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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如泥塑般僵坐在厅里,其间厨娘忙进忙出,把几个因为冷掉而失了样子的菜肴拿下去重做。当她准备再热一次的时候,被杜其琛拦下。
“张妈,算了。你先去休息吧。”
“可是,这……客人……”
“不会再有什么客人来了!”这句话,杜其琛几乎是吼出来的,把厨娘吓了一跳,也把他自己吓到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才开口,说:“抱歉,你把这些都撤下去吧。”
“这……”厨娘瞟了眼戴立,这人她认得——毕竟戴立在杜家小住过一段时日——但摸不清楚这人现在算不算是客人。
戴立抢在杜其琛发话前说道:“戴某在来之前已经吃过,让你撤你就撤吧。”
厨娘把辛苦准备了一天的饭菜统统撤了下去,然后带着女儿在厨房里忙碌。田苗一看,吃也吃不上,留在这里徒惹挨骂,于是尾随着厨娘一块儿进了厨房。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三个人,显得空空荡荡,满目疮痍无情宣告着杜家兄弟这次努力的最终完败。
第三十三章
“咳咳。”
寂静的客厅里,突然响起干咳的声音,杜家兄弟的四只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戴立身上。
“这样的结果,其实在戴某来之前就曾想到过。只是不明白那人为何要把事情做的这样绝,连一点余地也不肯留。这做人做事,但凡留三分情面,万万不可把事情做绝了。”
杜其琛皱起眉头,不明白他这要唱的是哪一出。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杜家大哥,想必上次杜老弟离开戴某的公馆后,并没有把全部的实情转告给你吧?”
杜月生见他竟能不要脸如斯,急得青筋暴出,一个箭步挡在他二人之间,厉声道:“戴老板!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不要把我大哥扯进来。”
“这怎么是你我之间的事?”戴立铁了心,要把话讲到底。“杜家大哥,戴某可以借你们二十万——英镑!而且还同意把利息降低到你们能接受的程度范围,而我,只有一个条件……”
杜其琛把眉头锁得更紧,他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下来,尤其像戴立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做亏本生意。但是巨大的诱惑摆在眼前,如果有这二十万英镑的借款,也许他们不用被逼迫出卖父亲的心血。
所以他抛开心头的不安,仍然问道:“什么条件?”
戴立看向杜月生,后者的眼中逐渐升起绝望,绝望中似乎带了点央求,但这些根本挡不住戴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杜老弟和我曾是情人关系,我只要你把他交给我,这二十万英镑的借款就是你的了。”
此言一出,不啻于又掀起轩然大波。而杜月生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眼底的所有情绪都消失殆尽——被他视作最最珍贵的这份感情,原来在对方眼里,是可以买卖、用来做交易的东西。
杜其琛对这样的条件感到震惊,然后是匪夷所思。他从不认为戴立这样唯利是图的人会拿二十万英镑来换一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令人不可思议——这本来不关杜其琛的事,但对方索要的人,恰恰是他唯一的亲人。
当杜其琛转而看向杜月生时,他从后者的脸上看到了空洞麻木,这让他清楚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该怎样做。
“戴老板,对于你这种滑稽的条件,我只能拒绝,而且我想家弟已经拒绝过你,请你离开吧。”
“就不再考虑一下?以免日后后悔。”
“杜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请走吧。”
两人僵持不下,杜月生冷冷看着这一切,不置一词。对戴立,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宣泄,但真到了嘴边,才发现竟然已是无话可说。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有人在吗?我是送信的。”
杜月生看了他哥一眼,转身出门。
门外的男人见有人出来,扬了扬手中的信封,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杜月生的?这是给他的信。”
“我就是。”杜月生面无表情地从那人手里接过信。
他现在不想进去面对他曾真心喜欢过的那个人,于是借由读信的机会,逗留在院子里。借着从街上的灯光照过来的昏黄光线,他展信阅读。
信纸共有两张,没有抬头称呼,洋洋洒洒写满了字。杜月生一条一条读下去,越看越心惊肉跳。信里罗列的是当下各大商铺之间的利益关系,每一款每一点分析得透彻精准。信中,也把杜家目前的窘迫形势剖析了一番,更直指其中的利害关系。杜月生看得出了一身冷汗。
信的结尾没有签名,只画了一条在红月中穿梭的巨龙,栩栩如生。杜月生盯着那幅简画默默出神,心底如走马灯一般转过许许多多的画面,那些陈年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刚发生的事。
杜其琛见弟弟去拿信却久久不回,于是出来察看。
“月生?你在院子里做什么?”
