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见人心作者:嘉祥辉显[修改版]-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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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欧隽坤就原形毕露了,完全是戏里那表里不一的白脸奸贼的形象,“你看,咱还就真有这本事让你爸妈认咱这个干儿子。”
孟维真恨不得拿个摄像机把欧隽坤这样子录下来给他爸看看,看看这个混蛋人前人后的真面目。
越想越郁闷,一把关上卧室大门把欧隽坤挡在外面,5分钟后放出小管家宣旨:“今有答应欧阳氏不尊夫纲,屡教不改,觊觎明珠,其心可诛。但念其旧日长侍左右,亦有少许夫妻恩情,酌情贬为庶人,即日起发与披甲人为奴。钦此。”
第五卷 第三十二章
这回颁出圣旨也没用,最后正经的“皇上”还是被不正经的“奴才”给拖下龙床就地正法了。
床已经不能满足欧隽坤的撒欢本性了,地板无疑是他的最爱,其次是在椅子上、沙发上以及厨房大理石台面上。完事儿后,孟维呼着粗气儿和他拥在一起,枕在他肩上说:“麻烦你以后在我爸妈面前有什么新主意先跟我……通个气。我实在是怕了你了……别总不按常理出牌。”
欧隽坤拍了下他的屁股,孟维便把缠在他腰上的两腿分开,然后从已经被捂热了的大理石台子上面下来,跟他进了卫生间冲澡,或许是力气用去不少,只听欧隽坤柔声问他:“你是说认干儿子这件事?我提这茬儿都是事先筹划好的绝非一时兴起,刚好那天看到你和你爸聊到,我看时机不错就来了个顺水推舟。”
“你总不至于想着一旦认了干儿子以后见面就更容易了?”孟维把花洒打开调到适合的热度,两人面朝面站着分享冲刷下来的热水。
“可不是吗?”欧隽坤紧紧贴着他的耳朵说:“这样等比赛结束后搬出去也能光明正大地干(gàn)他的儿子。”
孟维闻言有些微恼,推了他一把,警告说:“你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就真要揍你了!”
“怎么着?才爽过转脸就不认账了?”
孟维还是不想理他,这大淫魔平时开开黄色笑话也就罢了,但是他讨厌把爸妈也扯进来,这让他总感到又羞耻又充满负罪感。
欧隽坤又陪笑着蹭过来,捧着他的脸说:“唉,我说正经的,其实我是想借此验证一下你们家到底谁做主。”
“废话,当然是我妈了,我爸不管事的,他只管如何养生,整天过得跟太上皇似的。”
欧隽坤啧啧道:“你是没看出门道来啊,你爸才是真正的家主。”
“怎么可能?我爸工资什么的从来都上交我妈,我妈不高兴他都跟着哄的,他们俩斗嘴是有,可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他敢跟我妈唱反调。”
“这就是叔叔阿姨的相处模式,你爸放的是财权,坐收的是实权,买菜做饭应酬送礼这种琐碎日常琐事做主压根不是重中之重啊,你妈算是你们家的‘大总管’。她贤惠能干,所以你爸这是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你妈都替他把一切琐事打点好了,他自然可以尽豫游之乐,养松乔之寿,然后垂拱而治啊,他这样能不当‘太上皇’吗?你以为你妈真是做主的那位,你爸就能像现在这样安安心心地颐养天年?认干儿子这件事哪里是街头领养一条流浪猫那么容易的事?你看你爸拍板的前前后后,你妈一个‘不’字都没提,你爸也丝毫没问你妈的意见。你妈明明早就怀疑咱俩了,可还纵着你爸‘引狼入室’,可见:一、在外头和外人面前你妈永远给足你爸面子;二、逢大事你妈不做主,你爸则具有绝对的表决权。所以你出柜这事儿还真不是拿下你妈就万事大吉的。”
孟维听欧隽坤这么一分析,只觉得忽然间颠覆了自己以往的认知,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过来,“我爸他……一直挺好说话的,我本来以为只要我妈同意我们的事,接下来她帮着和我爸谈就好办了,现在……听你这样讲,我忽然就没主意了,我爸到时候到底会怎么想呢?一直都好脾气的人要是发起火来会是个什么样?”
