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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一生之计在于春-第20部分

小说: 一生之计在于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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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了。”吴洋轻轻点头,“放心吧,会有办法的。”
  姚锦夕大概知道这是安慰之词,可由吴洋说来总是如此值得信服。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说什么好,眼泪却已下来了。
  
  好久了,已经好久没哭过了。
  26岁的大男人当着其他人的面哭,姚锦夕自觉十分丢脸,可这样安心的感觉太舒服了,他一时也停不下来。
  当然吴洋也不会笑他,只安安静静地握着他的手,陪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姚锦夕才深吸一口气,“抱歉……”
  “没关系。”吴洋笑了起来,“不过,你能听我的话,去趟医院吗?”
  
  姚锦夕这回是真的哭笑不得了,这人真是够执拗的。他擦了擦眼睛,“算了,我觉得我要不去你能念叨一晚上。”
  吴洋笑着附和,“说不定。”
  
  姚锦夕上楼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洗了把脸,匆匆下楼。和吴洋一起驱车去医院,这个时候只有挂急诊了。
  这一系列的事姚锦夕本来以为会很麻烦,可跟着吴洋实在感觉不到,因为他基本上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妥帖,姚锦夕根本只需要跟着他走就行了。
  
  姚锦夕心里感慨,跟这个人待久了,自理能力都要退化。
  最后确认姚锦夕只是肿了个包,其他都没有大碍,更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吴洋这才放心,买了医生开的药之外还买了点双氧水和消炎药。
  
  姚锦夕查看口袋里的东西,“怎么还买这些东西?”
  吴洋一边开着车一边漫不经心道,“你肩膀上不是还有伤吗?不消个毒,狂犬病了怎么办?”
  
  姚锦夕:“……”
  吴洋直视前方,耸耸肩,“开个玩笑,别在意。”
  
  怎么说也是自己弟弟,被人看见那样的画面说再难听的都很自然,姚锦夕心里不好受,出言反驳的心情都没有,闷着把头靠在车窗玻璃上。
  
  在驾驶过程吴洋抽空看了一眼姚锦夕,“不好意思,很在意我刚才的话么?”
  “是很在意,不过不是生气。”姚锦夕神色间浮起一层忧郁,他心情不好是对自己的,“都是我的错,我妈不怎么管我们,锦晨变成这样我该负起责任。”
  “已经够了。”吴洋声音里带着笑意,却感觉得出来是十分认真,“你已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够多了。”
  
  姚锦夕心神一震,转过头看着他,几次张嘴,说出口的仅仅是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不客气。我只是希望你能别再逼自己,姚锦晨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他也需要。”吴洋淡淡地道,俊秀的侧脸在车外路灯的照耀下有着朦胧的轮廓,“不要再把他的行为归咎在自己身上了。”
  
  这客观冷静的话,正是姚锦夕所需要和盼望的。他无法否认自己的错,他也一直在反省,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告诉他,这不是你的错。
  为什么不是我的错?这真的就是我的错。
  
  面对夏若男,姚锦夕只能云淡风轻的笑。她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可并不是能分担这份痛楚的人。她也会有家,自己不能提供就不会一味索取,而且比起自己,她更需要人照顾和体贴。
  人在人世生如浮萍,若是没有一个随时可以接纳的地方,是有多么孤单可怕。姚锦夕把这孤单可怕当做惩罚,这么多年默默忍耐。
  
  可眼前的人什么都明白。
  
  “谢谢……”姚锦夕发觉自己又有点哽咽了,为什么在这家伙面前老是控制不了情绪呢?跟个没成熟的孩子一样,简直都不像自己了。
  他尽量让自己平静,甚至带着笑,“不过你这也太向着我说话了。”
  
  吴洋笑了一声,“不向着你我该向着谁?你弟么?”
  姚锦夕也笑了,说得也是,吴洋这么心思玲珑的人,应该同样察觉得出来姚锦晨不喜欢他吧,“对了,锦晨现在不能还在警察局里吧?”
  
  “放心吧,警察局不会留他吃夜宵的,看他安静自然就放了。”吴洋两句话安抚了姚锦夕,方向盘一打,精确地停在车位上,“家里还有吃的吗?”
  “啊,好像没了。你今天下午没来,我也没出去买菜啊。”姚锦夕解开安全带,再次在记忆里确认了一次,“确实好像没有了。”
  
  “我想也是,之前打扫的时候我就见冰箱里只有颗白菜了,还是被用过一半的。”吴洋开车门下车,“那你先回去,我买点东西。”
  前后对话很明显,姚锦夕问,“你要买什么啊?”
  
