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错,帝妃三嫁-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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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烟微微颔首,看着那颗红艳艳的星星,心中不知怎么的,突然跳了一下,划过一抹莫名的恐慌。
为什么,会突然觉得这么心慌意乱。
收回了视线,她慌忙转身,一只手抚上胸口,可以明显感觉到心跳正急剧加速。她快步离开了窗口,显得有些不安。W5b1。
流萤关了窗,伺候她上床歇息,待得她正欲睡下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响的雷鸣,骇的她浑身一颤。
今夜,这雨,怕是停不了了。
用被子将头蒙住,她不敢去看那时而将屋内照亮的闪电。
一夜辗转,直到天色将明之时,她才缓缓睡去。
可刚入睡不久,她般听见一阵阵念经似的声音,由远及近,由模糊变清晰,渐渐将她从梦境中拉了出来。
干涸酸胀的眼缓缓张开,她坐起身朝窗外望去。
隐约还可以听见雨声阵阵,那念经的声音也更为清晰。窗格间的色泽是淡淡的蓝色,天色还未大亮,尚是黎明时分。
宫中怎么突然有了念经声?难道是在做法事?
起身下床,她随意套了一件薄衫,走到窗前,推窗望去,远远的便见到一队穿着怪异的人正缓缓行走,他们双手合十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却教人听不清到底在念什么。
这念经声,就是从他们那传来!
江沉烟凝眸细细望去,心中越发有些不安起来。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流萤慌慌忙忙推门而入,快步跑到江沉烟身旁,上气不接下气道:“出大事…”
“什么事?”江沉烟疑惑的看着她,看着她面带惊惧和慌张,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流萤深吸了口气,艰难的吞咽着唾沫,看着江沉烟,慌张道:“昨夜里…那颗红色的星星…不是什么星星…是天降煞星…。是不祥的征兆。”
“天降煞星?”江沉烟更是不解。
流萤气喘吁吁,一手按住胸口,一手叉腰,额角满是细汗,她顾不得解释什么是天降煞星,只快速道:“宫内有人造谣,那天降煞星是娘娘你啊…。”
“我?”江沉烟楞了楞,而后不觉发出了笑声:“这般无稽之谈,你也信啊。”
流萤见她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提高了音调道:“娘娘,都什么时候了,您一点也不着急?那念经声,您可听到了,那便是念给您听的啊,宫内传言,您是煞星,会带来灾祸,凡是靠近您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明妃小产,皇上龙体抱恙…传言都是您害的啊。”流萤着急忙慌的说着,江沉烟原本还有些轻松的面容也渐渐变的凝重。
这些流言,未免也太过火了些。
她细细想了一会,轻声道:“你是从哪听来的?”
“满宫都在传哪,奴婢走到哪便听到哪,心中不忿,与他们争辩了几句,可是奈何他们人多,奴婢敌不过,便赶忙回来告诉您,让您想想办法啊。”流萤缓过气来,气氛的说道。
满宫都在传?
究竟是谁在造谣?又是谁将她和那天降煞星连到一块的?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昨日茗妃的言行,心中不由得明朗了起来。她缓缓踱着步,口中淡淡道:“无妨,不过是流言蜚语,不日即破,何必和他们动怒。”
“可是…可是他们说的也太难听了些。”流萤咽不下去这口气,心中满是不忿。
江沉烟转眸看着窗外,那行念经的人正缓缓朝着寰璧宫行来,看来这当真是冲着她来的。微微凝眉,她眼神清明:“清者自清,况且,那天降煞星之所也不过是无稽之谈,何必去信。也罢,不必计较这些,庸人自拔罢了。”
说完,她便坐在桌旁,自顾自的倒了杯茶,那模样看起来十分轻松。
流萤还欲说什么,却见她那般淡然,也收了口,只定定的看着窗外,很是戒备。
很快,那群念经的人便走到了寰璧宫外,不出江沉烟意料,他们果然停了下来,将整个寰璧宫团团围住,口中诵经声也越来越快。
江沉烟静静的听着,时而品着杯中茶,似乎丝毫不在意一般。
流萤气氛的双目通红,眼底始终带着泪,很是愤恨。
不知何时,一道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走得近了,让人最先注意到的是她面上略带得意的笑容。
那鹅黄色的衣裳在细雨靡靡中显得那般醒目。
“明妃,是明妃。”流萤惊呼出声,指着那道鹅黄色的身影喊道。
江沉烟放下了手中茶杯,转眸迎上了明妃挑衅的目光,没有丝毫退避。
“娘娘,您看她那样子,分明是就是得意,这些谣言,也定然就是她传出来的。真是可笑,她自己小产,如何能怪到您身上。”流萤气恼的叫喊着,也根本不怕明妃听着。
嘴角浮了淡淡笑意,江沉烟收回视线,看着流萤道:“你若生气,便是着了她的道。何必和她动怒,不值得。”
“可是…。”流萤不甘心,还欲说什么。
