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不吃回头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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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爱看书,所以很少去书店,也不知道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是受欢迎呢,还是像盗版书一样默默地躺在某个角落里。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反响很好,在小学及初中的文艺学生圈里很是流行,是属于女学生们看了之后向往青春又为之伤心流泪的那种。
他想象着女孩子们坐在窗前,手里拿的是他的书,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眼角划过两行晶莹的泪水,轻声说道:“我在夜晚听见的雨微凉。”
宁洋:“……”
轻轻地摇了摇头,摇走这让自己起鸡皮疙瘩的想法,翻身准备睡觉。
李子忱在门口喊道:“王越哥发短信说后天他们结婚,问你是不是忘了。”
自己还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这段时间以来生活太过平静,日复一日地上班上课就好,也不用想太多,以至于好多事都忘了。
宁洋关上床头的台灯,说:“没有,你帮我回复他,说我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少女文学的书名瞎掰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31
宁洋放下资料,起身到茶水间冲咖啡。倚着冰箱慢慢喝下温度正好的咖啡,然后到墙后洗杯子,刚打开水龙头就听见进来了几个其他部门的职员,有男有女,聊着天。
还没把咖啡渍洗干净,就听到外边有个女的用抱怨的口吻说道:“总经理身边那个新来的助理啊,叫宁洋是吧。你说他一个还没毕业的博士生,干什么来当助理。”
“谁知道啊。”
“喂,他能进来,我看多半是托了总经理的关系,你们看没看到总经理对他的态度,比朋友还亲。”
“唉,有个总经理当朋友就是好,一进公司就能当上助理,活也轻松,不像咱们,天生劳碌命。”
墙后的谈话还在继续,只是已经改了话题,宁洋洗好杯子,面无表情地走出去。那些人没想到茶水间里还有个宁洋,登时惊得愣愣的。
宁洋径自走到门口,在离开之前回头用满是嘲讽的眼神看了一眼,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怪不得只能在这里议论别人。”
宁洋走回办公室把杯子放好,去给好朋友总经理送需要签名的文件,和报告今天的行程。
“明天我想请个假,我师兄结婚。”
“嗯,待会你去人事部递个假条。”文漠颂头也不抬,专注地在文件上涂涂改改,“王越结婚?”
“是。”宁洋接过旁边签好的文件,想顺道给他的秘书送去。
“不对啊,明天五一,放假啊宁助理。”
宁洋刚上大学就认识王越,大二和文漠颂交往,文漠颂自然也认识他,不过没有深交就是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怀念啊,当年的王越留着板寸头,红着脸牵了阮琨婷给宁洋介绍他的女朋友,如今已是而立之年,成熟帅气,事业有成,现在又要结婚了,人生美满不过如此。
宁洋把文件交给秘书,她微笑着道谢。刚坐下来,放在桌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嗡嗡地引起桌面的共鸣。
“喂,师兄?”
“宁洋!江湖救急!”王越大叫着,很少看他这么失态,“伴郎有事来不了了,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那就连伴娘都不要了。”
王越:“宁洋,听我说,我跟你嫂子呢,想来想去,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选。”
宁洋:“我不要,你知道我不喜欢。”
“可是师兄真的没办法了。”王越在那边装作很伤心地呜咽,“师兄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婚礼,你也不想让师兄不开心是不是?师兄只是想要你当伴郎而已,你不来的话师兄会很遗憾的。”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这么跟他说话,他就是吃软不吃硬,况且对方是他认识了好几年的师兄,“我知道了,等会下班我会过去的。”
“哟呵,谢谢,宁洋这么乖乖师兄真的好开心。对了,喜糖和请柬早上给子忱了,回家的时候可以吃到你最喜欢的果冻啊。”
“明天结婚为什么今天才给喜糖!”
