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你降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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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n是摔了酒杯,一脸戏谑地走到了两个人中间看了闻斌一眼,接着非常张扬的直接掰过严岫的下巴吻了上去。
隐隐的,甚至听到了其他人的叫好和口哨声。
严岫对这个吻的反应非常消极,尽管并没有怎么抵触。所以Alan吻了几下也就觉得没意思,一脸欲求不满地收回了舌头,看着严岫的整张脸好像突然恢复到了平常麻木的状态里,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本来刚刚还觉得,这人脸上难得有点人气儿了。
扭头看了看另一个人,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严岫有点无语Alan突然搅和进来,皱着眉把仍然扣着他下巴的手打了下去,交代了一句:“你注意点分寸。”
结果Alan好像听见了什么很搞笑的事情,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明显不准备配合地第二次吻住了严岫。这次直接用胳膊环住了严岫的后颈一用力,两人简直就是撞到一起去的。
Alan觉得舌头还没伸进去,自己就突然被人甩开了。
飞行员真的打起架来,还是很难应付的。Alan向来比较满意自己的身手,现在却跟一个疯子缠打在一起根本挣脱不出来。对方的嘴抿得很紧,满脸的怒气,出手也完全没有理智和逻辑,搞得Alan有一会非常后悔自己掺和了进来。
打到最后闻斌嘴里开始吼,根本听不清在吼什么东西。严岫也终于搅了进来,但是明显帮Alan的立场让闻斌愤怒的眼睛都红了,掂起把椅子毫不留情就照着严岫抡了过来。谁知道严岫侧身一躲,椅子直接招呼到了Alan的前臂上。
Alan不知道什么情况,骂了一句我靠,整个人却被闻斌逼得只能继续打。
闻斌对Alan下手,甚至比对严岫还狠。
Alan到最后完全暴躁了。
直到严岫把闻斌拉开并直接给了对方一拳,被打的很狼狈的人却好像突然没力气了一样靠坐在墙边不起来了。
严岫连看都没看闻斌一眼直接扭头走向了Alan。
敛了一下视线,开口竟然是对不起:“我也知道今天这架不该你来打。但是我明天有一场很重要的谈判要出面,被看出来打了架会很麻烦。”
“你这样了还能记得明天有谈判的事儿?”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就是他今天把这儿砸了,我也只能赔了钱转身走人。”
“不是,我是说……”
刚刚疯成那个样子,现在竟然说自己的生活总是要继续的。这人未免也太邪性了。
Alan笑着叹了口气,勉强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没事,不用管我,我就是闲的。倒是你……严岫,你真的不是个疯子吧?”
“……我当你夸我。”
“本来就是夸你。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去继续喝我的酒。”说完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又好像想起来什么,扭头对着严岫很挑逗地笑了一下,“不管怎么样,想打电话了我一定立刻就接。”
没搭理Alan最后那句的明示,严岫叹了口气准备去收拾自己的烂摊子。
走到闻斌旁边满共没有几步,他却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了。不过一抬头看见闻斌已经自己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视线好像恨不得杀了自己。等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力闻斌只有半米的地方了。
想来,好像他跟闻斌之间的事情总是有点不受人力控制。或者说,两个人一碰到一起就都有点违背人物性格。
说不上是怎么想的,严岫就脱口而出了一句:“走吧。”闻斌也就跟着他一前一后出了门。
两人身后,Alan坐在吧台旁边很自在地重新要了一杯酒,寻思着自己衬衫扣子都掉了再加上稍微挂了点彩,搞不好前所未有的有魅力。
他笑着举杯对吧台里边的人示意了一下。
“就算看着自己酒吧差点被砸,说不出来管事就是不出来,你倒真的很靠谱啊。”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的。
看自己被打成那样也不出面未免也太靠谱了吧!
正在玩手机的人冷哼了一声没说话,过了半天叹了口气抬头,果真那人手里的杯子还举着没放下来。
“看他们俩那个样子,哪个都不是来砸场子的。只要不是真的来闹事有什么可怕的。就算真的被砸了也不会没人赔。”
“然也。”Alan收回杯子喝了一口,看对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事情叹了口气,“这对撮合成了就凑够5对了,你答应我了要送我一幅字的,别忘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一直很靠谱的,对你的信用问题我毫无压力。”
“随便。想让我写什么?”