“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空想一堆也没用。总归你出柜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和叔叔阿姨谈,而是我们两个人一起面对他们。”
孟维在花洒下甩了甩头,抹了一把脸,在水雾缭绕升腾之中定定的望向他,“欧隽坤,为了你,我把我这后半辈子都赌上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没有人会比我更明白。”喉结翻动了几下,欧隽坤缓缓将他纳入怀中,“我知道一旦错过了你,我就再也遇不到像你这样的了。所以我只会像个自私鬼那样一直缠着你、缠着你。”
孟维眼底泛起热潮,胸臆间有暖流涌动,抬起头揽过欧隽坤的脖子便对着他的双唇强吻上去,他少有的占据主动,倒是把欧隽坤弄得措手不及,后来气氛越来越好,他又干脆把欧隽坤压在墙上,沿着湿滑的脖子、锁骨、胸肌、腹肌一路吻了个遍,最后舌头在肚脐上顽皮地打着圈儿。
欧隽坤抚摸着他的头发和颈子,发出阵阵叹息声,又将他带起来站好,玩起他腿间半软的分身和肉球。要害部位被控制住,孟维的下半身一下就紧张起来,他笑着按住欧隽坤忙活着的手说:“别玩了,不然又要硬了,我就是想亲亲你,才做过的,现在也该收心了。”
“这次不做10,我帮你口出来?基本上都用手,这次想让你彻底爽一把。”
“真的?”他记得上一次欧隽坤帮他用口还是他们做炮友的时候,那时候还盖着被子不让偷看。
行动派如欧隽坤干脆不答,直接跪在他腿间,只是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欧隽坤的帅脸,孟维都觉得心理大大的满足,以至于后来的画面更是时时刻刻刺激到不行。
他几乎是心潮澎湃地揪揉着欧隽坤的头发,使用腰力急切又激动地抽送分身。
进出之间的妙处简直令他爽翻天。
那体验太美妙,以至于擦干了身子换好衣服出来,孟维看到欧隽坤时总忍不住笑,“你这么能干,还是不把你发配了,嗯,就留在朕的身边伺候吧。”
“皇上您先把晚饭做好,咱再答应要不要留下伺候。”
孟维连声说“好!”答应着去做饭了。
欧隽坤时不时来监工,偶尔帮打个下手,正是烹炒最热火朝天之时,欧隽坤出了厨房间听见放在客厅茶几上手机响了,走过去一看,却显示“陆浩勋来电”。
孟维从欧隽坤手中接过电话,打电话的同时手上的翻炒动作也渐渐慢下来,后来讲完电话,把菜炒好后便匆匆盛入盘内。
欧隽坤倚着厨房间的门目睹他转身对自己说:“晚饭你自己先吃吧,陆浩勋生病了,烧得糊里糊涂,我这就带他去医院。”
“他不是有女朋友吗?生病也轮不着你管吧?”欧隽坤话中语气有一丝不悦。
孟维解下围裙,在衣柜里翻出外套穿上,解释说:“思思和同事去外地旅游了,明天中午才回来。”
原打算叫上欧隽坤一起去,可是转念想到他和陆浩勋之间不太对付的气场,去了只怕尴尬。
顿了顿,孟维说:“我先去看看情况,如果需要你帮忙再联系你?”
欧隽坤说:“OK。”
临出门的时候,欧隽坤掏出车钥匙给他,孟维本想接过去,可是这把钥匙对应的是那辆宾利Mulsanne,欧隽坤之前东山再起之时几乎变卖所有藏车,这是仅存的一辆他最钟意的,可即使这是他目前唯一的一辆车,也是价值不菲的豪车,也正是因为他前几天开过这辆车才招致陆浩勋的误解。陆浩勋会这样误解,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人误解他是蹭了欧隽坤的便宜。
何况这车存在感太强大,他实在不喜欢招摇过市,引人侧目。
最后他还是谢过欧隽坤的好意,并说“你这车我开不惯,其实打的也挺方便的。”
欧隽坤没做坚持,只是对他温言说:“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
欧隽坤一直送他出门,慵懒地倚在门上说:“差点儿忘了,他可是咱的决赛对手,小心别被他刺探到什么重要军情。”
孟维有些无奈地冲他笑了,“知道了,兵不厌诈。”
把陆浩勋从X大的教师宿舍接去医院时,孟维发觉陆浩勋的情况看起来很不乐观,高烧不说还上吐下泻,脸色极差,整个人十分虚弱的样子。
又是验血又是做胃镜的,孟维在一番忙碌奔波后,陆浩勋终于被诊断为风寒感冒和急性肠胃炎,因为情况有些严重,医生建议他住院一晚,消炎补液。
难得病房就陆浩勋一人住着,倒是不用担心被其他病友吵到影响休息。孟维一见有好几瓶水要挂,自己这会儿还不能走,便在陆浩勋病床边捡了张陪护床坐下玩手机游戏。
陆浩勋除了之前给他打了那个电话外,见面后便没和他闲聊几句。孟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破冰,反正他早就习惯了陆浩勋的脾气,他的冷脸、内向和沉默是常态,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多大改进。至于现在,他正病得厉害,不爱说话就不说吧。
后来陆浩勋昏睡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醒来正看见孟维傻不愣登地盯着点滴瓶子出神。
余光察觉到陆浩勋在看自己,孟维便把视线挪到他脸上,只听陆浩勋对自己说:“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我们学校有不少年轻漂亮又很出色的女老师。”
孟维没想到他会提这茬,便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陆浩勋微微皱了下眉头,“孟维,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喜欢……男人。”
被自己曾经暗恋过十几年的人这样评价,孟维觉得有些讽刺,垂眼说道:“我知道,很多人都不能接受这个,会觉得很恶心。”
“如果是你的话,就不恶心。”
如果是你的话,就不恶心……
孟维心里一噔,兀地抬眼看他。
陆浩勋顿了顿,也发觉自己这话不妥,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即使你喜欢同性,你也依然是我的朋友。”
“谢谢。”孟维缓缓松了口气,微笑道。
沉默了一会儿陆浩勋又问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发现自己喜欢同性的?”
