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r!-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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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谦抱着最后一袋零食，将薯片送到嘴里，咔嚓咔嚓的嚼。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失去了食欲，甚至有点想立马吐出来。他把这莫名其妙的改变的原因归结到了名少漠身上，不悦的站起来，眼前却一阵昏暗，向后跌了过去。
　　名少漠在厨房里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了这让他心跳停拍的一幕。
　　“素素！？”
　　
　　素谦的晕厥只持续了几秒钟。实际上在他跌坐在沙发上的那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了，只不过眼前还是一片模糊，胸口也憋了一口气般的呼吸不顺。
　　名少漠在旁边着急的呼唤，素谦觉得有点吵，他伸出手象赶苍蝇般挥了挥。
　　名少漠知道他没什么大碍了，可是心里还是担心。他扶起素谦，让他到床上休息。也许是真的累了，素谦也没有反抗，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最近正是秋冬交替的时候，医院里也忙碌了很多。其实这原本不关名少漠的事儿，但是前端日子天开始下秋雨，道路湿滑，车祸频发，一时间送到医院里的抢救病人也多了起来。
　　原本是想炖排骨，名少漠想了想还是做个病号饭吧。把蛋炒饭做好，他满意的拨到碟子里。　刚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将碟子端到桌子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医院的来电，名少漠就知道这顿饭他是吃不到了。
　　回医院没关系，可是让他放不下的是还在睡的素谦。名少漠匆忙写了个纸条压在桌子上，将饭塞到微波炉里。看了一眼卧室，素谦还在睡，脸色有些苍白。
　　这场景让名少漠想到了差不多一年前，他也是这样留下了饭菜，去了医院。可是在第二天回来，素谦就独自去了日本。
　　名少漠怕他这回也会像上次一样，素谦再次离开他的身边。
　　手术只用了半个下午的时间，顺利结束。一身白褂的名少漠开了手术室的门，顾不上病人家属的道谢，奔进更衣室换了衣服就驱车回了家。
　　秋天傍晚天黑的早，一路上都是万家灯火。名少漠渐渐看到了小公寓，和那透出窗口的暖色灯光，心下一喜，将车子停在院子里，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家门。
　　素谦站在一片金黄色的灯光中，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松垮的大领黑白监狱条纹衫，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口，黑色的头发乱蓬蓬的，眉头习惯性的皱起来，一贯的不满的鄙夷神情，“怎么……我以为家里要进土匪了。”
　　名少漠其实只看了他一眼。原本也看不了那么仔细的，可是名少漠却将素谦完完全全的印在了眼里，从头发梢到脚趾，每一处细节都看到了。
　　名少漠激动的扑了上去，紧紧的把素谦揽进怀，用力之深似乎要将对方勒进自己的骨子里。素谦手里的薯片被打翻掉，黄瓜味的薯片像落叶般散了一地。素谦闻到了名少漠身上的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只有一点点，他也不是很反感。
　　“太好了，素素，我真怕……”名少漠抽泣了一下，脑袋搁在素谦的肩膀处使劲的蹭了蹭，这让素谦想到了Rami，不禁冷的抖了抖。
　　“你真怕什么？”素谦忍不住开口问。
　　名少漠看着素谦坦然的琥珀色眼睛，这才想起来素谦已经是不记得那段灰色的日子了。名少漠干咳了两声，直了直腰，“那什么，你下午几点起来的？身体没事了？”
　　“没事没事，”素谦皱了皱鼻子，“你就在担心这个？”
　　名少漠点了点头，手放在素谦的额头上测了测体温，见真的没什么事，便放心的舒了口气。
　　素谦一脚踢开他，“我饿了。”
　　“我这就去做饭。”名少漠心里舒坦多了，人也轻松了起来，被踢了一脚也不在乎，乐呵呵的去做饭。厨房里，中午的蛋炒饭已经吃光，碟子也洗了，竖在碗橱上。微波炉上面的纸条，还留在那里，没有动，名少漠看到了，抽出来揉成一个团，安心了捏了捏。
　　素谦蹲下来将地上的薯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瞪了一眼名少漠的背影，“最后一袋子薯片就这么没了……喂！明天多买一些回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素谦说累，做了一场手术的名少漠也没有多少体力亲热，便纷纷洗了澡准备睡觉。素谦躺在床上，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要求，想吃薯片。
　　名少漠将他砸到他肚子上的枕头拿下来，耐心的塞到脑袋下面，皱着眉头劝道，“少吃点这些垃圾食品，乖。”