说完这句那人就继续低头玩手机了,Alan则是慢慢喝着酒想了很久。最后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一样敲了敲吧台台面,选了句让吧台里那人愣了很久的话。
“就选那句吧,我也不记得出自哪了,就是听你说过的那句……‘今已亭亭如盖矣’。”
天色晚了,总会带一点寒气。再加上之前下过雨,两人刚在酒吧其实也都弄得一身汗,所以风从车窗吹进来的时候,难免让人觉得骨头都有点凉。
即使如此,也没有一个人伸手把开的最大的车窗关上一点。
严岫一脸面瘫地开车,车是闻斌的。闻斌本人则跟游魂一样瘫在副驾驶上,连眼皮都懒得抬。就只觉得风吹进来冷,车开得很稳,人在自己的左边呼吸,呼吸声被裹进风声里边听不太清楚。
说是听,不如说是那呼吸声自己感觉或者想象出来的。
一直到车子停下来,闻斌勉强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严岫家。很默契的没有表现出什么下了车,跟着上了楼,进门,被安置在沙发上。
然后就看着严岫脱衣服拿毛巾,洗澡去了。
浴室的门一关上,闻斌又突然闭上了眼。脑子里都是刚才酒吧的片段,还有之前的一些事情,乱七八糟的,最后归结在了严岫被酒吧那个男人吻住的一瞬间,越想越觉得整个人都暴躁着却没有力气。直到他骂了一句卧槽然后尽最大努力睁开了眼,他脑子里的整个画面和场景才终于停止播放了。
严岫就站在他跟前,头发还滴着水。背后就是严岫家客厅明晃晃的灯。
很刺眼。
意识到两个人的位置较酒吧对峙时很微妙的对调了,闻斌皱了下眉。
“想什么呢。”严岫很自然的走到了旁边,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逆光的态势,把手里拿的酒精棉球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毛巾扔到了闻斌手里,“先去简单冲一下。你有几个地方大概是被Alan的扣子划破了。”
闻斌并没有动,只是把头扭到对着严岫的方向挑了挑眉毛:“Alan?”
严岫不置可否。
他突然觉得自己那点无名火又有复燃的趋势,没忍住直起身凑到了严岫脸前。但是近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被严岫抬手制止了。
“我说了别用那种对付女人的口气跟我说话。”
“我没有。”
“闻斌,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严岫看着他的眼神嘲笑的毫无掩饰,“不过倒也有可能,估计你面对我这种一看就喜欢你的人很多次了。你们飞行是不是看着那样的女人看多了看久了,就真的觉得自己是偶像剧里男主角了?”
严岫伸手抚上闻斌的脖子,动作非常挑衅:“闻斌,你记住,第一,我不是女人。第二,脱了那身飞行的衣服,其实你什么都不是。”
对面的人听到最后这一句话脸色一僵,愣住了。
严岫见此准备起身给闻斌找身洗完澡换的衣服,但是自己一动却好像突然就把眼前的人叫醒了一样。
那人突然就发疯了。
严岫觉得自己被毫不顾忌地压倒在了沙发上,还没来得及说话闻斌就吻了下来。所有的味道,触感,力度因为来自自己看了七年的人而有种不合常理的熟悉感。混着那种几乎要灼断严岫每一根神经的新鲜和刺激。
任何一个人,被自己渴望了整整七年的人吻住,都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严岫不否认自己确实有一瞬间好像被迷住了。
闻斌的脸离得太近,占据了自己所有的视线。
头发,额头,眉毛,睫毛。
闭着眼。
好不容易洗个澡灭掉的那种燥热感忽然就腾起来了。严岫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看到闻斌闭着眼为什么心里有股火气。他就是想着,是不是现在把这个人压在下边做一次,把这个人做出来心理阴影了,以后也就清净了。
突然得到的激烈的回吻逼得闻斌一下子睁开了眼。严岫在这种意料之外的对下视有点狼狈。四目相对之后两人都有点愣,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停止这个吻的。
俩人就一直对视着,到后来眼神都已经飘掉了,一直愣到冷静下来,愣到能听见客厅钟表走秒的声音。
之后是闻斌先起的身。
严岫看着闻斌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根本找不到平时飞行的那种调子,突然就有点心疼。他整个晚上都在试图把闻斌那层骄傲的壳给破了,好让对方识趣点滚回自己的圈子别再来招惹自己。谁知道到最后他看着闻斌这种样子,竟然后悔了。
所以鬼使神差的,他拽住了闻斌的胳膊,冷着脸说了句:“算了吧,没意思。”
闻斌听见这句话整个人抖了一下。
那一下子,狼狈得严岫真的不忍心多看一眼。
后来闻斌拿了车钥匙就走了,严岫自己坐在客厅瞪着地板抽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烟。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画面片段。
