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娘驯渣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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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伸了个手:“计家娘子们,请吧!”
计软心里一沉,这人知道他们,声儿不稳:“请什么?上哪儿去?你又是谁?”
鲁见周扯了扯嘴角,眸色沉了沉,表情阴阴的,他现在可最见不得别人有半点否定他的意思,要不是赵大赖交代过这一个月期限快到的时候再让媒婆去一趟,而他最近又碰上点事儿要央求赵爷,他才不会为了稳妥,派了人去盯这一家子。这一盯可好,还真差点给他捅一个大篓子出来,害得他鲁子大半夜的从那被窝里爬出来。
此刻,他心里对这小娘子和她这一家人很不耐烦,一个个的,不识好歹,他们爷现下虽是个采办,可谁不知道连高家的大爷对他们赵爷很赏识,再让他钻两年,那都算是皇商了。偏一个穷酸秀才还拿起台来了,要不是他机灵,还真被他们漏跑了去!不敲打敲打他们,他们都不知道山高水深城墙子厚!
“我名号小,你们恐没听说过,但我们赵大爷的名号方圆几十里那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谁要是惹了我们大爷,就是不死,也是少不得缺胳膊断腿,年前有个秃头子想害我们大爷,小娘子可知道他的下场?”鲁见周一扭头看见计氏欲晕倒的身形,那车夫欲隐遁无形的样子,回头又见计软惨白惨白的脸色,也不等她回答了,心情好了些的眯了眯眼,咂巴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跟剁猪肉一样的把他大卸了八块,扔到了荷花池子里了,啧啧,听说那段时间荷花池子上的鸟老多了!呜呜呀呀的,人们都还以为谁在里边养鱼了呢!哈哈哈,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计软遍体生寒,手发抖,奶奶呀,那究竟是个什么人?杀人犯??碎尸狂??心理变态??那她们惹了他,她们……
加上这灰蒙蒙的早晨,周遭出奇的寂静,除了这个破庙,连个早起路过的人都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的,计软身体打了个寒噤……
鲁见周看着几人想要晕厥,一个个大气儿都不敢出,又添了重得意,把视线移到计软身上:“不过嘛,我们大爷对女人一向大方,小娘子想要离开青州府也容易,乖乖让我们大爷入了,入到厌烦了,自然就抛开了你去!但要是想要一直吊着我们大爷,哼哼……”
光天化日说这等荤话,计软脸皮一下子绯红,嘴唇哆嗦,只溢出来两个字:“下流!”
鲁见周扯了下嘴角,眼斜瞧着计软,这绯红的脸蛋,醉人的容色一时能让人看痴,这小娘子果然能有十二分姿色,他们赵爷的眼光的确好,称得上目光如炬了,可惜还得多驯驯才能乖顺了。想着这样的美人儿赵爷应该一时抛不下,那他还得巴结巴结,加上赶路的气也散的差不多了,因此口气软了三分,态度来了个几十度的大转弯,甚至还扯了一个他自以为和善的笑:“小娘子谬赞了,今日我们大爷托的媒婆可要来计家说亲呢?计家这出来游玩可说不过去,小娘子您是想要回家呢还是想要去青州府?!”
说着,他身后站着的几个凶神恶煞、青衣短打的汉子都凶狠的直视着他们。那意思压根是她要是不选择,便把他们强绑了去。
计软看着鲁见周那“和煦”的笑,只觉得当真可恶,这群人简直是无法无天,又看着这面前立着的一棵棵跟桩子一样的汉子,根本是要强抢民女的样儿!脑袋嗡嗡作响,耳中只来回回荡着恶霸、不要脸五个字,只觉得脑子里血气冲天,她想不明白,赵大赖为什么就能恶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就不放过计家?让她在被污清白和嫁给一个杀人犯之间选择?真有他的!说得好听,可不都是脱不了他的禁锢?被污了清白,还直到厌烦!那他要是一直不厌烦怎么办?难道就成了个□□?!可是看眼前这架势,武力值悬殊,也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计软心中大为气恨的同时不得不冷静想到第二种至少还有一定余地,至少不会立马被欺了甚至死了,与其不识好歹的被人强拽着糟蹋,以那变态的性子指不定要被怎样虐待,而占了妻子的名分,他就未必那么肆意了。
想清了后,计软虽心中不甘,但也只好顶着头皮咬牙道:“本来就是出来逛逛,这会儿我也逛够了,是该家去了。”
鲁见周也不拆穿,反正这周周折折的,他总算是办成事了。扯了嘴角,涎笑道:“请!”
