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吸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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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不予回应,甚至没有看他,在房间内烦躁的走了一圈,继而转身冲着对方命令道:“你打电话给栾杉,现在,马上!”
这莫名其妙的荒唐言论让宋夕登时一愣,命令句本身就已让他十分抵触,更别说是命令内容。
于是直视他炯炯的目光,怒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帮你跟你男朋友解释一下!别为了我一外人伤了你们和气,大不了就说这车是我故意弄坏的!你不就脱罪了?也甭他妈为这事把气全撒我身上!算个屁啊!”还对先前的指责耿耿于怀,少爷说话的语气冲得很。
“用不着你解释!我们之间的事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你不用急着把自己牵扯进来!”双眉紧皱,宋夕被点燃。
“一点关系没有?!哈!”听到这话,安然怒极反笑:“少在这惺惺作态,把自己说的跟圣人似的!!那我喝醉那天晚上差点擦枪走火又算什么?!我裤子被你扒下一半,你他妈可别说是我戴安然一厢情愿!!”
“没人说你一厢情愿!对,你说的对,被他妈扒了裤子的也不止你一个!”那个让人尴尬的夜晚,藏在心底的郁结被人不留情面的挖到台面上,宋夕也随之爆发。
“那咱们今天就这把话说明白!!别让我跟个傻B似的一头热,我对你什么心思你心里头清清楚楚!憋到今天我算是忍够了也烦透了!!”
“你忍够了,烦透了?现在把帐全算我到我头上了?你什么心思?你什么心思我他妈上哪知道!!在外面风流潇洒,玩车震的可不是我!跟姓陶的在人家别墅里明目张胆勾来搭去的也不是我!!我看你们两个在厕所里饥渴难耐的都要撩出火来了,你忍在哪,你烦在哪!!!”
“操!你宋夕是正人君子!行了吧!!男朋友身边放着!玩的理所当然。难道要我脑子里想着你们俩在床上干来干去的画面□到死吗!!!”揭老底,翻旧账,显然人失去理智的时候,是什么都能拿来相互攻击的。
一下下戳在对方的痛处,不知是为了让自己痛快,还是让自己更痛。
“戴安然!你没资格拿栾杉当借口!”听对方提起栾杉的名字,宋夕气红了眼:“我他妈现在连碰一下栾杉的手都觉得跟犯罪似的,你跟陶醉干的时候,倒是想过我的感受吗?!现在到底是谁要把谁抛到脑后!!”
“你说是谁!”对方气的全身震颤,悲愤隐隐写在眼底,少爷看在眼中,一声挑衅虽即刻出口,却难免显得底气不足。
终究还是心疼。
“你说是谁!!!”言语总比刀剑锋利,穿心而出,却不见半点血腥。宋夕当下斩钉截铁的呛声回去,用着近乎吼的说话方式:“是谁说的以后不再见面!!难道是我?!!”
怒火窜至头顶,不见半分理智,宋夕目光灼灼的盯着安然,后者却已经嘶吼着一拳砸向墙壁。
“——你当我放屁!行吗??!”四目凶狠对视,少爷神色复杂:“我他妈的就是犯贱,说完又后悔,出尔反尔!你当我放屁行不行!!?”
一句话出口,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互望的两人都如同泄了气般静默不语。
不再去看宋夕的神情,相隔一步之遥,安然略显沮丧的垂下头来。
如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统统倒出,宋夕颓然的靠在墙边,目光直直投向风起帘动的窗边,一时间心乱如麻。
不知过了多久,少爷恢复平静的声音悠悠传来。
“对你,我承认我放不了手,就是下一百个决心都没个屁用……这么悬着真没意思,你今天给我一痛快的。刚才那修车的伙计也说了,能叫拖车,你给栾杉打个电话让他别走,就算晚上到家也来得及见面。叫车的电话我来打,你只要做个选择就行……是走,还是留?”
