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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时光和他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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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突然问这个?”方飞远道,“应该没什么事吧,不是留在学校就是回家……总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去那个什么什么山。”
  赵时光舀起一只馄饨,看了半天,说:“我打算去我哥那儿,你要不要一起?”
  方飞远不明所以:“哈?”
  赵时光一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看他:“见家长,去还是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5

  方飞远依旧不明所以:“啥?”
  赵时光忍住要扇他一巴掌的冲动,说:“去我哥那儿。”
  方飞远愣楞地应了一句:“哦,好。”
  赵时光怀疑他根本就没听进去。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快到星期五了。
  星期五意味着什么呢?在二中,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个星期五意味着学生们要考试了,又表示两天的休息时间要被硬生生砍下来一半。
  王越道:“万恶的月考。”
  赵时光微笑着看着他,自从发现了林美甄的照片之后,王越在他心里就成了一个格外柔情的存在,思春少男,是应该被温柔的对待的。
  反倒是王越自己不自在了,看见赵时光那笑眯眯的样子就浑身发寒,老觉得他要算计人似的。
  方飞远过来借课本,王越神经兮兮地把人拉到教室外面,指着赵时光说:“你看到他那样了没?”
  “啊?”方飞远莫名其妙,他瞥了眼正在做几何题的赵时光,很正常啊,“他那样怎么了?”
  王越一脸惊恐地道:“我老觉得他要害我。”
  方飞远也十分温柔地笑了笑,慈祥地摸了摸王越的狗头,说:“你想太多了。”
  王越一下子跳出三步远,指着方飞远的鼻子道:“你也要害我。”
  上课铃响了,方飞远转了转手里的英语课本,然后毫不留情地往草木皆兵的思春少男身上拍。
  王越堪堪躲过,义愤填膺地指责:“你果然要害我!”
  方飞远抬脚就要踹:“你滚不滚?”
  王越一溜烟跑回班上,一扭头就看到赵时光冲自己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瞬间如坠寒窟,牙齿打颤。
  思春少男绝望地想:这个世界疯了。
  于是他翻开日记本,在伯牙兄疑惑的目光下写到:“他们都变得很奇怪,我有理由相信,地球已经被外星人入侵了。”
  
  星期五早上八点考语文,可七点半了赵时光还缩在被子里。
  方飞远光荣的担任了这个叫人起床的任务:“赵时光,起床了。”
  赵时光翻了个身,继续睡。
  方飞远伸手去扯他被子:“喂——进京赶考了——”
  赵时光继续抱着被子赖床,口齿伶俐吐字清晰:“去他妈的考试。”
  方飞远板着脸把冰凉的爪子伸进了赵小同志热乎乎的被窝里。
  赵时光惨叫一声,愤怒地醒了。
  四个文科班的学生按期中考试的排名分到七个考室,和高一的学弟学妹们坐在一起。
  方飞远和赵时光分到了同一间考室,前后隔着两桌,赵时光看了眼和自己同桌的高一小弟弟,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一个佳人,又去看方飞远的同桌,一个扎着长辫子的妹子,因为背对着他所以看不见脸。
  学校印刷室出产——印刷质量奇差的试卷发了下来,满满的油墨味,赵时光对考试深恶痛绝,月考之类的也从来不会认真对待,旁边那位小弟已经开始奋笔疾书了他还在慢悠悠地看阅读题。
  赵时光花半个钟头做完了大半张卷子,又花半个钟头写完了作文,把不知所谓的阅读题全空着,然后开始发呆。
  毕竟只是月考,从学生到监考老师都不怎么严肃,监考老师早不知道跑哪里溜达去了。
  赵时光把手伸进兜里,一转头,发现同桌的高一小弟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赵时光露齿一笑,淡定地从兜里抓出一把糖。
  同桌小弟:“……”
  赵时光剥了颗奶糖吃,一抬头就看到方飞远跟旁边的女孩脑袋凑在一处,顿时不爽了,挑了颗水果硬糖越过中间隔着的一桌,准确无语地砸中方飞远的脑袋。
  方飞远回头,就看到赵时光冲他挥了挥拳头。
  不多时监考老师回来了,赵时光交卷走人。
  赵时光刚走出教学楼就迎面碰上了自家凶神恶煞的班主任,四周空旷找不到藏身之处,眼看着班主任就要开口训人,赵时光嘿嘿一笑,一眨眼就撒丫子跑了个没影。
  回宿舍一看,发现王越正打着赤膊坐在床上吃饼干。
  “壮士啊,”赵时光不无唏嘘地叹道,“你几点交的卷子?”
  王越吃饼干吃的噎住了,不住翻白眼,半晌才缓过气来,说:“我进去半小时就跑了。”
  赵时光再次感叹:“果然是壮士,壮哉,伟哉。”
  王越哭丧着脸说:“结果刚出来就被秀才逮住了。”
  秀才就是他们那位班主任的雅号。
  赵时光肃然起敬:“烈士啊!”
  王越幽怨地倒了杯开水,眼珠子一转,带着几分掖揄的意味,道:“方飞远那小子人呢?”
  赵时光鄙夷道:“泡妞呢。”
  “哥哥,”王越捏着兰花指道,“你怎么跟个闺怨的小媳妇似的。”
  
