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娘驯渣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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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浮躁社会中生存的人,她一向抵抗不住萌的一脸血的货色,想到熊猫,计软脑子灵机一动,计氏揽的绣活中有不少帕子,那绣的手帕计软大致也看了,基本上有花草鸟三类,虽然雅致,但到底也有局限,何不推陈出新将范围扩大扩大,比如绣些物?绣些可爱活泼的动物给小孩子用,绣些雅致又新奇的物给大人图个新鲜?比如熊猫?华盛顿都能因为熊猫衍生出来各种销路,熊猫玩偶,熊猫面包,熊猫汽车,熊猫笔记本,熊猫邮票……呀,她何不也做孩子玩的玩偶?现在这个社会还没有呢。不过,她会做吗?计软严重怀疑,虽然小时候用各种衣服缝着玩过,但成品真的有吗?
那还是先弄手帕吧,这两样不妨都尝试一下,看是否能做成,人们都有猎奇心,这般一绣,有人看着喜欢了,那价格兴许能往上提一提不一定。而对他们来说,能赚一分就是一分。
这般想定,计软也不耗在走廊上看那绿竹叶了,先去了计生的书房找来相对硬的纸和硬笔,蘸着墨水勾勒出了一只熊猫和一只活泼的猴子,反正再过年便是猴年了应该也能应个景儿,计软学过几年画,加上闲来无事也会练习,因而画这些东西不难也不算生疏。只是不是碳笔也不是铅笔,要一直蘸墨,费了些时辰。
画好了这花样子计软便不停歇的回了屋,进了门计母看了她一眼也没问她拿的是什么,出去了近一个时辰也没问她干什么去了,只不咸不淡的抬了头瞥了一眼后便又低下头专注于绣活了。
计软猜测,也许那次原身自杀伤了她的心,又或者是见女儿气性这般大,她生怕再说错什么惹到计软,再或者是她忙于生计,日日劳累,已无暇再顾虑那么多,更没有什么气力管她。
不管是哪个,母女这几天对话少的可怜,计软虽有一点不适,但更多时候是乐得清闲自在,自坐到一边撑起竹篷依照着花样子的轮廓描绘起来。
只刚绣出来个熊猫耳朵,外间的日头还没移到中央,便听正屋门啪啪的急切拍门声,两人不免都被惊得心头一跳,计软微蹙了眉,放下手中绣活,对计氏道:“我去看看是谁。”
说着出了卧室,到了正厅,计软透过门缝瞧见是一脸着急的曲进才,这才拉开了门,刚叫了声:“曲哥哥。”
却被他抓住手臂,惶急的道:“不好了,张员外家一群奴才们拿着木棍石头往这边来了,嘴里还骂骂咧咧,我看恐是祸事,你快把计姨叫出来,把门锁了,先往我家避一避……”
计软一听脸一白,也不听后面的,赶紧折身回屋,一边小跑一边喊母亲:“娘,不好了!张员外家的派了一群人来了,都拿着木棒子石头不知道要干什么,你赶紧别做了我们去曲家避避!”
计氏的脸当即惨白,手中的绣布落了地,神色也慌了起来,但到底反应不是太慢,站起了身麻利又哆嗦的搂起那些手绢、被面、针线织物等便要找地方藏。这可是生命攸关的吃饭的东西。
计软不禁流汗,催促道:“娘,你就别管这些东西了,我们赶紧出去把门锁上要紧,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害人还是抢东西。”
好歹计氏终于收拾完,把那绣活藏到了柜子里锁了起来,两人搀扶着往外面赶,身体还微颤,只刚紧赶慢赶的赶到门口,那门槛还没跨出去,就听到呼啦啦热闹的脚步声响在不远处,那草被踩折,灰也践起,几人闻声赶紧要跑,一道威胁张狂的声音已堵住了他们,一堆人站到了门前空地上,带头的两手环臂:“小娘子,老寡妇,还有这文弱书生,你们这紧赶着是要哪儿去哇!”
☆、张家奴欺人
几人脸色顿时惨白,跑是跑不掉了,不知道性命如何,这个人命如草芥的社会。计软只觉得身体挺的很僵。她旁边扶着的计氏身体已微微发抖。
还是曲进才先出声,他自认是堂堂男子,便要保护女人,挺身而出。曲进才面上惶急之色闪过,然后整了整,前跨了一步挡在两人面前,拘了一礼道:“因计伯伯仙逝,家父家母怜计姨计妹妹两人呆在家中凄苦,所以备了饭菜在家中等候。我们这正是要赶去呢,不想众兄弟突然来访。看这时辰已不早了,天气又灼热,众兄弟走路辛苦,不如就到寒舍沽饮一杯,如何?”
曲进才以礼相待,此行来的那个奴仆头子却不是个好相与的,只见他听罢刺耳的一笑,面露讽刺,高声的道:“众人都听听,这曲秀才说得此唱得还好听,可是这表里要请人家这孤儿寡母吃饭,这内里,谁知道要借机行什么混帐事呢!”
