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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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凝固著沈痛又凝重雾气的席偌淮,拿出口袋里的支票,迅速写完就扔到酒鬼男人身旁。
“我们走──”
隐忍著滔天怒气的席偌淮,主动拉起卓戚阳,他冰凉而潮湿的细腻手指,握住他温热的手心时不禁令他心头一颤。
卓戚阳呆愕地看著被握住的手,他握得那麽轻那麽若有似无,让他几乎不能感受到他手指间的颤抖。
一走出小巷,身後就传来男人得意的尖声大笑,那笑声刺耳的能戮穿脆弱的柔软心脏,席偌淮依旧头也不回地直朝前走。
寂静的夜晚里,空气里流淌著沈重的破碎绝望,和著席偌淮冰冷颤抖的潮湿手指,卓戚阳有种发现别人秘密後的窒息感。
夜风呼呼地灌进身体,没有看他的席偌淮,清澈的眼眸幽蓝诡异得可以在你心口烧出一个黑洞,一个黑得不能愈合的巨大黑洞。
透过冷淡的晕黄路灯,卓戚阳看到他手指间裹缠的鲜豔血花,血花滚滚流淌的将白皙的手染得通红骇人。
让卓戚阳感到潮湿粘稠的原来是他的血,卓戚阳顿时僵住身体,停下脚步。
“你需要去医院。”
席偌淮慢慢转回头,那比夜色还黑润的柔顺长发在黑暗的夜色里,闪烁著温润的光芒,但与往常不同的冷傲神色,变得邪魅而嘲弄。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眼底弥漫著漆黑死寂的席偌淮放开卓戚阳,面色冷冷的快步离去,“不要再跟来了,卓戚阳。”
也许是手上的伤太过严重,没有停歇的血花沿著白皙的指尖,一滴一滴流淌而下。
静静望著他倨傲背影的卓戚阳缓缓垂下眼敛,再次睁开的漆黑瞳眸一片沈静的淡漠。
幽暗的小路非常静,静得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站在那眼珠漆黑冷漠的卓戚阳,定定看著留下一片殷红痕迹的足迹。
夜冷得彻骨,睫毛微微颤动的卓戚阳叹息一气,默默朝那片殷红的足迹走去。
席偌淮慵懒地依靠在银色的别克车旁,仿若会预料到他决对会来般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站著。
躲藏在厚重乌云中的月亮,悄悄露出皎洁的清润脸庞,借著淡淡白光,可以清晰看到他手上的伤口正以五指为中心,盛开出诡魅的红色血花。
“你真是爱多管闲事。”
清澈干净的眼眸里萦绕著潮湿妖雾的席偌淮,红唇抿紧地盯著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高大男人。
“钥匙给我。”没有看他一眼的卓戚阳只是定定站著,他没有什麽情绪极为淡漠地说,“你明天还要试镜。”他的表情,声音,行动,平静得仿佛什麽都没看到过。
没有动作的席偌淮眼神蓦然变得幽蓝而冰冷,但妩媚的眉眼间却流藏著不自觉的魅惑。
他凝视住冷漠不变的男人,被他凝视住的男人,神情冷冷脊背挺直,孤傲的避开他的目光。
长久的僵持,浓睫垂落而下遮住眼底寂寞淡光的席偌淮呼了口一气,他掏出车钥匙丢向他。
拉开车门让他先进去的卓戚阳,问了他别墅具体方向後,便朝目的地奔驰而去。
由於他住的地方是离城区较远的郊区,所以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影,茂盛的绿色植物点缀著被夜色包围住的冷清公路。
坐在旁边固执地抱著手臂按压住流血手指侧靠著车窗,半眯著眼的席偌淮几乎快昏昏欲睡起来。
途中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弄不清他此时在想什麽的卓戚阳却是犹为平静的开著车。
空气中潜藏的是冷寂,窒闷以及那无法表述的奇异尴尬。
按照他的指示卓戚阳将车开到远离市区的一栋华丽别墅前停下,席偌淮的别墅淹没在一片白色花海里。
细碎柔软的清香花瓣被风刮得散落一地,皎洁月光下映照下的白花,如雪花般干净纯澈。
(0。24鲜币)星盲 (美强丑受)45
一走进他家,浓眉一挑的卓戚阳,就巡视著被乱七八糟物品占据,凌乱得没有一点宽余空隙的客厅。
默默走过去,将沙发上的杂志,电玩衣服裤子零食收好的卓戚阳,问著一旁脸色有些窘红的男人。
“你这有纱布碘酒吗?”
