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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利剑 +番外 by 空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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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门边走去,我知道这次,看似输了,但谁又能真正说我输了呢?连陈老爷子也不能吧……

  後面传来哀嚎声……巨大悲怆的嚎叫声让前面帮我带路的人顿住了脚步,我走过他,往大门走去。

  “啊……”那声音直到我走出门,然後门被关上才隔绝於耳。

  可怜的陈东,他爱的人不要他,终身都要被关在他父母的大笼子里。

  我淡淡地笑了……我给了陈老爷子一个残破的同性恋儿子,这算是不是我对他一点点的报复?聊胜於无,总比什麽都没有的好。

  我抽出烟点上,对著太阳眯起了眼……六月的北京啊,阳光也很刺人啊。

  当晚吴将来跟我打了一架,“你不是个东西。”他狠狠地骂,“你明知道……明知道……”

  我把嘴角的血拭去:“明知道什麽?”

  我嘲笑,“明知道他爱我?哦……我可没看清他有多爱我……”我坐起来靠著沙发,拿出烟点上,“他有本事自个儿跟我出来啊,难道还要我求他不成。”

  “你……”吴将气得够呛,腿也被我打断了,坐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个结局不是你们一开始想要的,有什麽不满意的?”我笑笑,“时间久了点,娶妻生子,该干嘛就干嘛……”

  “你明知道陈东不会。”吴将死皱著眉。

  “哦,那真可惜了……”我遗憾地说道,“我也舍不得他忘了我。”

  “你真残忍。”吴将的脸莫名变得苍白。

  “也许。”我笑,掐熄了烟,拿起电话打了急救电话。

  学校放假了,我回去安海,病了一场,不敢让我妈知道,让我叔撒谎,说是出了公差。

  养了一个月,那段时间吃什麽吐什麽,医生建议我看精神科,被我叔揍了一顿,那医生看我叔侄俩像看疯子,骂了声就没再提了。

  我叔给我烟,俩个人抽了半会,病房弄得像个战区一样烟雾缭绕,我叔说:“实在不行……就去看吧,找个心理医生谈谈。”

  “谈什麽?”我看著我叔,他没比我好多少,一夜白头的人,他要是比我精神情况好半点也算是老天开眼,那医生说得没错,我们叔侄俩,都不正常。

  “最後的峻工怎麽样了?”把话题转到正事。

  “顺利。”我叔掐熄了烟,“明年就可以把钱全收回来……付敏她爸要升省委了……”

  “升到上面还要多久?”我问著。

  “最快也要三年五载的。”我叔电话响了,说完接电话去了。

  接完回来,“吃不下也吃,把东西塞进去了就行,别吐……”他轻描淡写地说,“久了习惯了就好……”

  “知道了。”

  “那我先走。”

  “成。”

  “你赶紧点好,你妈要你回去。”

  我点头,应了声好。

  安海的天空很蓝,从医院的玻璃看出去,很漂亮,蓝得太耀眼,还好没阳光,要不,我也不敢把眼睛抬起,怕刺伤眼。

  陈东暑假据说跟了队去登山,从高山失足滚下,丢了大半条命……休学一年,到了我大四时,才听说他回到学校。

  然後紧接著是听说他要出国,据说他的论文跟实践经验让无数学校争取他过去,我那时正回学校写著毕业论文,他来找我。

  打开门的那刻,我看著他有点陌生,他的脸更冷峻了,找不到以前一点阳光气息。

  他坐在我对面,狠抽著烟,说:“我要你跟我出去,你去不去?”

  我懒懒地躺在沙发里,看著他,扬著眉。

  “我忘不了你。”他的脸一片平静,眼色寂寥,“他们说得对,我不是个男人。”

  我凑过去,吻他的嘴角,冰冷一片,我的也是,谁也暖不暖谁了如今……

  他坐著不动,也不回应我,只是说:“去不去?”

  “你爸呢?你妈呢?”我嘲讽地问。

  “你从不给我时间,从不给我机会……”他自言自语,“什麽都不给我,一点希望也不给的,我不该来找你的……我求你你也不会给的……我怎麽爱你都是错的……”

  我看著他,心竟然狠狠地疼痛了起来……我吻上他说话嘴,探出舌头,勾引著他。

  他狠狠地回应……脱掉衣服,全身脱了干净,没有润滑他钻进了我的身体,鲜血流出,他咬著我的下巴,顺著喉咙到肩颈处一口死命地咬了下去,“我是个没用的人,我死都忘不了你,不许你先抛弃我……”

  我疼得眼泪流了出来,咬著牙想笑……最终只能闭上眼,抱著他的背沈沦。

  沾满鲜血的床单被换下,上了药,我无法动弹。

  他背对著我收拾著东西,背上伤痕累累……据说他滚下去时被树挡住了……是不是该庆幸他命大没死?

