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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津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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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流氓:快了…快了…
    夜戟:快了?快了……(眼底的寒光冻死人)
    这时丽妃,苏定,墨香,英年早逝的皇帝都从某个地方爬了出来朝着被苏夜戟拧着的某只,嘿嘿阴笑……
    (以下血浆太多,猛鬼复仇各位看客大大自行想象)




☆、第三十八章 卸空仇,仇卸空,空卸仇,生新愁

卸空仇,仇卸空,空卸仇,生新愁
    初春,冬日寒气眷恋着大地。
    烟雨玉兰放,沁风斜细雨,寥寥击青丝,声声催忆当初,可曾会恨无情。
    夜戟带着兵马,出了东门一路追拿李锦琛。
    在马背上奔走了一夜,菰蒲靠在锦琛的胸膛,裹着晨雾,昏昏沉睡。
    “褚槐,这花配你最是好看。”少年举起护在怀里的白玉兰,别在褚槐耳边。
    “褚槐,再高的玉兰,我也为你摘。”少年倔强地说道。
    “我要守着有你的皇宫。”少年信誓旦旦。
    “你若是累了,便回头看看,我就在你身后;你若是倦了,我就在这,我的肩膀就在这;你若是厌了,这皇宫,我用命为你打开。”已是青年的少年在耳边低语。
    “你要死,我陪你。”青年愤怒的吼道。
    “你还有我,褚槐,你还有我。”青年靠在褚槐的颈窝,喃喃道。
    李锦琛过往的话语在梦中重现。
    “褚槐,褚槐,”锦琛轻拍着怀里人被夜风袭得煞白冰凉的脸,“前面有条小溪,我们去那儿。”
    “嗯…”怀里的人嗓音暗哑,微眯双眸,向锦琛所指的方向望去。“那些人可会追来?”
    “暂时追不来。”他想过带菰蒲离宫,但不是在这种状况下,也没想过解用晦会反。锦琛无奈地笑笑,也罢,只要带着他,这样…亦好…
    锦琛抱菰蒲来到小溪边上的一块露湿青苔的石头旁放下,饮了马,亦靠着那块石头坐下,牵住菰蒲的手。
    水流潺潺,渐溅腾起水雾。
    溪边的两人都未语,只有水声充盈于耳。
    “褚槐,那有一株玉兰。”锦琛看见溪水对面有烟蒙水雾的白玉兰。
    “那玉兰甚美…”菰蒲紧了紧握住自己的手,那是唯一可察觉的温度。
    “等我一下,”锦琛放开紧握的手,走进没及膝盖的溪水。
    菰蒲扇着微湿,结着晨雾的眼羽,望见那让他安心的身影渐渐走过小溪,裹住一袭寥寥烟雨。望着那人依旧如当年般为他精心摘下最美的那朵玉兰。此时,菰蒲觉得好似回到了重前,又好似已到了非真幽泉,似幻,似境。看见锦琛的执着与认真,菰蒲只觉心口倏然扯痛。泪迷了眼,在溪水的对岸,他看见了他和锦琛,在幽竹草屋旁,侍弄着一株欲放的玉兰。
    锦琛如护雏鸟般地将摘下的玉兰拿在手中,菰蒲撑起疲惫的身子,仰面迎着。锦琛将点着冷露的白玉兰别在菰蒲耳边,拨了拨早已落了发簪散及腰间的青丝。
    “锦琛,这花…我配不上…”菰蒲儒弱地说道。
    “配得上…”锦琛俯身捧了一汪溪水,轻轻喂给双唇发干的菰蒲,细细地濡湿那干燥苍白的唇瓣,“褚槐,无论你做过什么,你都配得上…只有你配得上…”
    因为你就是那玉兰…
    被执念纠缠的白玉兰…
    “可是我…我恨…我恨苏绎君…可他死了…我的恨没了…”菰蒲任唇间滑下沁冷的溪水,痴痴道,“他死了,我的恨没了,现在我明白一直都没恨他过,只是妒忌,妒忌他。以为我受的一切是他造成的,但我明白…不是…”
