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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要的只是一个男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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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了。注意休息!”说完,肖川一溜烟似的加入浩浩汤汤的网迷队伍。
  还好,还好。上帝呀,能不这样突然袭击吗?
  就这样,肖川又一次成了夏雪晨生活中的不速之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夏雪晨怎么也无法想到,刚才下机时忘了下QQ。而且,更为狗血的是,肖川正在用那一台电脑。
  输入账号和密码,登录QQ。咦?怎么还有一个QQ?好奇心驱使,肖川打开那个未下线的QQ,网名是雪天的早晨,难道是夏雪晨?这么一想,肖川随手一点,聊天记录赫然现于眼前。一个个偏激的字眼敲击着肖川的小心脏。
  在你心中我竟是一个有着暴力倾向和双重人格的自恋怪胎?
  总结全面到位。
  肖川气恼,狠狠地敲打着键盘,早已忘了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可以窥探他的内心,何不……一个念头闪出。
  肖川当即申请了一个账号,QQ网名为『在你身边』。
  毫不知情的夏雪晨果然上当。
  晨:你好。名字?
  在你身边:有部电影叫《你好,陌生人》,现在咱们不认识,说话不用顾及那么多,不是很好吗?等到彼此都赤裸裸地呈现出来,反而不自在。你愿意和我做这样的朋友吗?
  奇妙的冲动鼓动着夏雪晨。
  晨:OK。
  在你身边:你平时喜欢什么运动?
  除了外貌,运动是肖川的最强项。
  晨:不运动,静止。
  在你身边:生命在于运动。每天锻炼一小时,快乐工作五十年,幸福生活一辈子!
  晨:这话,我们学校的球场就写着。你是Y大的吗?
  在你身边:这话哪里都有。
  差点露馅,冷汗。
  晨:我的体育很烂。篮球、足球、排球,样样不行,对三小球也没兴趣,主要是小时候被别人笑过,有心理阴影。大学最担心的就是体育。
  在你身边:可以试试轮滑。特好玩。真的。看看你们学校有没有这方面的协会,等熟练了,大二、大三就可以选修轮滑,到时就不用担心挂科了。
  晨:你想的真长远。
  在你身边:最开心是能帮到你。
  晨:你是单身?
  在你身边:怎么这么问?
  晨:你的性别是男。如果有女友,一定不会找男网友聊天。
  在你身边:你知道GAY吗?
  晨:嗯。
  在你身边:你讨厌吗?
  晨:不。小的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里面说同性之爱不是错,不是病,只是命。
  在你身边:要是大家都像你这么想,这个世界一定更美好。
  晨:谢谢赞誉。
  因为我就是。
  在你身边:我喜欢上一个男孩。
  晨:他知道吗?
  在你身边:应该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很短。
  晨:恭喜你。找到自己喜欢的。
  在你身边:如果让你选,你选你喜欢的,还是喜欢你的?
  晨:理智告诉我,应该选喜欢我的;可是直觉告诉我,一定要选我喜欢的。
  在你身边:你很诚实。
  晨:选择意味着失去。喜欢一个人,很多时候是在试错,直到那个对的人出现。
  在你身边:但愿我的选择没有错。
  晨:祝福你。
  雪晨,如果你的祝福可以灵验,那么,我一定要你知道,我值得你喜欢。肖川这样想着,退了QQ。                        
作者有话要说:  

  ☆、九

  夏雪晨听取'在你身边'的建议,第二天便手拿报名表前往轮滑协会。
  “欢迎新会员!欢迎新会员!”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的腔调,夏雪晨定睛一看,为新会员登记信息的竟然是,竟然是肖川。