席偌淮轻轻笑著,眼珠幽蓝邪魅的他,呵气如兰道,“别收这些东西了,先到楼上来。”
淡淡看他一眼,深吸口气的卓戚阳,跟著他走上二楼的起居室。
躺在床上的席偌淮,默然望著正翻找著他想要东西的卓戚阳,不到一会他手里就多了一瓶消毒水一瓶碘酒与一些纱布。
拿好手里东西的卓戚阳,就朝一声不吭的男人走去,席偌淮手上的伤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原本以为砸向老人的拳头却是转到墙壁上。
擦掉灰色泥土可以看清他手背上破了一块皮,严重的伤是被玻璃碎渣刺得血肉模糊的手心。
“你该去医院。”卓戚阳的表情很冷漠,但他低沈的声音里有股不能辩驳的坚定。
“我不能去医院。”席偌淮低下头,深深凝视著正看著他手心发愣的男人,“去了明天以後我就很难走出门。”
席偌淮正处当红时期,随便出现点小新闻,就能让娱乐细胞严重的八卦记者们为之疯狂的四处追踪,他们狠不得从他身上挖掘出足以震撼全亚洲的惊爆新闻。
“。。。。。”身体一僵的卓戚阳,没再说什麽地拿起手边镊子。
小心挑著深陷在他手中玻璃渣子的卓戚阳眼珠是淡漠的,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由於要挑出深陷在手掌心里的玻璃渣子,卓戚阳不禁慢慢低下头仔细察看著,盯著表情虽然淡漠动作却轻柔的男人,席偌淮冰冷的心渐渐热了起来。
那吹拂在他痉挛疼痛伤口处的温热呼吸,令他心口一跳,因为疼痛而反射性弹起的手,不小心碰触到的柔软薄唇,令他脸色一红。
夜色清冷如水,华贵的卧房里飘散著浓郁的血腥气味。
侧过头不看卓戚阳的席偌淮,脸色雪白雪白额头涔著颗颗晶莹的疼痛汗珠,“不要用碘酒。”瞟见他拿起碘酒要给伤口消毒的席偌淮,抿紧唇瓣道。
“你──”卓戚阳那没有感情起伏的音调,微微向上挑高了一度。
“明天我还要上节目,碘酒消毒虽然好,但会留下很深的印记。”席偌淮淡淡一笑。
目光一沈身体一僵的卓戚阳还是依言换了消毒水,他动作轻缓的在伤口处擦上药水,仔细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在此期间,席偌淮一直安静凝视著他丑陋的左半边脸,平静无波的神色,以及那微微颤动的长长睫毛。
“你不为今晚看到的事感到惊讶。”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问出这句话的席偌淮,神色古怪地看著一脸漠然的男人。
“你希望我说什麽?”卓戚阳说得很轻很轻,但是却足以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该说他冷漠还是沈闷,明明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好似与生俱来的冷漠气息,可这样的他却总能融化他心底的冰冷湖水。
席偌淮知道他冷漠的他是不会将今晚的事说出去,不仅仅是他的冷漠而是这男人其实很善良,“呵呵,你真是有趣。”鲜红的唇勾起一抹轻笑的席偌淮,淡定清美的如月下湖水。
没回应他话的卓戚阳收拾好东西就站起身,他准备将手里这些不用的东西丢了。
“你要回去?”席偌淮猛然坐起身地看著走向门口的冷漠男人。