杜月生打了个激灵,僵硬得转过头看向对方。杜其琛站在橘色灯光中,光线模糊了对方的容颜,让杜月生看不清楚。但他知道,此刻对方的脸上一定带着对他的担忧和关心。
他突然咧嘴笑开,学着那个送信者的样子,朝他哥扬了扬手中的信,大声道:“哥!咱们有希望了,不用卖那几家店铺啦。”
“月生,你在说什么?”杜其琛不明白其中的转变,疑惑地走下台阶。
杜月生保持着欢快的语调,继续大声说:“我们有贵人相助,不用卖店铺,也不用跟人借钱啦。”他歪了头,故意冲着里头嚷:“让屋里的那个人见鬼去吧!”
杜其琛却不能像他那样高兴,因为他感觉到杜月生的异常,简直不像平时那个略带腼腆却温文尔雅的人了——有什么东西正在杜月生体内逐渐死去。
第三十四章
相对于杜其琛的忧虑,杜月生却浑然不觉,他亢奋得说着:“哥,我要出去一趟,今晚不回来了。你自己早点休息,不用等我。”
杜其琛紧张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问:“你要去哪里?”
似乎对他哥的提问感到迷惑,杜月生眨了眨眼,说:“去哪里……当然是能帮助我们的贵人那里啊。”
他挣脱出对方的手,踏着轻快的步子往前门走,然后意外得发现那个送信的人居然还在。
送信者看到他出来,立刻笑容满面地上前来:“啊呀,那位大爷果然没说错,您真的出来了。”
杜月生一愣,随即了然,冷笑一声:“他真是神通广大,连算命先生的那一套都会了。”
送信者对这些话装傻充愣,心里想着等下就能到手的两块大洋,继续热情地招呼说:“这位爷,您要去‘那里’是不是?小的特意拉了辆好车过来,您请上座。”
杜月生这才注意到那人身后还停着辆黄包车,他二话不说跳上车,对追出来的杜其琛摆摆手,叫道:“哥,你进去吧。我明早就能带好消息回来。”
杜其琛目送黄包车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夜色里。他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口气,缩了缩肩膀回到屋里。
客厅里,戴立正喝着田苗良心发现专门泡过来的普洱茶。刚才杜月生在院子里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他甚至比杜其琛更清楚杜月生去找的那个“贵人”会是谁。因为戴立在内陆发展的不能一帆风顺,同样也是托了这个人的福。
杜其琛见到他,皱眉不耐得说:“你怎么还没走?”
戴立放下茶杯,表面上悠然地问:“你不想知道杜老弟找的是哪位贵人吗?”
杜其琛讥讽一笑:“难道你知道?”
“不才区区正好受过这位贵人的恩惠,才会在这边的发展一直不顺利。”
“你和他有仇?”
“池鱼之殃而已。”
杜其琛没兴趣和他打玄机,直截了当问:“那人是谁?”
戴立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黄、景、龙!”
“……我早该想到是他。”杜其琛脸上的最后一点血色褪去,他惨白着脸退倒在椅中。
“可是他害死了我们的父亲!月生怎么可以再去找他!”
“因为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这种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自然只有他才能解开。只可怜戴某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做了那无辜之人。”
杜其琛红着眼,问他:“你什么意思?”
戴立耸耸肩,不打算说实话,打了个马虎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哈哈。”
作为一个旁观者,戴立绝对是个明眼人。
黄景龙其人心狠手辣,头脑却聪明,不是那种只懂横冲直撞的莽汉。他精于算计,擅长在不动声色中出其不意地击垮对手。
戴立在内陆的发展受到莫名的阻碍后,就开始对始作俑者进行一番细致的研究。他得出一条结论——黄景龙就像一条躲在暗处的森冷的毒蛇,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他咬上一口。一旦被咬中,非死即伤。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再毒的蛇也有弱点,戴立相信黄景龙也有。
于是在他投入相当大的财力后,终于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情报。但当他整理归纳时愕然发现,黄景龙的弱点就是他唯一在乎的人,杜家的二少爷、杜月生。
戴立简直要大笑到掉泪了——这样一个狠毒的人,竟然是个痴情种,还对个男人一腔情深——这是他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可是,当戴立接连不断在内陆这边受挫后,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确是受了池鱼之殃,而且,黄景龙也一定知道了他和杜月生的情人关系,才会处处针对自己。