  “陈东。”我叫著他。

  他回过身。

  我平静地看著他,平静地对他说:“我没死,你不许先死。”

  他点点头,回过头,盯著地板一声不响。

  “你躺到我身边来。”

  他顿了一下,躺了过来。

  我转过头,“你爱我?”

  他回看过来,把头埋在我的脖子处,“我爱你。”

  “我不跟你去。”我说著,“你家老爷子会找我要人的,我可给不起他要的人……”

  “没有办法了?”他看著天花板,疲倦地闭上眼,“哪里才有我的出路呢?”

  “呵呵……”我冷笑。

  “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他叹惜著,“我明知道也放不了手啊。”

  “你呢?”他突然看向我,“你爱不爱我?”

  我冷著眼看著他。

  他的眼睛突然变得炽热,“就算不是爱,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我突然意识到危险,这东西,给点阳光就会很灿烂,眯著眼睛摇头。

  墨黑眼晴里的光褪去了热度,“那以前呢?就是我们小时候有没有?”

  我摇头。

  “你有的。”眼睛里的光终於全部黯淡下去了,“你只是不肯承认,你不想让我好过一点点的……你最喜欢看我痛苦了。”他一把抱住我,弄疼了我的腰,我死瞪了他一眼。

  “我就知道……你从不会我让我好过的,”他沮丧,“我不想被一切打败,可你从不给我一点希望,一丁点点也不给……”他伸出手,用指甲捏出了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方。

  我哑然……没法理解这东西……刚才都心如死灰,现在又计较这来了……他到底想搞什麽鬼?

  “爸爸也好,妈妈也好,我都有把握让他们接受的……”他咬著我的脖子,“但我知道你不会给我机会的,你恨我,也恨他们……也恨师兄……你会用尽一切办法让我们不好过的……你是个坏蛋,从小到大都是,邪恶得要命,偏偏我逃不开,咬死你,你就不祸害人了……”

  被他咬得我生痛,此时更是痛上加痛,我骂:“妈的,滚开你的狗嘴。”

  “小气……”他舔了舔伤口,竟然用赖皮的口气说:“走吧,走吧……跟我走,我会对你好的。”

  妈的,这东西怎麽变成这样子?他妈的不是他恨我跟我恨他一样吗?我当时气得一口气过不来……没法冷静,“陈东,从老子床上滚下去。”

  “不滚。”他说,“你看看,你刚才後面都出血了也没骂我,你是爱我的,每次做爱你都舍不得我离开你……”他恬不知耻地说著。

  我深吸了口气,把气给压下,“陈东,别让我找陈老爷子抓你回去。”

  他僵住,後来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我现在才明白,难受了一年多,差点就死掉……”

  “你怎麽不去死?”我咬著牙。

  “你说的,不许我死在你前头。”他理直气壮。

  我怒极反笑,“不用了,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陈东怒瞪……然後又跟狗一样的蹭我,“张健,张健,我们这是不是叫做打情骂俏?”

  我刹那无力,闭上眼睛,不想理这疯狗。

  我不可能出国,也不想出国,更不可能跟他一起出国。

  他却偷我的身份证……被我当场抓获……他叼著烟,披了件衬衫,翻得屋子劈里啪啦作响,我的钱包,挎包被扔到了地上,抽屉也全打了开,然後这厮看著我睁开了眼,摸了把头发问:“你身份证呢?”

  我看他,他回看著我,然後耸了耸肩,回头又在找。

  我拿起电话,他漫不经心地道:“打什麽打,我家电话早换了,就算你问也问不出……”

  我接号码,他回过头。“哦”了一声,“我忘了告诉你,吴将他们……”他皱眉,“他们站我们这一边。”

  他耸耸肩,无可奈何的样子,回头把我衣柜都打了开,抽屉一个个被拉开查看……

  我深吸了口气,从床上走了下去。

  “不疼了?”他偏过头看我。

  我把手机砸到他脑上,被挡住,他抓著看了看,“最新款,挺贵的,果然是少爷。”

  我去了书房,没出我的意外,书房像被拆了一样,连书架子都被移了位置。

  “张健,你身份证到底放哪?怎麽这麽难找?”他又在我背後说。

  我竭力制止体内的怒气,让自己冷静:“你想干什麽?”

