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之金玉满堂-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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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是酒楼统一定做的,必须每天一换,衣服上面不得有任何的油渍和污渍,发式也要统一,头发梳理整齐用布包住,不能漏在外面给人邋遢的感觉。
连擦桌子的手势都是规定好的,横着擦多少下,竖着擦多少下,都有定数,在宁溪的示范下,一帮子人轮流拿着布巾哼哧哼哧地练习擦桌子。
练完了擦桌子还得学着怎么笑,嘴角咧开不大不小,露出八颗牙齿就是刚刚好,牙还得刷干净,不能是一口大黄牙或者牙缝里还塞着菜叶子。
最近从双溪酒楼门前路过的人都可以看到,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抱着一根竹棒,站在一排穿着整齐的大男人面前,一声令下,这一群人就一同弯下腰去:“欢迎光临!”定住不动,女孩慢慢踱着步子从头到尾审视一遍,发现谁的腰弯得不够低,“刷”地一棍子就抽了过去,最后看满意了,才说一声:“起来!”齐刷刷地一排人同时伸直腰板。
“给我笑一笑,拿出点气势来,咱们不是低声下气伺候人的,要不亢不卑,知道吗?”
“知道!”一声响亮的回答,不管懂不懂,都得应了再说,不然又是一棍子下来,疼倒是不疼,就是挺丢脸的,被一个小姑娘家的抽。
还有背菜谱,不但要把本酒楼的菜谱背得滚瓜烂熟,还必须在客人提出要吃什么口味的菜的时候,能顺溜地把合适的菜色推荐出来,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个个都背得愁眉苦脸的。
要不是宁溪这儿每顿都有名厨出品的好菜伺候着,许多人恐怕早就叫苦连天,拍拍屁股不干了。
一边如火如荼地训练着服务员,厨师这边也没闲着,宁溪从各个菜系中挑出最有代表性的菜色作为本酒楼的招牌菜,制作成菜谱,而菜谱上的每一道菜,其制作过程都有一套标准的流程,菜要怎么洗、怎么切,肉要斩成块还是切成片,切片的话厚度是多少,这些都有标准,帮厨的小工们只要按照这些标准去练习就好。
至于大厨,当然就是荣大全了,由他带领着挑选出来的五名二厨完成全部灶上的工作,至于菜的做法,宁溪只要给荣大全演示一遍,他基本上就会做了,再由他教给他带着的五个人,在教的过程中,也能有自己更深刻的领悟。
在菜的具体做法上,宁溪倒是没有什么很严格的标准的,她唯一的标准是,好吃,而这个好吃,却是由顾客来评价的,在她的酒楼里,每一道菜送上去,盘子旁边都会放一个小木牌,牌子上写着做这道菜的厨师的名字,客人点菜是可以自行指定厨师的,菜谱上还会根据客人们的反馈,给不同的厨师做的菜定下不同的价格,越受欢迎的厨师所做的菜售价就越高。
这样,他们才会去认真研究顾客的口味,努力提高自己的厨艺水平,不然的话,如果自己做的菜一直无人问津,那可能就离下岗不远了。
宁溪的酒楼还没开张,齐王世子君绍枫没地儿蹭饭,闲来无事只好去骚扰他堂哥君骞煜了,君骞煜也是个闲人,他之前是混军营的,受了伤回来之后就一直赋闲在家,也没想过要去找点儿什么事做,就这么混日子。
君绍枫这次过来,居然发现他拿着一叠纸在很认真地看,不由得好奇心起,也凑过去瞧,依稀认出来几个字:“岗位职责?”再跟着看了半天,这回是什么也看不懂了,忍不住一拍桌子,“这写的什么鬼东西?”
写这东西的人到底识不识字啊,每个字都缺半边、少笔划不说,有些根本就不能成为字,还有一些弯弯曲曲的符号,根本就是不知所云,亏他五哥还看得那么津津有味。
“我说,这东西你能看懂吗?”
“连蒙带猜的,基本上能懂吧!”
“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双溪楼的管理方法。”宁溪那一堆洋洋洒洒的员工守则刚写出来,就被人原封不动地眷抄了下来送到君骞煜这里了。
“切!”君绍枫不屑地说,“就那小丫头,能弄出什么东西呀!”