  “好久不见哈。”夏雪晨寒暄道。
  “一周而已。”肖川挑眉,一如既往的骄傲。
  “你怎么在这?”夏同学总是后知后觉的令人担心。
  “我现在是Y大轮滑协会的副会长!全凭技术混这把交椅。特意来找后门的?”肖川斜睥夏雪晨,满脸的不可一世。
  “士别三日,秉性难移,你还是这样厚颜无耻呀!哎~~~轮滑协会有尔类之人,真真后继无望啊!”夏雪晨最受不了肖川表面的自恋和狂妄。
  “雪晨,雪晨,口下留情,后面还有很多新会员呢!”肖川告饶。
  互损之后,夏雪晨匆忙带家教去了。
  肖川设计将夏雪晨诓入轮滑协会,剩下的事可想而知,不但做起了夏雪晨的轮滑教练,连买鞋、定时间、选场地都亲力亲为。教练比学生更积极、更亢奋。
  “为什么非得在这买轮滑鞋?” 肖川坚持在Y大的体育用品店买鞋,夏雪晨满脸困惑。
  “傻瓜,别告诉我那老板你不认识。”肖川一脸奸笑。
  “他是我的体育老师。有关系吗?”夏雪晨如实回答。
  “以后就知道了。”肖川高深莫测地讲道。
  这种联系,一个月后,夏雪晨才切身体会到。
  第一次练习,为避免受伤,肖川教的是“T”形停止法。
  “我们向前滑行时,把自己的重心放在右脚,右膝弯曲,与此同时,抬起自己的左脚横放于右脚后面形成‘T’形,之后再以左脚轮滑鞋子摩擦地面,减缓滑行速度,停止滑行。”说时容易做时难,肖川一边说,一边演示,十分轻松。轮到夏雪晨自己训练的时候却变得格外艰难。
  夏雪晨连着摔倒,肖川决定拉夏雪晨一起练习。从远处看,就像两个大男孩在跳交际舞。
  见夏雪晨初步掌握诀窍,肖川悄悄松开了手。待夏雪晨发现自己是一个人时,心理寄托轰然倒塌,头脑瞬间格式化,只能任凭自己撞向不远处的大树。千钧一发之际,肖川避免了一场噩梦的发生。
  “以后不许放开我。”差点丧命的夏雪晨还在想着方才的事。
  雪晨,怎么舍得放开?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不过一句玩笑话,肖川却听得极其用心,嘴上却是公式化的总结:“其实学轮滑就像骑自行车一样,要从心理上客服两重障碍,一是怕羞,一是胆小。”
  如此这般,肖川常常会出现在夏雪晨的世界,夏雪晨的轮滑渐渐玩得有模有样。
  说来,夏雪晨也并非白白受教。
  从开学到现在,夏雪晨已经为肖川做了两次枪手。
  一次是英语小作文,A+。一次是英语情景剧,肖川看着剧本直接读即可,还因情景剧编写出色受到英文教师的特别嘉奖。肖川怎么也不会想到有生之年他还能受到蝌蚪文老师的喜爱,受宠若惊之余生怕英文教师让他发表创作感言。
  晨:你相信缘分吗?
  在你身边:何出此言?
  晨:我们学校有个男孩。我每次都能和他不期而遇。最开始是在公交上,后来在学校的一个亭子,昨天在学校的网吧,今天在轮滑协会。
  在你身边:你讨厌他?
  晨:第一次相遇,我对他挺有好感的。他的样子很招人喜欢,即使同为男的,也不得不承认。后来,军训的时候,他的名字在校园不胫而走,我对的印象急转直下,因为,那时候的他,很招摇,哗众取宠,不可一世。再后来,我又遇见了他,而且不止一次,不止一个地方,觉得他还不错,甚至是没有缺点。
  在你身边:后来呢?
  后来,你被夺去初吻。肖川心中窃喜,夏雪晨却久久没有答复。
  在你身边:还在吗?
  晨:在。
  在你身边:后来呢?
  晨:后来发生了争执,他向我赔礼道歉。他挺会照顾人的,很贴心。
  当然贴心了,看到你受伤,我是会难过的。好不好?
  在你身边:哦~这样啊。看来,他还不错。
  晨:才不是。他是一个怪人。
  在你身边:?
  晨:他的力气惊人,脾气时冷时热,时好时坏,是我见过最自恋的人。谁要是惹上他,一定生不如死。
  在你身边:这么严重?
  晨:是啊。我就是因为他才受脚伤的。
  在你身边:你觉得你和他有缘?
  晨:要不然每次都碰到他。上次我刚在网上和朋友说了他的坏话,他就出现在我眼前。我甚至怀疑,他懂得读心术。
  在你身边:是吗?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
  晨:才怪。不过想想挺邪乎的。参加轮滑协会的事情,你知我知。谁知道他就是轮滑协会的副会长呢?