这说书里可多了是了,家主一死,那起子居心不良的,便老的占了人家寡妇,少的占了人家女儿。这不,眼前的,活生生也要成例子不成?
其中一个奴才趁机喊道:“能什么事?不伦之事呗!”
话一落,众人都哈哈大笑。笑的七歪八倒。
饶是曲秀才这个有涵养的也被气的浑身哆嗦,他读的是诗书礼仪,所思所想也都是君子之风,却不想有人竟用这等险恶用心来猜度他,一时脸色发白,手指着斥道:“你们羞辱我便也罢了,可是计妹妹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冰清玉洁,怎能用这等混帐话染指她,诸位言辞还请放尊重些!”
众人听他这书生的迂腐言语,一个个愈发觉得好笑,都指着他笑的一个剧烈张狂。甚是生动。
计软心里也起了怒,但却不好发作,想了想,错过曲进才身形走出来,屈身向那群人行了一礼道:“小女子见过诸位大爷,不知诸位来寒舍有何贵干?”
突见她说话,诸人的笑也渐渐停了。奴仆中的一个见她姿色不错,抬着下巴调侃道:“我们这手里拿着的都是木棍子石头,小娘子觉得我们是要干什么的呀!”
计软脸色发白,她一眼扫过去,来了足有十二三个身强力壮的奴仆,别说十二三个,就是两三个,他们也未必打得过。
若要求救,他家住的是村头,离村里还有一段距离,即便挨着,那些村民未必便会救他们。因为在名义上他们是不占理的,众人都以为计秀才是真的偷了张员外家的银子。况不关己事,高高挂起,哪个不怕惹上了有权有势的?
那奴仆头子眼滑过厉色:“大爷也不跟你们拐弯抹角,兄弟们还等着交差,我只问你们,欠张员外家的一百两银子,可拿的出来?”
说到这,三人都默声不语,一百两银子,不是计软自贬,在她家搜,现今能搜出来一两银子,计软便服他,何用说一百两银子?
奴仆头子一看他们表情便知道他们是没了,眉宇间凶气一窜,手一招,叫道:“砸!”
话一落,那群子土匪一般的人便撞着他们冲了进来,曲进才要拦,却一脚被踹到那门上,头碰着门锁砸了个包,计软要关门,却一把被推倒,一起子人跟流氓一般的进到院子里东砸西踹,好不张狂,直把这里当作了武打场,见什么都摔,见什么都打。
计氏当即便慌了,跨过门槛,趔趔趄趄的到那奴仆头子跟前,从怀里掏出来只包了铜钱的手帕呈到他面前,口里慌不择言的求道:“大爷,这是妇人家中所有的余钱了,全部在这儿了一分不少,大爷大人大量,余下的您且缓些时日,妇人一定能全部凑齐,,您若能宽容些时日,妇人下辈子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奴仆头子眼往那帕子上一扫,一扫眼凝了冰冷,不过可怜巴巴的几十个钱,连个酒都不够他们兄弟吃一顿,也敢拿出来?!岂不是给他难看?大手不屑的一挥,却直接把铜钱连带着人都给打倒在地:“这么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呢!都给砸狠点,所有的东西一样不留!”
回应他的是噼里啪啦、扑扑通通比刚才响了三倍的碎裂声、砸毁声、瓷盆声,接二连三,此起彼伏,没个停歇。砸到那计氏的心尖上。
计氏被推倒,头发散乱,也不爬起来,不甘心不懈怠的跪在地上跪了几步抱着那奴仆头子的腿,哭着求道:“大爷,求求您让他们别砸了,你让我们这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妇人日后连我那孩子都喂养不起啊……作孽啊!您就不能宽限些时日,妇人下半辈子拼了命我不吃不喝我都给您攒齐,只求求您别砸了……”
然后是一脚踹。
计软像呆了的木偶一样僵立在原地,身体微微抖,寒到了骨子里,来到这个世界接二连三的祸事,她没想到人都被逼死了还要上门来欺辱……她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了在这个封建时期,什么是欺压和被欺压……想她前世一个安安顺顺忙着自己人生的良民,哪里能亲眼目睹恶霸光明正大的欺负人的景象?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泥土。在这暗无天日的社会,你的地位最低,那便等着被吃的份儿。被轻视的份儿。被毁灭的份儿。
而可巧,她不但穿成一个平民百姓,还原封不动的是一个没有地位,被当成物件的女性,直到此时,她好像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确是穿了。不是梦境。
这真实让她起了畏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计母的哭泣声、曲进才的阻拦声、砸东西声都渐渐停了,大概是砸的已没什么可砸了,一群人终于先后走了出来,每个人手里竟拿着一两件值钱的物什,其中不少是首饰和布匹。
计氏一看见,竟是惶然大惊,这次也不求情,竟疯了一样往上抢,可想那起子人的力气可不胜她几倍,骂了一句疯婆娘,一脚踹到心窝上把她踹的起不来。
计软赶紧抢上去扶,计氏已捂住胸口哭倒在地,不断的拍打着地,嘴里咒骂道:“那可是我儿的嫁妆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不得好死!连女儿家的嫁妆都抢,迟早会遭报应!死了也要下那阿鼻地狱……”
到此时,计软也不免心里发酸,泪凝于睫,计氏在计生死时也没想着要动计软的嫁妆来作钱办葬礼,可见天下父母心,计软鼻头微酸,只有一个劲儿的劝道:“便让他们拿去吧,我不要那嫁妆了,大不了我这一辈子便不嫁了。”
那厢那奴仆头子不屑的嗤了一声,见没什么可再砸了,好处也得了,便招呼着收工,临走时又对着他们趾高气扬的威胁并警告道:“限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把银子给还清,还不清的话,哼哼,这小娘子倒生的标致,卖到那烟柳巷也能卖一两个钱,还有这房子,虽然不够一百两也勉强值两个钱,就你这老寡妇没什么用处,到时别怪我们心狠,把你丢在那荒郊野外喂狼!我们走!”
