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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乞怜-第4部分

小说: 乞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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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要燃烧他!杀了他!操/他!操/死他!
  操/死他那该死的傲慢!
作者有话要说:  

  ☆、6、

  6、
  扭腰摆臀,搔首弄姿——还真的是骚得可以——尹斻的手肘支在吧台上,托着腮这么无聊的想着,随后就在那个上衣几乎就只是象征性的缠了几条丑得吓人的绷带似的布条的舞男再次摇着那翘臀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塞了几张钞票在男人的低腰裤里……
  事实上,尹斻一开始也是一个直到不行的异性恋,几辈子以前就是!
  好吧……事实证明再怎么笔直也会弯曲,正如同人的骨气、尊严、信念以及爱情一般,总是会发生不可挽回的歪曲、扭曲,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地在崩坏的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的他,很不健康。
  这并非是说他那个“双性恋”的性取向不够健康,而是说自从他发现自己可以毫无愧疚地和男人乱搞的开始,他就开始了自己对于情/欲或者破坏欲的不可控制。
  他一度将折磨虐待自己床上的倒霉蛋为乐趣,甚至变态的称这个为“深入灵魂的完美性/爱”!——哦!这该死的见鬼的自负傲慢!
  “新猎物”对于这个出手大方的漂亮少年显然很是偏爱。他一点一点的舞着具有显而易见的挑逗步子、开叉着那两条曲线迷人的修长双腿,神情暧昧,充满了不可说的暗示……
  谁不喜欢钱?
  谁又不喜欢有钱又有一副好皮囊的家伙?
  尹斻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从一开始他就很会利用这个优势,虽然说他大多数时候在镜子里看见的只有一个扭曲的自己,那扭曲的镜像充斥了丑陋的欲/望贪婪,充斥了暴戾怒火,充斥了一个恶魔般的腐烂灵魂的哀泣——但是肉眼凡胎、蒙尘的那一颗颗愚昧的心、那双只有渴望的眼睛,看到的却只是自己所想要看到的东西,以及所臆想出来的美好事物……
  他一把抓住了那个挑逗他的舞男的脚踝,不可思议的大力地将他拖下了舞台。
  尹斻扛起了他的“新猎物”。在酒吧昏暗闪烁的恼人灯光下,不顾众人惊愕的眼光走出了这个污秽的场所。他肩上扛着的那个小骚/货、淫/荡的男/妓咯咯的笑着,他惊叹似的说着那些话,满满的粗俗下/流的黄段子,以及一遍又一遍的那句:“我真是太爱你了。”
  爱这个字在这年头就如同“帅哥”、“美女”一般被用得烂掉了。
  这无疑是一种玷污。他思考着,走到了那个常常被那些急需干上一炮的饥渴男女的临时战场——阴暗的后巷。并放下了肩膀上的人——与其如此,为什么不选择用例如“先生”、“小姐”或者“男士”、“女士”这样的称谓呢?就如同用一句“喜欢”来代替那些个被挂在嘴边上,实际上自己还不明其意的“爱”字?
  尹斻对于各种不合理的现状以及制度都带有着强烈的困惑,他并不曾激烈的抨击过这些,但是他却是从心底里为这些奇怪的、他自认为的“小瑕疵”和“不合理”感到疑惑,他甚至都觉得这些不可能出现!——即使这些真实而又客观的存在着。
  好吧!——他开始搂着那个男/妓的腰和他交换唾液了,两条湿滑的舌头,彼此口腔内的热度,以及那些微不可见的细菌——他想起来了,就在上一次自己称呼一位年轻女士为“小姐”而并非“美女”的时候,他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猎物开始蹭他的□□了,乘着唇齿分开的空档儿,尹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巷子里的浑浊空气,他敏锐地在其中闻到了一丝不和谐的气味儿来——古龙水,并且还是高级货。
  能在这种地方打炮的必定不是有钱人,事实上他们大多数都是一些骗子、无赖、小偷、性工作者、瘾君子以及像他这种自甘堕落的人渣,当然,这其中或许还应该加上变态这两个字……
  半个小时。
  最短的记录了啊……尹斻思索的注视着他脚下的人儿,他其实并不认为自己如何的伤害了这个一心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想要找点乐子的漂亮软柿子的小猎物,但是事实却往往背道而驰。
  现在,这个可怜的小宝贝儿正处于一种极度煎熬的状态,他倒在他的脚下,连谩骂和怨恨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了间歇的抽搐以及哀嚎,这哀嚎回荡在巷子里格外清晰刺耳。
  “我很抱歉。”
  尹斻蹲下/身来,真诚的说着,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又会失去控制。该死的!他捏碎了这个小可怜儿的骨头!该死的!
  “……”对方一瞬间沉默了,艰难地仰着头看着他,似乎是在恐惧,即使他明明已经有在真诚的道歉了。人们都是这样,要么厌恶他,要么就总是在他身上打些不可告人的坏主意,要么就是这样——恐惧他。
  “我说,”他伸手捧住了那颗不断冒着冷汗的漂亮脑袋,“我真的很抱歉,真的真的很抱歉!”我应该让你用绳子勒住我的脖子,让你控制我,伤害我——这样我也就不会伤害你了——哦!天呐!为什么你们都不能忍受伤害呢?
  而他能够忍受,所以说如果他想要做/爱,那么也就必须有一个人要被伤害,要受伤、流血、哀嚎尖叫。所以说,这个人只能是他了……
  “我会给你钱的,好吗?”
  尹斻还是没有放开他的手,即使他已经感受到了对方强烈的反抗意味以及颤抖,但是他却还是捧着那颗漂亮脑袋,甚至凑上去亲吻了一下对方布满泪水的脸,“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给你治疗的,好吗?”似乎是询问,但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只是自顾自地在述说着不知道已经对多少人做过的承诺,“所以,我真的很抱歉,我也不想要伤害你的。相信我,我已经很控制自己了,也很久没这么做过了……”
  很久吗?——有多久?
  就在上个星期前,他还“控制不住”地害得一个本来拥有着大好前途的年轻小伙子这辈子都只能坐轮椅了!——这该死的“控制不住”和“我不想伤害你”!
作者有话要说:  屏蔽章节请键入作者博客。