　　“才不呢，我想吃，你明天下班之前去买一些。”素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起码要把今天晚上打翻的那个赔给我。”
　　“好好好……我去买。”名少漠无可奈何，点了点头，“但是还是要节制的吃。”
　　名少漠拿过一本书，倚在床头接着灯光翻起来。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素谦躺在他的右边，窝成一团睡觉，而他就安静的看一会儿东西。
　　大概就看了几页，名少漠揉了揉肩膀，扭头看到素谦已经睡熟了。他笑了笑，也放下书，躺了下来，关上了灯。
　　
　　第二天名少漠醒得早，做了早餐，日上三竿的时候，素谦还没有下来，名少漠拍了拍在他脚边转悠的Rami，“去，叫你的主人起床啦。”
　　Rami乐乐的吠了一声，精神抖擞的转身绕过餐厅前正在舔爪子的孟加拉猫，奔上楼梯。
　　名少漠将荷包蛋切碎，配上一片生菜和培根。为了素谦的身体健康，也为了素谦以前说过喜欢做饭好吃的人，名少漠一直很热衷烹饪。
　　他看了看色香味俱全的早餐，正满意着，却听见楼上传来Rami的狂吠。他突然觉得很不安，放下早饭，来到楼上。
　　素谦正伏着腰，手撑在床边，低着头不停的呕，脚边一小滩污秽物，Rami在旁边焦躁的转来转去，看到名少漠出现在卧室门口便趴下上身吠着。
　　“素素？素素你怎么了？”
　　素谦摇了摇头，另外一只手抵着小腹的位置，名少漠温暖的怀抱靠过来，他就不由自主的贴上去，因为他浑身冰冷，还在不停的颤抖。“大概……胃疼……”
　　名少漠想的却不是这么回事。他惊恐的扶着素谦，感到素谦浑身无力的倚在他的胸膛上。“素素！？”
　　名少漠低头看了看素谦，呕吐用完了他的力气，已经闭上了眼睛，苍白发黄的脸色透露了他糟糕的身体状况。名少漠先将他放平到床上，扯过大衣包住他，横抱起来准备去医院。
　　




38

三十八　。。。　
　
　
　　素谦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天花板白色的纹路。动了动身子，发现右胳膊正吊着点滴，浑身酸麻。他四周看了看，屋子里没有人。
　　看到离床不远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水，素谦才觉得有点渴，可是浑身无力还吊着点滴，想喝也喝不到，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别提多可怜了。
　　名少灵一进来，就看到了素谦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纯良的眼神瞬间激发了她无限的母爱光辉，连忙来到他的床边，“醒了吗？感觉怎么样？”
　　素谦惊恐的看着闯进来的这个女人，发现她长的和名少漠还有七分像，都是带点淡淡的异国情味的高鼻梁和深陷的眼睛。“你是……？名少漠呢？”
　　名少灵这才想起来弟弟跟她说过，素谦得了精神认别障碍的病。大概他脑子里有“名少灵”这个名字的印象，但是不记得什么样子吧。
　　“啊，我是名少灵，是名少漠的亲姐姐，怎么样，有记忆吗？”不记得不要紧，重新自我介绍就好了。名少灵期待着看着素谦的眼睛。
　　素谦盯着她看了好久，迟疑的摇了摇头。名少灵顿时觉得她做人做的很失败，捧着一地的玻璃心，暗暗哀号了几声。
　　名少漠在门口出现，不知道为什么，素谦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无限复杂，有开心、有内疚、有不安、有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扭捏。
　　素谦觉得有点奇怪，他想坐起来问个明白。名少漠却冲进来按住了他的动作，“素素，你还是躺着吧，老姐说你有些贫血。”
　　素谦看了看名少灵，后者微微一笑，“你们好好说吧，我就不打扰了。”临走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素谦看向名少漠，“我睡了很久？”
　　“也没……差不多一个小时。”名少漠回答，显得心不在焉。
　　素谦狐疑的看着他，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看名少漠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以为自己得了什么重病，命不久矣。素谦第一时间是觉得舍不得名少漠，他和他才开始，想必自己死了的话，名少漠大概会伤心吧。倒是感觉自己这条命，反正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了，没了也没什么可惜。
　　这么一想，不由得心情失落起来。
　　名少漠只顾着低着头纠结怎么样告诉素谦真相，于是也没注意到素谦开始胡思乱想。
　　这两只，就这么乌龙的岔开了想法。
　　“我要回家，不想在这儿待着。”素谦皱着眉头说，“消毒水的味道真难闻。”
　　名少漠点了点头，老姐告诉他说吊瓶打完了也可以走了，也没有特别吩咐说要强制性的卧床休息。点滴差不多结束了，名少漠就带着素谦离开了医院。路上素谦因为怅然若失，一心想离开医院，所以一直低着头走路，什么光景也吸引不了他。实际上，如果此刻他能回头看一眼医院大门，就会发现蹊跷之处了。
　　红色跑车扬尘而去的后面，写着鎏金妇产医院……
　　
