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缠轩恋作者:筱染儿(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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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轩夺过枪,对着男人一阵扫射,鲜红的血不断溅到他身上。
“旗……轩……”紫凌断续地呼唤。
旗轩扔下枪,茫然地走到她面前,手足无措。
鬼医这时才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虽然惊讶于一室的血腥,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抱起紫凌,对着北堂槿大喊:“过来帮忙。”
又是一片殷红!
“呵呵……哈哈……”旗轩不可抑制地笑起来,脑中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同样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浓浓血腥。
头痛欲裂!
长期累积的记忆终于受不住压抑而像火山般暴发,不可收拾!妈妈躺在浴缸被血水包围的安详,紫凌的言笑晏晏,沈悠宣称保护自己的豪迈,某个女人恶毒的辱骂,时瑞耐心的守候与引导……纷乱的记忆争相上涌。
旗轩一时无法承受,迷失了自我。双眸逐渐转红,嗜血的冲动一触即发,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主宰着他。他径直走到外场训练地,见人就杀。折断对方的四肢,拉起对方的头,狠狠撞到墙壁……
踩着一地的尸体,浑身浴血的旗轩双手持枪,连连扫射。化身为撒旦的他,听不到众人的呼天喊地,眼里只自剩下杀戮。
久违的血雨腥风,尸横遍野!
在旗轩挥枪找寻下一个目标的时候,一道微弱的婴儿哭声在角落响起。
“呜哇……呜哇……”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旗轩停下动作,侧耳认真地聆听新生命的鸣唱,脱缰的神智慢慢回笼,逐渐清明。
鬼医抓住机会,飞快跑到旗轩面前,将婴儿往他怀里一放,拔高音量,说:“你的孩子!”
旗轩愣愣地看着孩子,耳边一直响着孩子的哭啼。心骤然抽紧,他抱紧孩子,呜呜恸哭。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鬼医扶着旗轩,来到紫凌跟前。看到奄奄一息的她,旗轩不敢上前。
“旗……轩……”
鬼医抱走孩子,推他上前,毕竟时间所剩无几了。
“坐近点,我……看不清……”紫凌虚弱地要求。
旗轩爬上床,拥她入怀,想起自己浑身是血,犹豫着说:“我先去换套衣服。”
紫凌摇头,不在意地躺进他怀里,似乎早已料到这个场面。
鬼医他们见状,相携着离开,留给他们告别的空间。
“对不起。”紫凌突然说。
一直以来,都想跟你说对不起。自私地留下你,却扔下你一个人,使你崩溃!
“我……很高兴……最后的……最后……咳……咳……”紫凌一时气结,胸口的伤痛让她无法轻松呼吸。
再等一下,想要说的话还有很多很多!紫凌不甘心,忍着剧痛,挣扎着说:“有你……陪着……真的很幸福。”
紫凌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突然缓慢起来,一下,一下,久久才跳动一下。眼角溢出泪水。幸福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了,为什么要开这样的玩笑呢?
“紫凌!”旗轩不停地叫唤,心底的害怕慢慢凝聚,快要失去她的恐惧接踵而至。
紫凌抬起手,抚摸旗轩的脸庞,好想再看他一眼,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旗轩……下一世……换你……爱……爱我……一辈子”紫凌咽着气说完这句。
“好,我会乞求阎罗王,让我带着这一世的记忆投胎。一定会找到你,爱上你,守护你一辈子。”旗轩连忙发誓。
紫凌笑得满足,她还想对旗轩说谢谢,感谢他包容自己的任性,感谢他对自己无私地付出……然而,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黑暗袭来。
手,无力地垂下。
旗轩抱紧她,悲痛欲绝。
“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扔下我……啊啊……为什么……”
第二次,旗轩面对家人的死亡。又一次,他被抛下,独自承受失去的痛苦。
北堂槿安排好葬礼,处理完后续事件,对于紫凌的墓地,他执意要求自己决定,他说:“小姐一直没有机会出去走走,我想带着她到处参观,再做决定。”
他也不让旗轩插手,他把紫凌的死全推到旗轩身上,不肯原谅他。出发前的那个晚上,北堂槿将那对婚戒交给了旗轩。最后,绝然离开。
旗轩脸上依旧在笑,可那笑意并未达到眼底。他出神地看着戒指,拿出男戒,套在左手无名指。将另一枚女戒缠上红线,套在孩子的脖子上。
一个月之后,鬼医相继离开。
旗轩从陌生医生的手里接过哇哇大哭的婴儿,耐心哄弄。
“宝宝乖,宝宝不哭,爸爸会陪着你,陪着你长大……”
诺大的北堂,只剩下旗轩、福伯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看着躺在保温箱睡觉的婴儿,旗轩感叹:“好小!”
