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袭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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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历默默看他走远,随后叫了两个人,暗中跟着他,看他安全回家了才放心。
不久,他也得知林源就要结婚,前后一想,就明白了。
他以为林源对孙尉不一般,就算家里有压力,应该也能顶一阵。
哪知道他还没抗争,就完全缴械投降了。
他似乎太高估林源。
说起来,尹历实在不知道自己对孙尉的感情什么时候变了味。
小时候真是喜欢,他没有兄弟,年幼孤单,看到这么个漂亮的孩子,连眼睛里都是神采,特别想亲近。
亲近不到,就好多种滋味缠绕在心头,有时候,他也会让司机把车开到孙尉学校附近,等他放学,一个人坐在车上,透着车窗玻璃看他慢慢靠近,经过,然后离开。
算来尹历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这种行为一直持续到孙尉出国前,尹历清楚他每一点变化。
小时候只是想抱抱这孩子,喜欢看他缩成一团,安静呆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喂他巧克力的时候,弄得小半张脸都是,尹历喜欢亲亲他的脸,把他唇边化掉的巧克力舔干净,极致的甜腻。
再后来,他渐渐大了,孙尉也变了模样,虽然依旧憨直到叫人忍不住一把抱紧了,但依稀还有些别的东西,熠熠生着辉,弄得他心绪难平。
他做过很多关于孙尉的梦,在难以启齿的青春期,越发不可收拾。
最后明白的时候,已经疯长,演变成不可抑止的痴狂情/欲。
那回走廊里见过孙尉之后,尹历就开始暗中大量买进孙家的股份,他很谨慎,一点点蚕食,不露端倪,几年下来,孙家只剩了空壳。
尹历不知道自己努力了多久,才有机会这样站在浴室外头,只隔着一道玻璃门,亲近他,打量他。
掌心贴着他,有了一层亲密,好像接下来的事就理所当然了。
孙尉捶了半天玻璃,累得很,直接把头往门上磕,一下一下的,尹历抚过去,手按在玻璃上,皱着眉:
“别磕了,你怎么傻成这样。”
孙尉半天才停下来,望过去。
尹历突然认真问他:
“尼采说过,当你长久看向深渊的时候,深渊也会回望你。是不是这样?”
孙尉笑了:
“你也该知道,尼采是个疯子,你跟他一样疯。”
说完就径自走到花洒下头,不再理他,背过身自顾自继续冲洗,也不再闹着要出来。
孙尉被蒸汽熏得越发燥热,头重脚轻,闷得很,就快要站不住。最后被尹历抱出来,轻轻放在床上的时候,全身通透里泛着红,已经闭了眼,不省人事。
一场突如其来的强迫情事,做到最后,孙尉早没了力气,软绵绵一团,更不要说起身抵抗他。
尹历折腾到后来,细细密密地亲他,从头到脚,孙尉疲惫到极致,就闭上眼,一切由着他。
这些天实在太累,最后一点体力也在床上用尽了,孙尉睡过去,尹历用被子将两人重新裹好,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抚他的后背,像对待不足月的婴儿一样,想他睡得更安稳一些。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尹历就下床,亲自到厨房,吩咐下去,准备一些清粥,用蜂蜜拌了,又做了几碟特色小菜,想他小时候就爱吃甜食,不知道现在这个口味变了没有。
尹历离开没多久,孙尉也醒过来,室内温度打得很高。他掀开被子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赤/裸,每一处都布了吻痕,刚坐起来,□就难堪地一阵阵酸疼。
好在不冷,孙尉四处打量,自己的衣物早不知所踪,所幸地上还有一件睡袍,他赶紧捡起来披上,把腰带系紧了。
孙尉拉开幕帘,这个房间外头是个挺大的露台,下面的地界比较偏僻,几乎没什么人守着。幸运的话,绕到远处那片林子里,一时半刻也很难被揪出来。
他走过去,从衣橱里翻出两个大枕头,塞在被子里头,捂严实了,然后拉开门,走到露台上。外头很冷,他就穿了一件睡袍,忍不住打个寒噤,把头往下探。露台底下有一截水管,一直延伸到一楼的窗边,孙尉咬了牙,翻过栏杆,手抱住水管,一点点下移。
水管太滑,他已经支撑不住,本来想踩着一楼窗台跳到平地上的,又怕窗边有人,看到他的行踪。犹豫之下,手没抓稳,滚到平地上的时候,右脚已经动弹不得,疼到了极点。
