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作者:酌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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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喜欢她什麽,也许就是她的脸和身材吧。
「但是那女人的脑袋还真是空白的,只会说些没营养的话题,无聊到我不想理会她。她见我冷淡,心也冷了,渐渐的我也感觉到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们出来见面的次数愈来愈少,後来还是我跟她说个明白,直截了当分手了,她挽留了我几天,之後也没再找我。就是这样,没别的了。至於上床……我承认我有跟他上过床,不过只跟她玩了几个月而已,现在就连普通朋友也算不上。」
林春不知应该给陈秋什麽反应,呆了一会儿,说 :「还是想不通。为什麽你的口味可以这麽两极化? 我的意思是,你喜欢苏梦蓉这种火辣亮丽的女人,可却看上我这种……我这种一个招牌跌下来也砸死五六个的普通人。要找男人的话,至少也要找戴志、王秀明那类长得好看的人。」
陈秋的身子抖了抖,怪叫一声 :「妈的! 什麽人不找,找他们两个来当例子,害我鸡皮疙瘩掉满地! 你普通吗? 你普通……哈哈哈……」陈秋笑得身子也震了,林春挣扎著要推开他,陈秋便擒住林春的手,两人很快扭成一团。
过程中,不知谁先擦过谁的唇,其中一方很自然凑上对方的唇,四片唇便相贴,轻吻几下,就胶在一起,吻了好一会儿,两人才轻喘著气分开。陈秋那桃花眼泛起澰滟的水光,很是勾人,把林春的魂都勾去一半了,他鬼迷心窍的望入陈秋的眼里,彷佛一个走不出来的局中人。
「书敳子,感情的事不是去菜市场买菜、买水果那般简单。去买菜,人人都会挑一棵最新鲜、最青翠的菜,可挑情人却不一定选一个最美丽的。有时候明明那人长得不太出众,又有不少缺点,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前生的孽缘,偏就教你时刻想著那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就在一起了。」
「那也是,」林春忍著笑意说 :「难怪我会找上你。你这人除了外表之外,就没什麽好处了。我应该是犯傻,才肯常常上去你那儿替你做饭、陪你玩电视游戏,末了再躺上床被你占尽便宜。」
「就是这个道理。你这种就叫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又上得……(注一)」陈秋邪笑著没说下去,看见林春那湿润的薄唇,又凑近吻了一下,然後哑著声音在林春耳边说 :「但你还未被我吃乾抹净。怎样,你大少爷什麽时候有心情,才肯让我吃个饱?」
林春心虚地别开脸,陈秋却紧拥住他的身子,紧得胸膛贴著胸膛,林春想,陈秋会听到他的心跳声吗? 那带有魔性的呢喃又在耳边播放 :「什麽时候? 什麽时候你才肯满足我? 或者退一步说,你愿意满足我吗?」
林春知道自己很傻,却真去想像,到底女人是基於什麽心情去跟一个男人上床呢? 婚前性行为非常普及,且香港离婚率又高,一纸婚书,人手即可撕毁。如此一来,一个现代女人几乎不可能一生只跟一个男人发生关系。那麽,她们在跟不同男人做爱时,会想什麽呢?
她们会想,这是一场赌博? 付出自己的身体,看看能否赢得心爱的男人。或者她们什麽都不去想,情到浓时,很自然就做了。柏拉图式爱情在现代基本上是不可行的,大家都鼓吹灵肉结合,说这才令人得到心灵与肉体上的满足。做爱到底是为了肉体欢愉,或是为了精神上的结合? 或是不为什麽,只是情感到了某一个点就会爆发?
那麽一个男人要跟另一个男人做爱时,他应该考虑什麽? 林春是一个书呆子,此刻他多希望能有一本百科全书解决自己的疑问。读书又是为了什麽? 书根本无法解决人生中遇见的所有难题。林春回想以往他所看过的书,却想不起片言只语能应付现下的局面。终於,他发现他所能依赖的就只有自己的感情。
在这段关系之中,谁付出得多,谁付出得少? 陈秋……他值得吗? 他值得为了留住这个人而躺下他身下吗? 林春心水清,他知道一旦要和陈秋做爱了,他必定是处於下方的角色,也就是女方的角色。一个男人,却去承欢於另一个男人身下,林春想,这是否一个关乎男性尊严的问题呢?
