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良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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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宫了我给你俩补一场盛大的婚礼,我要让彩蝶做美丽的新娘!”
。
昔日张黧说过的话,此刻又在彩魅耳侧响起,这下总算是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以买东西和徐州为由支走她与白魅,回来时命人截了他们,可不就是为了给他们一场婚礼的惊喜?只是…为什么会有人叫她郡主?还有,这种婚礼,她从未见过。难道不该是盖着盖头,做些花轿等着新郎吗?
彩魅又怎会知道,这是张黧按照她生活的世界中的婚礼设计的呢?
又怎会知道,陈煜怕因他们身份而引世人非议便以她服侍张黧忠心耿耿,救她以危难之际有功而封为郡主,赐西暖阁?
远远的看见白魅站在那里,一身喜袍,带着笑意,对她伸出手。
张黧朝丁香与景卿点点头,二人一笑,低手抚琴,美妙的乐曲倾斜而出。彩魅身后的婢女一笑,轻轻推了彩魅叫她往前走。
她每走一步,路两侧站着的婢女便是洒出提前备好的花瓣来,随着她的步伐,洋洋洒洒。
一切美好的就像是一场梦,梦的尽头,有那个一路陪她走来的白魅。
笑着拉住白魅伸出的手,眼泪,却是一个劲的往下掉。往昔酸甜苦辣,此刻只剩幸福。
张黧不知何时来到他们面前,清了清嗓子开口:“白魅,你可愿娶彩魅为妻,一生保护她,爱护她,尊重她,不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
白魅深深的将彩魅锁在他的眼眸,轻声道:“我愿意。”
“彩魅,你可愿同他一样,一生呵护他,爱护他,尊重他,不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嫁与他为妻?”
彩魅脸都羞红了,扭在一旁不愿说。她是纯良的古代女子,叫她说这些,实在难为情啊…!
白魅一见她如此,还以为她不愿,急了起来。
张黧哈哈一笑,拍了拍白魅肩膀,“白魅,这大厅广众的,想必彩魅不好意思了,你瞧这脸红的,还不快抱了她进殿,新晋驸马?”说着朝他挤挤眼。
白魅脸也红了,又是拦腰抱起彩魅,向殿中走去。
张黧手一扬,朗声道:“礼成!”
语音一落,景卿与丁香琴声更为悠扬,两侧婢女也将手中所剩花瓣尽数扬撒了去。
漫天花瓣,乐曲悠扬。
张黧轻轻道:“彩魅,彩魅,愿你们众生幸福。”
话音刚落就感到陈煜握住她的手,抬头便见他满眼柔情,莞尔一笑,刚想开口,却听闻琴声已停,丁香景卿二人与她和陈煜相对而立。
陈煜张黧面面相觑,不知何故。
谁料丁香竟是拉着景卿跪了下来。硬是吓了张黧一跳。丁香乃是皇家宗室嫡生郡主,从小享东汙公主尊荣,得先皇宠爱,就连如今陈煜都让她三分;景卿技艺高超,处幻影卫,身为魔影,身份凌驾官员之上。
何事能让他们下跪?
下一秒陈煜便是明白了,因为他看到丁香与景卿紧握的手。
唇角一勾,“丁香,跪着作甚,速速起来。”
“皇兄…丁香有个请求…”
“准了。”
哈?!
张黧懵懵的望着陈煜,又看看丁香,不知二人说什么。丁香明明什么都没说,他准什么呢?
“…皇兄,丁香还什么都没说呢…”
陈煜笑出了声,笑声落了才道:“景卿,从今日起,你便出宫吧。”
景卿眼睛一亮。“谢皇上。”
丁香也没再说什么,笑眯眯的牵着景卿走了,完了还回头留下一句:“黧儿姐姐真笨,到时候记得来我郡主府参加婚礼!”
这下张黧才恍然大悟,弄了半天合着就她不知道不明白啊!
急忙冲着丁香背影喊道:“丁香妹妹!姐姐一定去!”
☆、(九十一)含恨而终鬼泣生
日月如梭,就像荷叶上的露珠,滑落到水里的瞬间,那么快捷那么干脆。
仲夏苦夜短,铄石流金,转眼夏日可畏。
“啊!”一声尖叫冲破张黛喉咙,接着汗水湿透衣衫。
好疼…
张黛扶着床沿勉强的站住,双腿因为腹痛不住的颤抖着,明明不过六个月,怎么会这么早便要生产!
来不及多想,接踵而至的剧痛让她只顾着张口大叫!
坚持不住跌坐在地上,腿间鲜血如注!
她要生了!她要想办法让陈沂知道!魑魅阁这样大,她喊破了喉咙都没能引来陈沂,怎么办?!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颤抖着从衣衫里取出一支玉哨,这是花弄月给她的玉哨,她只吹过一次,当时只觉得实在难为听,可声音却是不可小觑。
急忙放在口边拼劲全力吹着,声音刺耳悠长。
好在效果就如同她想的那样,她看到赶来的陈沂。
今日他一身玄黑衣袍,一如她初见他那日,想必是今日入宫或是在外界露面了,才没着红色长袍戴假面。
“黛儿,你怎样了?”
