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月-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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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饿不饿?我给你煮点什么?”
他拉起我的手往里边走,说:“我就挺困的,你陪我睡吧,你那粥吃的我几天几夜都不想吃东西了。”
我蹙眉,不肯定地问:“真那么难吃?”
他挑眉,“不然你以为?也为难咱爹二话不说给你全喝了,回头我给熬吧,咱现在睡觉去。”
被他拥着躺在床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体内的水分不知道为什么老想着往外跑。长这么大个儿,我没哭过几回,从前就因着赵文哭过,遇着了于凡却老忍不住想流泪,也不知道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最近我常常忍不住想,这么好的一个人,真的属于我吗?
想着,就不由自主地往他怀里钻,怕手一松就什么也抓不住……我从未曾想过要抓住什么,此刻却强烈地想要抓住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愿意为我为我家人无私付出的人,我想好好爱他,用尽我的所有!
想到这,我仿佛如梦初醒,原来,这个人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重点,他不比我的家人在我心目中重要,甚至在某个层面上更胜于他们;原来,我是爱他的,起码是想爱他的……
“想什么呢?”
大概是我的举动吵醒他了,他伸手轻揉我的头发低声问。埋首他怀里,我压抑不住低声啜泣。
下一刻,感觉他轻轻地拍抚着我的后背,本来还只是低泣的我终于忍不住紧紧抱住他嚎哭了出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肆无忌惮。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连一旁的于凡什么时候起床的都不知道。
起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在厨房忙着,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过那种感觉,但当我目睹着他忙碌的背影时就有一种恨不能把自己的全部一切所有能够给的不能给的都丝毫不剩地贡献给这个人。
当我从背后抱住没有发现我的站在身后的于凡时,他惊了一跳,但下一刻就缓过神来,放下勺子覆上我的手,说:“我看你睡的那么死就没叫醒你,去洗把脸吧,完了我们吃饭,然后给咱爹娘也送去。”
他拍拍我手背示意我别腻味了,可我却实在想再抱抱他,心里有些话想说却又觉得说出来就变味儿了可却还是想说,于是轻声唤他,他重新拿起勺子边做饭边任由我抱着地嗯了声。
“我……”吞了口口水,我接着说,“我爱你……”
本来还在搅拌着锅里粥的他瞬间就顿住了,我转念一想也忍不住脸红,随即就松开抱住他的手想撤退,却在下一瞬间被他猛地压在身后的台子上。眼光闪烁地看了看目不转睛俯视我的他,我呃了半天没敢对上他的眼。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他这气势好像我说了什么欠揍的话一样,害的我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没说什么……”
“你说了!再说一遍!”
“我……”无意中对上他的眼却发现里边红彤彤的像是压抑着巨大的情感一样连眨都不敢眨一下似的,我心猛地就漏跳半拍,鬼使神差地就开口说了“我喜欢你”。
“不要这句!”
我啼笑皆非,“不要没有了。”说着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这样后仰的姿势其实很累。
“再说一遍嘛!我没听清,你不吃亏了!”他似乎是故意的一样伸手扶住我的腰更往后仰去,我腰的承受迫力就更大了,却无法自行摆脱这样的困窘。
懊恼地瞪着他,我说:“我腰折了吃亏的可是你。”
他却暧昧地用鼻子蹭蹭我的鼻尖笑道:“不会让你折的,来,小猪儿,再说一次爱我。”
“不……”不字才出口就被他紧紧吻住,吻的我都缺氧了还不松开,害的我就差没背过气去。
“说不说?”
气急败坏地瞪着他,我投降,“你听好了,我就说这一次。”
他特认真地点点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让我恍惚这不像在告白反而更像自首。
酝酿了下,我微垂下眼,正准备开口,却听他说,盯着我的眼睛说,我一听差点没被气死,盯着眼睛我哪说的出来!
“快,粥要糊了。”
“==”
深呼吸了下,我抬眼对上他的眼,把我一生的深情都浓缩在这一刻的眼神里注视的他。一句我爱你不过张下嘴皮,可我不敢随便说出口,怕他不当真,也怕失了真。
“于凡……”
呼吸有些浓重的我们突然都有些情迷意乱,一瞬间,那句爱不爱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我就想吻上这近在眼前的唇……就在两唇快要碰上时,突然听到他说了句:“粥好像糊了!”我一听差点没绝倒,不过也好在这锅粥,我也算逃过一劫了。
粥是给爹娘熬的,本来没糊的话我们大概还能喝上一碗,这糊了,就只能把好的留给爹娘了,幸好于凡另外还做了炒面和青菜,不然这会儿说不定就得喝糊粥了。
“笑什么呢?”一直到吃饱饭在一旁看我洗碗的于凡还在笑眯眯,笑的我毛骨悚然的。
“怎么,笑也犯法啊?”