  ☆、7、

  7、
  冬季S市的一场小雨,连绵不绝,温柔的轻抚着每一个人的发。尹斻这一次并没有和赵博阳坐同一班航班,而是在其后偷偷摸摸的来。是的,他并没有告诉赵博阳自己的日程和行程。所以说,大概现在还在家中和父母哥哥吃着晚饭的赵博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也脚踏着这个城市的土地。
  红灯区。黑街。渣滓的摇篮和坟墓。
  啊!那些侥幸没有被自己老妈冲进马桶里的人渣赖以生存,暗自发霉的天堂!
  自己走在这里似乎总是那样的格格不入。他那张只被人看作干净漂亮的脸蛋儿,一副不谙世事又有些小反叛的公子哥儿大少爷的做派;他那副被昼夜颠倒和毒品削砍得骨感修长的躯体,如此的脆弱、病态、没有自卫能力;他那种给人以错觉的温和气场,散发着友善甜蜜的芬芳——显然易见的一副小白兔的样子,一副天生的猎物模样。
  他的躯壳还未长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而只是一个少年、男孩儿——然而,如果我告诉你这个看似美好无暇的躯壳内置的实际上却是一个腐烂发臭的肮脏灵魂,一个变/态的,苍老的、猥琐又幼稚的男人的话——你是否还会想要和他上床?
  看不见的灵魂,蒙蔽了世人的双眼——他就是那个隐藏了的恶魔。
  尹斻热爱女性——尤其的,所以说当他不愿意跪倒在女性脚下,又不愿意伤害那些女人的情况下,他折中选择了男人——算了,只要不是畜牲,只要不是尸体,是人就行了!他当时那么消极的认定了自己的本质。渴望破坏、毁灭,总是把那些和他亲密的人们伤得体无完肤,否则他就满足不了……
  直到……
  逼仄的空间,不怎么结实的床,肮脏霉变的床单被褥——嘎吱嘎吱的响声映衬之下,白花花的肉体,黄腻腻的欲/望。口水、眼泪、精/液。这些都组成了一次简单的性。
  嘎吱嘎吱——
  嘎吱——
  嘎——吱——
  性结束了,全部总结起来似乎也就只有一句话: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
  只有操。
  你/操/我,我/操/你,操完了穿上衣服连再见也不用说。
  当然,虽然没有再见,但是至少还有一张皱巴巴的人民币——他扮演着那个几天之前被他伤害的可怜人的角色,一个男/妓。他用最最没有自尊的方式出卖自己给任何人,让他们把他之前所作的伤害都伤害回来——这已经是他的第三个“客人”了。
  第四个进来的时候只对他说了一句话:“都松成这样了,只能给你五十。”
  接着——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
  “哦!操!”
  骂出来的并不是那个嫖客,而是“男妓”。虽然这充其量只是一个极其变/态的角色扮演游戏。
  “男妓”扭过头看着那支被插/进自己身体的玩意儿——哦,是一支酒瓶!啤酒瓶。
  嫖客还在试图将那支酒瓶往里推,他拍打着“男妓”的屁股和腰肢,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从他那张酒臭气足以熏死蟑螂的嘴里喷出,随即喷出的还有唾沫。
  那个酒鬼,神志不清的将“男妓”翻了过来,用酒瓶开始一下一下的操着他,巴掌和拳头,仿若这样做他就会变成一个强者似的。
  殴打和谩骂。毫无怜悯的性的另一种衍生形式——虐待。尹斻开始思考,开始冥想,他灵魂出窍,看着那具备受折磨的自己所使用的躯体,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感受到了他伤害的那个可怜的男/妓的心境,那种无力的恐惧,无法挣扎的厌恶……尽管他现在完全可以将那个在他身上肆虐的醉鬼打翻……
  尹斻觉得自己可能这回是真的要死了,索性,不是在伤害别人的这个事实反而教他松了一口气。他宁愿自己以这种不堪的方式被/干/死,也不愿意自己再在床上干死别的什么无辜的人。毕竟,自虐的另一代名词也叫:“救赎”。
  他正在实现自己的自我救赎。就在此时此刻。
  “操/死/你个骚/婊/子!哦!操/死你!”嫖客继续发着酒疯,在廉价的性/交易中他体会到了上位者的快/感,成功的快/感,统治的快/感……
  “男妓”却无比清醒而又冷漠的用灵魂体会、俯瞰着那具躯壳的濒临死亡以及痛苦……
