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娘驯渣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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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要在那儿闲说话!”
又扭头朝马大苗唾沫星子横飞:“你今个要是不去跟你嫂子道歉,老子就把你赶出家门,你不是厉害的紧嘛,滚吧!一个人过活去!再不要回老马家!”
说着马国嚭饭也不吃了,碗一抛,走出了家门,只听他话音一落,马大苗震天响的稀里哗啦哭声。和马氏的匆忙劝声。
——
马大苗最终还是去计软家道歉去了,她还是比较怕她爹的,也不想真被赶出家门,且她性子活,也不是死犟的,被逼的狠,也只好去了。
话说计软正在家学做成衣,好布没买也不敢用,先拿质量差的粗布试做了一件,虽出了成品,但效果很不理想。
直到听到敲门声计软放下手中的活计过去开了门,一见是马大苗愣了愣,心道,她怎么来这儿了?
马大苗眼眶还是红的,福了福身,道:“嫂嫂。”
受了这一礼,计软笑了笑,让开了位置:“快进来坐。”
说着,计软关了门,马大苗随着她进了屋子,计软让了她位置,给她倒了盏茶喝,又拿出来些屋子里的点心果子让她吃。
马大苗看着那碟子里精致的点心果子,心里又不平衡了,哼,不就长得胡媚了点,嫁给这么一个有钱男人,好吃好喝的,还有好房子住。看这房子装潢的,多文雅,还裱着字画,摆着瓷器,这都是大户人家才有的。
计软请了她坐下后,问了她父母可安好,老家里的一些情况,如今住着可适应等。马大苗带理不理,带答不答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见此,计软一大串话只迎来半句接话,也渐渐沉默了。
便回了里屋拿回布料到堂屋,继续琢磨着成衣,一边时不时的与马大苗说两句话,到此马大苗见她不大吭声了,看了她一眼,心事重重的,嘴唇动了几下,把个踌躇的开口,艰涩的道:“我是过来道歉的。”
计软愣了愣,抬头看着她:“道歉?道什么歉?”
马大苗低着头:“我上次不应该说跟你一起住。”
计软不好接话。说你应该跟我一起住的,那她万一真住了呢。说的确不应该说,又添了她的恨意,只看着她。
马大苗心里恨恨,想这也太小气了,果然不想让她住这儿,只好道:“我是个乡野村姑,没什么见识,没想那多,就是怕嫂嫂一个人住着孤单才那样说话的,结果回家后被爹骂了一顿,都是俺的错,嫂嫂不要见怪。”
她没想那么多,就是说她想那么多了?以小人之心揣君子之腹?在没有真正认亲的情况下他们只算陌生人,有陌生人上来就要跟她住一块儿的道理吗?况道她喜静,不喜欢别人扯扯缠缠,所以这么说她被她爹骂也是怪她了?她知道马大苗心中一定是这样想的。
不过没露色,笑道:“就这么点小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你爹爹也太多心了些,一句话就巴着你来道歉,这有什么值当道歉的?快别多想了!”
马大苗一听高兴了,眼神亮亮的:“我就知道嫂嫂大度,我爹那人就是个死小心眼,我就说了一句话嘛,他揪着东吼西吼的,没完没了,烦死个人了!等咱们是一家人了,大赖哥那么有本事,到时候俺一说,还不是想住哪儿就住哪儿!要他聒噪!”
这话计软听得略有不舒服,但笑不语。只裁剪着手里的布料。
马大苗凑了过来,手摩挲着布料,一双眼恋恋不舍的看着那衣衫,称道:“这衣裳真好看,俺到过年都没有这样的好衣裳穿,嫂嫂就这样把它扔到几子上,就是阔气,嫂嫂真是有福气的!”
计软眼瞥过去,是一件旧的春衫,她娘做的,是她当做样子比照着用的。道:“算不得好布料,也就是普通的家布。”
马大苗目光艳羡,一边摸着那布不丢,一边感叹道:“普通家布也这么好,哪像俺们这粗布麻衣的。一件衣裳一年到头的穿,为了冬天也能穿,做的又大又宽的,丑死人了,看嫂嫂穿这一身多好看,走在路上谁不争着瞅?不过嫂嫂这一身要是换下来我穿,肯定比你穿得好看。”
真是自信啊,计软没吐口血,心知她是想问她要衣裳,但她说出来的话也太讨人嫌了些,因而本来想送给她一两件的,便也止口了。
马大苗看她无动于衷,暗暗瞪了她一眼,燕口夺泥,针头削铁的小气鬼!对她来说就是蚊子肉一样的块小东西,也不舍得给她,撇了撇嘴,巴上了计软的胳膊,两只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计软那身衣裳,不迭道:“这身衣裳是哥哥给嫂子买的?等大赖哥回来了,我也央着大赖哥给我买一件,不过俺要颜色再亮点的,可怜俺们这样的粗鄙人家,连件好衣裳都没有的穿,就怕大赖哥那天见了俺们那破落样都不肯认了呢!就是认了,俺们这样站出去也丢他人!”