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我说:“不犯法,烦人而已,去去去,一边笑去。”
他嬉皮笑脸地欺过来,下巴搁我肩膀,在我耳边呵气说:“我高兴,你不高兴吗?”
瞥他一眼,我哼了一声,把最后一个碗洗好才开口说:“恩,高兴。”
“啧啧,你这敷衍人的能耐可又见长了呢!”闻言我笑看了他一眼,却听他说,“不过无损我的高兴,洗完了吧,洗完咱就走了。”
抹了把手我点点头说:“走吧。”
去到医院的时候发现不少乡亲都在,见了我都叽叽喳喳地说开了,后来大概是太吵了被护士过来骂了几句才安静的。之后娘就让大伙回家吃饭,大伙见我们来了也就不推拖了,叮嘱了几句便三三两两地回去了。
大伙走后不一会,村里一位跟娘要好的婶婶也做了饭给送过来了,还说今晚就让叔叔给守夜,让我们几个都回去。
我娘自然是不同意的,我跟于凡也睡了一白天了不守夜说不过去,而且爹的伤也不算重,大概明天就能出院了,这守夜也就怕突然出什么事儿有个人照应,也没什么劳累的干。
后来在我们的劝说下,娘跟着婶婶回家去了,我跟于凡留下。
在病房里有些沉默地坐了一会,爹让我去打壶水回来,我就起身去打水了。本来还以为那水凉了才让打热的,去到水房的时候才发现那水还是滚烫的,虽然有些奇怪,但我还是给重新打了壶。
回到病房的时候就听见爹在跟于凡说着什么,没大听清,就好像说了什么这事儿让你费劲了,然后就听到于凡笑着说应该的一家人别说客套的,之后我就看到爹用力地握紧了于凡的手,那目光是我从未在爹眼里看到过的,起码他从未那么注视的我。
那一瞬间,仿佛病房里的二人就是父慈子孝的一家。
我开心的同时却也隐约有些异样的莫名……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HE和BE的问题】计划是要BE的,不过不有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吗?另外,我其实是意愿HE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会BE还是HE了,咱就拭目以待吧,啊?
80
80、第 80 章 。。。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就闹起来,我一恍惚差点没把手中的热水瓶给砸地上了。快步走回病房把水壶放下,我对看着我的爹和于凡点点头就到阳台去接电话。
电话是晓菲姐打来的,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可能得再请两天假,她笑我是不是乐而忘返了,我这才想起她以为我去度假了,一时间也不敢告诉她家里出事了,就含糊地一笑而过。这些还好办,回去时要没手信怕是得被骂,不过这都是后事了。
挂断电话回到房间里,于凡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我就说没事,晓菲姐打来问候一下而已,然后对着爹说我没把事情告诉她,爹点点头说不告诉也好。之后,是爹跟于凡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我有些发傻地看着电视,却完全不知道电视播的什么。病房里就爹一个人,昨儿还有其他人在的,今儿来就没了,大概是出院了吧,所以现在也不怕吵着别人。
后来,爹跟于凡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我们关了电视和门出了病房去吃宵夜。
“放心吧,刚那律师给我电话说这事完全没问题。那群骗子大概没想到咱爹会请律师都吓傻了,公安局那边说随时准备送他们进去蹲个几天,所以这事儿用不了几个钱,回头给咱娘说一说,让她老人家别忧心。”电梯里,于凡并肩站在我身旁轻轻地拉着我的手说。
我低头看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不由自主地与之十指紧扣,却久久不能言语。
出了电梯,他拉着我蹦蹦蹦地就躲到了暗处,夜深的医院本来就安静,我们这几步跑倒显得有些鼓噪了,不过幸好没人看见。
被困在墙和他之间,我静静地与之对视,情不自禁地就吻到了一起。
感觉他的手像蛇一样钻进来时,我顿时一激灵,连忙摁住他的手,他不满地轻咬了下我的唇,手上却更放肆了,惊的我都有些慌了,想推开他却奈何不了他的力道,急的都快要疯了。这里可是医院,要被人看到了……
“好了好了,不摸了,别急了,啊?”他安抚地把我拥进怀里,我轻靠在他肩头,看着不远处的明亮,发现我们站的这里真的很黑暗,光明处的人看不见我们,我们却一抬眼便是他人的光亮。
“于凡……”忍不住就抱紧了他。
“怎么了?”
