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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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听了,扭头看向高悦。高悦压着眉毛,撇着嘴冷冷地威胁着看回去,无声地警告他小心选择正确答案。路德笑了,拍拍高悦的肩膀,说:“谢谢你安慰我,我一定会买”,他停了一下,高悦耐心地等着下文。路德看高悦没有上当跳起来,不再逗他,说:“不过不是现在,等以后有钱了”。他说:“悦,无论买和不买,我的目的都是让生活更好”。高悦甜甜地笑出来,奖励地说:“谢谢。今天咱们买个八十元以下的摆设”。
路德很高兴,说:“悦,我刚才觉得你特别象我妈,我爸喜欢买枪,我妈每次都不买”。高悦不喜欢被人比作妈,鼻子哼一声。路德接着拍马屁:“不过你比我妈好多了。我妈每次骂我爸很难听。你还算理解我”。高悦一片虚情好意有了回报,很暖心,然而头脑没有发晕,说:“蜜糖,我爱你,但是今天小摆设的定额不会提高”。
独自考验
路德腿还没全好,就按照早己安排的行程回家过一个礼拜假期。高悦一人留守。晚上空荡的公寓让他不习惯。坐在家里,上上网、看看电视。路德在家没法打亲密电话,两人说话要等白天有机会,或者夜里路德找空偷偷说两句。
一个人忽然闲下来,高悦胡思乱想,神差鬼使地看了同志交友网站,还搜索了本地的G吧。自从大学二年纪以来,他每天都有至少一次生理需要。和路德在一起,他看GV、用手都不避路德。独自用手很久以来是第一遭。交友网站上颇有几个帅哥,很酷的体型,标明寻求短期关系。高悦从老姜开始,好几年没有一夜情了,已经忘了一夜情的滋味:既忘了一夜情的快感、也忘了露水姻缘的苦恼。客观来说,这几个帅哥其实长得不如路德,但是看上去很新鲜。
高悦直觉的感觉忘了、但是理智上记得以前在G吧和圈子里乱来的无聊。虽然心动,但是没有行动。睡觉的时候他想:如果路德离开很久,比如几个月,自己能够控制自己吗?答案是:应该可以,如果没有外界诱惑的话。
第二天中午,高悦忽然接到路德的电话,路德在电话里劈头大叫:“我吃到午饭了”。高悦莫明其妙:“什么午饭”?路德说:“我们这里新开了一个中餐馆,我坐下半天也没有侍者来招呼点菜,比我后来的都吃上了”。高悦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叫他们?居然会把你忘在那里”?据说平均而言白人给小费比国人慷慨,所以中餐馆的侍者经常对老外巴结。这点高悦能感觉出来。其实他给小费一点不比路德少,但是去中餐馆有时别人自动地以服务路德为主、服务他为辅,令他颇为气闷。
路德说:“我看侍者跟别人说中国话,你知道我的中文不行”。高悦笑道:“你说英文肯定没事”。路德接着说:“我仔细观察,发现有几辆小车在周围推来推去的转,别人都是直接从小车上订餐”。高悦顿时明白,大笑:“你不知道有种中餐叫早茶(Dimsum)”?路德委屈地抱怨:“你从来没说过”。
两人这么聊着。路德不停实时地汇报自己看到什么、吃了什么,又介绍回家见闻。高悦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转着圈跟他说了一个小时。最后呵斥:“你吃饱了,我还饿着呢,你也不关心”。路德哈哈大笑:“可怜的悦,你去学生中心吃点垃圾食品吧”。
放下电话,高悦心里轻飘飘地高兴。往学生中心走的路上,他想:跟路德如此默契,以前在任何其他人那里都没达到过。他自我批判前一天的野望:如果有外界诱惑,干了违背良心的事,就自宫谢罪吧。他又想:人真是好奇怪。路德这么漂亮体贴,还会产生葫芦心思。其实交合的生理刺激跟自己用手差不多、甚至不如,却非要找别人一起来,就为那几秒的舒服感觉,男人真是低级生物。他对自己说:不一夜情,将来肯定不会有虚度光阴的感慨;如果一夜情,事后肯定内疚。所以哪怕单纯为了自己心态健康,也要把握住大节。
高悦后来总结,除了“知足”,也就是知道什么样的生活就算不错、什么样的想法是奢望,另一个让两人关系平稳前行的根本要点是“敬畏” …… 对外面丛林世界的恐惧以及对人和人混乱交往的失望。而敬畏来自于明辨:高悦经历过一些事情,虽然作为男人的本能对新鲜的东西有向往,但是理智一直告诫他光鲜的外表下面非常可能是丑陋的本质。他在国内的生活深刻地教会了他不要一厢情愿戴着玫瑰色眼镜看待自己想看的人或者事物。