——
来时快,回时更快,车夫在那一帮凶神恶煞的人的催促下哪儿敢歇息,只拼了命的往回赶,生怕他自己遭上什么殃,也不管路上坑坑洼洼,没把那老马累的吐白沫,本来来时候走了一夜的路,回程时竟在午时就赶回了家。
直到下车,计软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了,脑袋昏昏沉沉的,看计氏,更是一脸菜色,然而更让他们菜色的在后面,当计软扶着门把跳下车,刚站稳脚,便瞧见门口站着的红衣衫,喜庆庆笑的眼没缝的媒婆,计软面目一僵,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如果可以,她真想死一遭。
☆、洞房花烛夜1
婚事就这么软硬兼施、连打棒子带给甜枣的给定下来了。婚期是在举丧的百日之后,也就是说距现在还有两个多月。
这两个多月发生了几件事,让计软的心思起了几回变化,以前她虽知晓赵大赖那厮是个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恶棍小人,但毕竟是个模糊的印象,而现今,这个形象越发清晰起来。
在她答应婚事的第二天,计生的事情就被查明是冤枉的了,张员外提了重礼登门道歉不说,不知为何又扯起了旧年张员外正妻自杀一事,有人投了状子,查明是张员外宠妻灭妾,诬陷其妻清白,逼迫人自杀,因这,张员外被衙门判定流放三千里,其家产没收。
可这么一件陈年旧事如何就突然被提起来了?渐渐市井有了流言,说这背后的事是高府谋划的,有人亲眼见那高家的管事过来查收宅子田地,更有知内情的道张家的家产大半都流入了高府的少爷高升手中去。只是高家那高门大户,金山银山的,又怎么看得上张员外那一点小财呢?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只猜是张家什么时候惹了高家的少爷。
渐渐这事也传到了计软耳朵里,将事情头尾一联系,莫名狠狠打了个寒颤。据说赵大赖吃过牢饭后,高升最宠信的就是他,而最近赵大赖又与张员外家扯上了联系,叫计软难免不想到他头上,只再一思量,却分明是张员外是帮赵大赖办事了,他理应不会恩将仇报害他。因此对是否是赵大赖做了此事还是存疑的,只是潜意识里,却莫名越来越觉得那厮可怕,所谓人总是对未知的事恐惧,按他的阴狠,如果当时她真答应了曲家帮她的忙,怕是曲家也要被他欺灭了去。
这般一个激灵,知道自己摆脱这厮无望,所有的逃跑抗争的心思都灭了去,竟慢慢的心灰意冷、萎靡不振了下去。
倒是计母,因着计生被还了清白后,念起往日,伤感痛哭了一场。外人也都唏嘘叹了一番,无不说计生委屈,张家混帐的陈词滥调,也因着计软要嫁给跟高家有联系的赵大赖,众人虽瞧不上赵大赖,但他到底给高门大户做事,话说宰相门房七品官,况他还深受宠信,谁都巴望着能揩点油水或寻些好处来,因此以往不走的亲戚又都开始走动了。更有奉承巴结的不提。
只除了曲家,计软近日听说曲家的公子曲进才病了,计氏还问她要不要去瞧瞧?计软眼皮翻了翻,摇了摇头,又垂下头去忙针指。自己的事情尚且顾不来,她又哪有心思管别人?
仍是一日日的摆弄绣活。
这种状态直持续了近一个月,外间的宾客渐疏,计家忙活着收豆子,计软出不得门,只在家帮忙晒豆子,槌豆子,随着劳力运动出出汗,少动神思,状态竟渐渐好了起来,这就是身为人的贱处也是人的好处,譬如那死了深爱的人的,除了极例外的要去殉情的,大抵也都慢慢抗了下去,再娶再嫁数不胜数,当年那山无棱天地合的山盟海誓也都是放屁。那句话,生活就像强,奸,抵抗不过那就去享受。人惯是适应性强的。
计软想明白了,也就积极起来了,只要那人不是无恩无义,没失了人的本性,她大抵也能忍受。毕竟年轻六七年青春的好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得的,一直消沉下去也不是事儿。而后计软又想到,她嫁到赵家,好吃好喝的,不同于嫁到农家要一同采桑种田日日辛苦,也不同于嫁到深宅大院同一群妇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又是大门不必出二门不必迈,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结婚的压力,没有快节奏的压力,更不用顶着个金钱社会各种势利眼光的压力。空气又好环境又美,想到此,计软突然舒心,觉得自己一个多月来当真是矫情,被各种言情剧韩剧轰炸的太多了,以至都不知道脚着地了,还在想什么自由。
人总是要比较一比较才能知道好坏。跟前世马不停蹄的生活一比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决定因素只是她放不放宽心罢了。
这点所谓的“少女情结”被计软挥干净后,脸上终有了笑脸,对现下的生活越发珍惜起来,一直没动的嫁衣开始绣了起来,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紧赶着该也能完成。要回的嫁妆、要办的酒席她也跟母亲一道商量。更多的时候是同计氏一道说说话,一起做事。受着计氏的关怀备至,她对这个疼惜自己女儿的计氏怜惜之情也多了起来。
