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村姑-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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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并无旁的特别之处。”
赵氏叹口气道:“你倒是知道的清楚,苏丫头鬼精的鬼精的,说不得一进宫就知道这个赏梅宴是为了相看她,跟你都没吐口,跟你姐又能说什么,不过,你姐可说,你老大不小的了,至多再给你些时候,开了春,她可就下旨赐婚了。”
封暮萧一急道:“不成,采薇还没应我呢!”赵氏道:“所以说你们俩先说好了,既是你俩自己都中意彼此,早日成婚不是更好,拖来拖去可耽误了我跟你父亲抱孙子。”说着,端详了自己儿子半晌道:“难不成事苏丫头不乐意?这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事。”
封暮萧有几分扭捏的道:“她虽没应我什么,不过我心里知道,她待我跟旁人不一样的。”赵氏这才明白,闹了大半天,人家苏家丫头连个字都没说呢,自己儿子倒好,跟自己家里倒是先撂了狠话,这是被苏丫头拿的死死的了。
刘氏道:“你们这事,娘可管不了了,既是你中意了,又非她不娶,就想个法儿让她应了你才是。”
他娘这些话封暮萧也知道,无奈见不着采薇罢了,大过年的,采薇也不出门,自己又不能寻到苏府去,还不如前些年呢,前些年虽说见不着面,可鱼雁往来却始终没断,看着她的信,他总能知道,她想的什么?做的什么?合上信,闭上眼,仿佛就能看着她。
封暮萧在府里闷闷不乐了几日,这日忽然苏善学让人送了信来,请他过去饮宴吃酒,封暮萧便忙着去了。
刚下车就见管家迎出来道:“老爷这会儿正有个要紧的客人,让公子先去知梅轩等他,他一会儿便过去。”
封暮萧点点头,知梅轩是苏善学的书房,院子里植了两株腊梅,因此得名,封暮萧是参领府常客,管家把他引到知梅轩外面,就被个小厮跑过来叫走了,封暮萧便自己进了院子。
还没进院,便有一阵清幽的梅香萦鼻而来,忽听见里面一个清越熟悉的声音道:“小叔这个知梅轩却有些雅意,旁的还罢了,只院子里这两株腊梅却开的好。”不是采薇还是哪个。
封暮萧大喜,急忙迈步进了院里,采薇听见动静回头,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小婶婶非引着她上这儿来,引她过来了,自己却推说有事走了,让自己在这里等她,哪是等她,是让自己等这块木头呢。
封暮萧眼珠都不错一下的望着采薇,就怕一错眼的功夫,采薇就没了,采薇被他直眉瞪眼看的小脸忍不住红了起来,白了他一眼,低声道:“这么看着我作甚?不认识了?”
三月在一边扑哧一声笑道:“外头怪冷的,姑娘,封公子进屋去吧!”采薇知道这是小叔小婶特意寻的机会,她若避开倒更显矫情,便大方的进了屋。
小叔的别看书读的不多,这书房倒是布置的很有模样,屋里通了地龙,虽无炭火却颇为暖和,进了屋,外头的大衣裳便穿不住了,三月上来服侍着采薇脱了外面的狐狸毛斗篷,封暮萧已经脱了大氅,伸手接过三月手里的斗篷,顺手搭在门边的花梨架子上,跟采薇坐在窗下的沿炕上,却不说话,还这么直直望着采薇。
三月暗笑了一声,出去泡茶,三月一出去,采薇才白了他一眼道:“你总看着我做什么?也不怕丫头笑话你。”
封暮萧呐呐的道:“你这身衣裳真好看!”采薇扑哧一声笑了:“不过平常的衣裳罢了,这话怎么来的?”封暮萧道:“就算平常的衣裳也好看!”采薇脸一红。
封暮萧道:“我给你的那块田黄印章可喜欢?”采薇点点头:“通体的糠萝卜纹,润泽如玉,你哪里寻来这样的好料?”
封暮萧道:“是娘娘赏下的年礼,我见里头有一块田黄料,便要了来,给你刻了个私章。”采薇意外的道:“你自己刻的?”封暮萧点点头:“是你的私章,怕旁人刻的不好,我便自己刻了,字还好,只是上面那头小猪,废了些功夫,不然,早就给你送来了。”
采薇道:“这些不过小事罢了,何必用这些心思。”封暮萧道:“虽是小事,却是我的心意,你可明白?”
采薇垂首,脖颈处有些淡淡的粉色氤氲而出,封暮萧叹口气道:“我这样的心思,恐如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还不知道吗,今儿好容易见了,你给我个话儿,让我也放放心,这些日子,我就想还不如前些年呢,前些年还能见着你的信,如今却连只字片语都没了,也不知你到底什么心思,每日在家胡思乱想的着急。”
采薇小声道:“你要什么话”封暮萧道:“我要你应了我的婚事。”采薇叹道:“你就那么着急要成亲吗?”