　　素谦接下来的几天，依旧喜欢吃零食。吊瓶事件结束之后，他突然爱上了牛肉干。他那天让名少漠特地买回来的薯片就这么惨遭抛弃的命运，堆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
　　“素素，吃这么多牛肉干会消化不良的！”名少漠收拾了几个空袋子，不禁有香辣味的、五香味的、甚至还有海鲜味、抹茶味的……这都什么怪味啊啊啊。
　　“有什么所谓。”素谦依旧蹲坐在地毯上。他送到嘴边的牛肉干顿了顿，眼睛看着电视屏幕，还是将那一块送进了嘴里。我要病死了，就让我吃一些现在感兴趣的零食吧。（的确会感兴趣，做艺人的几年里，素谦很少吃这些东西。）
　　“素素你……”名少漠急的嘴角都要冒泡泡了，他想说什么可是脑子里一团乱，揉了揉头发，一脸纠结的表情可惜素谦看不见，“少吃点吧，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这更加坚定了素谦认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念头。将嘴里的牛肉干咽了下去，将手里的零食放到了茶几上，“喔。”
　　名少漠看到突然变得如此听话的素谦，有点难以置信。但是还是快速的将剩下的零食袋子迅速的收拾扔掉，垃圾袋随即也封了口。
　　“素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中午说的葱香羊肉卷和鲜炸小鱼？”名少漠系上围裙，边转过头来问素谦。
　　“嗯。”素谦只简单的应了一声，然后站起身来去了卫生间。
　　名少漠看着素谦的背影，叹了口气。他眉心皱了又松开，松开了又皱起来，举着手里的锅铲转了转，还是转身准备食材了。
　　卫生间里，素谦吐干净最后一口酸水，喝了一大口凉水淑了漱口，洗洗脸，看了看镜子里的脸，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才出去。
　　直到晚上，素谦躺在床上抱着软软的抱枕，看着名少漠拿过一本书过来准备看。
　　名少漠看到素谦毫无睡意的看着他，有点奇怪的反问，“怎么了？不睡觉吗？”
　　“睡。”
　　名少漠整了整被子，拍了拍旁边的床铺。“赶紧躺下吧，都这么晚——”
　　“名少漠我们做吧。”素谦放下抱枕，将身子贴了过去。
　　名少漠却是一愣，有点犹豫，素谦白皙的身体就近在眼前，他何尝不想好好的尽情拥抱。但是……不行！
　　名少漠抱住了他的肩膀，深呼吸了一下，看着素谦的眼睛，“素素，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好。”
　　素谦抬头看着名少漠，“什么？”
　　“你现在……肚子里有个小宝宝……所以，不能吃太多零食不能剧烈活动，也不能……不能亲热……你懂了吗？”
　　名少漠一口气说完，一直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挪开。
　　床前柔和的灯光洒在素谦的眼瞳里，琉璃色的颜色显得有点不可思议的漂亮。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不是要死了吗？”
　　“啊？谁说的？”
　　“……难道不是？”
　　“不是啊不是！”名少漠愣了一下，“你只是……只是怀、怀孕了……”
　　名少漠这才意识到，说出怀孕那两个字是那么的艰难。
　　两个人就这样干坐了几分钟，素谦拉过被子，“我要睡了。”
　　名少漠知道他们现在需要静一静，只好放下书，躺了下来。
　　一夜无话，名少漠听着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均匀，心里还是胡思乱想，最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之后天慢慢亮了，素谦坐了起来。名少漠睡得不深，稍一有动静他也醒了过来，他心下一惊，抓住素谦的手腕，“素素，怎么了？”
　　“名少漠，”素谦的手腕有点凉，“我不想……不想要这个孩子。”
　　
　　名少漠怔愣了很久，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生涩而沙哑，“素素，你这是考虑之后的决定吗？”
　　素谦点了点头，＂你。。。。。。＂
　　素谦想说什么，可是他说不出口。
　　其实，孩子并不是不想要。他在离开日本之前，意外的知道了自己可以怀孕的事情。当时除了以男子之身能孕育生命的事实带给他的震惊之外，他还特别想知道，他那个时候怀的孩子后来去了哪里。但是素谦不是傻子，名少漠对他曾经怀孕的事情只字不提，他又失去这部分的记忆，这都意味着他的孩子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素谦这么一想，原本急切的想知道真相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因为与其知道噩耗，还不如带着幻想活下去。所以在名少漠问他要不要知道以前事情的时候，素谦选择了拒绝。
　　再者，名少漠不提起这些，是不是代表他很排斥？素谦不确定名少漠的心情，他只是觉得，他和名少漠现在的关系就很好了，不想要有任何改变了。
　　素谦并不是胆小鬼，可是现在的他，除了名少漠，他没有其他的可失去了。
　　“孩子已经七个星期，一个月多了，你不想要吗？”名少漠苦涩的笑了笑，说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