……
宋夕站直了身体,没有说话,稍稍偏过头去,用他那幽黑的双眼定定的望向说话人。
似乎有什么已命中注定。莫名的吸引如磁石般,让安然仿佛失神般无限坠落。
不再需要任何语言上的确定,少爷毫不犹豫的死死堵住了宋夕的嘴唇,下一刻便收到了对方唇舌间如火般强势的回应。
滚烫的呼吸激烈的交缠在一起。
身后望去,再无退路。
22
22、第一章 。。。
并不宽敞的双人床上,此时早已一片狼藉。随意丢弃的衣物,褶皱的床单,胡乱撇至床头的枕头,还有被蹭落到地面一半的被套。
混合了汗渍与精 液的潮热粘腻,宋夕靠坐在床头,安然颓然的趴在他的胸前,室内回荡着两人高 潮后尚未平复的剧烈喘息声。
上半身随着对方呼吸的节奏起起伏伏,那人如鼓的心跳随着每一寸肌肤蔓延至全身,似共鸣般,从太阳穴,传至胸口,再到四肢,仿佛所有的毛细血管都在跟着这节奏跳动,一下又一下。带着餍足后瘫软的疲惫。
无声望向窗外落日余晖,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想不起来到底做了几次。
很刺激,很快乐……就好像从未做过爱一般的做 爱。
肩膀被人爱抚般的摩挲,感受着宋夕那略带汗湿意的温热体温,安然觉得自己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整个人都快要膨胀起来的酣畅淋漓。
一句感慨便情不自禁的随口而出:“真的,你现在就是让我立刻死了我都心甘情愿。”
话音落下不久,头上就传来一声低沉的闷笑。
“死床上?”宋夕垂眼看看胸前这颗早已迷糊的脑袋,胡乱揉了揉他有点渣人的头发:“可真出息,就不怕明早见报?——环宇集团董事长之子昨夜于某高速公路旅馆内,因纵欲过度,不幸精尽人亡。”
听人这么一说,少爷也跟着乐了,有些不以为意:“这死法怎么了?不是挺潇洒吗?这世上想怎么死就怎么死的人可不多……”
撑起身子,抬头给了对方一吻,随后安然的视线在地板上巡视了一圈,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自己的裤子。
从里面翻出烟盒跟打火机来,压在宋夕身上刚要缩回床上,手里的东西便被对方一伸手抢了过去。
傍晚,房间里有些阴暗,看着头上那人利落的将烟送入唇间,继而点燃。
接着微弱火光被隐隐照亮的轮廓竟莫名其妙竟多了一丝淡漠与疏离。
这认知多少让人觉得别扭,于是想也不想,少爷便回手从对方嘴中夺走了那根香烟。当那略带和暖笑意的双眸重新注视自己时,才终于心安理得的吞云吐雾起来。
“……我记得你不会抽烟。”看着眼前徐徐上升的灰白烟云,还有那重新趴回自己身上的懒人,想起记忆里那个被呛得一脸狼狈的少年,宋夕悠悠开口。
“不会可以学,我以前不也不会念书?”安然自嘲一笑:“说学不会的那都是扯淡,真给你一人扔到国外,什么不会的也都会了。”
这话似乎已轻描淡写到了极点,可宋夕却突然不知该回些什么。那些记忆里一团乱麻,昼夜不分,时差颠倒,无话可说的日子。
“……你爸呢?没帮你什么忙吗?”算回避,也算疑问,他一直以为有这样一个长年两地往返的富有老爹,安然的外面日子应该不会太过难受。
“他?算帮我了。不过当时我们有个协议,不论在美国几年,学费都由他出,但是书费,住宿还有生活费用都要我自己去赚,实在凑不够可以向他伸手,算我跟他借的。还款时不要利息……这个好说,不过我不爱跟他开这个口,因为他一向很有羞辱人的本事。”
抬头,将抽了几口的烟重新放回宋夕嘴边,安然回望着对方的眼睛写满坦然:“不过我觉得他做的对,否则对我而言,出国或者留在国内都没有任何本质区别。你也知道我以前什么样,他这么做也算救我。”
对方说着他不曾了解的过去,宋夕突然心烦意乱,就着嘴边微润的烟蒂深深吸进一口,身边又传来声音不大的询问:“你呢?”
“我?”
“嗯……跟你爸最近还有联系?”视线落向那道伤疤,安然不自觉伸手抚去。
“呵,没什么联系,他这几年一直没再回来,偶尔给他打个电话也说不上什么。手术的事纯属意外,一时失手也怨不了谁。可能他现在很矛盾,没法原谅他自己又没法原谅我……”说到这,无奈叹了口气,宋夕继续道:“暂时也就这样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说来还是带了几分怅然。
随即,大家便都沉默了下来。
转头向外望去,夕阳已完全落下,仅剩天边一丝微光,房间内不知不觉没了多少光亮,彼此相望间只有模糊轮廓。
对于周遭亮度的变化,少爷一向最为敏感,只是腻在宋夕身上不愿起身。抬眼看了看台灯开关的位置,随即便稍稍挪了挪身子,伸脚去踢。
可惜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宋夕拿这位少爷实在是没有办法,想了半天没找到可以用来形容的词语,最后无奈之下,只能伸手过去帮忙。
“啪”一声,室内重新恢复光亮。
昏暗的橘色灯光下,望着正看向光源的人,犹豫了片刻,宋夕最终还是决定将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拿到台面上来。
“诶。”
“嗯?”安然抬眼看看他。
“你真不打算给我讲个故事?”宋夕暗示性的瞥了眼一旁的台灯,语气温和。
“啊?什么故事?”有人试图装傻。
“你说什么故事……我见你这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也总该有权利知道个原由。”
“咳……可以不说吗?”因为实在不是什么光辉往事。
“你说呢?”突然发觉对方的反应似乎跟自己想的出入很大,于是宋夕突然间觉得更好奇了。
“……可以?”