  在你身边:也许,只是巧合。
  晨:总觉得一切都安排好似的。我必须好好想想。
  不知不觉已近深秋,但是中午时分依旧能看到刺眼的阳光。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春华秋实,春天的繁花最末都会成为秋天的果实,秋天的圆满是为了开启春天新一季的轮回。如果感情有始有终,那情感的春天应在多久的从前,如果感情也会开花结果,那肖川的秋天是否终会到来?人生总是会经过许多不同的路口,有时候,我们选择停,因为前方是红灯;有时候,我们不知道何去何从,因为路就在前方,而灯却闪烁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十

  国庆之后,作为Y大的主要生源地,夏雪晨所在的S省举办了声势浩大的老乡会。
  “各位老乡好,我叫艾因,来自S省G市,高中就读G市二中……”一位萌女生。
  原来她叫艾因,还和我是同一所中学,夏雪晨心中想着。
  在老乡自由交流阶段,艾因一个人喝着矿泉水,她身边的人却聊得热火朝天。反观夏雪晨,也不容乐观,一片众人皆嗨唯他独静的凄凉。夏雪晨和艾因愣是把老乡们隔绝了起来。
  他们的过分淡定与此次活动的热情贴切、温暖感人格格不入,甚至是有点背道而驰。
  夏雪晨为了证明他不是一个不近人情、冷若冰霜、自恃清高的装B犯,主动和艾因搭讪起来:“同学,你好。我叫夏雪晨,也在G市二中读的高中。”
  “雪晨,你好。”
  简短的问候之后迅急冷场。
  “你是二中哪个班的?我没有见过你。”夏雪晨搜肠刮肚终于找到得以继续的话题。
  “你是住校生吧?我是走读生,难怪你不认识我。不过,我认识你,你们班的蓝枫是我的死党。我们高中时整天一起上下学。”
  “是吗?我和蓝枫自从毕业之后就再没有联系过,只知道她在C市上学。”
  “大家同学一场不容易,没事就应该常联系。”
  “是该常联系,嘿嘿~~好久不见了,她现在还好吧?”夏雪晨结结巴巴地努力维持着话题。
  “应该还好吧。前天才和我通过电话。对了,她的男朋友好像和你是一个乡镇的,好像叫林远。”
  “林远?C市农业大学的林远?”夏雪晨声音明显急切起来。
  “是呀!就是那里!蓝枫也在那所大学读书!看来这小妮子早就瞄准目标了!”
  夏雪晨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场合,以这样一种方式得知林远恋爱的消息。
  他感到体内有什么被抽走了,脑袋“嗡”的一声,周遭静静的,静静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任凭艾因不住喊他的名字,可是,他根本无法回应,他没有力气,他甚至没有了思想,没有了灵魂。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就要被风吹散了。
  等夏雪晨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室外。
  “你认识蓝枫吗?”在心中设想了一千种询问林远的方式之后,夏雪晨还是选择了最原始、最直达人心的是否式。
  “认识啊,女孩挺好的。有事吗,小晨?”
  “没事,我就问问,早点睡吧。”得到肯定答复,夏雪晨只觉得天旋地转。
  原来真是这样。夏雪晨瘫坐在Y大的阳光操场一角月光抑或灯光无法到达的地方,瞬间觉得自己被遗弃了。他想抱着一个人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哪怕只是静静地靠着也是一种安慰。可是,他知道,身为一个同志,至死都不得不以一种独行的、孤立的、无望的、桀骜不驯的、特立独行的姿态义无反顾、不可反悔地走下去。
  泪滑出他的眼角。真没用,他一边对自己说,一边任由泪水狂流。流吧,流吧,悲伤流干了,就会快乐的。风吹过他的脸颊,风干他的泪水,他的悲伤注定是无法很快完结的,泪在他的脸上画出美丽的弧线。他想借着手机的微光擦拭泪的痕迹,可是周遭一片漆黑,他看不到自己的五指。一番摸抓,他筋疲力尽,索性躺在地上以期让宽容的大地安抚他,拥抱他。
  同志的追爱之路从来都是黑的。黑才是真实的,贴切的。
  泪眼迷蒙,夏雪晨望着天空,星星一眨一眨,似乎在聆听他的故事。
  他想起小时候,也是在这样一个夜空,那是夏夜。
  他被邻村的几个小孩欺负,裤子上被泼了污水,衣服上面还有泥土,林远放学回家,恰好看见,驱散了坏孩子。在送他回家的路上,林远教会他一首歌,他清楚地记得那首歌是这样唱的: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虫儿飞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
  他一边想,一边唱,用干哑的喉咙唱着淡淡的心酸。
  路灯渐次熄灭的时候,他起身往宿舍走,明天有两节课,还得带家教。感情没了,生活还得继续。
  躺在床上,夏雪晨久久不能睡下,打开音乐,塞上耳机,麻痹自己,打开手机记事薄,这样写道:
  凌晨四点,我听戴佩妮的《怎样》。
  我这里天快要亮了
  那你呢
  我这里天气很炎热
  那你呢
  我变得不哭了
  我把照片也收起了
  ~~
  无数的人物穿梭于我体内。不知是我,还是他们。眼睛湿湿的。
  静。
  我听见自己的喘息,我听见自己的心跳,我听见眼泪落到手机的破裂。我听着戴佩妮的《怎样》。
  我也想问,问你是怎样。
  我这里天快要亮了,我这里天气转冷了,我变得安静了,我把你丢了,我把你的照片收起了。
  那你呢?那你呢?那你呢?那你呢?那你呢?那你呢?
  静。
  我听见自己的喘息,我听见自己起身,我听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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