封暮萧道:“我不是着急成亲,是成了亲之后,你我便能日日在一处了,想见的时候就能见着,也省得我在家里坐卧不宁。”
采薇沉默半晌道:“你家的人我都快见全了,你家的意思我也知道了,可我家的人怎么想的,你可知道?”
封暮萧一愣,真没想过这一层,采薇一看他那样让他就知道,定然没打自己家这一票,不禁道:“你嘴里说的好听,心里还是觉得,自己家的门第比我家高多了,只要你家同意就成,我家恨不得巴结上你家的亲事呢,是也不是?”
封暮萧哪说到过采薇,被她一句话问住,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过了半晌才道:“你这样冤枉我,可有什么好处?我什么时候把你家看低了,我只是想,你先应了我,旁的事便不难了。”
采薇道:“我爹可说了,怕我嫁出去受委屈,要给我招一个任打任骂的上门女婿呢?”封暮萧一听,蹭一下站起来道:“什么上门女婿?哪来的上门女婿?”额头的汗都急出来了。
三月进来看见他这样,不禁道:“姑娘说这些笑话做什么?不过是小时老爷说的玩笑话罢了,怎当的真。”
封暮萧这才松口气坐下,三月放下茶仍出去了,封暮萧才道:“你就会吓我。”采薇道:“虽是小时候说的话,我爹是最怕我受委屈的,尤其有了我姐前头的事,我爹对官宦人家颇不放心,周家可才一个六品督查,你们国公府什么门第,你可是堂堂的国舅爷,我若是嫁了,你以后要是欺负我我找谁说理去。”
封暮萧端详她半晌,忽然笑了:“我能欺负的了你吗?哪件事不是依着你的意思,就是娘娘要赐婚,我都拦着,说等你应了我再说,我爹娘哪儿我也说好了,以后就娶你一个,再无旁人,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非得这样变着法儿的来试探我。”
采薇瘪瘪嘴道:“还没成亲,你自然千好万好,以后怎么样谁知道,我姐夫当初还跟我姐信誓旦旦的说,以后绝不纳妾,这话还热乎着呢,两个妾就进门了。”
封暮萧眉头一皱:“你这是不信我了?”采薇道:“不是我不信你,是前面有太多例子。”封暮萧没辙的道:“哪你怎样才肯点头?”
采薇眼睛眨了眨道:“其实也不难,成亲前我们先立下个君子协定,若你将来想纳妾了,或是想娶二房了,就得同意和离,若不如此,我是不信你的。”
封暮萧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言而无信的男子吗?“采薇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分,可她想来想去,就得有个保障,要不将来嫁了封暮萧,他现在说的好,将来非要塞进来几个妾侍通房的,他家是国公府,他是国舅爷,她便不同意能如何,到那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绝不会让自己落到那种凄惨的地步,未雨绸缪虽说现实了些,却是保证自己的最好法子。
别说这个时代的男人,可以公然三妻四妾,即便在现代,有法律的约束,依然小三横行,像封暮萧这种男人,家室,容貌,地位,权势,他应有尽有,就是他自己不想,将来还不知又多少人想塞给他女人呢,再说,还有无后为大的事,如果自己运气不佳,婚后生了女孩,封家两代单传,就封暮萧一个独苗,倒那时,恐怕封暮萧不想纳妾都不行,这些都是成亲后必然要面对的事情,不是她冷漠,而是她要保证自己最基本的未来和尊严,在两人家室力量如此悬殊的境况下,这是采薇唯一想到的两全其美的方法,如果封暮萧不接受,那么就作罢。
封暮萧定定望了她许久才道:“还没成亲,你就想和离,采薇,我都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想的什么,你这个君子协议我不会应,不是想娶妾,而是这个协议对你我来说是侮辱,他侮辱了我对你的一番心意,如果我在心里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只能说,采薇算我白认识你了。“说完,素着一张俊脸,怒气冲冲的走了。
采薇不禁微微苦笑,还亲事还是被自己弄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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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苦口婆心善学巧释嫌隙 。。。