“恩。”卓戚阳淡漠地点点头。
“你身上的外套已经沾了血迹,先换下来。”
不甚在意这种小事的卓戚阳微侧过头,黑眸冷冷垂下,“不用。”
“你这样出去会吓到人。”有些著急起来的席偌淮,口不择言的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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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戚阳怔住,他的心依旧流淌著一片平静湖泊,“你快休息。”
那淡漠疏远的冷淡神色,令脸色霎时苍白起来的席偌淮慌忙站起身,拿起床边外衣塞到卓戚阳手上。
“你穿上。”
薄唇抿紧的卓戚阳,没有接下他衣服,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不用。”卓戚阳仿佛没听到他声音的继续往前走。
“卓戚阳──”席偌淮一个箭步冲向前,挡住他的去路,“我在叫你没听见吗?”恼怒说著的席偌淮,感到胃部突然绞痛起来。
“没听见。”他神色淡漠的想要越过他。
“你等等。”那冷冷的仿佛没有一点情绪化的安静表情,令席偌淮暴虐地扯住他的手臂。
猝不及防被他拉扯住的卓戚阳,脚步一个跄踉,整个人都跌入了他怀里,充满魅惑味的香气,透过鼻尖直窜脑门。
明亮的灯光下,跌进他怀里的卓戚阳,眼珠漆黑淡漠的如寂静夜色,由眼角蔓延到嘴角的丑陋红豔,直刺刺映入席偌淮眼里。
盯著他脸上恐怖红痕看的席偌淮,眼里有些惊异的恍惚,原来他一直低著头是为了躲避这被人好奇探视的红痕。
面色冷漠的卓戚阳心里一凛,认为他是故意的,随即便想要彻底推开他,“放开。”
这个冷漠的男人竟然用这样不屑语气跟他说话,席偌淮悸动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愠怒,他狠狠反剪住他的手腕,捏起他的下颚。
卓戚阳不得不抬起头看著他。
席偌淮被迫撞进一双漆黑得没有一丝光亮的瞳眸里,他的眼神那麽幽深淡漠,仿佛他是没什麽感情的冷血人物。
彼此间安静得没有呼吸,白亮的光照得席偌淮脸色愈加苍白起来。
“放开。”
那没有一丝感情的冷漠,令席偌淮的胃部一点一点猛然抽痛起来,他却仿佛没有感到疼痛的用力攥紧疼痛指尖。
“这麽晚了,你可以在这待一晚。”
席偌淮干哑的喉咙疼得厉害,他不管不顾地想要留下他,他只是想要他待在这陪著他,尽管他冷漠得可以让他的心口窒闷。
红豔的血侵湿著白色的纱布,邪魅的红雪色的白,犹为让人感到诡异不已。
温暖的室内,气氛慢慢凝滞著沈闷的冷气。
胃部传来的剧烈绞痛,令他低咒一声的迅速放开卓戚阳。
脸色煞白的他左手无意识地捂向疼痛胃部,等那阵冲浪般难以忍受的疼痛过後,他才猛然移开手,偏侧过头的闷声道。
“你走!现在就走──”既然不想待在这,他也不想再勉强,何况他隐忍著疼痛的难看摸样,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凝视他雪白的面色,泛白紧绷的唇色,捂住胃部愤怒颤抖的身体,卓戚阳淡淡垂下漆黑睫毛,他缓缓移开视线地看著他血红一片的纱布。
终於,他无比艰涩地问,“你晚上没吃东西?”