  “夜宵啊,我看饭撒得挺多的,你没吃多少吧。”吴洋见姚锦夕犹豫着似乎是要拒绝的样子,慢悠悠地又加了一句,“其实我也没吃饭。”
  显是借口,可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姚锦夕只得无奈地道,“那我们一起去吧。”
  
  这里是居民区,晚上卖夜宵的自然不少,大多都是烧烤和冷啖杯。吴洋觉得姚锦夕好歹也算是个伤患,还是别立刻吃这么辛辣的东西,于是两人去了家茶餐厅。
  别看都过了11点这么晚了,餐厅里生意还是比较好的,多数是出租车司机和出来夜生活的人们。两人运气不错,刚刚进去就碰到有一桌人结账。
  
  坐下来,店员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递菜单,也是一副好忙的样子。姚锦夕翻着菜单,“你想吃什么。”
  茶餐厅是粤式的,身为C市人向来嗜辣的姚锦夕不怎么感兴趣,只偶尔换换口味才来。吴洋道,“还是点粥吧,都这个时候了,晚上吃太多硬食不好消化。”
  
  姚锦夕没什么好反对的,点了一份烧鹅和清炒菜心,两人份的鱼片粥。怕姚锦夕嫌太清淡没味,吴洋又加了分卤味拼盘。
  约莫是真的忙,菜老半天没上。好在两人肚子都不是特别饿,倒也不急。
  
  姚锦夕现在情绪好了很多,餐厅嘈杂带来平凡的亲切感,他胳膊肘放在桌上,向前倾过身,“我说,最近都没怎么和若男联系,她情况还好吧?”
  最近因为姚锦晨的关系,姚锦夕和夏若男几乎没有办法见面,一有机会聊QQ,聊的都还是姚锦夕自己的。但到底还是忧心着夏若男的情绪,姚锦夕这会儿就忍不住问吴洋了。
  
  “我觉得她精神还不错。”吴洋保守地描述了一下最近夏若男的情况,说起来他自从生活重心都放在姚锦夕身上后,对和其他的人打交道就越发的心不在焉起来。现在他很少和夏若男聊除工作和姚锦夕之外的事,所以具体最近夏若男情况怎样,他不是很清楚,“上班也没有走神,这个月业绩比以前好,所以我认为她大概已经振作起来了吧。”
  
  姚锦夕松了口气,心下又有些落寞,“那就好,我什么都没能帮上忙。”
  “怎么叫没有帮过忙呢?你帮她发现了所托非人。”吴洋奇怪道,“你甚至帮她打了场架,还没告诉她。”
  
  “这算帮什么忙。”姚锦夕无奈地笑,手里把菜单翻来覆去,“不如说你帮的忙更多吧。”
  比起姚锦夕,吴洋不管是借车接送,先一步订好酒店,出租房子,都是更加有实际帮助的事。
  
  吴洋知道他在说什么,微微一笑,“这也要算是你帮的忙,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压根不会去做这些事。”
  刚好久等的菜和粥都上来了,热腾腾的香味里,姚锦夕些微呆滞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7点发,中午之后都是前面章节的全部捉虫,攒了太多错了OTL,如果因此造成了伪更新现象为大家带来了困扰,我先道个歉OTL




☆、急病

  因为是朋友吗?
  
  姚锦夕明白吴洋为人处事上有些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风格,客套的地方相当客套,可直白的地方也相当直白。
  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然习惯了将想要表达给对方的感情化作语言完完整整地表达出来这件事,毕竟这样才有助于人际关系的开发,谁也不会跟闷葫芦谈笑风生。
  
  姚锦夕心下叹息,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很容易感到困扰啊。
  
  吃完饭,吴洋坚持帮姚锦夕上了药才开车回旅馆。姚锦夕睡觉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竟然没有一条简讯或来电。
  黑暗里,他看着手机屏幕熄灭,按开,再熄灭,来来回回好几遍,才长叹口气,关了机睡觉。
  
  第二天姚锦晨也没有任何消息。
  姚锦夕多少料到了,在他看来自己的行为应该很绝情吧。还叫来警察……
  
  不过也许这样也好,自己一直以来对姚锦晨都太优柔寡断了,这对他们都不是好事。大概因为忧着这件事,姚锦夕一整天都觉得心里不得劲儿,想着下午吴洋要来吃饭,打起精神趁着早上开门前就去了趟菜市。
  但老是心神不宁的,总觉得要出点什么事。
  
  到了下午心理上的不对劲体现在了身体上,他总觉得肚子不舒服,一个劲儿回忆自己也没吃什么东西啊。
  姚锦夕一个人生活久了,就容易对身体上的病痛产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习惯,反正有什么不舒服不管它自然会消失,都仗着自己年轻。
  
  上午大太阳,姚锦夕出门一趟送茶,回来的时候还顺手带了半个西瓜。回到茶铺里感觉更不舒服了,随便吃了点东西都有点想吐。他估摸着可能是中暑了,还是没怎么在意,把冻了一会儿的西瓜抱出来咬着吃了。
  