孙尉这时候已经没有别的想法,只念着快点离开这里。
他想到尹历,浑身就冷到恨不得蜷起来。虽然曾经只身在外几年,日子也过得艰苦,常常想家,但从来没有一回像这样,被恐惧惊愕占据得满满的,甚至最后,心灰意冷,想着就算死,也要爬回去,葬在自家祖坟里,不要在这荒郊野外,被弄得尸骨无存。
他晓得尹历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很快一个念头闪过,觉得自家的股份,极有可能跟他有关,原本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人就不多。
尹历把他弄到这个地方,更像是要把人挟持了跟他叔伯父亲谈判。昨晚上一番羞辱还是其次,大概兴致来了,顾不了许多,抓着一个泄泄欲,也是常事。
这样一想,他宁愿死了,也不要呆在这儿,拖累家里。
孙尉勉强爬起来,右脚扭伤了,看样子挺严重,很快红肿起来。
他只得拖着一只腿,四处警惕,奋力隐进了前面一片红树林里。
走了半天,确定自己大概远离了尹历的眼线,才稍微放下悬着的心。
初冬,枝叶上都沾了一层薄霜,呼一口气,就是几圈淡淡的白雾。孙尉在外面待久了,自然受不住,脸冻得通红,蹲下来把自己抱紧,头埋进臂弯里,不远处是一湾小湖,吹着湖风,更冷得发抖。
这时候就算逃出了庄园,也没有车经过,他不太识路,想离开比登天还难,要是不小心碰到尹历的眼线,被逮回去,更不晓得要怎么折腾。
孙尉勉强伸出手,五指已经冻得活脱脱一副熊掌的模样,再触摸肿起的脚踝,实在谈不上哪样更好一些。
他倚着一棵树桩,渐渐没了精力,咳嗽几声,就要昏睡过去。
后背忽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舔过,他回头,居然看到一只英国古牧,眼睛本来就小,脑袋上毛发又太长,一大片垂下来,硬是遮了大半,伸着长舌头向他讨好。
孙尉一开始惊坐起来,看到它,才舒了口气,拍拍它脑袋,问:
“你怎么在这?好冷的天。”
古牧朝他身上蹭蹭,它身上毛厚,孙尉被蹭得很舒服,想抱抱它,却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他有些慌神,想立刻往林子深处逃过去,但眼前这狗,大概是尹历的,自己跑了,它难免不出声。
孙尉只能冒险,林子里岔路很多,希望尹历不要找到这里。
他蹲下来,古牧就凑近,孙尉双手捂住它的嘴,说:
“别嚷嚷,知道吗?”
古牧动作迟缓,慢慢躺下来,孙尉放了心,松开手,顺着它的背,来回抚过去。
49
49、第四十九章 。。。
林新在家里呆了一天,看文件,写计划,喝一口水就看一次手机,乱七八糟短信收了无数,不相关的电话也有好几个,想等的却始终没来。
临睡前还特意看看手机电量够不够足,小心在枕边放好,才裹紧被子睡过去。
结果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他睡眼惺忪翻个身,想起电话,惊坐起来,伸手摸到手机,看了半天,一个未接电话也没有。
走到盥洗室,匆匆洗漱一番,时间还早,他却不怎么有胃口,胡乱吃几口,就开车去了律师行。
一早上忙起来,许多事就抛在脑后,中午吃饭的时间,林新拖了很久,把手上最后一件事做完,才去了楼下餐厅。结果胃不舒服,回来之后一个人在办公桌上趴了很久,头上还是冷汗直冒。
最后实在架不住,吞了几粒药丸,开车回家。
途中经过乔抑声那栋公寓的时候,胸口更是堵得难受。
他不自觉往上望了望,太高了,车窗里视野有限,他竭力仰望,也看不到几层。
林新一口气狠踩油门,回到家,才缓一口气。
他有轻微的胃病,那时候在国外,毕竟不如家里,饭菜饮食不合理,他又不适应,胃出了点问题,现在一直延续着。好在他也有自己的方法,每回胃不舒服,就回家弄点饭菜,把肚子填了,不能太饱也不能太空,然后躺在床上,放松了休息,保管半小时内就好。
这回林新也照做了,折腾了半天也没好,还是隐隐发疼,默默抱着被子滚了几圈,安静下来,一秒秒熬过去,想着再不行就打车去医院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新再睁开眼,看看表,凌晨3点,才知道自己是疼晕过去了。
现在很好,就是胃里空空的,林新想了想,怕胃再受刺激,不敢进食了,这点饿还是能忍的,大半夜,还是睡吧。闭上眼,又迷迷糊糊失了意识。
连续一周,林新也就是前两天略微失态,随后几天吃饭睡觉工作发呆,一样都不耽误。
隔了半个月,越洋电话又打过来:
“林律师,我以为你有十足的把握,半个月了,进展如何?”