接吻的时候,闻斌是闭着眼的。
睁开眼的时候,眼神里全部都是迷茫。
严岫不知道自己非要把人逼走或者把兄弟情逼成爱情有什么意思,毕竟人家一直喜欢女人不可能突然就弯了,同理的,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兄弟也当然不是说陌路就陌路的。
他突然意识到大概自己折腾这么多事,都仅仅是因为,他不能接受一个突然失去了“暗恋兄弟”这个标签的自己罢了。这么多年自己下意识给自己套上的所谓的爱,甚至已经是自己人格的一部分。当然这种人格并不是真的放不了手,而只不过是还没到一个在自己和对方之间作抉择的时候。
他并不是没有能力毁了闻斌目前自持和拥有的那些东西。
只是既然感情悬在头顶,使得这种选择有着实在太过明确的倾向性。
——严岫大概是七年以来第一次,真真正正放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虐 真的不虐。。。。。。。。
☆、中航信
早上六点四十五分的时候,严岫的腿动了一下。
因为几乎是一动不动的坐了四个小时,这种说不上来是大脑生物钟超常发挥还是单纯肌肉抽搐的“动”让严岫就着一种刺痛倒吸了一口冷气。
茶几上离他手最近的是烟灰缸,周围是从烟灰缸里满了掉出来的烟头和烟灰。再远一点是几个空烟盒,再远一点,就是昨天拿出来的酒精棉球。
昨天晚上,他抽烟抽到将近三点,然后就是僵坐在沙发上看天花板,什么都不想,纹丝不动。因为客厅里能翻出来的烟都抽完了,他就再没有任何做其他事情的欲望。一直到还滴水的头发变干,客厅里强亮的灯光被太阳光比下去。
他没经历过这种情况,甚至之前劫机事件的时候,他至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说真的,刚刚过去的那四个小时里,他压根没有一个自己身处何地的概念。
直到右腿动的那一下,把他疼醒了。
严岫揉着酸麻的双腿慢慢站了起来,挪到卧室,从自己换下的衣服里摸出来手机,又慢慢挪着把手机充上电,最后挪到了卫生间。
他抬头,面无表情地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然后开始刷牙,洗脸,刮胡子,理头发。做完这些,他又挪去厨房泡了一杯润嗓的茶和一杯麦片。
上午有谈判,他怕自己抽了一晚上烟说不出来话。
直到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严岫最后拔了电已经充了一半的手机出门去了公司。
他再没有走近客厅的沙发和茶几一步。
到了公司,他坐在办公室第一件事是做了个深呼吸。
如他自己所说的吧,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他一点一点把思维放到公司的事情上来,但是一整夜的精神消耗,让他觉得自己整个皮肤都是麻麻的,所有的外界刺激到大脑好像都钝化了一下。
就是有点……难受。他也能感觉出来自己的思维现在应该有点偏离平时的状态。这次地方政府提出来回收那三个机场比严岫预计的早了不少,他其实有点想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原因也确实很难预计,小到一个二把手比较有预见性的一个提议,大到对整个地区建设规划的把握,都是有可能的。
那么,机场的收益就明显不是最重要的……
“严岫?”
姚义军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有点闷。严岫仰头努力说了声“请进”,听见自己的声音以后又皱着眉清了好几下嗓子。
“军哥。”
“我操,我说我在外边敲半天门没人搭理我——你这看着跟被谁虐了一晚上一样,是真不知道今天上午有谈判是吧?”
“没事,他们又不知道我平时什么样,这张脸能用就行。”
姚义军哼唧了两声,最后好像还是把想说的话忍了回去,站着敲了敲严岫的桌面:“走吧,去会议室开小组会。再把具体策略过一遍。”
严岫嗯了一声,就原地满血复活了。
整个上午,严岫的大脑从在小组会上被带起来之后,就没有再停下来过。会上大家最先讨论的就是这个时间差的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管怎么样,这种变化对他们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实际收益,也同样没有损失。所以商定的几条底线并没有变——首先是不能影响和地方政府之间的合作关系,其次是尽全力留下那个4D的机场,最后一条,就是那百分之四十五的收益,一个点都不能少。
因为以政商合作的尿性来看,合同一旦签下来,除了字面上的那些收益,其他的就该当是送出去的投资,不要老想着要回来。
结果到了谈判桌上之后,提出来这种强硬策略的姚义军好几次都恨不得把严岫嘴捂上拉旁边私聊一会。
这家伙又不是跟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谈生意,有必要句句都说的那么死吗!
姚义军就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