  下午考数学。
  赵时光一落座边上那小弟就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搞得他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脑门上开花了。
  下午来监考的是个教物理的老先生,老先生年纪大了,一张脸长的挺严肃,以治学态度严谨,教育学生严格闻名,从发考卷的那一刻开始就在讲台边搬了张凳子坐着,在场的考生们压力很大。
  赵时光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一通乱答,选择题是随机蒙的,填空题不会做的按照平时考试的规律一概答1或0,剩下的全是大题,依旧是会做的做不会就瞎写,于是把一道几何证明题写的弯弯绕绕,绕到最后自己都糊涂了。
  边上那位小弟一脸崇拜地看着他,赵时光摸了摸鼻子,讪讪地想,年轻人真是太天真了。
  老先生的目光转到另一边去了,赵时光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方飞远,正好看见他不动声色的把旁边的女生的卷子往自己那边挪。
  赵时光几乎掰断手里的水性笔,随机他又反应过来,方飞远乐于助人关他屁事啊。
  边上那位小弟碰了碰他的胳膊,赵时光转头,看见他正一脸期待的指了指一道题。
  高一的数学题对他而言还是相对容易的,赵时光瞥了眼讲台边的老先生,又看了看正替那个女生写卷子的方飞远,心想,团结友爱乐于助人嘛,我也会。
  于是他在自己草稿纸上算了那套题,然后把答案给那小男生看。
  赵时光干坐着等了会儿,正打算交卷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有个高一的男生拿着小纸条正打算抄的时候被老先生发现了,老先生不怒自威,走到那学生面前:“你手上拿的什么?”
  那学生也十分镇静,显然是个中好手经验丰富,脸不红气不喘地装傻:“啊?”
  老先生板着脸说:“我问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学生冷静地“哦”了一声,拿着那张纸擤了擤鼻涕,然后扔到角落的垃圾桶里。
  于是老先生只能干瞪眼喘了几口粗气,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把“罪证”捡回来。
  赵时光十分钦佩,拼命忍着笑交了卷,回头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方飞远一只脚在过道里,还趁机狠狠踩了一下。
  方飞远一脸的无可奈何。
  晚上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个事儿,王越表示了由衷的欣赏与敬佩:“人才啊!”
  赵时光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何苦啊,不过区区月考,何必呢,何苦呢?”
  方飞远佯装严肃:“歪门邪道,不提倡。”
  赵时光懒得理他,倒是方飞远自己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回事?我好像被排斥了。”
  “嗯,其实很正常,”王越说,“毕竟同性相斥,异性才相吸嘛。”
  “是哦,”赵时光阴阳怪气地道:“某人真是艳福不浅,考个试而已还能顺便采采花,啧啧。”
  方飞远这才算明白了,讪讪道:“你说我啊?”
  赵时光叉走王越饭盆里的一块鱼肉,哼哼道:“我又没指名道姓,你丫别自作多情。”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6

  “怎么?”方飞远笑道:“羡慕嫉妒恨啊?”
  “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嫉妒……”缺心眼的王越插嘴道,“倒像是吃醋啊?”
  赵时光愤怒地叉走了他饭盆里所有的肉。
  王越还在不知死活地火上添油:“时光,我跟你一起住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你有那个……那个倾向啊。”
  赵时光温柔地微笑着望着他,王越吃了一口菜,莫名觉得浑身发寒。
  方飞远同情地瞥了他一眼,半晌赵时光才幽幽地道:“王越,我忘了提醒你了,你刚刚吃进去的空心菜里很不巧的掺了一只绿油油的小虫子。”
  王越:“……”
  赵时光报了仇,十分快意:“让你嘴贱,愚蠢的人类。”
  方飞远安慰道:“其实没什么的,虫子嘛,含丰富的蛋白质,很有营养,还是绿色的,纯天然无污染。”
  王越脸色发青地怒吼:“你别说了!”
  