陈秋想得到林春的一些东西,那林春呢? 有什麽东西是他想从陈秋身上得到的呢? 林春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好似身处雾霭重重的树林中,只大约看到雾气後、如鬼如魔的树影,不辨四方。
很多年之後,林春还是想不起,他当时是基於什麽原因回答陈秋的。只知那时大脑就像jam线的网络,人糊里糊涂的,又因为看不清自己的定位而烦躁不堪,终於林春说 :「随便。」
注一 : 「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又上得……」,一句俗话,其实是「上得床」,只是陈秋没说出口。一般用来形容女人,但开玩笑时,用於男人也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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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75(美攻平凡受)
…上来更文了,很多工作 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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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凑近林春的脸,眼睛对著眼睛,鼻头碰著鼻头,他那双眼睛清丽如中国的山水,苍翠秀丽,使人想起深山中清澈优美的山涧,有一种将人吸入去的魔力。他磨娑著林春的唇,又蜻蜓点水的在上头轻柔吻了几下,没有激烈的舌吻、交缠,却使林春格外羞怯。他总觉得陈秋在向他作什麽承诺,收起平时不太正经的笑容,那温柔的眼睛倒映著林春的身影,柔得要化出水来。林春很希望此刻自己能消失,却又离不开陈秋那美丽的眼睛。
直至回到演讲室,喝了几口水,林春人才清醒过来,见回戴志、李旭,总觉得有点彷佛。戴志毫不客气地往林春额头一拍,喝了一声 :「吁! 回魂罗! 瞧你,一具空壳放在这里,灵魂都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林春揉了揉额角,确实有些头昏眼花的感觉,好似连续睡了十多二十个小时後醒来,连今天的日期都忘掉了。陈秋只是偷笑。林春惘然说 :「现在讲到哪儿去了?」
「你们俩跑去厕所干嘛了? 这麽久不回来,还以为你们掉进厕坑里去! 我差点就要来挖你们回去,可戴志伟拉著我,不让我去。」李旭皱眉,又说 :「不过算你幸运,K大生还未做分享。林春,你是想入K大吧? 成绩这麽好,不进K大还真浪费你了。陈秋呢? C大? K大? 你虽然成绩不算顶好的,可英文考得很不错,要入K大还是有可能的。」
「不不,之前秋秋说过,他对大学一点兴趣也没有,是标准的颓废青年。」戴志摇摇头说。陈秋白他一眼,说 :「那是以前的事,总之,现在我决定要入大学,目标是C大。」
林春吃了一惊,当下就问 :「K大呢?」
「K大,我没兴趣。我说你,不要光考虑前途问题,也要想一下,那间大学的风气是否适合自己。」陈秋靠著椅背,跷起腿,懒懒地说 :「每间大学都有不同风格。比如说T大精於科学数理,但workload很重,被称为University of Stress and Tensions,当然,这所大学不是我们文科人的目标。K大是最老资格的王牌学府,没错是出了很多政要人物,可是非常chur(注一),活动甚多,如果不是outgoing的人进到去,就只有『摺读』(注二)。
「K大又多名牌子弟,一般平民进去了,要生存可谓相当困难。C大位於新界,也是名牌子大学,可是风格纯朴,较为平民化,教学方式与中学相似,师生关系紧密,算是比较温馨重情的一所大学。我可不希望进了大学之後还要天天应酬,还是觉得C大较适合自己。唯一的缺点就是要跟老哥待在同一所大学吧,算了,也没什麽,我和他一向很少管对方的事。」
「想不到你对大学的事还知道得挺清楚的。」戴志和李旭深深为之折服,陈秋笑了笑说 :「我哥可是大学生,平时多多少少也会跟他说这种事。就算他住hall,也不时会在星期六日回来住。」
「怎麽突然想读大学?」林春问,陈秋无奈地笑了笑,叹了口气 :「还不是王秀明那小子。他叫我们连他的份一起读、一起拼。如果我们当中谁升不上大学,不就太对他不起了吗?」一句话,说得大家都静下来了。林春心不在焉地听过K大生的分享,之後就开始自由时间。所谓自由时间,就是指大学生下台,学生可自由上去问他们任何问题,这自由时间由五点开始,一般到七点多才真正完结。
他们四个人拘谨地坐在原位,谁也没有动作。陈心走过来,手搭在戴志的椅背上,半弯下身子朝他们微笑,说 :「四个人闷在这里,不去找其他人来问问? 不用怕,大学生不是龙蛇猛兽,他们都很好人和健谈。」
「就你不是好人嘛……」陈秋嘀咕著,教耳尖的陈心听著了,可他脸上的笑容温煦依旧,并无一丝裂痕。李旭踌躇著,想发问又不太敢,林春则一直避开陈心的视线。刚才陈心的视线是毒辣的,现下却饶有兴味的探射到他身上,看看林春,又看看陈秋,林春觉得陈心一定知道他俩的事。