“挺有意思的。”君骞煜翻出了一页纸,给他念了起来,“双溪楼按二千两银子分为一千股,每股二两银,其中宁溪本人占四百股,荣大全三百股,孟双双一百股,剩下的二百股,则由全体员工共享。”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君绍枫听得一头雾水。
君骞煜没理他,继续念下去:“基层员工每人分配一股,小主管两股,大主管五股,每年酒楼赚的纯利润,按股份数分红,人人有份。”
君绍枫有点儿琢磨出味儿来了:“这小丫头,倒是大方。”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她一个乡下出来的小姑娘,从来没有念书过,周围认识的人也只不过是乡野村民,究竟是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说得也对啊,她哪里来的这些奇思怪想,还有这一手四不像的字,真是笑死人了,难怪五哥你会对她这么感兴趣。”
“嗯,京城里时日无聊,就指着这丫头过日子了。”
“哈哈!”君绍枫拍着君骞煜的肩膀笑道:“五哥你果然是够无聊的。”无聊到费心巴力地请来鲁家班给人家盖酒楼,还把最得力的侍卫派过去给人家当跑堂的,事无巨细还得尽数记录下来密报给你。
再说安明月,这大小姐给宁溪送完赔款以后,回去也没闲着。安大将军把安夫人给训了一顿,老子这些年在边疆出生入死,你在家里就把女儿给养成这样了?安夫人委屈完之后也深深地觉得,女儿这样下去肯定是没有什么前途的,必须得给她扳回来才行。
于是,安大将军和夫人成亲近二十年之后,第一次如此齐心协力地合作,要把安明月调…教成一个好姑娘。
好姑娘的标准,不外乎就是琴棋书画、女红烹饪皆通,如果想要嫁进高门大户的人家做当家主母的话,还要学会人情来往,管理各种庶务,对于最后那一点,夫妇俩已经不抱任何一点希望了,这孩子,能不那么自私任性他们就该烧高香了。
所谓培养,也不过是稍微学一点儿表面功夫,将来说亲的时候,能够稍微拿得出手而已。
可是请回来教她弹琴作诗的先生,来一个被她气走一个,到最后圈子里都传开了,不管多少银子就是没人愿意上门,画画她倒是愿意学的,可是画出来的就是一个个墨团子,女红就更不用说了,她能硬生生地把自己的手指头戳成蜂窝。
安大将军气得直吹胡子:“你说你,到底会些什么呀!”
安明月一把抓起安大将军放在桌上的大刀,“刷刷刷”地舞了一套密不透风的刀法,得意地对她爹道:“不错吧,人家都说将门出虎女!”
安大将军一口老血沤在心头:“你就不能学点儿有用的?”你一个姑娘家,学了这个可就更嫁不出去了呀!
安明月道:“是不是你和娘说的,琴棋书画、女红烹饪,我任意学会一样就可以了?”
“没错。”你倒是给我学呀。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学做菜!”
☆、第34章 刀工
安夫人有点儿想不通,大家闺秀虽然也有亲自下厨表示贤惠的,可那都是做做样子,真正干活的那都是厨娘,哪有大家闺秀亲手去做菜,把白白嫩嫩的手指都给磨粗的?
安大将军就问她:“那你觉得,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是她能学会的?”
安夫人认真想了想,果然是没有了,罢了,学做菜就学做菜吧,好歹说出去也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技能:“好,娘这就去给你找师傅。”
“不用了,我要去找宁溪学。”
“宁溪?”
“就是那个我砸了她的酒楼,还赔给他两千两银子的宁溪呀!”
“这怎么行?再说人家也不愿意教你吧!”
“我才不管,反正我就要找她学。”安明月的想法是,既然齐王世子爱吃她做的菜,那等我也学会了,自然也就可以留住齐王世子的心了呀!
安夫人还来不及让人把她拦住,安明月已经骑着马跑出去了,敢在安国公府内跑马的,除了安明月也没有别人了。
宁溪一见这位安大小姐就头疼,不都已经说清楚了她对齐王世子没意思了吗?她又来干什么?
“宁溪,我是来拜师的!”安明月远远地就嚷了起来。
“拜什么师?”
“拜你为师啊!宁溪,你教我做菜吧!”
“我能说不教吗?”
“当然不行,不然的话我就把你这酒楼又给砸了,最多不过是赔点银子而已,我又不是赔不起!”
“好吧,你跟我来。”宁溪把安明月带到已经建好的厨房,里面叮叮当当的正忙得热火朝天,“当我的徒弟可是要从头学起的,你看看,要先学什么?”
安明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学徒们,有正在练刀工的,只见一片刀光闪过,一根萝卜就变成了一堆大小一致的萝卜丁,有正在练习颠锅的,沉重的大铁锅里装满了细沙,单手用力向上一抛,细沙甩上半空,再干脆利落地接回锅里,一粒也没有撒在地上,还有揉面的,上下几个起落,一团面团就在他的手上变成了一把细细的面条。
安明月一脸地不情愿:“我不想学这些,我直接学炒菜行不行?”
“当然不行,任何一个学厨的都要从最基础的学起。”
“我才不信,难道你也是从这些学起的吗?”宁溪的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如果真的是按部就班地从头学起,就算是从出生就开始学也学不到今天这个地步啊!