“师兄忙得焦头烂额的,要体谅体谅我嘛,我们去拿婚纱了,记得晚上过来哦。”
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王越做什么事都觉得开心,都有点嬉皮笑脸的。不过,突然提出要他当伴郎可真是难倒他了,之前王越也提过,不过他还是婉拒了,没想到这次伴郎居然有突发事件,只能临时让他上阵了。
翌日婚礼在市郊一个有名的度假村举行,五月的第一天,王越和阮琨婷着白色礼服,接受众人的祝福。
新郎意气风发,新娘明艳动人。
宁洋穿着合身的黑西服跟在他们身后走过红毯,到达证婚人面前。他突然有点感动,看着王越紧紧握着阮琨婷的手,又想到他们之前闹的那次分手。人们总说七年之痒,可是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存在这个问题。
人体新陈代谢每天都在进行,新细胞代替老细胞,而全身的细胞全都替换需要七年,没过七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就是七年之痒吧,人都完全变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
不过他们大概是爱着对方的这份心意根植在心中,就算把全身的细胞都换上两次、三次,也不会改变了。
呵,人家七年了都还不痒,他和文漠颂三年就痒了。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宁洋把戒指盒打开,递上去。王越拿了闪闪发光的女式戒指,套在阮琨婷左手无名指上,阮琨婷也拿起戒指给他戴上,然后王越掀起她的头纱,与她接吻。
宾客们都在鼓掌,年轻的朋友同事大叫起哄。礼成后,宁洋站在一旁松领带,新娘在一帮姐妹的簇拥下准备拋捧花。他把领带摘下折好揣进口袋里,又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抬起头,就发现站在不远处的李子忱在朝他招手。
迈开脚步向他走去,走近女人堆时忽然听见一阵兴奋的尖叫,然后就有东西砸在他的头顶上,继而落在他怀里。宁洋还没来得及看怀中的东西是什么,全场的人就哗地大叫,还不停地说恭喜。
阮琨婷的捧花此时正在他怀中,宁洋登时窘得脸上微红,偏偏王越和阮琨婷还一脸兴奋地说:“下一个就是你了喔。”
就连李子忱也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大笑,他们都是善意的调笑,但是他自己知道,他是gay,而且在交往中习惯处于被动的一方,现在接到捧花的滋味真是微妙啊。
离晚宴开始还有很久,宁洋已经被西装闷出一身汗,带着捧花到度假村里附属的酒店房间里洗澡换衣服。李子忱笑嘻嘻地跟着他进去,玩着捧花等他洗完澡。
“那东西有什么好玩的。”
“沾沾喜气,祝我早日找到另一半。”李子忱懒懒地说道,懒懒的目光也停留在他脸上。
宁洋不自然地别开脸,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样,他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意扔在椅背上,趴到床上,说:“男人接到捧花应该怎么做?”
“有什么关系,说明你快要有男朋友了,你刚才应该一脸幸福地接住嘛。”
“胡说。”宁洋嗤笑一声,闭着眼睛假寐。
李子忱懒懒坐在椅子上,注视着他。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一个习惯,只要宁洋睡着,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停在他身上。以前是怕宁洋会做噩梦,怕没人会带他脱离可怕的梦境。现在宁洋的病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严重,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想要一直守护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耶耶,子忱要开始充分利用“兔子和窝边草”这个有利条件与文小攻一战到底
☆、32
宁洋被李子忱摇醒,换上休闲服来到宴会厅。好多人已经就坐了,作为伴郎的他,当然少不了喝酒敬酒。李子忱偷偷塞给他一颗解酒药,让他吃了。
新郎带着新娘一桌一桌地敬酒,宁洋和王越的几个同事跟在后头再敬一轮。洋酒像水一样一杯杯不知其味地被灌进肚子里,宁洋早就顶不住了,还是装作淡定地接着倒。
喝了一圈之后好不容易坐下来,王越的一帮同事和朋友非要一人给新人敬一杯,宁洋以为可以看热闹,没想到这酒还是敬到他身上来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可不能灌倒了新郎。来,伴郎代喝。”
宁洋:“……”
王越他们都不好意思出声阻止,只好委屈宁洋这个一杯醉倒的人了。宁洋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拿起被子与他们一个个碰杯,一下子喝了差不多有七八杯,他们才散了。
宁洋静静地坐着吃东西,吃到一半发觉手有点抖,才慢慢地把筷子放下,然后坐着发呆。李子忱坐在他旁边,也不去管他。如果一碰他,他就会开始胡言乱语。趁他现在还有点自制力,赶紧熬到晚宴结束。
之后宁洋又被灌了好几杯,整个人已经完全呆滞了。李子忱向王越借了车,先送他回去再开回来还给他。
宁洋下了车之后说自己能上去,要李子忱赶快把车开回去。李子忱不放心地把他带到电梯口,才让他自己一个人上去。
他平静地坐电梯,平静地出电梯,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可是偏偏又遇上了偷偷守着门等他回来的文漠颂。
文漠颂走阳光路线,倚在门口用帅气的姿势对他微笑,“宁宁,你回来了。”
宁洋露出迷茫的表情,问道:“你是谁啊?”
文漠颂顿时脑子里有如晴天霹雳,宁洋那表情绝对不是假的,难道真的毫无征兆地就忘了他?颤抖地走近他,手握住他的肩膀,迎面而来却是一股浓重的酒气,这才无奈地说道:“你喝多了啊。”
宁洋拉开他的手,皱着眉说:“你别碰我哦,我又不认识你,小心我男朋友跟你不客气哦。”
“我就是你男朋友啊,为什么不可以碰你?”