「你就是陈秋抓回来的免费钟点(注三)?」陈心问林春,林春还不知要怎样应变,陈秋已抢声说 :「你读书读懵了吗? 家里什麽时候有聘钟点。陈心,你说话最好小心点,你清楚我手里有什麽牌。」
「不过是闹你一下,那麽快就张牙舞爪,不似你的个性,最近受了什麽刺激? 还是说换了批新饲料,吃得你个性也变了?」陈心笑起来时,轮廓跟陈秋非常相似,他们兄弟俩无论是轮廓、身材都很相似,就只是眉眼有明显的分别而已。
李旭听得一头雾水,陈心又与戴志交头接耳,只见戴志一脸为难的鬼叫一声,陈心硬拉他起来,跟他们说 :「我要跟戴志出去谈谈补习的事,等会儿再跟你们聊一下,很快回来。」
陈秋冷眼旁观,林春心里有个底,又不敢说出口,李旭见他俩阴阳怪气的,也不好久留,随便拉住一个读C大地资系(注四)的前辈就问了。那时的陈秋已想好自己要读什麽系,所以也没主动跟别的大学生交流,林春只隐约觉得自己要入K大,可细想一下,却发觉自己连K大都未去过,更莫说是知道K大的特色了。若忽然问他 : 你想入K大的什麽系? 为什麽你想入K大? 那林春会说 :「我想做公务员,但我想不出自己对哪一个K大的系有兴趣。」
兴趣——林春连自己的兴趣是什麽都不知道。美吗? 是的,他爱观察生活,从生活中发掘美,可是「美」与「公务员」之间有何关连? 公务员、公务员,他甚至连自己要做哪一类公务员,也毫无头绪。
「陈秋,你都想好了吗? 你想入什麽系,日後想做什麽工作?」林春呆呆地问。
陈秋眨眨眼,笑起来时样子洋洋自得,标准的大白兔笑容,他说 :「不知道,等我想告诉你的时候再说吧,总之,之後的路我想好了。可以的话,我当然想跟你上同一家大学,可我对K大实在没兴趣。你这种人,既不会、也没必要为了我改变,所以结果只会是你进你的K大,我去我的C大。你不是经常说著要分开吗? 即使躺在我身下,你还能够清清醒醒想著,我们终有一天要分开,现在不正正应了你说的话吗?」
林春总觉得陈秋在讽刺他,那笑容上一秒看来还如兔子般可人,现在看来却带了些恶劣。林春只当看不到,执著地问 :「答非所问。你还未答我要入什麽系、要做什麽工作。」
「哈哈,不要那麽天真了,春,你还是不能从书本中跳出来。你知道什麽叫人生吗? 人生是不可能规划的,因为人会受命运左右。无论是规划得有多好,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变数令你不能成事。所以你以为进了K大就能做公务员,未免太可笑了。
「你啊,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好好问过自己,你到底想要什麽? 是想·要,而不是你需·要做的事。What you wanna do; and not what you think you should do or need to do。 你总喜欢讲一些冠冕堂皇的话,那我问你,难道你不觉得那样的人生可悲吗——从生到死,从来无做过一件自己想做的事。」陈秋说。
林春缩了缩肩膀,背也微驼起来。陈秋见他们坐得後,其他人又像蜜蜂见了花般围著大学生,他就靠著林春清瘦的身子,握住他的手,一句话也不说,休息著。林春任陈秋牵著他的手,肩膀处传来对方的重量与热度,他挺喜欢与陈秋温存的感觉。每当两人缠绵过後,总会先紧抱在一起,扭缠得像蛇一样,带著一份安心感依靠著对方,直至恢复力气,才去洗澡。
这种事、还有那种事……林春不是没想过,何时才会走到终点。陈秋的手不比一般男生的粗糙,当然也远远没有女生的细柔,但摸起来很温热,手心还有层薄汗,林春捏捏他的指骨,像小孩子玩著新奇的玩具般。
「怎麽两个大男生黏在一起? 不知道还以为你搞gay,Autumn。」
注一 : chur,俗语,很难下定义,举例而言,如果说「这件工作/这个职位很chur」,即是指该工作很辛苦、职务繁重得紧。
注二 : 摺读,指「摺埋读书」,就是指全职读书、不参与任何活动的「隐士」、「书呆子」。
注三 : 钟点,意指工人,一般都不会寄住在家中,只是每天定期於某个时间上来清洁、做家务。
注四 : 没记错的话,全名是「地理及资源管理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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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76(美攻平凡受)
…终於病了,所以消失了几天
…这天来个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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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抬头,苏梦蓉就站在前面。这样由下而上观看,她的身材著实丰满骄人,可林春却无意欣赏,只感到局促,遂甩开陈秋的手,低头含糊说了句 :「我先去厕所,你们谈。」陈秋来不及唤住他,他就快步踏出演讲室。
演讲室建在学校新翼,一出去再走几步,就是栏杆,底下是学校篮球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