    “过了,褚槐还是褚槐,你至始至终都是。”锦琛用溪水擦净菰蒲脸上沾染的血渍。
    “我应该恨,该怨的人,我不愿恨…所以把一切强加在苏绎君身上…”菰蒲握住那双为自己洗去一切污浊的手,阁着泪缓缓倚上。
    也捧起一汪沁冷的溪水,轻轻擦洗李锦琛带血的铠甲,带血的剑。
    远处传来让人不得安稳的马蹄声,寒人胆魄。
    “褚槐,我们该走了。”锦琛搂住菰蒲的腰,翻身上马。
    呼呼卷在耳边的风夹着晨间的寒气,雾气,菰蒲贴在锦琛胸口,虽然后有追兵,但在不安此时此刻,他却觉得无比安稳。耳边的玉兰在风里撞出了声响。
    好悦耳…似是天上琼瑶之曲。
    仰头看着锦琛专注策马的神情,菰蒲贪婪地深吸气,弯起散开了阴霾的双眸,窃窃笑着。那眸子,不再似夜,似深潭,只是单单存着李锦琛的影子,单单荡着安稳。
    “李锦琛,你没路了。”追来的人喝道。
    “褚槐,我们没路了。”锦琛勒住缰绳,停马。
    追来的骑兵将锦琛?菰蒲逼在悬崖上。
    “还不下马受降!”夜戟的副官高声道。
    锦琛单手环住怀里的人,另一只手紧握腰间的剑。
    褚槐抚上那只紧握剑而青筋突起的手,低声道:“锦琛,我累了,倦了,厌了。”
    我悔了…也明白了…
    “我在。”锦琛紧了紧环住菰蒲的手。
    “寒藤…我不要了…他始终不是我的…”菰蒲倚着锦琛的肩,“我…我愿意…愿意随你出宫…”
    “褚槐…”锦琛不再将目光放在敌人身上,而是低头静静看着怀里这个细语诉情的人。
    “那一切都是空的,抓不住的。”菰蒲道,“我是褚槐,是那个会因你受伤…而哭的褚槐…”
    褚槐仰头,越过锦琛的肩,看看身后的悬崖,踮脚攀上那唇廓俊逸的唇,“锦琛,我们一起走…”
    我们一起走,锦琛,请你不要放开我。
    “嗯…”锦琛激烈地回应着怀里的人,放开腰间的剑,双手紧紧锁住那纤细的腰,向后腾身。
    褚槐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开我的手。
    下坠。
    强烈的上升气流带走了褚槐耳边的玉兰。
    相拥的二人却急速下坠。
    锦琛…那花掉了…
    无妨。我会替你重新摘下更美的玉兰花…
    ……
    那朵玉兰花,飘飘荡荡。
    落入崖底。
    稳稳落在,紧紧相拥的两具尸身旁。




☆、第三十九章 重相遇,可怜生,相思不识眼前人

重相遇,可怜生,相思不识眼前人
    锦琛与菰蒲双双堕入深崖。
    “回皇宫。”夜戟冷冷调马回头。
    刚回到皇宫大门魂守,下马,解红便迎面扑来,在夜戟怀里不住地哭。
    “你…”夜戟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这位娶得突然的妻子,“何事…”
    “呜…呜…我…我…”解红气喘无法回答,只是在夜戟怀里不止的大哭。
    “哥!”相落看见回来的骑兵便跟了过来,蹙着眉,小声道,“解元帅去了。”
    解用晦去了。听见这个消息,夜戟不由皱起英戾的眉间,大局已定,解用晦却死了,这国将无君,不就天下大乱。
    “这解元帅只有苏夫人一个女儿,而你又是他的女婿,何不顺了天意。”轲莫跟着相落走过来,从那次被撞倒后就一直以在玦国会迷路的借口跟着相落,“只要夙熠将军不拒绝先前轲莫与解元帅谈好的条件,鬼方一定支持。”
    夜戟僵硬地安抚着怀里哭的人。
    “夜戟…爹…也有…也有此意…”解红桃腮带泪,抬头呜咽看着夜戟。
    夜戟未语。
    四周集结的士兵,追随夜戟的将领齐齐下跪,夜戟的副将递上玦国玉玺,高声道:“皇上在此,尔等何不行礼?”