“恐怕不行。”
见对方一再追问,安然突然显得相当尴尬,也不继续在人家身上赖着了,缓缓坐起身来。看看一脸认真的宋夕,随后十分为难的沉默了半晌,继而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道:“总之不是绑架,也没有豪门恩怨,更没黑道劫持,枪杀见血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你就别问了。”
说完便拽过一旁的枕头,整个人背对宋夕躺了上去,准备装死。
后者见状一挑眉,反手就把他的脸扳了回来:“快说吧,不然以后你就只能一直为‘曾经干过的’干杯了,你自己看着办。”
“……”
这句“威胁”显然是奏效了。
盯着宋夕,少爷半天没言语,看那表情似乎仍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见对方始终没有松口的迹象,不得已,末了只能吭吭哧哧的憋出一句话来:“先说好……我说完你可不准笑。”
“嗯,好。”秘密谁不爱听?而且又一直很想弄清楚对方为什么“怕黑”。用手支着头躺在一旁,宋夕答应的相当痛快。
半信半疑扫了他一眼,少爷这才支吾着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具体我也忘了我那时候几岁,反正我就记得当时我妈是护士,工作特别忙,家里又没人照顾我……所以实在没办法,最后她就把我送幼儿园去了。”
“你妈上班?幼儿园?……家里不是还有总管帮佣?怎么会没人照顾?”还是第一次听对方说起关于童年的话题,发觉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宋夕微微蹙起眉头。
“呃……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似乎是想起了自己那关系混乱的一大家子,安然突然觉得有些头疼,稍稍停下来,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会语言,这才开口解释道:“我是十岁的时候才被我老爹发现,然后接回戴家的。我不知道他跟我妈是怎么认识的,不过猜也能猜到,结尾属于始乱终弃那一类型……我跟我妈从以前开始就不是很亲,挺生疏。她这个人没什么脾气,平常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事全憋心里,一句话也不说,但其实骨子里倔的很。我估计我老爹跟她提分手的时候她也是什么没说,顺便连怀孕的事也瞒下了。不过我想我出生后他未必不知情,有可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等需要继承人的时候,才把我连带着我老妈一起想起来了。当时是我妈生活最困难的时候,他突然出现,把我们接回去。自己继承了环宇,风光无限不说,我们还得对他感恩戴德。”
见宋夕垂了眼,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不知名的一点,始终没有言语,安然悠悠继续:“我现在住的两室一厅是外公去世后留给我妈的,我跟那大宅子里的人相处不好,恶心,后来就带着夏天搬出来了……其实要这么说来的话,我只能算是半个少爷?”
人跟人境遇不尽相同,谁能理所当然的说出哪步是福?哪步是祸?
心里多少有些唏嘘感慨,但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想来应该庆幸的,若没有这些,安然也不会是今天的安然,大概跟那些纨绔子弟也没什么两样了。
这么想着,耳边就传来自言自语似的提问,于是宋夕笑了笑,不做多想便揭了对方老底:“得了吧,少爷该干的事你当初可一样没落下。”
“是啊,我要是不干那些缺德事,也不能认识你啊。”被拆台的人脸皮倒是厚的很,说完还美滋滋的向人家身边靠了靠。
“少跟我这打岔,刚才说到哪了?……上幼儿园是吧,戴总可以继续讲了。”宋夕却毫不留情的将其打断。
于是又一番纠结之后,少爷再次强调:“我先跟你说,我那时候是小……”
“你赶紧的,别废话了,不小谁去幼儿园啊。”
“……然后我妈当时不富裕,正规的去不起,没其他办法,只能给我送到小区门口那自家开办的幼儿园去了。里面就一大妈,再加两个女老师。我开始去的时候认生……”说到这,安然停下来看了看宋夕。
“进门就哭,是吧?”后者心中有数,直接将话接了下来。
脑子里刚刚有个笼统的画面,就已经想笑,不过还是适时忍住了。
少爷不说话,等于默认,随后见对方一脸严肃认真,这才勉为其难的继续道:“我妈走了以后我还是站门口干嚎,那俩女老师死活拉不走我,最后只能把那大妈叫来了。她来了先是哄我,到后来看实在哄不好,就烦了。把我架到教室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