福伯也看着孩子,说:“和其他婴儿相比,确实很小。毕竟只有七个月就早产了,发育比较缓慢。”
“我能把他扶养大吧?”旗轩回头,没有自信地问福伯。
“当然,你是一个好父亲。”福伯收起担忧,安慰旗轩。尽管医生说,孩子命运多舛。
“承蒙您贵言!”旗轩回应,再看婴儿一眼,坐回不知何时搬到婴儿房的书桌,利用空闲,处理工作。
“少爷,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福伯劝说。
“不用,反正睡不着。”
其实,不是睡不着,而是不敢入睡。一闭眼,全是红色,七零八落的尸骸,争先恐后地漂过来;凄厉的哭喊声,越来越响,不曾停止。
“可是……”福伯一脸愁容地看着旗轩,因为没有适当的休息,面容憔悴,身形消瘦。
旗轩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别担心,我没事。”
福伯无可奈何,退出房间,开始一天的忙碌。关门的那一刻,听到旗轩说:“不准再往茶水里添加安眠药了!”
福伯叹气,心疼他的倔强。
就这样,旗轩一边照顾小孩,一边工作,继续谱写北堂家族的神秘。在他孜孜不倦的努力下,北堂的势力不知不觉又壮大了几倍。
生活依旧在持续,并没有因为失去某个人而停止。然而,刻在心底的伤痕,再也无法痊愈了。
………………
寻寻觅觅
在旗轩消失的最初,沈悠是悲伤,愤怒的,像只受伤的野兽,痛苦而狂乱,暴虐地起誓:若找到旗轩,一定要将他修长的双腿折断,用最坚韧的链条穿透锁骨,将他禁锢在身边,永远无法逃离。
怒火渐渐平息,那种伤害旗轩的血腥方法被沈悠遗忘了,他告诉自己,只要旗轩回来,之前所做的一切,他全部会原谅。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深切的思念早已取代愤怒的火苗。沈悠不再等待,只想尽快找到他,紧紧拥抱,确定安全。或者撕扯下他身上的束缚,压在身下,让那美丽的身体为自己打开,尽情地占有,用实际行动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
一年,两年……时间无情地消磨,最初的担忧转变成无尽的恐惧。
“旗轩,你到底在哪里?只要你出现在我的眼前,无论要我怎么做都可以。我不会强迫你,不会强求你爱我,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就好。”
可是,旗轩消失了,消失得那样彻底,好像他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女孩不知第几次看那个男人,差点忘记置身于喧闹的酒会上。
作为新任的总经理秘书,非常幸运地参加这次酒会。总经理姓杨,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是国外某间著名大学MBA硕士毕业生。在业界打滚多年,是个非常优秀的管理人才。可公司并不是他的,他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真正的老板是那个几乎夺去女孩全部目光的男人。这也是她才刚知道的事实。
和忙碌四处与人寒暄的杨总不同,他只是很低调地站在一个角落,偶尔和几个特别来宾微笑地讲几句。
快要结束时,女孩站在走廊上,看夜空点点繁星。背后传来人声,女孩转过身,正好看见那个男人和另外几个人说笑着走过来。
随着越走越近,女孩看清他的长相,三十岁左右,五官深刻,相当有男人味。一头长发黑亮而飘逸,不显阴柔,反而更加妖孽。薄薄的嘴唇,坚硬的线条,让人明白,他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女孩走回宴客厅,朋友立刻跑过来,不怀好意地说:“你今晚一直在看我们大老板,看得呆若木鸡了,呵呵……”
女孩被说中心事,有点慌乱,朋友却继续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所有女人都看傻了!非常俊帅的一个人呢,尤其是那头长发,不增阴柔,而调合了他冷漠疏远的表情。”
“心动了?”女孩逗她。
“当然,那种男人谁不喜欢?不过,他是不会注意到我这种小人物的。但是,他也看不上其他人哦。”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情绪一下子转换过来。
“他结婚了!听说妻子失踪好几年了,大老板一直不肯放弃,满世界地寻找她。”
听到这句,女孩满脸震惊,眼里尽是心疼。
宴会终于结束,女孩等待朋友的时候,又看到那个男人,他正在送客。对方笑着说了几句,坐上车扬长而去。他没有立刻回身,而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夜风轻轻掀起了他身上高级西装的下摆。
女孩突然觉得,他此刻是那么孤寂落寞。一股深刻的悲哀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映得夜晚更加黑暗、迷离。
刚才的繁华与热闹恍如隔世。
女孩突然想到,朋友神秘兮兮地对自己说:“知道我们大老板叫什么吗?沈悠!”之后她们说了什么,自己并没怎么认真听,内心有点窃喜,原来那个人叫沈悠。
巧合总是出人意料。
黑夜再次降临,幽暗的酒吧,流泻着忧伤的乐曲。女孩坐在吧台边,看着另一头独自买醉的沈悠,由一开始的喜出望外、欢呼雀跃,转变成暗自神伤。拿着酒杯的左手无名指上,一圈金环闪耀着模糊的光芒,沉静的脸上带着落寞,双眸隐含着绝望的痛苦,忧伤笼罩着沈悠整个人。
白天冷酷、睿智、潇洒自如的人,此刻却是那样脆弱……
女孩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此时,她觉得自己爱上了他,想要抹去他眼里的悲伤。
女孩鼓足勇气,向他告白。
沈悠凝视着女孩与旗轩相似的眼眸,温柔地说:“我有爱人了。”
女孩忌妒那个所谓的妻子,她说:“不是失踪几年了吗?你就没有想过,她会另组家庭?”