“好了,我有些饿了,去准备午膳吧。”江沉烟打断了她的话,冲着她使了个眼色。
流萤咬咬唇,点点头,纵使不甘,也无可奈何,只垂着头丧气的离开了房间。
寰璧宫外,明妃抬头望着漫天飞舞的细雨,心中的抑郁总算是疏解了些。看着江沉烟像是困兽一般被困在寰璧宫内,像是砧板上的肉,可任由她随意宰割,她便有些兴奋。
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这天降煞星的传言一出,只怕烟妃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而且太后已经下令彻查她的身世,只怕,会查出许多好玩的东西。到时候,她便等着看好戏便是。
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遥遥冲着江沉烟摆摆手,她转身悠然而去。
江沉烟瞟了一眼她的背影,嘴角仍有笑意,口中轻轻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你还真是不懂。”
午膳时分,那让人心烦的念经驱邪总算是完成了,看着那些人渐行渐远,江沉烟的眼神也越发深沉起来你。
流萤备好了午膳,也朝窗外看了一眼,气闷的叹了口气。
江沉烟抬眸看了她一眼,笑着道:“怎么?不甘心?”
“奴婢只是替娘娘委屈,娘娘您是个善良的人,他们怎么能这般诬陷您?”流萤皱着鼻头委屈道。
江沉烟轻笑一声,随意道:“无妨,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咱们怎么做,就看自己了。”
流萤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她,却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反而悠闲的用起午膳来。再次叹息之后,也不再开口,只认真伺候着。
午后,慈安殿内,太后靠着椅背,看着那下了一夜,从暴雨到细雨,始终不见停歇的雨,很是烦闷。
春姑姑沏了龙井,轻声道:“太后,您午膳用的少,奴婢看您胃口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太后深深吸了一口茶香,又缓缓呼出一口气:“哀家心中烦闷,那诵经驱邪一事,做的如何了?”
“已经完成了,按照您的吩咐,着重在寰璧宫外诵经好几个时辰呢。”春姑姑点着头说道。
听完她的话,太后眉头稍稍舒展了些,忽而又道:“江沉烟的过往,查的怎么样了?”
春姑姑点头:“找到了从前江家的女仆,正在殿外候着。”
太后顿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摆摆手道:“传。”
只片刻功夫,殿外便走进了一个中年女子,她身穿麻布衣裳,神态拘谨,一进殿内便慌忙跪下,不敢四下张望。
太后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轻轻咳了一声。
“民妇赵氏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中年女子浑身一颤,慌忙道。
太后看了春姑姑一眼,后者轻轻点头,向着赵氏道:“赵氏,你曾经是江家的女仆,可是事实?”
赵氏连忙点头:“是,民妇的确曾是江家的女仆。”说到这里,她面色大变,又连忙道:“不过民妇与江家只是雇佣关系,没别的关系啊,江家谋反一事,民妇一概不知,还望太后明鉴。”
太后微微蹙眉,眼中有些不耐。
春姑姑又道:“你别怕,太后今日让你来,只是有一些事想问问你,你只需从实招来便可,不会为难你半分,而且…还有好处哦。”
好处?
赵氏一听非但不会为难自己还有好处拿,不由得笑逐颜开,抬头道:“民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太后请问吧。”
缓缓呼出一口气,太后不愿看她那般寒酸的丑样,只淡淡道:“你在江家,是伺候谁的?”
“回太后,民妇是江家的厨娘。”
“厨娘?”太后眉头更蹙紧了些,又问道:“哀家问你,你可知道江家三小姐江沉烟之事?”
赵氏一愣,而后道:“知道,都知道。”
太后微微扬眉,点点头:“无论巨细,一并道来。”
赵氏连忙点头,而后便思索着记忆中关于江沉烟的一切事情,整理一番后,便细细道来。
她说的越多,太后的面色便越难看,偶尔和春姑姑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异。待得赵氏说的差不多时候,太后已经攥紧了拳,紧绷了后背。
“你说…那江沉烟出身之事,有白狐前来避雷?”太后不确定的询问,眼中有一丝惧意。
赵氏点点头,感慨道:“要说三小姐,可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啊,民妇这么多年可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小姐能比得上三小姐的美貌与聪慧,只是因为出身不好,还有出生之事那诡异之事,才让三小姐自小便受了不少委屈,其实…。三小姐是个极好的人啊。”
没有心思再听她话中的称赞,太后的心思早已混乱。
白狐避雷,这可是大灾啊,这烟妃果然是个不祥的人。难怪昨夜会有天降煞星到来,想来,这煞星果然就是烟妃啊!