“真的?”宁洋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他,整个人摇摇晃晃。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文……”
“我叫文漠颂,就是你男友啊。”
“胡说,我男朋友明明叫文小毛。”
宁洋狠狠地推开他靠近的脸,又恶狠狠地说道:“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大叔哦,冒充人家的男朋友,现在的社会怎么会有这种人哦。”
文漠颂抓住他的手,重重一拉,把人拉到了怀里。宁洋刚才在晚宴上喝了差不多一瓶洋酒,此时被他这么一晃,胃里翻江倒海,酒气登时上涌,哇的一声吐了文漠颂一身。
摔到地上时还无奈地说道:“都跟你说不要碰我了嘛,现在好了吧,吐你一身。”
文漠颂:“……”
宁洋两次喝醉后碰上了他,虽然胡言乱语手舞足蹈,但最后还是甜腻腻地和他吻来吻去,而且还滚上了床。他不否认刚才有一瞬间觉得今晚也可以抱他,但是现在他一身脏污把宁洋泡进浴缸里,心里还是感觉有点累了。
文漠颂把自己冲干净,再坐到浴缸里替宁洋洗澡。把沐浴液抹在他身上搓出泡沫,手缓缓地划过全身。宁洋垂着眼不动,这么安静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从前他们一起洗澡时,宁洋也是这样安静地靠在他怀里。
不管那时候有多温馨,多美好,都成为过去了,都成为被自己打碎的美好。
他扶着宁洋转过身,从背后环着他,又挤了洗发水在他头上,轻轻地按摩着他的头皮。浴室里水汽氤氲,朦朦胧胧地,宁洋转过头看他,文漠颂慢慢地把头凑过去,与他接吻。
宁洋推开他,打了个喷嚏,没想到推得有点用力,浴缸里又滑,打喷嚏的同时整个人一不小心就扎进了水里。文漠颂赶紧站起来把他拉起,用手抹掉他脸上的水。
一时间的窒息让宁洋脑袋突然无比清明,拼命地呼吸空气之后睁开眼,就看到没穿衣服的文漠颂站在他面前,身下那东西离他的脸绝对没有半米。
他吓得后退,在看清楚是文漠颂之后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毛手毛脚的,没想到这次这么过分,我真是看错你了。”
文漠颂赶紧浸到水里,无奈地说道:“你刚才喝醉了。”
“好啊,你居然趁人之危。”
“我没有,你刚才吐了我一身,我把你带回来帮你洗澡而已。”文漠颂指着刚才随便扔在地上的脏衣服,又指指浑身泡沫的自己。
“你可以把我扔在走廊里啊。”
“怎么可能,你知道我……”文漠颂话说到一半就不想继续说下去了,帮四肢酸软无力的宁洋冲干净,然后扶着他出浴室。
宁洋围着浴巾,看他把脏衣服上的污物冲干净,再扔进洗衣机里,莫名其妙觉得他的背影有点寂寞。他从以前就很害怕看到文漠颂落寞的样子,那样会觉得像被抓紧了心脏一样难受,没想到现在分手了,虽然感觉没那么强烈,但还是有些许不舒服。
他的衣服也脏了,文漠颂帮他一起洗了,借了他一身衣服后沉默地把他送到门口,看着他回家。宁洋抓着衣角,才想起上次还没把他的衣服还回去,这次连同身上的,再一并还了吧。
回到家时李子忱正焦急地播着电话,看到他回来,两步并作一步冲上来,气得大叫:“你到哪里去了?不是说自己能上来吗?”
宁洋因为醉酒的关系头痛到想要裂开一样,一愣一愣的,小声地回答说:“刚才不小心吐了文漠颂一身,然后就睡过去了,那个……刚从隔壁回来。”
“又是大叔……”李子忱不悦的嘟喃,把他扶进房间睡觉。在床边坐着等到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之后,才起身出去,走到门口的时轻声说道:“你是不是还爱他?”
听到关门声的宁洋缓缓地睁开眼睛,对着窗外发呆。
刚才文漠颂帮他洗澡的时候,虽然迷迷糊糊,但还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可是他没有推开文漠颂,也任凭他吻自己。
他知道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痛,知道自己错了,知道自己剪不断理还乱还故作冷漠,一直以来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看待再次出现在他身边的文漠颂,没想到还是让他悄悄地住进自己心里。
趁着还没定居下来,自己得赶快把他赶出来,这样,就不用回忆起那段让自己痛苦的日子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文漠颂坐在沙发上,看宁洋忘在他这里的手机忽闪忽闪的,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显示着同一个名字,李子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