跨州旅游
夏天的时候天气不错。路德问:“你不是一直说要野外宿营,我可以把我哥哥的帐篷和宿营全套设施借来”。高悦大喜:“让我们横跨美洲”。路德吓了一跳:“这个项目太大,我们就在邻近几个州转一个礼拜吧,很多好地方”。高悦继续说服:“我还没去过美国的远处呢”。路德仔细想了半天,道歉:“悦,真抱歉,我导师最近压得比较紧,没办法度假超过一周”。既然他这么说,高悦也就不再坚持,说:“那你来规划路线”。
高速公路在远离大城市的地方非常壮观。宽阔的道路,视野开阔。车开过一个空旷的湿地。稀疏的小树林点缀无边无际的沼泽,中间高速路笔直地切入,从地平线延伸到另一个地平线。车里音乐优美。高悦开车,路德光着上身,只穿一个大短裤,光脚高架在车子的前台上舒服地半躺。高悦也光着上身,装腔作势地戴上粗粗的银项链。
路边有居民办的小店,一面是向海的池子,一面是小马路。高悦他们在店里向路的阳台点了龙虾,店主当场从向海的池子里捞上来蒸。隔壁阳台坐着一对辣妹,双方桌子隔一个短篱笆。聊起来,她们也在同城,去北边山里的木屋度假。一个女孩对路德明显开始挑逗,另一个转向高悦:“这里很冷,你们为什么不穿上衣”?高悦很喜欢这个女孩的眉眼以及她眉眼挑动的神态,陪她玩:“哦,我觉得已经穿太多了”。跟路德说话的女孩傻笑起来,露骨地表示:“你知道吗,我们租的独立木屋很大”。路德不想再胡扯,直接挑明:“我和他的帐篷里有一个双人睡袋”。女孩们遗憾地嗨了一声。
龙虾很好。不过高悦没有觉得特别鲜美,把龙虾尾剩了一半给路德。隔壁的女孩看他们分享同一盘菜,偷偷挤眉弄眼。路德和高悦在远离学校的地方对同志身份不会刻意掩饰,视若无睹。
下午的时候高悦和路德爬山。林叶茂盛,四下无人。为了防小虫子,他们老实地穿好衣服。山路的尽头是一个峡谷,非常漂亮的风景。高悦感叹:“这是天堂”。
晚上他们到了一个露营的营地。营地有自来水、电、淋浴、厕所,除了他们还有其他几个家庭在此旅行休息。那些家庭有很多小孩,非常吵闹,开着露营车来,不象高悦他们只有一个帐篷。但是帐篷也不错。高悦出发前怕地上硬,多带了一个垫子,很舒服。支好帐篷,他们俩烧烤带来的鱼和菜。晚上早早钻进双人睡袋。
把帐篷门关上,世界仿佛就帐篷那么小,一切外界都被薄薄的一层尼龙布隔开。高悦放开心神,放松地搂住路德,小声问:“你猜我现在的身体里在分泌什么液体”?路德凑趣地亲了一下:“口水”。高悦提示:“这个不是主要的”。路德继续兜圈子:“尿”。高悦再提示:“我身上不光是脏臭的地方”。路德把高悦翻过来,从后面压住,使劲拱,没头没脑地说:“我喜欢”。高悦闭上眼睛,享受全身按摩,问:“今天你想在上面吗?”。路德咬着牙说:“我说了我喜欢”。
早上邻居露营车里的小孩好奇地打量两人。高悦笑着问路德:“我们声音不会太大吧”?路德回答:“问你自己,我一直很安静”。高悦不服气:“下次我带个录音机”。
第二天他们开了很远,间或停下来看风景。路上山河秀丽。时而野林茂密、时而石岭嶙峋、时而寥廓江湖、时而居民小镇。中午他们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镇打尖。高悦不小心点了个肉龙,是个十厘米直径、接近四分之一米长的肉柱。才上菜高悦就叫起来:“天哪,这么大,象个肉山”。上菜的大妈是个瘦子,端着盘子看起来肉龙比她头还大,笑道:“小伙子你慢慢吃,我们这里的菜是全镇有名的”。高悦心说:这个镇子一共就两家饭馆,没名气才见鬼。嘴里说:“太好了,我第一次吃有名的肉龙”。
他拿着刀叉挖呀挖,挖了半天才吃掉肉山一角,已经失去战斗力。路德点的是个烤三文鱼,虽然不象高悦那么大的夸张,但是吃完了也再无余力。一下扔掉这么多肉,超越了高悦的道德底线。上菜大妈笑眯眯地说:“不会浪费的,我家养了两条大狗”。高悦转忧为喜:“那好”,他把奶油往肉龙里加:“我把味道调好点,他们可以来个彻底的大餐”。
下午他们翻山越岭,在盘山路上开了很远,错过了露营的地方,晚上住进一个城市郊区的汽车旅馆。早先吃得实在太多,开车又不怎么运动,索性直接去本地的G吧逛。