孟维看着病床上的他,忍不住咽了咽唾沫,“……很多年以前。”
“初中?高中?大学?”
心忽然有些揪痛,有一瞬冲动他想把那个秘密和盘托出,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陆浩勋见他始终不肯开口,便说:“大概是不愉快的故事?那我就不问了。”
“不是。”孟维忽然说道:“我想感谢他,因为他,我才知道自己会喜欢男人,现在才会和欧隽坤在一起。”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我倒宁愿你很多年以前没喜欢过那个人。”
“嗯?什么意思?”孟维听了有些一知半解。
“为什么是欧隽坤?他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个负责的人。纨绔子弟而已,觉得同性恋是件很时髦的事,我现在班上就有这样的学生,一边炫富一边四处玩弄感情,恨不得迎来全校注目。”
孟维摇头说:“他和你所见过的那些人不一样。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不可否认他曾经有过一段荒唐的私生活,但他对待感情很认真,他初恋分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交往对象……”
“然后他遇到了你,并认定你就是他的真爱。”
孟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嗯。”了一声。
陆浩勋不无嘲讽的冷笑道:“这才叫荒唐。”
“我和他一起经历了很多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也不是个尸位素餐、玩物丧志的人,当他被他父亲赶出家门的时候,他不得不白手起家,努力打拼,他的每一分钱都是他自己努力赚来的,很多很多个夜晚,他总是要熬到凌晨整理报价单,回复邮件,为了照顾欧洲、美洲客户的时差,经常加班开电话会议,如果不是我督促他,根本连晚饭都不能按时吃。”
“不管你在我面前怎样说他的好,听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两个男人……”
“我很满足我们现在的状态,也希望你能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尊重我的选择。”
陆浩勋不再答话,蒙上被子又渐渐睡去。念及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孟维也不想再打扰他休息,只好坐回陪护椅上边打游戏消磨时间,边时不时盯着打点滴的进度。
几瓶水挂完,也眨眼从傍晚转到深夜。
陆浩勋的热度降下,病情也基本控制住了。
孟维强撑着眼皮回到家里,一开门却见客厅的灯大亮,欧隽坤则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提处理公事。
欧隽坤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也没看他,只边噼里啪啦地打字,边问他:“你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吗?”
孟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12点半。”
也就是说,欧隽坤一直等他回来?孟维只觉得又是感动又有些愧疚。
“依照家规,该当何罪?”
孟维把外套解开,走到欧隽坤面前赔笑着说:“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去洗澡,乖乖躺床上等我。”
“啊?又要做啊?”孟维傻眼,明明几个小时前才HIGH过的……
“不听话是吧?”欧隽坤似在下最后通牒。
孟维撇了撇嘴,只好照他的话钻进浴室洗澡。
结果等他洗白白趟床上,欧隽坤只是关了灯从他身后拥着他睡觉,似乎没别的意思。
黑暗中,他听到欧隽坤懒懒地问他:“陆老师情况怎么样?”
“好很多了,再挂两天水应该就没事了。”
欧隽坤的唇在他的后颈子上轻轻蹭了蹭说:“以后如果知道要很晚才回来,记得一定先打个电话回来报备一下。”
孟维用力地“嗯!”了一声作答。
“有没有泄露军情?”
“当然没有。”
“真乖。”
这小气氛太好,孟维忍不住翻了个身面朝欧隽坤,两人抱抱亲亲了一小会儿,孟维顿了顿问他:“那个……你真的不‘罚’我了?”直在心里偷乐,看来真是要逃过一劫了?
欧隽坤轻轻地咬着他的下巴说:“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儿上,就不罚你了,不过下次可就得还双份儿的了。”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