摇摇头,我放开他改为拉着他手说:“走吧,我们还是早去早回吧,待会爹醒了怕找不到人。”
吃过宵夜回去的时候也给爹带了碗粥,回到医院的时候发现爹正睡的沉也就没有打扰他了,我跟于凡轻手轻脚地搬了椅子到阳台去坐。
四月的深夜还是有点凉的,回来的时候我身上就穿了于凡的长袖格子衬衫,他则换上我的短袖,这时候怕他着凉就拿了张被单出来合计着盖了。
“你要困就睡吧,我不困。”他转头对我说。
我不敢抬眼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他的眼就忍不住想亲吻他,这要是被爹给见着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我目视前方摇摇头,“我中午睡挺久了,不困。”要说困,于凡应该比我困才对,起床做饭的可是他。
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扣在一起,我微微依靠着他而坐,耳边不时听到蚊子飞过的声音,他问我要不要点个蚊香,我摇摇头,把被子盖过头靠在他肩上。
“要怕蚊子进去睡,别蒙住头。”
“不去。”
“去不去?”
“不去。”
“那就把头伸出来。”
我们本来就选的角落坐,除非走出来不然从病房里是瞧不着我们俩的,再加上爹的床位也是靠门口的,所以在关上阳台门的情况下应该是听不见我们的悄悄话,可我还是怕吵着了他老人家,说到底还是怕被他看到不该看到的事,就像现在……
被他从被子里拉出来,四目相对间只觉火花四射,我明知得转开眼却如何也无法扭过头,下一刻却突然被被子盖过头,只是被盖进来的还有于凡,被子下,我们几近所有地相拥亲吻,就怕少一份力就失了对方似的不遗余力。
气喘吁吁地靠在于凡胸膛处喘气,我真觉得自己疯了,竟然这样玩火,心跳的频率更是前所未有的急促,在害怕的同时却隐约有种莫名的刺激感……我想我大概真疯了!
之后到底怎么睡着的已经记不大清晰,就依稀记得之后又情不自禁地跟于凡亲吻了几次,每次都心惊胆战的半死。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睡在的干净的病床上,于凡已经不见了人,一旁的爹还在睡着。
端详着熟睡中的爹,突然发现记忆中硬朗结实的爹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满是岁月的痕迹,头上更是银丝丛生,受伤放在胸前满布老茧的手也已不再是记忆里的刚硬……那是爹不再年轻的印记,这些都是他慢慢苍老的证据。
其实不只是爹,娘也是一样,她为这个家付出了一生的青春,她为我和爹忙碌了一辈子辛劳了一辈子,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半点回报……
爹娘都渐渐老去了,他们谁也没有,他们什么也没有,他们有的就只有我了。
想到这,顿感肩头泰山骤压,坠的我头昏目眩,透不过气。
下床用冰凉的水洗了把脸,总算觉得心口没那么闷了,出去的时候正遇上买早餐回来的于凡,而爹也已经醒来了,于是正好一起吃早餐,不过这早餐却吃的我想当的难受。
刚吃过早餐娘就到了,我于是先去给爹办理了出院手续,于凡则跟那律师联系最后的事宜。差不多中午的时候,一辆车就等在医院住院部楼下,我们一行人一下去那人就过来招呼我们,一看就是于凡给安排的车。
回到家,娘让爹跨了火盆还浇了柚子水,说是去去晦气,爹一声不响地都给照着做了。
吃过午饭后,娘让我跟于凡去睡,于凡却说他还有事要办,得出门一趟,只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娘这么听说也没再说什么,转而问他晚饭想吃什么,于凡笑着说了个娘的拿手小菜便要走。我送他出门的时候问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用力搂了下我,说:“没事儿,我去去就回,你睡醒我就回来了。”完了坐上送我们回来的那车走了,我看着已经没了影子的门前,呆呆地愣了半天才回身进的屋。
觉我是睡不着了,于是帮衬这娘东奔西跑地乡亲们答谢去,倒也没再闲着胡思乱想。
一一给村里的乡亲都送去谢礼,我跟娘慢慢地往回走。
路上,娘对我说:“儿啊,于凡那孩子,我们对他的了解就限于他一个人,连他家里有什么人也不知道,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找天时间上门拜访一下好?也不知道他爹妈晓不晓得自家儿子有了我们这俩干爹干娘……”
没想到娘会这么问,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于凡的家庭背景太复杂,我怕娘听了会胡思乱想,但不说嘛,好像也过不去,于是只好简单地说了于凡双亲都在国外定居了,兄弟姐妹也在国外,基本很少回来,也就于凡逢年过节才会出国跟他们团聚。
听了我的话,娘恍然大悟地点着头说难怪于凡说这认干爹干娘的事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