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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光与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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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12号码头越来越近,宁子翼弃车,借著油轮高大的阴影,朝停机坪方向悄悄前行。
  停机坪上,一架海湾牌直升飞机正徐徐降落,飞机上下来的少年一身灰黑色西装,银白的短发在闪烁的信号灯下反射出橘红色的光。
  勾起唇角,宁子翼借著油轮的掩饰,拿起射程一百二十米的枪──
  
  …The End…
  
  废话时间:
  呃……之前没更新是因为出去渡假了1个月 从二十七八度回到几度的感觉 让偶晕眩……
  这文的正文到此结束 可能还有1个翻外 接下来是更加狗血0X的第二部 请大家捧场 谢谢 *_*
  另外无耻的插个广告 被……刺激後的产物──偶的新坑〈暴烈激情〉正式开挖 不出意外 争取两天一更 是一个军火商和职业杀手之间剽悍激情的故事 腹黑优雅鬼畜攻 + 倔强诡异正太受
  恩……词穷的我 鞠躬爬走




番一:李寄秋的独白

    我出生在一个高级知识份子家庭,而“高级知识分子”六字,只是为双亲神经质的挑剔、顽冥不灵的愚昧作出最完美无缺的掩饰。略过毫无亮点可言的幼年、童年,我如绝大多数正常孩子一样正常地成长著,除了发布考试成绩的那几天,我的精神会变得格外愉悦、亢奋。只有成绩,从不下降的成绩是我引以为傲的一点。其实要说“引以为傲”也并不准确,因为单论分数的高低,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但真正能让我快乐的是,观察其他成绩不理想的同龄人沮丧的脸。只有通过想象他们会因不尽人意的成绩,而遭到如何可怕的待遇,我才有机会说服自己,“我比他们都更幸福”而已。
  可就是这点阴暗且秘不可宣的乐趣,也在我上初中二年纪的那年,被彻底剥去。
  宁子羽。
  就是这并排写如方块般的三个字,造就我失去快乐的主要原因。
  正如前面所说,我的成绩就像一条匀速直线运动的抛物线,当上升到一定空间,不管我怎麽努力,也是一条稳定到令人憎恨的直线。而宁子羽不同,或者他的起点天生就比我高一点,我也曾熬夜看书,念书念到忘记吃饭,可不管我如何挣扎,总比我高几分的成绩,就像嘲笑我的无能,也让我深切的体会到以前的自己在他人眼里是多麽招人厌。无论怎样,由第一变第二的成绩让我的生活立刻从天堂下降到地狱。
  第二也是输,岂容狡辩?
  撇开父母冷嘲热讽的脸不谈,我总认为人生是场不限公里数的长跑赛事,死亡是终点,除了自己本人以外,任何与你关系密切如父母、兄弟、朋友、伴侣都只能围著跑道呐喊围观,他们既无法代你受难,也无法帮助你在真正意义上跑得更快一点。所以,相比与他们怄气,忽视他们显然更加容易,但也因此,宁子羽这三个字成了我心中的一道坎、一根刺。我可以容忍围观者的唾沫与讽刺,但我绝不能容忍有人在我马力全开的情况下跑得比我更快一点,哪怕这一点是十米、三米、一米,我都绝不允许。因为这已不关乎面子或自尊心,这是本与质。
  所以我总在所有能用、且不易被发现的时间,观察著那个名叫宁子羽的少年。他的瘦弱与苍白让他界於一种病态美与营养不良的奇异状态之间。我曾偷偷看过他从家里带到学校的午饭,豪华的菜色,只可惜量却少得可怜。我看到他浓长的眉宇间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淡,但黑如子夜的深瞳在瞄到饭盒中刻意且恶毒的戏弄时,却飞快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甘。
  从那时起,我就直觉的意识到,这个人不简单。
  如果说暗喻是恋爱的开始,那麽好奇就足以将人拖入万劫不复的单恋深渊。我曾不止一次偷偷跟踪宁子羽,却在他家中派来接送的豪华奔驰前不了了之,终於有一天,12月24,我看见他用胆怯的神情拒绝了态度蛮横的奔驰司机,然後又望著司机绝尘而去的背影冷笑不止。
  再然後他就一个人走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之间,张灯结彩的街道,精心装饰的铺面让他面无表情的脸既坚强又孤单。今天是西方圣诞,以往这样华而不实的节日离我真的很远,直到我看见宁子羽走到一家贩卖生日蛋糕的橱窗前。
  我看见他花了二十五元买下一个一只手就可以盖完的小蛋糕,然後一声不响的捧著蛋糕走到一棵独伶伶的小树前。正当我以为他会打开包装精美的透明小盒大快朵颐时,他却啪地一声扔下蛋糕,再一脚脚将本来就面目全非的蛋糕踩得稀烂。
  直到後来,我成为宁氏财团的首席执行官,他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与夥伴,我才隐约得知,每年12月24是他的生日。我猜,兴许他就是通过这样残忍而严酷的方式提醒著自己,又长了一岁,可一直想做的事,连十分之一都还未完。
  现在再想,这份单纯的好奇也许就是在亲眼目睹他踩烂蛋糕的那一刻起,开始偷偷变质。