“哎!我要是有一件好衣裳我爹也不会整天指道着我嫁不出去了!他也不瞧瞧上门来提亲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个歪瓜裂枣的,那村里的杏花,上来提亲的都是好儿郎,可她长得也就那样,还不是她穿得衣裳好看,可怜俺家穷,一件到头我连个齐整的衣裳都没得穿!”边说边拿眼觑计软。
计软有些烦,这女孩子略有些讨人嫌,上来就巴住她,一想要东西了就扯着你说一大堆好话或是一大堆难听话,什么都是从她那张嘴皮子里翻出来的。殊不知他们不过见了一两次面,远算不上亲近。
计软心道这是家庭教育问题,又想,算了,一个十五六的孩子,在她那时还刚上高中呢,懂什么?不过想要个衣裳,她还真能吝啬的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不成?
顿了顿,便道:“我这身衣裳是作嫁妆时候陪嫁过来的,不是你大赖哥买的,你若是喜欢,我有件颜色更亮些,样式跟这款差不多的春衫,还是崭新的,没有穿过,拿来给你了吧。”
马大苗一听,高兴了,巴着计软的胳膊扭,舌灿莲花:“多谢嫂嫂,俺就知道嫂嫂最好了。嫂嫂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计软无奈扯了扯眉峰,给她东西的时候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不给她东西的时候你恐怕就是天底下最坏的人了吧。
结果,计软不但把那件春衫送过去了,还连带送了两件连裙,一件石榴色,一件青白烟雨色。都是十成新的。
计软心里很后悔也很嫌弃马大苗不经她允许,死赖着进了他们卧室。
只见她自己走到了梳妆台前,自己也不说一声主动把她那锦匣打开,从她那妆奁里拿出来一只蝴蝶状的银钗,插到了自己头上,对着镜子东扭西扭,照的欢实,然后看着计软,笑嘻嘻问道:“好看吗?”
计软暗道一声有失规矩,但顿了顿,还是笑着回道:“好看。”
马大苗眉飞色舞,喜洋洋说:“那就给我了吧,反正嫂嫂这么多金钗银钗的,也用不完,俺从小到大就戴过一只银钗,早就乌了,还是你这新的好看。”
计软还能说什么呢?点了点头。
马大苗又用手拿了一个项圈,戴到了脖子上,抓了一只凤钗,钗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跟真的一样,展翅欲飞:“哇!这个钗子真好看!”
计软额角青筋一跳走上前去,手握住那只凤钗拿了回来,拒绝道:“这支不行,这是我及笄那天我爹亲自送给我的。不能送人。”
马大苗撇了撇嘴,艳羡的看着那支钗子:“我又没说要,就说它好看,看那上面,多少珍珠啊!一定值个好价钱!”
话虽如此,马大苗的手又袭上了一只发簪:“那支不行,这支总可以吧?”
再在这里呆下去,她这一屋子的东西恐怕都不保,计软额角青筋突突的跳:“这里是内—闱,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子不适合呆在这里,我们出去吧。”
马大苗不愿意:“没事儿啊!俺们乡下来的,俺们那儿就没那么多规矩!我也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计软面色已微有不悦。
马大苗察言观色还是会的,本还在那妆匣里头挑呢,一听没动静了,抬头一瞧见计软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心里咯噔一跳,知道她是不满了,暗道了一声小气,心里虽有怨,但到底不敢把她真惹怒了,反正今天她已得了不少东西,来日方长嘛,下回再过来,笑道:“好,咱们出去吧,我正玩够了呢。”
说着,又不经允许自己揣了两支簪子到袖子里,才不舍的走了出去。
计软心里叹了口气,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真不知道这一家子人品究竟是怎样的。
☆、倒茶讲哲理
说着日子已到了四月末了,计软的成衣做的虽不怎么样但大致也成能型了。
这天上街买了一两叶子金,又去布庄里买了两匹生纱,一匹金坛葛布,一匹天蓝缎子,抱着出了门。
却不想门槛刚跨过去就噗通撞上一人,硬硬的,计软脑子空白了一下,心知是个男人,头也没抬就不迭的道歉。
道了许久,却不见反应,不由抬头,这么一抬头计软愣住了。额阔顶平,眉清目秀,滴溜溜两耳悬珠,明皎皎双目点漆。浅绯华装,衬其志得意满。笔挺脊梁,紧绷面颊,实则内里紧张。
计软愣了一愣,有一句话是什么,人靠衣装马靠鞍,曲进才以往书生的惨白脸色都不见了,变得红润有光,看傻了片刻,计软脑子里一时倒过很多东西,还是先出了口:“曲哥哥。”
被抛弃的痛感还在翻滚着,哪怕金榜题名这痛楚也没散尽了去,此刻一声温言软语的哥哥好似唤回了以往所有的情感汹涌,曲进才看着这颜色明丽的少女,眉峰渐皱成山峦,心道她应该变成丑陋的黄脸婆,应该惨兮兮的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跟他求饶说她错了,该悔青肠子,哭的昏天暗地,他好考虑是否原谅她。可事实并不是如此,她看起来依旧清丽,初春里她那清朗风姿合了那诗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这后句嘶啦一声好似在心上戳了一个洞,淌出血,在这沉淀的疼痛回忆中猛窜上来一股浓黑烟雾般的恨意,激满整腔滚血,风裹着杨花柳絮吹的满大街都是,迷在人的眼皮上,曲进才终眯眼冷哼道:“哥哥可不敢当!”
