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错,帝妃三嫁-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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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的看了她许久,她那张和清雅一模一样的脸竟然添了一分相同的倔强,他忽而就蹙了眉。
“好。”沉声开口,他缓缓道:“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茗妃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捂着脸,急切道:“那我的脸。。。”
乾瑾瑜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小瓶子,扔在了她的面前:“不出三日,便会完好如初。不过,我帮你,可是有条件的。”
怕他反悔般的将药瓶收好,茗妃咬牙道:“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他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怎么办呢,我只需要一颗棋子,你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毁掉另一颗棋子,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她是谁?”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很快,你们就会见面的,不要再让我失望。”乾瑾瑜神情有些神秘,而后轻轻拂开她的手,缓步朝着黑暗中行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茗妃跪在地上,浑身颤抖,莫大的屈辱和委屈几乎将她逼疯。可是不管怎么说,她有药了,可以让她的美貌恢复如初。
紧紧攥着那黑色药瓶,她猛的站起身,眼中划过冰冷的杀意。
同一时刻,养心殿内,江沉烟坐在桌前,灯盏的烛光将她笼罩在内,她专注刺绣的神情散发着温柔的光辉,每一个细节都美到了极致。
洛擎苍刚刚走到门口,便被她的动作吸引,缓步走进屋内,轻声道:“你在绣什么?”
面色一慌,江沉烟慌忙把手中的东西藏在背后,脸上挂了不自然的笑:“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洛擎苍忍不住轻笑一声,分明是她绣的太专注,怎么反倒怪他无声无息。
“给我看看。”没有和她辩解,他走到她身旁,摊开了一只手。
江沉烟后退一步,犹豫了好一会,才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有些尴尬道:“还差几针针脚就收尾了,偏偏让你见了。”
看着她手中的荷包,他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伸手夺过,他放在手中细细把玩。荷包是明黄色的丝缎做的,上面绣了龙腾翔云,云彩是用了上等的蚕丝,洁白无瑕,入手滑腻冰凉,绣工更是好的没话说。
见他仔细的看着,江沉烟心底升起一股软软的甜。
曾几何时,她连扣子掉了都不会缝,如今,却能绣一个精美的荷包给他。一想到这里,她嘴角就不自觉的上扬,带来些许自豪。
别得当别。“还给我,还没绣完。。。”她想要拿回,却比他一个闪身,避开了她的手。
“送给谁的?”他明知故问。
秀眉微蹙,她藏了笑,低声道:“自然是送给。。。。想送的人。。。。”
不太满意她的不坦白,他随手将荷包挂在了腰间,淡淡道:“既然你不肯说,朕便先帮你保管着。”
江沉烟正欲说什么,忽然听的赵德全急匆匆跑了进来:“皇上。。。。茗妃。。。茗妃娘娘。。。。”
面色一变,洛擎苍看了江沉烟一眼,随即道:“朕去去便回,你早些歇息。”
说完不等她回应,便领着赵德全匆匆而去。江沉烟嘴角的笑还挂着,渐渐变的有些僵硬,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不安。
为什么总是这样,他总会为了别的女人离她而去。
放下针线,她有些颓然的坐下,脑海里忽就浮现了从前茗妃如何受宠的模样,眉宇间添了不安,她又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沁凉的夜色,早春娇嫩的新绿,眼中划过淡淡哀伤。
九曲长廊下,碧波湖中,茗妃面容憔悴,穿了一身雪白的缎裙,赤着足走在柔软的泥土上。湖风吹了波浪沾湿了她的裙摆,她浑然未觉。
眼角不知何时添了泪,她深吸一口气,迈着脚步朝湖水中走去。
当洛擎苍赶到九曲长廊时,看到的便是那已经被湖水淹没了半腰的纤瘦身子。
“茗儿。”他低吼一声,快步朝着湖水中冲去。
听见了他的呼声,她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任凭湖水淹没了胸前,压迫的她呼吸不畅。眼泪滑落湖面,滴答的漾开了一层层涟漪。
她的面容在用过药之后便已经见好,看不清分明的痕迹。此刻月色下,她一身白衣,将她面上的憔悴显的更加清晰,也更加惹人爱怜。
忽然一把抱住了她,洛擎苍眉头紧紧蹙着,沉声低喝:“你做什么?寻短见么?”Ve8V。
愣愣的看着洛擎苍许久,茗妃的泪忽而汹涌,她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哭泣道:“皇上。。。怎么办。。。怎么办。。。。”
抱紧了她的身子,他不由分说就要带她上岸。
她狠命摇头,痛哭出声喊道:“姐姐说她好寂寞,好孤独。。。。她一个人去了,受尽委屈和屈辱,她告诉我,她好寂寞好痛苦。。。。我要去陪她。。。。”
清雅!
洛擎苍面色一变,手上动作也不由得一顿,他猛的转过头,地吼道:“你说什么?”