封暮萧刚迈出门槛;就被苏善学一把拽住道:“刚前头绊住了脚,这半天才过来;劳动师兄久等了,今日难得雪后的大晴天;我已让小厨房备下了一品锅,吃些酒暖暖身子再去。”说着把他又拽了回去。
封暮萧本来怀里抱着个热火罐,一门心思想着跟采薇成了亲,两人便能时时在一处了;想到以后能见天见着采薇;封暮萧恨不得明儿就把采薇娶回家去,可采薇几句话就跟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一般,天下间;哪有还未成亲便想着和离的;若如此,还成亲做什么,岂不多此一举。
想他封暮萧从生出来,何曾对什么人如此上心过,也就把个采薇搁在了心头上,都恨不得剥开肚肠让她看看,可自己这个心思到她这里竟成了什么样儿,他事事都依着她,她顾虑他家门第,他想方设法软硬兼施的让家里人应了,她顾虑家里的生意没人照管,他也应了她,成了亲以后,也不干涉与她,她不想一辈子圈在宅门里,他也早已设想妥当,等过两年,寻个机会带着她去南边的桃花村住个一年半载,腻烦了再回来。
自己费尽心思处处都替她打点妥当,她却要跟自己定个什么君子协议,封暮萧忽然就觉得,自己这番心意都白费了,采薇根本一点儿不领情,不仅不领情,还处处要与自己为难,一怒之下起身便走,这会儿被苏善学拽了回来,又不禁后悔起来。
采薇什么性子,他是最知道的,尤其固执起来,跟自己不相上下,他这一怒之下扭头就走,平白给了她个难看,还不知采薇怎样恼他了,待要上去跟她说些什么,采薇看都没看他,一见他们进来,蹲身一礼道:“侄女先回了。”扭身出去了。
封暮萧想拦她,可这手怎么也伸不出去,眼巴巴看着她走了。苏善学刚头在窗户外头听半天了,虽说当小叔的听侄女的私话不应该,可里头另一个可是他师兄,听听也无妨,可听着听着就觉得话头越发不对,起先还好,后头采薇那话说出来,是个男的都受不了。
更何况封暮萧是什么人,虽说自己总跟他没大没小的,可人家出身摆在哪里,那是大明堂堂的国舅老爷,又生了这么个俊秀的模样,文韬武略,哪样拿出去不是挑了尖,虽说上赶着来求亲,可这门第上,苏家真算高攀了,如今采薇这些话说出来,谁听了不跟心头刺一样,要是静云敢跟他说这些,拼着抗旨,他也休了她,这都什么跟什么,合着日子还没过呢!就想着怎么分开了。
可苏善学坐在炕上,底细一琢磨,又觉得采薇的话颇有些道理,话虽不中听,却是她心里的大实话,封暮萧是天子娇子,正经的国舅爷,可他家采薇也不是路边的野草,跟她姐明薇不一样,因为老小,从小被他哥哥宠着长起来的,什么时候受过委屈,加上头脑聪明,心思机灵,哪就是人上人,不说别的,若没有采薇,苏家哪能熬到如今成色,多少回难关,不是采薇出面摆平的,指望着旁人,恐早不知如何了,这么个女孩心高气傲还在其次,心里的主意定然是正的没边了,旁人轻易动摇不得。
虽如此,毕竟还是个女孩儿家,一到了自己的亲事上,难免也会患得患失,若按大哥以前的主意,招赘一个上门女婿,没有显赫的家族支撑,或许是门最如意的亲事,偏偏是封暮萧,估摸采薇也清楚,她自己再能干,也抵不过权势地位,若封暮萧纳了旁的女子,以采薇的性子怎可与人共夫,说不得就要下堂求去,封家在意家族名声,定然不允,闹将起来,采薇哪有立足之地,因此提出这个君子协定;倒真和了她的性子。
苏善学也是头一次觉得,侄女心里是喜欢封暮萧的,认真想嫁给他,不然,也不至于走这些没用的心思。
一时下人上了酒菜,苏善学执壶斟满封暮萧眼前的杯盏道:“尝尝这酒可好?旁人都说性烈,我却喜欢,性烈如火,吃进肚去才暖心暖肺,在郊外练兵的时候,吃上一盏,在外头操练一天都不觉得冷。”
封暮萧一仰脖灌了进去,那股辛辣的力道,令他怀念不已,半晌儿才道:“是她酿的酒!”苏善学笑道:“要我说你们俩就是没事找事儿,彼此的心意都清楚、有什么话说不开,好容易见了面,还非得弄个脸红脖子粗的,越大越成孩子了。”
封暮萧一杯酒吃的有些急,脸上润起了一层暗红,听了苏善学的话道:“我是为了我的心,她那么个事事机灵的人,竟这样歪带我的心意,我,我……”说了两个我字,不知道怎样往下说,自己斟了杯酒灌了下去,又斟了一杯,还待再灌,被苏善学急忙拦住道:“这酒性烈,这样吃一会儿还不醉了。”
夺下他手里的酒盏,长叹一口气道:“不是因为采薇是我侄女儿,我就偏着她说话,你们俩这亲事,就算我都觉得不大合适,门第出身差的太远,便是你不在意,可想过采薇,采薇不是那平常庸碌的女孩儿,若哪样,能攀上你们家,还不乐的即刻便点头应了,更不是你们那样世家阀门里的闺秀,虽知书达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