林新跟他笑:
“你知道的,何必问我。”
对方叹一口气:
“这世上的事,也不是万全的,你上次实在没必要把事情做绝。乔抑声在意你的时候,怎样纵容都无所谓,不在意了,你能这样跟我通话已经是万幸。”
林新点头:
“劳你关心,这个我明白。”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
“本来我势在必得的,现在看起来,情况不太乐观,远达不到我要的效果。”
林新沉默片刻,才说:
“你放心,他不来找我,我自然会去找他。”
对于乔抑声,林新第一次觉得这是个距他相当遥远的人物,淡淡的疏离感,突兀地横亘在两个人中间。
如果没有现在这通电话,还有挂在墙上,触目可及的田园山水画,林新简直要怀疑这个人的真实性了。
刚挂了电话,苏远就占线上位,林新电话里声音已经透出一丝倦意,勉强支撑着:
“您这电话,打得真有技术。”
“哪里,等好久了,老忙音,好不容易轮上的。”
“难得,在美国还能想到我,是要学术交流还是怎么的?”
“好,那我就不拐弯抹角,直说了。你在香港的时候,是不是跟Williams家族名下的公司签过约?”
林新应他,那时候在美国,迷迷糊糊被乔抑声骗了,文件都没细看,就跟他签了香港分公司的合作项目,直叫他后悔了大半年。
“现在我们公司想跟他们合作欧洲这一块,我老板很坚持,不过人家门槛高,看不上咱们。双方一直周旋,那头老推说大BOSS不在,没法决定。前几天回来了,老板这不真急了吗,赶紧让我四处打听看看。我也知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不能因为咱们的私交废了。你就捡能说的说,让我好交差。”
林新听到最后,才明白,原来乔抑声早回了美国。
林新挂了电话,心里头从来没笃定过,这时候反而更清醒。
他继续坐回桌边,文件忙了一下午,期间只喝了几口水,远眺片刻当作休息。
回家的时候,特意绕道,买了两条鲫鱼清蒸,跟蛋清放一块,不算多勾起食欲,不过真香,自己也觉得很美。要是没遇到乔抑声,日子就该这么过下去。
晚饭还算不错,今天胃里温软,总算没有再闹情绪。
林新冲了澡,换上棉质的睡衣,舒服到极点,趴在床上歪着头想心事。
半天把护照拿出来,摸在手里来回磨蹭,笑了:
难不成真追过去。
护照盖在脑袋上,不知不觉就睡过去。再醒的时候,看看表,犹豫也只是瞬间。
到达乔抑声郊区别墅的时候,林新还试探着把手放在心口上,心跳平稳,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并且客观来说,一点退路都没有。
林新下车,用很长时间走到别墅正门,下意识往里头望,早没了什么人,只有几个稍微脸熟的,站在园子里,也向他看过去,半天走过来,问:
“先生,您有事吗?”
林新跟乔抑声来过几回,那样的关系,他自己也忐忑,被这样公式化一问,连尴尬都免了。
他笑了笑,点头:
“Williams先生在吗?”
守门人摇头,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他:
“不在,您没同他联络吗,上周就回美国去了。”
林新居然被盯得不自在,只好借口:
“是我疏忽。”又问: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守门人几乎啼笑皆非:
“先生这里的事办完了,当然要回国,还过来做什么。不过这园子倒是不急着卖掉,留着我们几个老家伙看管。谁知道呢,也许哪天心血来潮,再来住几天,很难讲的。”
林新再打量,别墅确实不及以前有生气,人少得多,再美都难掩一种接近颓腐的气息。
好像电影里头,中世纪人烟寥寥的森堡,越看越可怖。
林新想,乔抑声这样不留后路,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这房子,面目渐渐模糊起来,好像他从来没驻留过,连同乔抑声一起,愈发飘渺。
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