“沂…我…我疼…怕是要生了…”
陈沂眼底似乎有光闪了闪,又慌忙抱起地上的张黛,放在床榻上。
“黛儿,你忍着点。我这就找产婆为你接生。”陈沂欲离去却是被张黛扯住衣角,“沂,你别走…我害怕…”
“…好。”
陈沂手下运功,慢慢敷上她的肚子,一如无数次为她保胎,一股暖流流入腹部,她果真没那么疼了。
“黛儿,你用力。”
张黛点点头,配合着陈沂手下游走的内力不断使力,只是她还不知,这不过是加速她的死亡罢了。
“…啊!”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接着便是婴孩的啼哭之声。
“沂…我们的孩子,出生了…”张黛已经极为虚弱。
陈沂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有些冷。
“沂,你去叫来产婆帮孩子剪了脐带吧。”眼下这孩子还与她相连呢。
“不必了。”
陈沂手一挥,脐带皆是竟是断了!
接着在张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只见陈沂手掌虚抬,她便是从床榻升至半空,四周黑气环绕!
“沂,你干嘛?”
“别慌,黛儿,我想从你身上取点东西。”
“什么东西?”
陈沂一笑,却是没有平日里半分柔情,“你可曾听说过鬼泣?”
鬼泣!
张黛目光一变,她怎会不曾听说?江湖人人闻之色变的鬼泣!听说是女人生产之时开裂的骨盆上接最后那一个脊椎骨,再泡上新生儿的心头血…
“沂要用我和孩儿制作鬼泣吗!”
“不错,还算是聪明。”
“为什么!”
陈沂颇为好笑的望着她,就如同看着垂死挣扎的玩具,既然她想知道,他也不介意告诉她。优雅的坐下,替自己斟了一盏茶,悠悠开口道:“其实黛儿,要怪便怪你命不好罢。起初我只想让你入后宫,有事没事给陈煜添些堵即可,没指望你能得宠。当然,若是得宠更是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浅浅抿了一口茶水,“谁知去年徐州暴乱我与陈煜的近身影形交手,鬼泣竟然碎了。”
“…所以,现在你要用我们做新的鬼泣?”张黛声音颤抖着问道。
“不错。”陈沂一笑,“不然,你以为我那夜作甚要阻止你与陈煜行那等风流之事?你难道真以为,我稀罕碰你吗?”
张黛的泪流的早已模糊了视线,她真的以为,陈沂是对她有情的,才会阻止她与陈煜的房事而换他与她风花雪月…
“实不相瞒,与黛儿每一次肌肤之亲,都让我厌恶不已。”
话音刚落,陈沂已经瞬闪至张黛身侧,手掌翻覆,张黛也随着他的手掌而翻过身子,面朝下的趴在这一团空气上。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脊椎上游走,最终停在了最后一节。
“陈沂!你不是人!我恨你!”张黛此时已乱了分寸大声的叫着。
“是人,不是人,又如何,有区别吗?”陈沂眸色混沌,恨吗?他要的就是她恨他,她的恨,对他来说,乃是尤物。既然如此…他便让她更恨他一些吧。
“不枉我们相逢一场,黛儿,最后再告诉你一个真相吧。
“你的娘亲,那个被宠幸过一夜有了你的女人,并不是白薇害死的,这么多年你恨白薇恨张黧,都恨错了人。
“你的娘亲,是被我害死,又嫁祸给白薇的。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太尉府,说要带你走呢?”
“陈沂!我恨你!我…”张黛话还没说完,便感到骨骼分离穿心的疼痛,竟是椎骨离体。
“恨我吗?好极了。别着急死。”他还能让她更恨他呢。
手掌虚抬,一直啼哭的婴儿便是到了手上。
“不要…不要…”张黛哭道,声音已微乎其微。
十指就像是利刃,穿进新生婴孩体内,然很快便被丢到一旁,他的手上,多了个鲜红的心脏。
张黛已经再叫不出声,产后的虚弱加上取骨之痛失血过多,只怕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含恨咽下最后一口气,只是那如画美目,却是没能闭上。
如果重来…她,再也不要爱上陈沂了。
只是如果重来,哪里会有如果,怎么能够重来…
☆、(九十二)皇城云涌雨欲来
“咔。”花弄月怀中玉哨,碎了。
不可置信的目光布满眼眸。
碎了…怎么会碎了!
张黛…死了?