  晚上不用上晚自习,一堆学生一股脑儿地往小破桥上挤,赵时光他们也随大流在桥上找了个位置蹲着,王越离赵时光远远的,生怕再受炮火牵连。
  方飞远和赵时光两个人凑在一处亲亲热热地勾肩搭背,旁边陈高山捏着嗓子唱小曲儿。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方飞远总忍不住打哆嗦,赵时光很嫌弃地老推他:“滚,滚。”
  “展不开眉头……挨不明更漏……”
  方飞远唉唉叫苦:“你能让他别唱了吗,太折磨正常人心智了。”
  “不能。”赵时光悠哉悠哉地吃着一袋核桃仁,一边道:“我觉得很好啊,伯牙兄是个品味高雅的人,阳春白雪,啧啧,不愧是人民艺术家啊。”
  很快来解救方飞远同志于水火之中的人来了,那人拉起陈高山的手,情意绵绵道:“伯牙——”
  陈高山也深情地喊:“子期——”
  方飞远阵亡。
  赵时光拍了拍他的脸,没反应,他唏嘘道:“年轻人啊,就是经不住事儿。”
  王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过来了,不知死活地道:“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其实是外星人吧。”
  赵时光冷笑:“找死?”
  王越忙讨饶道:“我错了!”
  恰好这时候有个女孩子从他们面前走过,这天晚上月亮很大,足够亮堂,赵时光觉得她颇为眼熟,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说:“林美甄啊。”
  王越立马正襟危坐:“在哪里?”
  赵时光嘲道:“早过去了。”
  王越于是巴巴地找梦中情人去了,边上的高山流水两兄弟还在腻歪,赵时光看了眼还在装死的方飞远,坏心眼地伸手去捏他鼻子。
  方飞远再度“诈尸”,睁眼道:“你太坏了。”
  周围吵吵闹闹的什么声儿都有,赵时光却在这一瞬间感觉心里分在的平静。
  他说:“我这么坏你还老跟我待在一块儿?”
  “习惯了,其实你挺好的,”方飞远轻声道,“没了你就总觉得不自在。”
  赵时光漫不经心地道:“你得了吧,这话留给女朋友说去。”
  星期六早上考英语,下午文综,赵时光浑浑噩噩熬了过去,脑子糊成了一锅粥。
  方飞远和他同桌那个高一女生似乎发展出了革命友谊,他不是教她做题就是干脆替她做卷子,赵时光在后头看的无名火起,之后两三天内都对方飞远冷言冷语没好脸色。
  
  第四天了。
  方飞远郁闷的想,赵时光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好几天都没给他好脸色看,还从冷言冷语升格成了不理不睬。
  方飞远全然不懂这是为什么,甚至还为此反省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答案是没有。
  这天早上去上课的时候赵时光摔了一跤,这一跤摔的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平整的水泥地,他走着走着就往前栽了,方飞远就跟在他后面,见状想去拉他起来,却被他躲开了。
  方飞远也有点生气,赵时光像是在发火,但是他这场火气来的着实令人费解。
  上午四节课,每回下课的十分钟里方飞远总要有几分钟是在二班的窗户上扒着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死皮赖脸的实在有点奇怪。
  只是赵时光那样有意疏远的态度让方飞远非常窝火。
  放学的时候赵时光还在慢腾腾地收拾东西,方飞远就在门外面守着。
  王越见他们俩之间气氛不对就先一步跑了。
  全班人都走光了,赵时光还在收拾东西,最后抽了两本习题册,然后看也不看方飞远一眼就走了。
  方飞远握紧了拳头,心里头痒痒的,很想揍他一顿解气。
  赵时光在前面慢腾腾地走,方飞远隔着几步远跟在后头,两人都不说话了。
  下台阶的时候赵时光整个人忽然朝前栽了下去,方飞远有点懵,下意识地伸手去拉他,却抓了个空。
  十多级的台阶,赵时光那一下摔的狠了,半天都站不起来,额头和胳膊上都是伤,裤子膝盖膝盖的位置也都磨破了。
  “你没事吧?”方飞远跑下去的时候人还有点糊涂,他伸手去扶赵时光,见他又要躲顿时心头火起:“都这样了你他妈还闹什么别扭!”
  赵时光愣了愣,随即道:“疼。”
  方飞远担心道:“哪里疼?”
  赵时光皱了皱眉头:“哪里都疼。”
  方飞远搀着他让他站起来,一面又忍不住骂骂咧咧:“这台阶上上下下都走了几百回你居然还会在这儿栽跟头。”
  赵时光忙不迭地求饶:“你别说了!”
  “哦,”方飞远忿然道,“现在肯和我说话了?真不知道你什么毛病……”
  赵时光说:“你很烦。”
  方飞远很想把人拖回去再摔一次。
  赵时光又说:“我腿疼。”
  “你得了吧,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方飞远转头看到赵时光发白的脸色吓了一跳:“真的很疼?”
  “废话!”赵时光恶狠狠地道:“我让你从上面摔下来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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