计软心知他有恨,也不在意他的语气,一手抱着布匹看着他道:“多日不见,听说曲哥哥金榜题名,还得了福州同知州的官职,未来得及恭贺,祝曲哥哥前程似锦,岁岁有今朝。”
曲进才无论怎么看,从她的那眼里都看不出半点艳羡之色来,不由更加气恼,平了平气方道:“既遇见了,我请你喝盏茶吧。”
计软径直摇头,示意了手中布匹:“我还抱着这么多布料,况且我也是有夫之妇了,家中又无人……”
话未说完就被曲进才厉声打断:“布料是什么要紧的,让我的小厮直接给你拿回去便可,至于有夫之妇,计妹妹,什么事都分先来后到,你倒说说我跟你那个杀人犯老公哪个先哪个后?”
计软从没想过一个月不见,曲进才说话就变得这般咄咄逼人。抬头看向他,看到的眼里都是坚决和阴鸷,计软心知躲不过了,他这气不发出来酝酿酝酿说不定跟云成雨一样,终有一天要爆发出来,而崩到极致的爆发是恐怖的,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好。”
曲进才这才收回视线,示意小厮抱好计软手里的布。
然后带头领着路去了附近的茶楼,计软紧随其后,跟了过去。说什么偶遇,曲进才心里清楚,其实这哪里是偶遇,是他命着小厮蹲点蹲了快一个月才把计软给盼了出来,不见她一面,他哪能安心去福州上任呢?嗬。
上了茶楼,清风街上的茶楼收拾的齐整宽绰,看上去古朴雅静,走过木质的楼梯,在茶楼的二楼,靠窗户边的茶间坐了下来,刚坐下来还未出声,就见窗户外,从东北上油油动发起云来,细雨下得一阵紧如一阵,楼下不时有人叹道“春雨贵如油啊!”
计软有些发怔,没想到雨来的这么快。
抬手关好窗,防止细雨飘进来,还是有微风刮散人的发,曲进才恍若未闻,一边给她倒茶,茶叶翻滚着,水和人清澈的声音响在耳边:“要说,也多亏了你那封决绝信,更多亏了你那个杀人犯老公,不然我也没有今天。”
一句一个杀人犯,这话委实难听了,但曲进才被伤在先,计软自然没有理由去揪他他话里说了什么,想了想,方道:“曲哥哥能有今天都是你寒窗苦读,十年努力换来的结果,那封决绝信,原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只是无论发生过什么,都无法挽回了,也都已过去了,还望你能看开些。好好过以后的生活。”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曲进才跟那爆炸的气球一样,全无以往的好脾气,瞪着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终于捏紧了杯子,吼道:“你伤的我你当然容易过去!你当然容易看得开!你不是被害方你自然可以这么肆无忌惮轻而易举的跟我说话!现在让我看开了?怎么了?是看我如今做了官,怕我会报复你们吗?!”
计软捏着茶杯的手一紧,抬头怔怔的瞧着曲进才。
曲进才定定的看着她,头朝着她的方向凑近了一分,嗤笑道:“计软,计妹妹!你平心而论,摸摸你的良心,我曲进才哪里有对不起你过?就算我有时候不能体察你的心意惹你的生气,可我哪次不是小心翼翼的对你赔不是?但你是怎么对我的?啊?我生了重病让你看我一眼你都不肯!在你门口不吃不喝站了一天你都不肯出来见我一面,就是我娘,她一个长辈去求你,你都不肯来啊!你好狠的心呐!”
计软唇动了动,想起婚前那一段时日计氏确跟她说曲进才病了,她当时心情很差,所以……还有那次他站在外头,她只感到他烦和不识时务,所以……而他娘来求她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曲进才心里极恨的。计软嘴张了张,又紧紧的合上了。
曲进才冷笑更甚:“没有借口解释吗?好歹胡编一个理由出来啊?要知道我如今官拜同知州官职,我会努力往上爬,等我做到青州府的知府的位置时,贵官人应该杀过人吧?杀过几个?欺压过多少老百姓?抢过别人多少东西?我都会一件件的查明案底,把他的罪状全部都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