当初花弄月离开太尉府之后,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两块由灵鸟守护的灵玉。
只是说来也是奇怪,这两块灵玉不仅看上去色泽光润全分毫不差,当用手指弹其中一块玉时,另一块,则会传出声响来。而有一次,花弄月失手受伤,那两块灵玉竟是一同破裂出小口。
于是他便有了一个想法,将灵玉制成玉哨,好送给张黛。当他制好了一支玉哨,另一块灵玉,竟是自动分裂成一支同第一支一模一样的玉哨。而当他吹响玉哨时,那只守护灵玉的灵鸟,便会被召唤。
方才他胸前玉哨突然发出声响,定是张黛吹了玉哨无疑,跟随着灵鸟寻至声源处,却是一片空旷的空气。灵鸟不断的朝空中撞着,却是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拦,无法再向前分毫。
这空气中,有结界。
如今玉哨已碎,想必张黛已遭不测。只是…她到底在哪?
虚空中突然出现气流漩涡,接着便显现一道虚空之门。
花弄月见此即可敛了气息,隐了身形。
从气门中出来的,有三人。
一个是黑衣人,一个是陈沂,还有一个…是被黑衣人抗在肩上的…张黛!
“阁主,就这样把她扔在这里,可有不妥?”黑衣人问道。
“有何不妥?鬼泣已经到手,要她尸体何用?”
“是。”黑衣人抖抖肩,向前一甩,张黛的尸体飞了出去。
“好了,你便回去吧。我今日还要进宫,找皇兄下棋呢。”
转瞬间身形遁去,气门消失,地上,只剩张黛的身体。
花弄月身形忽现。
倒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可能伤心至极便是如此,张黛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轻轻抱起地上的张黛,她的身体已经软成一滩没有温度的肉,她的脊椎骨,果真是被抽取了出去。
怪不得他以前便觉得沂王府密不透风,原来,那沂亲王,便是魑魅阁阁主。
手指敷上她的依旧睁开的眼帘,轻轻合上她的双眼。
“黛儿,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你安心去吧。”
。
“唔…”
海棠在一旁替张黧顺了顺气,彩魅白魅结婚后,元修和海棠也就回到张黧身边了,毕竟现在彩魅是郡主,再在身旁侍候张黧,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只是海棠不拍她背还好,这一拍,她倒是全数把吃的东西吐出来了。
“娘娘,您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还是快把这安胎药喝了吧。”
“唔…呃…”又是一阵更猛烈的呕吐。
入夏以来一直反胃恶心,还当是中暑了,请了太医才知,原是有喜了。
自此,陈煜对她便是百般呵护,天天这保胎的汤药不知道要喝多少碗。
可是,这汤药这般苦,她只要闻上一下,便是吐的止不住。
平日里陈煜便会在一旁哄着她喝,再时不时弄来一块蜜饯,她也将将就就会好上许多,只是今日…陈煜倒是不在金华殿。
“海棠,皇上去哪里了?”
“方才沂王爷进宫,来找皇上下棋呢。”
陈沂?
这陈沂与陈煜关系应该不怎么好吧,怎么这一段来往这么频繁?
这么想着,陈煜便是回来了。
遣了海棠,便坐在张黧身侧,皱皱眉,“还是这般难受吗?”
点点头,也并没有说什么,孕吐是谁都会有的,说多了也就让他更操心罢了。
“方才我听海棠说,今日陈沂进宫找你了,可是有什么事?”
陈煜眼眸一沉。
方才陈沂与他论棋,黑白子交错间陈沂一改往常,竟是用黑子堵他一周,前后无路。而又不与他下完那盘棋,只道了句:“皇兄,可要小心了。”说完便是抱着棋盘走了。
陈沂此举,可是在暗示什么?陈煜猜不出。
“没说什么,只是下棋,你现在有孕在身,就不要过多操劳了。”
☆、(九十三)自是花过血映雪
自是怀孕以来,张黧便是分外的爱吃酸。
这新下的黄杏酸的旁人只倒牙,却是成了张黧的最爱。
这一个接一个的吃,不见个头。
“黧儿,你少吃些这个,虽你眼下喜酸,察觉不出它酸,可是你的牙齿也受不了啊,一会这吃饭又要牙根软的吃不下去了。”陈煜皱皱眉,眼见面前的餐碟内黄杏又是没有了。
张黧皱皱眉,面部表情不是那么舒展,捂上胃,不说一句话。
陈煜一有事情不同意,她便是摆出这幅表情与他慢慢磨…不怕他不准。
果真,这招百试百灵。
陈煜哪舍得她有分毫不爽?叹口气,道:“再上一碟黄杏!”
张黧嘿嘿一笑,朝他吐了吐舌头。
不一会儿,便是有个公公端着托盘进来了,托盘上宛然放着一碟黄杏。
那公公头压的很低,张黧完全看不出他是谁。
那公公轻轻放下黄杏,却也没有再动,就那么站着。张黧也不去管他,伸手捏了一个黄杏往嘴边送。
这黄杏刚到嘴边,那公公竟是抬头与张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