好容易从杜家瓜分来的资产,戴立怎肯轻易放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掌控黄景龙唯一在乎的人,不怕对方不和自己谈判。
但是,杜月生的断然拒绝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当初杜月生是那样的顺从,让他确信对方是爱上了自己。他错估了这一点,但不甘心就此放弃。
二十万英镑的借款,对戴立而言也不是笔能轻易借出的数目。但考虑到随之而来的潜在获益,戴立愿意冒这个险。
这次凭了晚宴这个荫头,他款款上门,做好长期对峙的准备,不管威逼利诱,一定要说动杜月生站到自己这边。
岂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黄景龙采取的这一手戴立想不到;杜月生会去,更在他的意料之外。这让他大大的失望,好像泄了气的皮球,没精打采。
既然他不好过,那就拖别人一块儿下水。
看着杜其琛痛苦的样子,戴立从心底涌上恶毒的快意。
第三十五章
这是个漫长的夜晚。
戴立在边喝着普洱茶,边欣赏杜其琛的痛苦中,慢慢消磨时间。
当客厅里那个笨重的摆钟迟缓地敲响十下时,厨娘带着早已熟睡的女儿回到佣人房休息去了。田苗也打着哈欠,腋下卷了自己的铺盖,到二楼杜月生的房间里,在角落里铺好睡下。
客厅里只有杜其琛和戴立二人,各怀心事,不能入眠。
戴立喝干了那壶茶,又上了趟洗手间。回来时他看了眼摆钟,短的那根已经越过Ⅰ,正朝Ⅱ的方向迈进。他又看了眼杜其琛,后者已经困倦得直打瞌冲,过多的荷重与打击让他长时间的无法入眠,将人逼到了极限。
“要睡就回房睡,今晚杜老弟肯定回不来了。”
杜其琛撑起眼皮看了下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上楼去睡觉。他的脑子已经疲惫到无法正常运转,遑论思考其他的事情。
戴立看着他像梦游一般上楼。忽然杜其琛一脚踩空,从楼梯上咕噜咕噜滚下来。还好他爬的不算高,地上又铺着地毯,所以没有摔伤。
楼下的戴立看着好笑,鬼使神差的上前两步,搀扶起快入梦乡的人,半搀半抱地把人架到杜其琛自己的卧房里。
进了房间,戴立把杜其琛弄到床上,又帮他躺平。杜其琛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费劲地吐出一句话:“辛苦你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戴立一愣,再看杜其琛已经沉沉睡了过去。他心想:敢情把我当成你们杜家的佣人了,没想到这人迷糊的时候还真好笑。
杜其琛睡着的时候,那张平日里端正的脸会显得有些稚气,应该是微微嘟起的薄唇给人不一样的印象。戴立琢磨了会儿,觉得他们俩兄弟长得还是有点像的,不过一个偏向成熟稳重,另一个偏向青春骄阳。
想起杜月生曾和自己的那段蜜里调油的交往,戴立突然感觉从下身蹿上来熟悉的热度。
这种热烈燃烧的冲动,真的是久违了。
戴立却哭笑不得地盯着自己鼓起来一块的裤裆,心想这叫怎么回事呢,难道已经饥渴到光靠想象就能勃齐。更何况眼下的光景,还得沦落到靠自己的右手帮助兄弟不成?
游移的目光停留在杜其琛的身上……一种类似罪恶的冲击波在戴立体内慢慢聚集,令他兴奋得难以言状。
不及多想,他俯下身凑到杜其琛的耳边,试探得叫了两声,见杜其琛没有反应,戴立立即手忙脚乱地扒光自己的衣裤,抬腿上了床。
办事前,他先扯了几条布条,把杜其琛的双手叠在一起绑在床柱上,又撕了一块厚点的料子蒙住杜其琛的眼睛。做完这些之后,他才以十足的劲道一下子冲了进去。
杜其琛的后面从来没被人碰过,紧窒的程度可想而知。戴立却被这种强大的刺激感冲得双目通红,不管不顾地往里挺进,小穴被他的巨根撑破,很快流出鲜红的血,染红床单。
杜其琛被活活痛醒,当他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暴行时,张口欲呼救。戴立眼疾手快,抓过旁边的枕巾塞进他嘴里。
田苗睡到下半夜,被一股子尿意给憋醒。他爬起来,摸黑往洗手间去。
路过杜其琛的房间外面时,他听到里面有些响动,正好门是半掩着的,于是他凑上去往里偷瞄。
房间里,正在上演一幕活春宫,两具赤裸的身体叠加在一处,上方强健有力的躯体一下一下冲入身下肤色较浅的人的体内。从田苗的这个角度望过去,那根巨物在甬道中进出的情形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田苗捂住差点尖叫出声的嘴巴,僵持着这个姿势悄悄退回原来的房间——连撒尿的事也忘了。
戴立不知被人偷看了去这幕激烈的春宫戏,在杜其琛的身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