  一种灼热的、令我心跳都为之失常的陌生情感,毫无预兆的席卷了惶惶不安、又仿佛乍然初醒的我,让我沈醉在连血液都开始沸腾,细胞都为之苏醒的巨大激情里。我毫不抵抗的束手就擒,在我十四岁这年的初中二年级,在我对所有感情都还懵懵懂懂,却本能的抱有一丝厌恶的青少年时期。那个瘦弱男孩一脚脚将蛋糕踩成泥团,踩入土里时的狠心与决心,犹如一刀刀刻在我匀速运动般平淡无奇的生命里,让我在为之怦然心动的同时,又突然自愧不已。
  直到很多年後,每当想起这一段,就会联想到一句自嘲式的俚语──“不是每个炸弹都在等待引爆它的那条引线。”但我却从那刻起开始渴望,让灵魂都为之焚烧的激情与快感。就如在经历漫长的等待後,释放所有威力於一瞬间的炸弹,如果爆炸就是我的宿命,那麽我无论如何也抗拒潮湿、风化却漫长得令人扼腕的生命。
  而他,我的宿命之引,宁子羽,在接近他的同时,也令我感受到一种全新的生命力。所有坚强的、不屈的、隐忍的词语都可以形容他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力度的身体。而我,也首度心甘情愿跟随於他人身後,看他乘风破浪,离他最初的目标越来越近。
  在我们十四到十六的两年里,不知他用了什麽手段,让宁氏财团的几个大股东隐隐开始关注他并在意,这一切当然是在暗中进行。他继母的多疑与父亲的毫无主见让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而他其余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也在多次捉弄他、并发现他给出的反映乏善可陈之後,渐渐转移了焦点。我与他的关系,也由最初的劲敌变成偶尔为他出谋划策的夥伴。只提供计谋却并不承担相应风险的我後来才知道,要真正作出一个决定,并为之付出代价是多麽的困难。而他逐渐清丽、俊秀却毫不失男子气概的五官,却常常让我沈浸在愈发色情、变态的春梦里,彻底忽视了这一点。
  梦里,他的脸色不在是苍白的禁欲,而是露出粉樱般羞怯的表情,嘴上求饶,手下火热的挑逗著没有丝毫自制力的我,引诱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回应他妖娆无比的热情,并彻底陶醉在违背人常的天堂里。
  而他平时礼节性的笑容在我梦中自动转换成浪荡的呻吟,严谨漂亮的嘴角也在臆想之中溢出淫猥、下流的液体,我就知道我身体的某一部分机能已经开始异变扭曲。
  我查过不少资料,所有能看得懂、看得到的资料上对“同性产生性幻想,并渴望与其发生真实性行为”的解释永远都只有一条,同性恋。我并不接受这些狗屁权威给出的狗屁答案,因为就“同性恋”三个字本身而言,已经包含了太多藏而不露的蔑视之感。依照他们的意思,如果宁子羽是个女人,我就完全可以用尽最卑鄙、最下流的手段强迫他、诱骗他与我结婚,因为征服雌性是雄性天生的本能;相反,如果宁子羽是个男人,那我需要的即是大量心理辅导加适当药物治疗,外带二十毫安的直流电来帮助我纠正我那已经步入歧途的罪恶爱情。
  可宁子羽却没有我的烦恼,我甚至怀疑他从出生至今,从未做过任何令人想入非非的梦境。过分压抑的环境与从出生起就背负的不公平让他多了一份属於成人式的睿智与沈静。他总是在思索、狩猎、设置陷阱,眼看棋盘上的棋子按照他的意愿一颗颗走下去,对此,他总是表现出非比寻常的理性与耐心。以漠然无辜的态度,毫不手软的玩弄著手上的每一枚棋。直到十七岁的这一年里,他突然变得急功近利。
  这几乎已经不象是他的作风,完全斩钉截铁的不留丝毫余地。若不是之前他的利益网早已在宁氏高层内部盘根错节,恐怕他这一闹,几个态度强硬的老家夥会立刻联合起来,让他这几年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不等我劝阻,他却告诉我,他已经管不了这麽多了,因为就在他的生命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与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比起他自己曾遭受的冷眼,他的弟弟还在阴暗潮湿的贫民窟里,靠向女人出卖身体来生存下去。如果他之前的所有努力,只是一个私生子为了换回尊严的强力证明,那麽现在他还活著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唯一的亲人能够更好的活下去。
  事到如今,我已然忘记了与宁子翼初次见面的情形。只记得在一条苍蝇臭虫满天飞的狭窄巷道里,一个模样精致得不象真人的蓝眼孩子,对我们露出野生动物般警惕与挑衅兼具的危险表情。然後宁子羽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无视那孩子随时随地可能发动的攻击,与嘴边越发桀骜不逊的冷酷笑意,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死紧。
  从我的角度,听不到宁子羽说出的任何话语,却可以看见那野猫般少年蔚蓝色的瞳孔里,依次掠过吃惊、愤怒、复杂与平静。眼看他们兄弟团聚,我的心上人喜极而泣,我却丝毫都无法为他感到高兴。因为那一刻,我无比清晰的感受到,我被排除在外了,一个名为亲情的透明玻璃罩将他们兄弟二人毫无间隙的与外界隔离,我能清楚的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只可惜,我永远都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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