曲进才狠狠往他们后背啐了一口。那奴才们得了财物打得爽了也不计较,昂着头得意洋洋的离去不提。
而徒留的这地却是一片伤心,计软和曲进才都不停的劝慰计氏,她哭了良久方才渐渐缓过来。
几人回转了屋去收拾那破屋烂器,推开门,起视院子,砸的一个彻底,除了被褥等砸不烂的物,连件完好的容器都难找着,那柜子上的锁也被砸开,藏的被面绣帕等被拽出来扔了一地,踩的都是脚印子,庆幸的是没有被拿走,不然又要赔钱。
看到这番场景,计氏心中更是凄凉,但还是忍了悲痛一样样的收拾。
曲进才从厨房出来,道:“厨房里的锅也被砸坏了,也做不成饭了。我看计姨计妹妹先别收拾了,到我家用饭。我方才对那起子人说得也不是谎话,家母的确备了饭菜在家中等候,等吃罢饭,进才叫上小厮一起再过来收拾,那样岂不快些。”
计氏叹道:“我还哪有心情吃饭,让你计妹妹到你家吃罢,麻烦你了。”
计软心下也不愿意去:“我也不去了,西厢房还有糕点,我吃些垫垫就行了。”
曲进才哪里肯,只道:“这怎么行?家母已准备一天了,计姨计妹妹怎忍心辜负她的心意?且一旦让家父知道进才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可不又要怪罪我了?说我礼数不周,辜负了圣人教诲。”
如此两次三番劝说,两人也只好去了。
☆、秀才家用饭
几人去了曲家。曲家家主生的豪壮,在农活上不落人后,因此比她家要过的富庶些,家中尚有两个丫头小厮使唤。
曲家果已在正厅备了酒席,他们到时客套了几句说了会子话,谈到了屋子被砸,孤儿寡母被欺,不免又将那恶人骂了一通,将她两人安慰着劝了一阵。说着把她们迎到了桌前坐着,饭菜一碟碟的罗列而上。
看着那菜、果子越端越多,计软不知为何,总有种鸿门宴的感觉,若真是家常便饭的话,上几样小菜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了便罢了。倒是这样,让计软有些不安,心下也后悔不该来。
看那曲家家主的性子跟他那身形不匹配,有些噤言少语。倒是曲氏是个活络热心的,上了桌话就说个没停。
但唠的也都是家常里短的小事,一切都在正常轨道运行,渐渐地,计软也略略放下了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曲妹妹尝尝这个,这是今年新结的莲子,吃来倒是清爽。”容不得计软想那么多,曲进才又把一个盘子推到她面前。
计软少不得拿了两个,静静的剥开吃了,曲进才只灼灼的看着她,满眼掩饰不住的情意,他生平见的女人又不多,少不得觉得那邻家的计软跟个天仙一样,先时还觉得她有些刁蛮任性、不过也算可爱。但近来却见她越发温婉,便如那诗经中说得“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辈坏溃疑平馊艘猓闳绱幽鞘橹凶叱隼吹娜宋铮唤闹杏鹄础
此刻计软被她看的脸红,但倒真不是她害羞,任谁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男子那样直白的眼光看着都不自在。
倒是那曲氏一串儿调笑:“看这两人儿,柔情蜜意的,这还没成亲呢,要是成亲了,还不知怎样亲密呢。”
计氏的愁苦经这么多人一闹,倒散了些去,听言应和着微微笑了笑。
计软神情则是一顿,曲氏又拿了几个莲子予她,满眼的促狭:“不是我这个做娘的夸自己的儿子,我这个儿子实是个会疼人的,这些莲子便是他亲自跳到那莲坑里去采摘的,也不让那些小厮接手,我问他他却说是给计妹妹摘的,别人碰了怕弄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