“我梦到姐姐了,这几日我每每闭上眼就会梦到她。她好憔悴,好单薄,满眼都是痛苦与挣扎,她很寂寞。。。。皇上。。。。姐姐。。。姐姐她不瞑目啊。。。。”
“住口!”眼眶炙热,洛擎苍手上用力,也好将她带离湖水,可是她的话却像是一把把尖厉的刀子狠命的剜着他的心。
清雅!
你当真不瞑目吗?
当真,还怨恨吗?
“皇上。。。。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姐姐,忘了我?忘了从前,你和姐姐是如何的恩爱,忘了姐姐是如何的惨死?你都忘了吗?”茗妃痛哭着大喊,眼泪模糊了视线,整个人颓然的倒在他的怀中。
眼眸中划过深沉的痛苦,他紧紧的拥着她,低语道:“朕没忘,从来都没忘。”
他如何忘得了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如何忘了那个只盼望和他白头一世的女子!清雅。。。。姬清雅。。。。
当江沉烟有些不放心的跟了出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湖中那让人震颤的一幕。茗妃浑身湿透,倒在他的怀中。而他像是呵护珍宝一般将她紧紧拥住。
发生什么事了?
她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幕。莫名的后退了一步,她眼眶滚烫,似有眼泪要喷薄而出。他分明说,要给她一个新的开始,分明说,要视她如珍宝。
可是,如今,被他如珍宝一般呵护在怀中的女子不是她,而是茗妃。
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脚步踉跄,几乎是逃也似的远离了他们。花径中,她脚步散乱,没有方向,没有停顿。
冰天雪地间他为了救她挨了一刀,养心殿中,她不肯喝药,他径直用嘴喂她的一幕,放风筝的甜蜜,还有他暖透心的诺言。
虽有的一切都铺天盖地的冲入她的脑海,让她的思绪更加凌乱。
她看着这深邃的皇宫,忽然就停了脚步。
脑子里像是一道光芒划过,他说,会给她一个全新的开始。他是帝王,后宫佳丽无数,她的全新开始,便是重新作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三更到,还有两更。
第一百零五章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更新时间:2012…12…30 16:49:33 本章字数:3518
这一夜,洛擎苍没有回养心殿。
江沉烟呆呆的在窗前站了一夜,目光一直看向九曲长廊的方向。
他不会回来,她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就是忍不住要去等,忍不住要去期盼,忍不住想要见到他那张熟悉的脸。
天,终于亮了,望着远处那一抹淡淡的白,江沉烟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只有凄然,只有失望。
飞霜殿内,茗妃双颊通红昏迷在榻上,洛擎苍守在床畔,眼中带着浓浓的焦急。
“皇上了,茗妃娘娘只是受了风寒,高烧不退,待烧退了,便无大碍了。”御医开了药,又叮嘱了银檀几句,便躬身退下。
深深看了一眼憔悴的不成样子的茗妃,洛擎苍忍不住深吸口气,脑海里回想起的是另一个女子,总是一身白衣,总是笑靥如花,总是温柔如水。13639065
清雅,是否真如茗儿所说,你。。。仍不瞑目?
心头像是被刀刺了一下,痛若刻骨。
眼角微湿,他强迫自己维持着冷漠的姿态,伸手握住了茗妃的手,眼里划过一丝愧疚。这些日子,他的确是冷落了她。
“茗妃最近怎么憔悴了这么多。”低声开口,他语调中有怜惜。
银檀眼里带着慌乱,忙回答:“回皇上,娘娘近日总是食不下咽,睡觉也仅是浅眠,一点声响都容易惊醒。”
微微蹙眉,他看了茗妃一眼,眼中怜惜更浓:“好好伺候着,有任何事都来告诉朕。”
银檀点头,偷偷看了茗妃一眼,她面容几乎已经恢复如初,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她耳根处尚有一丝淡红的痕迹。心头有些凛然,她不敢多言,退到了一旁。
眼见天已明,他一夜未眠,微微揉了揉太阳穴,换上了赵德全拿来的龙袍,便去了早朝。
他刚刚走了不久,一直昏迷的茗妃忽然睁开了眼,布了血丝的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得意。昨夜里,她分明见到了仓皇而逃的白色身影,她,就是那另一个棋子吗?