太后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她看着赵氏道:“你所言,句句属实?”
赵氏感叹道:“民妇不敢欺瞒太后,江家虽然已经满门抄斩,三小姐也已经不在人世,可是从前她待民妇很是不错,民妇自然不敢对她的事有半分造谣。”
太后微微颔首,看了一眼春姑姑,后者点点头,对着赵氏道:“你做的很好,太后重重有赏,去领赏吧。”
赵氏面上忽然多了笑容,便跟着前来领她离开的宫婢去了领赏。
待得她们走远之后,太后忽然看向春姑姑,急切道:“不祥之人,她是不祥之人…哀家不能留她,不能。”
春姑姑点点头,也附和道:“太后说的是,这烟妃,的确是不祥之人,所留她在宫中,定然会对皇上造成伤害。”
太后越想心越慌,她忽然一拍扶手站起身,斥声道:“摆驾寰璧宫。”
“哀家要亲自会会这个不祥的女人。”
寰璧宫内,流萤正伺候江沉烟服下安胎药,太后突然到来,着实让她们吓了一跳。太后可从没来过寰璧宫,今日怎么突然来了。
江沉烟心中有些不安,连忙领着流萤去了迎接。
一见到太后,她便看见了她眼底的冷漠和厌恶,心中一突,她轻轻咬唇,跪地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
“不必。”太后冷喝一声,竟从她身旁绕开而行。
江沉烟眸光一凝,而后起身,跟在太后身后。
太后似有意不愿和她接触似的,只要她靠近,便绕开些,江沉烟看出端倪,也就停下了脚步,不再靠近她。
在正厅首座上坐下,太后四下里望了望,眉头越发紧蹙。
流萤这时候沏了茶来,江沉烟接过茶盏,放在太后身旁,温顺有礼道:“太后请用茶。”
太后看了一眼那茶盏,眼中划过浓浓厌恶,根本不去动半分,只看着江沉烟道:“你可知哀家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臣妾愚钝,请太后明示。”江沉烟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低眉顺目,声音软糯温柔,显得很是恭顺。
可是她越发这般恭顺,在太后眼中,她便越发像是洪水猛兽。
她平日里就是这般恭顺温柔的迷惑皇上吗?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太后面色阴沉如水,看着江沉烟冷喝道:“你别在哀家面前装模作样,哀家已经派人查清了你的底细。如今哀家便给你一个机会,自己说清楚。”
底细?
江沉烟面色微变,抬眸看了太后一眼,而后垂眸道:“臣妾不知太后的意思。”
“不知?”太后怒极反笑,她用力一拍桌子,发出响亮的声响:“江沉烟,江家三小姐,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江沉烟心头猛的一跳,面色转瞬变化,她艰难的吞咽了唾沫,垂着头看着地面,心念百转。
太后如何会知道她的身份?
今日太后到来,便是为了拆穿她?
眸光微微凝固,她忽而抬起头,看着太后笑着道:“太后在说什么?臣妾不懂?江沉烟是何人?”
太后定定的看着她,语气越加冷冽:“你骗得了皇上,如何骗得了哀家,江沉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哀家,混进皇宫,你究竟有什么企图,还不从事招来?”
“臣妾当真不明白,太后,您所说的江沉烟究竟是何人,为何您硬要说臣妾是她?”江沉烟咬死了不承认,太后也拿她没办法,只是气闷的攥紧了扶手。
僵持了好一会,太后缓缓呼出一口气,冷冷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哀家一定会拆穿你的真面目吗,绝对不能任由你迷惑了皇上。”
江沉烟深深的看了太后一眼,微笑道:“太后一口认定臣妾是江沉烟,可是有什么真凭实据?臣妾虽出身卑微,可也是皇上的妃子,太后不能诬陷臣妾。”
“你…。”太后气的浑身颤抖,她猛的站起身,走到江沉烟身前,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一个小小婢女,如何能有这般容貌?一个小小婢女,如何能与美妃相比而胜?你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是从何处学来?你当真以为哀家眼瞎了不成?”
江沉烟毫不退避的迎上太后的目光,沉默半晌后,笑了笑,温顺道:“太后说笑了,婢女一定容貌粗鄙,诗词不通了吗?”
听闻此言,太后愣了愣,咬着牙看着江沉烟,可是却找不出反驳之词。
她本是想着打压一下江沉烟的气焰,可是没想到,反而被她几句简单言辞给反驳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