  网上夏若男的QQ头像动个不停,姚锦夕打开一看,问的都和以往一样。
  
  夏若男:姚锦晨那家伙今天又要来?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这女孩的不爽,姚锦夕唉了一声,回道:他今天应该不来了。
  夏若男发了个惊讶的表情。姚锦夕自然不敢跟她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浅显地归纳为他们因为家里的事给吵了一架。
  
  夏若男:因为阿姨的事?唉,其实阿姨这个人也就是太倔太好强了,人还是很好的。小时候没少给我吃好吃的呢。
  
  谁说不是呢?自从第二场婚姻也出了事,姚红更是拼命打直了腰杆地活,再苦再累都不会露出认输的模样让别人看低。她对自己这么要求,对姚锦夕他们也是一样的要求。姚锦夕和姚锦晨小时候成绩都好也是因为她的严格要求。
  
  可想而知,她看到儿子们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血都快吐出来了。
  姚锦夕一想到这些,只觉得身体更不舒服了,冷汗直冒。他无意识地用手按着腹部作痛的地方。
  
  夏若男:可惜今晚上有约,不然就过来找你们吃饭了。
  
  哟?
  姚锦夕眼睛一亮,这什么意思?这有情况呀?他赶紧腾出手来打字。
  
  卖茶叶的:怎么?有什么好事?必须交代清楚。
  夏若男:什么好事啊?你想哪里去了……就是上次我坐出租车,捡到个公文包啊,我看那东西挺高级的,不知道是什么重要文件呢。幸好里面有名片,被我给翻出来了。
  
  这真的是蛮俗套的一个故事,对方是个律师,带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回事务所。夏若男这人就是好心肠,一听对方着急要,二话没说顶着大太阳就给送过去了。
  
  去了对方还有事儿抽不出空来,夏若男想着既然这么重要还是亲自交到别人手里才好,抱着个公文包傻兮兮地在接客室等了半个小时。
  终于见到人了,夏若男还专门当场打电话确认身份,见对方真的是失主,才松了口气,郑重将东西给交了回去。
  
  卖茶叶的:你这是在演偶像剧吧?还律师呢,叫什么啊?多少岁啊?有没有女朋友啊?他今天请你吃饭啊?
  
  夏若男:还偶像剧呢。有没有女朋友我怎么知道啊?他叫傅鸿宇,看起来没超过30吧……是他们那儿事务所的负责人。哦、对啊,他说耽误了我工作请我吃顿饭,就今天下午。你说他也倒霉,自己本来是有车的,而且当律师的有几个粗心大意的?刚好那天坏了,鬼使神差地就把东西给落车上了。
  
  艾玛呀,傅鸿宇,这名字一听就很精英,还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呢。
  姚锦夕觉得这事儿具有深度挖掘的必要,兴趣盎然地连身上的不舒服都暂时忘记了,刨根问底地磨到夏若男下班。
  
  卖茶叶的:晚上打扮漂亮点啊宝贝,加油勾搭。你要畅想一下啊,如果找了个律师当老公,咱们就再也不怕惹官司了!
  夏若男:我们什么时候惹过官司……我都不想理你啊……下班了,再见。
  
  在网上告别了夏若男,姚锦夕这才觉得肚子痛得厉害,他忍不住用手死死按住腹部的痛处,还在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痛苦却出乎意料地越来越强,强到他都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完全忍耐不下去的程度了。
  
  姚锦夕弯下腰,另一只手也按了上去,满头冷汗,脸色惨白,小小地吸了口气,马上痛得死死皱了眉。
  额头在桌面上靠了一会儿,这个情况有点不对劲啊,姚锦夕觉得不能这么下去,得去拿点止疼药。他手撑在桌上,一点一点站起来,倒抽着冷气转过身去,刚跨了一步,膝盖被椅子绊住。本来就痛得精神不集中,这时平衡感彻底失控,姚锦夕控制不住地往旁边摔了下去,而更糟糕的是桌角刚好重重磕在他腹部。
  
  那一瞬间,姚锦夕痛得叫都叫不出来了。
  
  太痛了,那种似乎肚子被捅穿的尖锐痛楚让他再也没有力气起身,紧紧蜷缩在茶桌后面,几度失去意识。
  感觉上过了很久,姚锦夕都觉得自己肚子已经破了个洞。他隐隐约约觉得身边来了人,这个时候除了痛之外他已然再也没有其他感觉了。
  他迷迷糊糊地一直在昏迷,区别只是在程度深浅,最后他彻底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白晃晃的天花板,刺得他简直睁不开眼。
  眼前突然笼下阴影,姚锦夕缓慢地眨着眼,还来不及分辨,就听得有人轻声问,“醒了?”
  
  他没力气动脖子,只转动眼珠看着吴洋,动了动唇,声音小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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