这个G吧比较简陋,而且乱,但是音乐很好听,吧台招待是个漂亮男孩,看着很舒服。他们俩进门之前说好玩单身,分开活动,谁有本事找好玩伴算谁的。路德这样的单身帅哥很快就吸引了两三个人,其中一个长得不错。不过路德审美观和高悦不完全一样,挑了高悦看起来相对平淡的一人,有说有笑地聊上了。
高悦单身坐着,身边居然上来两个UFO。他不愿输给路德,坐不住,跳下高凳游猎。高悦沿着舞池转了一圈,失望地没有发现动心的。一个高瘦的小胡子摆出了邀请的姿态,高悦假装没有觉察,自管滑开。
他回到座位上,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路德和他的新伴去跳舞了。他看路德淘汰的那个帅哥还在跟朋友晃悠,走过去搭喳:“嗨,这个座位有人吗”?那些人看了一眼高悦,无所谓地回答:“不知道”。高悦硬着头皮搭了几句,受到冷遇,知道今天跟路德比输定了,丧气地到边上的厢座坐下。他想起自己以前在国内的G吧,一个人有时转一晚上都遇不上合意的。那种孤单的滋味挺难受。
人总是在两极间震荡。单身在繁华的场所受到冷落,哪怕一个说说话的伴都好;看到周围妖艳的人群,对栓住自己的伴侣又会要求苛刻起来。高悦在那天,在那个酒吧单独坐着,忽然有所感悟:两个人相处,和单身有本质不同。单身的时候做事要以最大化自己的幸福感为指导。两人交往,最高境界是你替我考虑、我替你考虑。当然这太理想了。现实的目标是两人同时以最大化两人幸福感之和为指导。如果能作到这点,就可以称为非常默契。从这点考虑,把双方的情感、幸福都考虑进来,很多事情的选择一目了然。
高悦跑去上厕所,看镜子里的自己:灰头土脸、发型呆板、装着平常,身上唯一一个装饰是路德送的不值钱的银项链,看上去很寒酸。他想:跟路德久了,对外表开始懒散,都成黄脸汉子了。他脑子里想象:换个新潮发型、来个黑色白边的时尚背心、休闲衬衫,眼镜再换成新潮的型号,应该是个棒小伙。
他从厕所出来,四下找路德,忽然看到他和新伙伴在一个角落里亲吻。高悦心情刚才才好点,一股醋意不可抑制地翻上来。他告诫自己:别太小心眼,说好的单身行动,路德逢场作戏而已。
路德很快过来,一屁股坐高悦边上,兴冲冲地问:“怎么没看到你和人玩”?高悦没心情跟他逗,郁闷地回答:“我只能找到老丑的”。路德得意洋洋,笑道:“你有找不到人的时候”。高悦扒在桌子上,两手托着腮帮子,好象脖子撑不动头,说:“我不象你这么活跃”。路德明白过来,问:“你是不是看到刚才那个人摸我了”?
高悦还真没看见,不过路德的坦白让他感觉好不少:“我就看到你们俩亲嘴”。路德解释:“他摸过来我也没办法,后来他突然亲我,我也不愿意,我还嫌他脏呢,你看,他亲完,我立刻跑开,为了擦脸”。高悦笑了。路德开始跟高悦交往的时候,每亲一次都要去洗手间清洁口腔,一个月后才完全接受高悦这个人。路德接着说:“我们俩现在就去找他,让他解释”。高悦劝他:“没必要。我没介意。我是觉得没意思了”。路德接着高悦递过来的梯子下台:“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
晚上路德说脚酸。高悦知道是前一天爬山路德偷懒,穿凉鞋爬山的缘故。他让路德坐在沙发上,说:“我来给你做足部按摩”。路德惊讶地问:“你会”?高悦心说:是个人就会。嘴上讲着甜话:“专门为你学的”。他跑到车里拿了野营用的水盆,打了热水让路德泡脚,然后坐在地毯上给他揉、搓、捏。这样是非常舒服的,路德心旷神怡。高悦抬头看路德,半认真半表功地提醒他:“我只为你一个人服务”。
夜里,激烈运动之后的安静中,高悦躺了一会,忽然说:“路德,其实我们可以找个鸭(Rent boy)来一起玩,让他伺候我们俩”。路德没有回应。高悦扭头一看,路德已经呼呼大睡。他也翻身、睡觉。
再见同学
次日继续上路。中午时分到达一个巨大的城市。城市的中心高楼大厦密集。高悦说:“中国这样的高层建筑到处都是,美国只有这里有”。路德不信:“我不知道”。高悦说:“你知道我从来只说事实”。路德笑着纠正:“你从来只说你想说的那部分事实”。高悦被揪了辫子,反过来恭维:“反正你明察秋毫,我不说你也知道另一部分事实”。
下午俩人坐游船、逛博物馆。晚上去剧院看歌剧。高悦尝到附庸风雅的后果,听着听不懂的冗长唱词昏昏欲睡,还舍不得票钱,不肯睡。出了歌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