    夜戟接过面前的双龙白色寒玉,单手举起示意。
    “皇上万岁!”跪地的副将高呼。
    “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魂守,攻城后,集结的千万将士齐声高呼,震耳发聩。
    在将士的高呼下,夜戟一身染血银色铠甲沉步,登上瑶落殿,转身坐在龙椅上。狭长双眸结着冷霜,从低而发的帝王威严,让所有的人屏息。
    “皇上,漆雕羯羽已抓到。”一将士单膝跪地汇报。
    漆雕羯羽…那结着冷霜的眸子,暗沉,似盛迷浓雾的深渊。
    “带上。”
    羯羽被推攘着押上他熟悉的瑶落,押解自己的士兵猛地击打他的膝窝,让他跪倒在地。
    朕不跪。。。
    羯羽挣扎起身,却被身后的人摁住双肩跪在地上。
    朕才是皇帝…
    挣扎间,羯羽看见,看见那属于自己的位置端坐着一个穿着染满鲜血银甲的人。
    那人狭长的双眸透出的寒意,使他不由地喘气,似这殿上的空气已停滞。那人的面容…
    瑞哥哥……
    记忆深处模糊的面容清晰。
    瑞哥哥……
    启合的双唇却发不出声。
    瑞哥哥……我…
    羯羽奋力地咳嗽,他想出声。
    瑞哥哥……我是…
    咳出了血,亦是枉然。
    我是玉儿…
    羯羽记起了,找回了被伊巫封住的记忆,记起了那梦里人唤自己时,道出的名字。明白了自己为何在梦里与那人相恋。也明白了那人为何出现在自己梦里。
    瑞哥哥,我是玉儿。
    奋力嘶吼,依旧发不出声,殿上的那人只是憎着自己,那仇恨的目光,羯羽觉得自己的血?肉?骨在分离,硬生生地撕扯开。
    瑞哥哥…我…
    夜戟抽出夙熠刀,白刃架在羯羽的脖间,刻进皮肉,划出血痕,在白玉颈间滑下一路血纹。
    他要杀我。羯羽微垂眼眸,浸出的泪水,摔落在夙熠刀刃,晕开白刃上的嫣红。苍白颤抖的双唇,道着无声的话语。
    为何这刀下不了…
    夜戟看着这张与玉儿极为相似的脸,夙熠刀停了,顿了。
    为何明明知道他和玉儿极像,我却依旧下不了手…
    羯羽脖间的血痕赫然入眼,夜戟收刀入鞘,伸出纤长的手指到羯羽颈边,倏然,又收回。
    “将他关起来。”夜戟转身冷冷道。
    羯羽望着那渐渐消失在自己视线的背影,一直无声地喃喃重复…
    瑞哥哥…我是…玉儿…
    瑞哥哥…我是…
    十日后,处理好宫里的一切,朝中原本的大臣见着时机倒向夜戟,所谓一朝皇帝一朝臣。苏夜戟也正是登上玦国皇位,改国号为奎,年号宸泽。
    与朝臣商议完安民事宜后,夜戟策马直出宫门。
    他还有人要见,还有一入央旗就想见,一直到现在采取见的人。
    夜戟黑色银丝滚边深衣,暗色龙纹,策马跃过央旗街市,怀柔政策使战争并未给央旗带来很大的破坏。
    那片葬着他心的竹林。
    玉儿…
    生者凌迟,死者暴尸。夜戟想着刘一舟信中提到的圣旨内容。
    幽竹深处。
    矮矮的青石坟冢,被无情地劈开,散落的残断青石斜斜倚在四周的草丛里。
    玉儿…
    夜戟下马,飞身来到坟冢前,扶起倒落的青石碑。痴痴地看着那空了的坟冢里残剩的焦黑尸骸,那断骨边缘有动物啃噬的牙印。细细捧一把青泥,重新将残剩的尸骸埋葬,也重新将自己的心埋葬。原本无波澜的容颜只是带着苦涩的浅笑,原本结了寒霜的眸子只是阁着点点泪晕。