  “操/死/你!操/烂你的贱/屁/眼!哦!操/烂你!操/死你这个下贱胚子!”嫖客手上的酒瓶不知道什么时候碎裂了,它在被拔出又捅进去的过程之中变成了“它们”——玻璃碎片即将割破他的肠子——“男妓”翻着白眼想着,他开始痉挛,开始头晕恶心,他知道自己濒临死亡,这濒死的快/感浇灌着他的灵魂和肉/体。如同灌进滚烫的铅进/入骨髓,如同一点一点的剜去身上的脂肪……
  哦,老兄——“男妓”暗自琢磨着——你难道就这点本事吗?我可比你在这方面精通百倍千倍!直到现在你都没有让我更难过!
  “男妓”笑着看着他的“客人”。那双握着他小腿的粗糙的大手,手掌热得几乎将他烫伤一般,他的一条腿被抬起,另一条腿已经开始抽筋,然而即使只是在被一个玻璃酒瓶插/入,即使只是被一些碎片割伤身体/内部,他却还是由于兴奋勃/起不肯软下去……
  在我死后,“男妓”想,我还能够再保持勃/起一段时间呢!并且还能射/精!——虽然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已经不能感受到性/高/潮了……
  生命就像是一个低俗的冷笑话,荒诞,没有任何意义和滋味儿。“男妓”终于疲惫的闭上了他的眼睛。他想,他应该是等不到第五位“客人”的上门了——或许永远也用不着了。
  ……
  S市清晨的雨丝如此的绵软,些微阳光照耀进来,慷慨的也洒进了这间充斥着丑恶的小房间。尹斻从那张斑驳的床上艰难的清醒过来,剧烈的疼痛感扩散至全身每一个角落,毫不夸张的说,他甚至错觉的以为连自己的头发丝都在痛!
  他没能爬起来,身体整个儿僵硬的挺在床板上,干涸着精/液的肚皮上平摊着一张软趴趴的五十元纸币,软的就像是他的鸡/巴。
  三个小时以后,他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以这种价格来说,就算是卖十辈子的身也赚不到他的一双袜子。可悲的,不公平的命运。没有为什么。
  出现在了这个贫穷肆虐侵袭,瘟疫般扩散令人避之不及的街区的格格不入的人,现在不只有尹斻一个了。从他出了那间破败的小旅馆的同时,他就闻见了那个与之相悖的气味——古龙水,高级货。
  赵博阳本来是没有这个习惯的,所以他也就完全忽略了。
  但是现在,这个家伙就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距离,正在注视着自己——赵博阳身后靠着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是在这个城市中最为平凡的一辆,却是在这个蔓延惊惧匮乏的街区最为显眼的。
  那个穿高级定制,一板一眼还系了领结的有钱少爷——想必昨晚又是什么虚头八脑的该死的晚会!想必他一定是被江秋桐,他们共同的发小儿拉去了某个通宵彻夜的狂欢派对——尹斻尽可能的保持着正常的姿势走向了赵博阳,就在他发现对方脸上再自然不过的微笑的同时,他又放慢了一些脚步,他的嗓子有些沙哑了,却还是装作一副常态的模样,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的?你怎么知道我在S市?”
  “GPS定位。”对方微笑着言简意赅,“昨天晚上抽不出身来,但是我好奇的是你又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仿若唯一一个站在了光明里的人,幸福愉快的微笑,这一刻尹斻才发觉了其实原来在这个街区里唯一格格不入的就只有赵博阳和他身后的那辆车而已。
  而至于他自己,其实早已肮脏的还不如这街上的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妓!
  赵博阳所指的“这里”当然不是指S市,而是指这个出了名复杂乱套的街区。
  “哦,也没什么,”尹斻像是不在意似的眨了眨眼睛,他也同样微笑着,表现得自己好像有多么的玩世不恭,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就是闲得无聊,所以跑到这里来站站街……”
  他的好友戏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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