直到阴历十月十八这一天,宜订盟,造车器,宜纳采,祈福,宜嫁娶。
这一天,计软一大早就被人叫起了床,几个丫头婆子涌了进来给她梳洗打扮,着凤冠霞陂,同计氏痛哭一场,拜别亲人,做齐了各种俗礼,终盖上盖头,坐上了迎亲的软轿,吹锣打鼓的朝青州府的赵家而去。
计软原先还有些忐忑和提心吊胆,只这儿距青州府还远,早上又早早的便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困倦之意袭来,可路好像没尽头似的,撑了一会儿,慢慢的忍不住眼皮子打架在一跌一晃的轿子中竟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锣鼓喧天的声响,计软身体猛的往前一栽,一惊,手快反应的紧扶住软轿,好悬没跌下去,算是清醒了过来,只听到不知谁喊了一声“赵家到了!”这才意识到赵家已到,而她竟睡了快一路。立刻整了整衣装,将心神都提了起来。接着,是一样样繁琐古典而不失唯美的古礼,计软一一照办,直到天色将暮,计软才被扶着送进了喜房。
☆、洞房花烛夜2
喜房内,计软安安静静的在床边上坐了一会儿,渐渐觉得头上风冠沉如重石,脖子被压得越来越疼,略掀了盖头瞧了瞧关了门的外面,看天色已是全黑了,只是前厅的喝酒吵闹声还隐能听见。
计软扬了扬眉,借着这灯火通明的屋子,瞧见不远处的桌子上搁放着几碟子糕点和水果,其他的倒罢,计软一眼就瞧见桌上又圆又大,香喷喷的福橘。
几乎是一天都没吃饭了,肚子咕噜噜不知道抗议了多少次,计软此时瞧见吃食,岂有放过的道理?
红绣鞋踩过地面,计软在桌前的梨木凳子上坐了下来,拿了只福橘剥开,塞了几瓣到嘴里,果然是又香又甜,直吃了两个,才停下手来。刚把视线转移到另两个碟子上的糕点,却听到房外男人的吵闹声。
计软一惊,赶紧用手绢擦干净了手,快速的挪回到床边,把盖头盖上。心砰砰砰的跳起来。
这会子,这朝着洞房走的新郎官正被一群爷儿们拦着,推推搡搡,吵吵闹闹的,“今日是张大爷的好日子,就饮这几盅可不成,来来,再饮一盅,饮完就放你进去!”
赵大赖抬了抬眼皮,二话不说,举了酒杯灌了进去。
“好事须成双,洞房花烛夜乃是从古至今天上人间第一件畅心满意的事儿,赵大爷若是心喜,就饮了此杯,若是不喜,就丢开了去!”
赵大赖似笑非笑睨了劝酒的人一眼,看的劝酒人心头一凉,他却笑嘻嘻的接过酒盅一饮而尽。
“三元及第,爷娶的奶奶,当真是天上神仙儿一般的人物,哪像我家的丑婆娘,我每日瞧着她隔夜饭都要呕了,任谁能有这八辈子积来的好福气,都说姻缘天定,大爷倒说,当饮此杯?”
“当饮此杯!”赵大赖猛喝了一声,二话不说一饮而尽,这喝声却是震耳欲聋,激的众人一呆,傻傻的看着他,这一呆间赵大赖已拨开了他们,虎虎生风的朝洞房走去了,而这一群堪堪反应过来的酒臭男人却被笑的喜庆庆的媒婆子给拦了个十成十。爷们儿们自是不依,又是一阵吵嚷。
门吱啦一声被打开,然后又砰通一声被关上,隔绝了一切声音,正如计软砰通一跳的心。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无论如何,她究竟是第一次结婚,还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计软耳朵支楞着听着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边紧张得不行一边又不自主的在脑海里描绘赵大赖的模样,那厮该是长得健壮如牛,满脸络腮胡子,一双铜铃大眼,瞪一下能把人给吓死,又仔细回忆了刚才拜高堂的过程,她只隔着盖头瞧见了一双簇新的锦色锻面鞋,看那尺寸,这厮应是不矮。
脚步声呼吸声已到跟前了……
计软手捏紧。
执起秤撩开那碍事的红盖头,恰如青娥素女的佳人得现眼前,只见那计软盛装艳服,身量窈窕,鬟低鬓,眼润息微,真是荷粉露垂,杏花烟润了,看的赵大赖呼吸一窒,竟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等了良久仍没等出来个反应,计软微微抬头,只见赵大赖一张粗黑面皮,五官周正,宽肩窄腰,身形健壮,正灼灼不错眼的看着她,眼中只写着两个字。女。色。
计软暗道,这厮一眼望过去竟算英朗,是个赫赫威威耐看型的男人,几让人想起水浒传中的草莽,三国演义中的大将,只是细节处却透露出此人的不修边幅,譬如那喜服上一片脏污酒渍很是显眼,还有扑面而来的一股子酒气。计软屏了呼吸,微微蹙眉。
赵大赖似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雄浑的声音道:“今儿个高兴,躲不过兄弟们强劝,才多饮了几盅。”
计软一怔,不知道作什么反应,只好点了点头。
赵大赖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