。我可是强忍著厌恶去听坂上的风流史呢。尽管他们很快就分手了，可是最後他却和你交往了。哼！那个人只要有洞，就什么都上吧。」
「不准说凉司的坏话！」透的语气在瞬间变得很强硬。
不过一看到石原被吓到的表情，透又马上慌张地盖住自己的嘴巴。
「啊……呃，就是——你说的是坂上绫乃吗？是之前和凉司交往的女生对吧？难道说——他跟你是同班同学？」
是啊。石原一副穷极无聊的样子。
「是这样啊。石原，莫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