深吸口气,她悠然起身,看了一眼银檀道:“你有没有。。。”
“奴婢没有,奴婢什么都没有说,奴婢此生只忠于娘娘一人。”银檀慌忙解释,脸上带着浓浓的惧色。嘴角勾了一抹淡淡的笑,茗妃随手披了衣裳,吩咐道:“吩咐小厨房准备些精美的吃食,等皇上下了早朝,本宫亲自送去。”
“娘娘,您还病着呢。”银檀忍不住小声提醒。
茗妃随意一笑,满不在乎道:“就是病着,我才要去送啊。”
养心殿内,江沉烟一夜未合眼,面容已然有些憔悴。她换了一身粉色襦裙,简单的挽了发髻,插了那根碧玉玉兰簪子,缓缓吐了一口气,她准备去一趟慈安殿,亲自将云儿接回来。
前两日她行动不便,这几日已然好了许多。总是围着洛擎苍团团转,她几乎已经忘了云儿,她难免有些愧疚。一想到云儿,她自然而然便想到了百杀,快两个月未见,他可安好?Ve8V。
下意识的蹙了眉,一想到那个面色平静总是将痛苦自己咽的男子,她就忍不住的心疼。
出了养心殿,太监们并没有多做阻拦。
从养心殿往慈安殿约莫半个时辰的路,当她走到慈安殿外时,已经日上三竿,太阳晒的她面色微红,额角布了细汗。
“烦请通报明心郡主,浣衣房宫婢百烟求见。”找了侍奉宫婢,她轻柔的通报。
那宫婢多看了她几眼,眼中带着疑惑:“浣衣房的?”
轻轻点头,她神情诚恳,绝美的笑容极易让人生出好感。那宫婢点了头,让她在宫外等着。
果然不出片刻,妙音阁内便传了回应,让她觐见郡主。
妙音阁取名妙音,便是因这里后方有一片低矮的翠竹,长的极为茂密,风一过,便传来沙沙的声响,很是好听。此刻风吹过,带来了竹叶的清香和沁凉。
江沉烟抿了唇瓣,跨步进了妙音阁。
首座上,明心郡主一身水红色曳地长裙,青丝简单挽着,并没有戴任何的朱钗配饰。今日的她和往日明艳俏丽的模样大不相同,而是一副憔悴的病态模样。
江沉烟隐约想到了什么,垂了眸,行礼道:“奴婢百烟,见过明心郡主。”
到烟回到。抬眸看了她一眼,薛明心眼神复杂,屏退了左右,对着她道:“你来做什么?”
“奴婢是想要回云儿,郡主可否将云儿归还与奴婢?”江沉烟放低了姿态,言语恭敬柔软。深深看了她一眼,薛明心眼神里带了一丝悲凉。
“何必还自称奴婢,用不了多久,你我就是平起平坐的人了。”她的声音有些低,带了伤感,听的江沉烟禁不住抬眸。
她这话,是指她们二人都将嫁于皇上!
脑海里忽然就浮了昨夜里看到的景象,江沉烟不愿对这个话题多做纠缠,只诚恳道:“奴婢只求云儿,郡主可否成全?”
悠然起身,薛明心上前几步,仔细的看着江沉烟的脸,轻声道:“皇上究竟喜欢你什么,美貌吗?”说完,她自嘲一笑,点头道:“是了,你是比我美,这整个宫里,都没人能和你比,可是你算什么?你不过是一个浣衣房的宫婢,你凭什么和我争?凭什么?”
江沉烟忍不住叹了口气,此刻的薛明心,像极了失去心爱之物而受伤了的小女孩,让人有些心疼。可是走到这一步,不就是她自己造成的吗?为何到这步,反而要自怜自艾呢。
她沉默不语,薛明心却不甘心的蓄了泪:“我是真的爱皇上,从幼年时第一次见到他,便深深爱上。可是皇上从来不正眼瞧我一眼,从前他身边有姬清雅,如今,他身边有你,我呢?我算什么?”
姬清雅!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江沉烟心头莫名一颤。
她如何忘了?他心中还有一个叫做清雅的女子。
似没有看出他神色的变化,薛明心仍在说着:“就连要做他后宫众多妃嫔中的一个,都要用那样的手段。他应该是厌恶极了我吧,我以后该如何自处?该如何面对?”
话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
江沉烟脑子里越发混乱,她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薛明心的长发,轻声劝慰:“既然已经做了,便没有后悔药。重要的,不是你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而是。。。。你在他身边。”
这话,不仅是说给薛明心听,更多的,是她在告诫自己。
她是怀着目的回到他身边的,她要做的,就是极尽一切夺得圣宠,保住那个男人的命,保住她心底最后的一点温暖。
薛明心抬头愣愣的看着她,忽然伸手拂开了她的手,厉声道:“少假惺惺,皇上对你有多好,我看的清清楚楚,我的痛,你如何能知?被自己深爱的人弃如敝履的感觉,你如何能知?”
她如何不知?只怕,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的清楚。
勉强忍住了泪,江沉烟咬了唇瓣,暗笑自己怎么会对薛明心起了怜悯之心,深吸口气,她轻声道:“即使如此,是奴婢失言了,还请郡主将云儿还给奴婢,奴婢即刻就走。”
“没了。”薛明心冷冷回应。
面色骤变,江沉烟心下一急,连忙道:“郡主,云儿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狐狸,它就像一个孩子,即便郡主讨厌我,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