“这个自然,不信的话你随便指出一样,看有没有我不能做到的?”
安明月随手指了指正在切菜的那个人:“那你就切菜给我看吧,如果你的刀工能让我信服,我就听你的,从头学起。”
“好,你说话算话。”宁溪挥了挥手让那人让出一个位置,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白胖萝卜,“看好了。”饶是安明月一直瞪大了眼睛,也完全没看出来宁溪手里的刀是怎么动的,只看见一片刀光闪动,宁溪手中的刀恐怕在那只小小的萝卜身上切了几百上千刀,而她愣是看不出来宁溪究竟在萝卜身上作了什么文章。
直到宁溪把手中的萝卜扔在旁边一只盛满了水的大碗中,她才看清,碗中漂满了像头发丝一样细的萝卜丝,而这些萝卜丝,全都是长在萝卜这个主体上的,像是碗中盛开的菊花。
一个萝卜共有前、后、左、右、上、下六个面,除了其中一个面作为底托之外,其余的五面全都长出了这样一朵萝卜菊花,精巧得让人叹为观止。
宁溪拿起一只完整的萝卜,比划着告诉安明月:“你看这里五个面,每一面从这里横切一百刀,再竖切一百刀,每一刀都不到底,总共要切一千刀,就可以切出这样的五朵菊花来。”
安明月咋舌不已:“这,这个萝卜上,你真的切了一千刀?”
宁溪点头:“没错,而且只要有一刀稍微偏了,切断了一根萝卜丝,那就前功尽弃了,你说,我这刀工怎么样?”
安明月垂头丧气道:“要我把刀工练成这样,你干脆还是杀了我吧!反正我肯定是不成的。”
“那倒不用,一般人也练不到这个程度。”
“那要怎样?”安明月眼里又闪出了亮光。
“这样吧,你回去好好练练切黄瓜。”说着宁溪随手拿起一根嫩绿的黄瓜,手起刀落之间,一根黄瓜变成了一堆薄薄的黄瓜片,“一根黄瓜至少切成两百片,挑出头尾各三十片,叠在一起比较厚度,只要两叠黄瓜片的厚度不超过五厘,就算你过关了。到时再来跟着我学做菜吧!”
安明月看了看宁溪随手叠起来的两叠黄瓜片,好嘛,一根头发丝的高度都不差的,哭丧着脸说:“两百片太多了,少点儿行不行?”
“两百片算什么呀,我们这儿技术最差的学徒,至少也是能切两百五十片的,你要是做不到,那还是趁早不要来丢人现眼了。”宁溪不在意地说。
“哼,我就不信,我连他也比不过!”安明月不屑地瞪了一眼那个畏缩在后边的小学徒,“你们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小学徒心道,东家您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至今为止,我切黄瓜就从来没有超过一百片的。不过,为了不辜负宁溪的这份看得起,他暗自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一定要把训练量加大平常的三倍,要当上整个双溪楼刀工最出色的小学徒。
宁溪用手在小学徒肩膀上拍了一拍:“好好努力啊!”
“是的,东家,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小学徒感激涕零地表决心。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安明月,宁溪还有得事要忙的,酒楼的开张定在了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如今她要去邀请客人了。
特地找人写了大红的帖子,宁溪带上孟双双一起去齐王府找君绍枫,以往都是君绍枫主动来找她们,上齐王府,这还是第一次。
踏上齐王府所在的街口,孟双双的双脚就有点儿发软,这跟她们平日生活的地方太不一样了,两边都是青色的高墙,莫名就有一种威严肃穆的压迫感,齐王府大门口那双威猛的石狮子怒目瞪着她们,黑漆漆的大门上金黄色的门钉闪闪发亮,比她以前去过的所有有钱人家都要气派得多。
孟双双抖着嗓子小声问宁溪:“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呀?”
宁溪笑道:“有什么好紧张的,放心吧,这狮子不会吃人。”上前轻轻扣响了有自己的脸那么大的铜环,很快有人出来应门,是个年纪不大的门童,宁溪微笑着给他塞了一小块银子,说明了来意,那门童倒也没有为难她们,让她们候在门房里,自己跑去传话。
君绍枫似乎是刚起来不久,随便披着一件外袍就出来了,头发也还有点儿凌乱,倒是比他往日精心打扮之后的油头粉面看起来顺眼多了。
“小丫头找本世子有什么事?”君绍枫大大咧咧地在她们面前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宁溪取出一个用棉布裹着的油纸包打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小块状吃食,递给君绍枫:“这是民女早上做的一点小玩意,请世子爷尝尝。”
油纸包刚一打开,一股诱人的香味就钻入君绍枫的鼻孔,他不由自主地放下翘着的腿,把身子凑了过去:“这是什么?”
“鸡米花。”这是宁溪按照现代麦当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