  “找身份证……”他拿下烟摸了下耳朵,嘴角还笑了笑。

  我瞪他。

  “办护照……快点给我,别让我作假的。”他不耐烦地看我,然後他叫著:“喂,喂,那可是大家夥……古董啊,青花瓷,好几千块,别砸……”

  我把花瓶狠命地砸了过去,他到处逃窜……花瓶撞上了门,发出碎片声。

  “钱啊……”陈东痛心疾首看著那堆破烂。

  额角滴下了汗,我知道我闪了腰,疼痛难当,假装平静,“滚,陈东,再不走我他妈的灭了你。”

  他顿了一下,看著我的腰部下方,皱了皱鼻子,笑:“怎麽灭?”他裤裆里的那根微微抬了起来,抵住了薄薄的内裤。

  “别挑逗我。”他一本正经,很严肃:“真的,张健,这一年多来我没做过爱,自慰都很少……”

  我想揉揉头疼难挡的额角,但我知道……再让这泼皮扯赖下去会没完没了。

  “陈东,这样是不行的。”我对著他淡淡地说,“再怎麽样我们也不可能,我们之间摆著好几条人命,已经单纯不起来了。”

  陈东顿住,把烟扔到地上,踩著,“那就别单纯……”

  他自嘲地笑笑,“我也没想过单纯……我只是想陪著你,无论你恨我也好爱我也好,我想有我让贱踏,你会好过点……”

  他背过身,走开了。

  可是,不……陈东,你的话语很甜蜜,感情也许也是真的……如果我不那个卑鄙无耻的张健,我或许会感动,可谁说你没痴心妄想?你想让我忘了一切,远离是非中心……这样既成全了你的爱也成全了以往的一切,我不追究了,也就原谅了。

  可是,我原谅了过往,谁来原谅我?

  事情发生了,想放开,哪有这麽容易?

  不管你有多爱我,一切都太迟了,再说了,你的爱哪有那麽简单?

  我终於耐不住疼痛,滑下了地,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谁来原谅我?谁来原谅我的家人?如果真有地狱,我早在其中了,已经得不到救赎。

  我对你残忍,可你什麽时候对我仁慈过?哪一次……不是你伤了我,然後我才伤你?你要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我所要的,没人给,全是自己争取……连你的爱也是是费尽心机得来的,我所付出的,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想?

  我喘了口气,望著天花板,就算到现在,他的爱也是带著目的来的……谁比谁更阴险,陈东,你不逊色於我,只不过,我比你更难缠。

  “张健……”他衣著整齐的跑了过来,“你怎麽了?”

  我闭上眼,不想再看他,累得慌。

  “你可好……”他闷著声,“以前是斜眼看我,现在是看都不看了,我怎麽会对这麽个怪东西喜欢得不得了……你说你有什麽好,不就脸蛋好看点,偏偏我犯贱……犯贱还讨不了好……”他抱起了我,还在抱怨,“瘦得跟人干一样,被人看了还以为我奸尸……”

  “陈东。”我睁开眼。

  “嗯?”

  “能不能闭嘴让我安静。”我说著。

  “给我身份证,我就闭嘴。”他一笑,刺眼极了。

  

  那些年,是什麽光景?

  回忆以前,小时候……一片一片的阳光很美,课堂里睁开昏睡的眼,透过窗子,一大片的树林在昏黄的阳光的照耀下,那是美不胜收的图画……你收起了眼,却在往後一辈子的时光里,一旦想起美好,你只会想到这在当时完全来不及收不拢的景象里?

  他……是我最痛恨的存在……但也是关於美好的念想,那麽多年的纠缠……我无法对自己说谎真的能没有他。

  对於与他之间的一切,已不是无非爱恨四字可以阐述,不知是命运安排了我们,还是,我们玩弄了命运。

  利剑80

  陈东就像昙花一样,现一现,不出现了。

  我交完论文时,学校谣传他已奔赴美利坚。

  还来不及多想,他就出现在我门前,抵著门板死都要进来。

  “身份证。”他打著哈欠,倒在了我的床上,蜷缩著身体,手摸索著抱到我的枕头,身体又舒展开来,踢掉鞋子,利落地钻到被子里,回过头还喊了一声:“给我身份证。”

  下一刻,他躺到了床上,头枕著枕头,像就已经入了睡。

  我坐到床头,他在叫嚷著,“张健……”没有醒来,只是头已经埋到了我的腰部,他的手抱著我,我动了动,他也没松开。

  要怎麽做?才能让一切没发生过……不曾相遇,不曾相识……我最後嘲讽自己,以前想要却得不到的爱得到了,可现在呢?只能弃之不视了。

  我摸著他的头发,粗硬,但又有股顺滑……我想忘掉以前的伤害……我抱著他,那刻真的想忘掉以前,但发现还是不行。

  我吻著他的脸,抱著他睡,我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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