    玉儿,很冷吧,很疼吧…
    你可怨我,怨我来得如此晚…
    怨我竟无法手刃血仇…
    “哗啦哗啦…”阴暗水牢的门开了,从那日起羯羽便一直被浸在刺骨透寒的水牢里。牢门铁链的滑动声使意识快要抽离的羯羽微微动了一下白得透明的指头。牢门的开启,让光亮透进几丝,照在羯羽蜡白的脸上。吃力睁开眼幕,抬头向上看去,夜戟站在牢门处,逆着光,看不见面容,只见得峻拔的身姿。这光亮刺得眼酸痛,羯羽只好又闭上双眸,垂下头去,惨白的唇失了颤抖的力气。
    瑞哥哥…
    夜戟俯视着快要与牢里的水化为一体的人…
    他快要死了…看着那张与玉儿极似的脸,心上的皮肉在剥离。
    他不能死,不能就这样死…
    “带他上来。”夜戟的语调使原本寒冷的水牢冷到冰点。
    对温度已失去感知能力的羯羽听见夜戟的话,想冰锥刺刀心底,任狱卒将自己拖出水面。
    “带他到我寝宫里。”夜戟道,转身离去。
    羯羽被人拖到夜戟暂住的苍鹤殿,扔在朱红地毯上,身上的水让朱红的锦毯暗了一片。
    “卸了他的衣物。”夜戟坐在榻上,单手托腮,看着手里的折子冷冷道。
    不…羯羽死死扣住身上仅有的单衣,宫人撕扯,让扣住衣物的手指勒出殷红。他不愿在夜戟面前被别人卸去衣物。
    不…衣物被撕裂,羯羽撰着手里保存的碎片蜷起身子,湿淋滴水的青丝一缕缕蜿蜒在苍白透明的身子上。
    “都退下。”夜戟依旧低头看着手里的折子。
    宫人应声退去。羯羽急急喘着,胸膛却是微微起伏,虚弱不堪,刚才用尽的所剩的力气,现在连呼吸也快做不到。
    整个寝殿里只有夜戟翻看折子的声音。




☆、第四十章 夜寒吹裂更阑呓,冷玉遮颜掩相识

夜寒吹裂更阑呓,冷玉遮颜掩相识
    光着身子的羯羽蜷着,伏在地毯上。虽是初春,但殿里依旧生这暖炉。夜戟只是细细地看着手里的折子,未看那毯子上的人一眼。
    瑞哥哥…不是我…羯羽浮肿的双眼,阁着泪看着榻上视他无物的人,炉里响着炭火剥裂的声音,羯羽觉得那剥裂的声音不是来自暖炉,而是来自他心底。
    夜戟放下折子,走到一袭苍白的人跟前,蹲下。及腰的尾发滑落向前,铺泄在羯羽白得通透的脸上。
    “你果然很像,”夜戟托起那纤巧的下巴,指尖传来羯羽的体温,他未想竟如此寒凉。“不是像,如果玉儿…长到你这岁数…应该就是这模样。”
    玉儿。听见夜戟道出自己的名字羯羽,想要开口,无声地启着双唇,想要告诉面前的人,自己就是玉儿,双眸浥出的泪滑到夜戟手上,连这泪也失了温度。
    “你…却…不仅凌迟我父母…还将玉儿暴尸…”夜戟嗓音蕴着仇,结着的霜冻为冰,对视着那双盛满泪的眼眸,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让他的尸骸…被…走兽啃噬…”
    羯羽的眼泪在苏夜戟看来是怯弱与虚假。
    我没有。
    羯羽摇头,下巴传来快要碎裂的疼。
    “你是皇帝,”面无波澜的夜戟倏然斜起一丝浅笑,“这殿曾是你父皇,也曾是你的地方。”
    我不是…我是…
    夜戟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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