“我怎麽样都不管你的事,你滚出去──”眼底燃烧著死灰火焰的席偌淮,全身僵硬如石雕。
卓戚阳冷冷看著他,张口想说什麽的他却沈默低下头──果断拉开门。
空旷的房间瞬间变得安静起来,沈默低著头的席偌淮,感觉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夜色已深,深黑色的天空没有一颗明亮星辰,寂静的房间仿佛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冷漠的深浓的暗光包围著席偌淮,方才还在温热的心,浮荡起一阵阵尖锐刺痛,和著那抽搐不断的胃痛,渐渐激跃起一股浪潮般的沈重酸楚。
突然,遗放在床头的黑色手机在安静的卧房里响起,那发出簌簌震动的抖动声,令席偌淮慢慢转过头看著那个不属於自己的手机。
他幽幽走过去,低下头,来电显示上闪耀著白色的“皇甫昕”三个字刺入他眼底。
冷冷盯著那三个字的席偌淮,瞳眸幽暗得迸射出一道阴冷寒光。
沈闷的房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手机的震动声响却一直扭动著席偌淮的疼痛胃部。
那一闪一闪的“皇甫昕”三个字,在寂静无声的夜晚中,似有阵阵刺骨寒流在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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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偌淮动也不动地盯著那三个字,拿起手机的他神情嘲弄地看著手机屏幕,他在等,等那个人的耐心究竟有多少。
手机的震动声响了片刻就攸地嘎然而止,紧抿著苍白唇瓣的席偌淮,一直下坠的心又恢复了往常速度。
突然,他听见楼下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又听到厨房里有开火煮饭的呼呼声,握紧的拳头顿时松懈下来的席偌淮,身体一僵地冲出门。
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吵闹叫嚣的风挑起的窗帘胡乱挥舞著,他不假思索的朝厨房冲去。
站在厨房门口的席偌淮屏住呼吸,眼都不敢眨一下地盯著正煮著什麽食物的卓戚阳,那被恐惧盘旋住的寂寞身心,骤然被一股激动欣喜替代。
他一直都没走,这个冷漠的傻瓜男人,总令他不知不觉被他牵绊住心绪。
席偌淮被痉挛的胃激得全身都在抽搐疼痛,但看到卓戚阳站在厨房里的他,雪白的面容上闪耀出一丝难掩温柔。
“你先坐那等会,一会就能吃了。”察觉到身後目光的卓戚阳,静静侧过头,瞟他一眼。
背对他的卓戚阳,黑色的高大背影依旧散发著前所未有的淡漠。
“。。。。。。”
傻傻凝视他,无法说出一句话的席偌淮,妖雾弥漫的深黑色眼底湿润得可怕。
他想起认识卓戚阳才几天,发生的事。。。。。
为了护住被歌迷记者骚扰的他,他主动任那黑色的摄象机砸向他的头,满头是血跌坐在地上的他,他甚至没来得急抚起他。
他熬夜录歌时给滴水未沾的他,送来解渴的矿泉水,在他赶通告胃痛时买药与食物给他。。。。。。
面对公司里的白眼嘲讽,他仍没一丝憎恨起伏表情的继续做自己的事,遭受别人妒忌的恶意报复,他仍毫不畏惧的面对。。。。。
那条粗黑丑陋的蛇蹿向受攻击的人时;他忍住恶心的用力踩去。。。。。。
他被人诬蔑为带蛇来上班的冷漠变态,他被人恶意围攻时他仍冷嘲的说他冷血。。。。。
这样的他淡漠,坚强,温柔,善良,冷静,席偌淮头昏目眩的浑身疼痛,他眼睛渐渐模糊地看著卓戚阳。
“你认识皇甫昕?”
站在厨房里听到这句话的卓戚阳,脑里轰鸣一响他手一抖的险些握不住手里的汤勺。
“戚阳,我喜欢你。”
清雅如莲的温和面容,盈盈如水晶般清澈温润的深情眸子,轻软的似花瓣飘过湖水的温柔声音,亲吻中温暖的让人心头发酸的浓烈爱意。。。。。
那飞旋在他眉眼间的温柔光芒,耀眼得仿佛天地间最亮的一颗星辰,皇甫昕美丽得好象模糊了性别,温暖柔和的令他。。。。。
渐渐地,沈默不语的卓戚阳下意识低垂下头,熬煮在锅里的玉米粥蒸腾起白色清雾迷乱的飞舞,卓戚阳漆黑的眼珠里有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