沈悠不以为忤,坚定地说:“我相信他,相信我们之间的爱,因为,这辈子,除了彼此,我们再也无法爱任何人。”
“那她为什么不回来?”女孩不死心,继续问。
沈悠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另外的话题:“有一段时间,他整夜不睡,守在楼下。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是离我最近的距离,只是想靠近一点点。”那时候,自己不懂他的感情,听从女友的话,冷落疏远了他。沈悠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可旗轩孤单的背影却一直留在了脑海。
女孩瞠目结舌,她不知道可以这样去爱一个人,她想反驳,可那种隐忍、小心翼翼的爱令她感动,自愧不如。
“还有,他是男人,他叫旗轩。”沈悠平静地说。
啊?男人?女孩不解,下一瞬间,她捂住自己的嘴巴,压抑惊吓的尖叫。
“为……为什么告诉我?”女孩惊魂未定。
“你们的眼睛很像,我不想对这么漂亮的眼睛说谎。”沈悠认真地说,而后,像是想到什么,微微一笑。
女孩看到沈悠嘴角浮现浅浅的笑意,心莫名一窒。
有时候,我们的爱情,真的也不过是一瞬间的电闪雷鸣。然而,很多年以后,女孩依然记得那次刻骨铭心的一见钟情。
沈悠倒在床上,左手搭在额头,与相框里的旗轩对视。
旗轩好像说过,记忆是活的,有着生命,也会成长。感到寂寞的时候,闭起眼睛,这样,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见面。
沈悠闭起双眼,心里一次次念着旗轩,他浅笑的容貌霎时浮现。沈悠眼角滑落一颗颗眼泪,他不敢睁开眼睛,害怕旗轩消失不见。
“好想……好想见到你……旗轩。”沈悠呢喃,“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
小小儿童
沈氏集团公司大厅门口,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骨碌碌的眼球向四周扫视,打探敌情。躲过门卫巡逻,倏地一下跑到接待前台,扬起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甜蜜蜜地叫唤:“姐姐,你好。”
被叫成姐姐的女人心花怒放,喜笑颜开,热情地问:“小朋友,有什么事吗?”
“我和爷爷出来散步,一时贪玩走丢了,他说过爸爸在这里上班,我想找一下他。”眼里闪过狡黠,小男孩的笑脸瞬间换成难过,十分可怜。
女人见状,母性大发,扭着绝对超过9cm的高跟鞋,走到他面前问:“那你知道他在哪个部门上班?叫什么名字呢?”
小男孩刚想回答,转角处的电梯“叮”地一声,门开了,一群人鱼贯而出,女人立刻站好,对被簇拥在中间的高大男人说:“总裁好!”
沈悠点点头,目光流转到小男孩身上,怔忡片刻,没说一句话,走出公司大门。
小男孩一直注视着他的背影,蹙眉沉思,直到背影化成一个点,再也看不到,他才转身对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聂沉秋说:“走吧。”
聂沉秋抱起小男孩,小心翼翼地避开人群,悄无声息地离开。
女人收回迷恋的目光,想继续打听旁边可爱小男孩的事情,却不见踪影,她环视四周,疑惑:“人呢?”
聂沉秋坐在车上,远远地看着自家小少爷在别人家门口来回踱步,似乎在犹豫该不该按铃进去。
他始终想不通来这里的原因,更不清楚目的何在,似乎自己从未了解小少爷的想法,更猜不透这个人。虽然只是个孩子,却表现得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