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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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他,”雪娟知道拒绝不了,于是回到,“公公稍等,我这就去叫娘娘。”
“有劳姑娘。”太监俯首作揖。
转身,过了园子,进到里间。榻上的人在睡,秀眉紧蹙。
“娘娘,奴才张狂了。”雪娟取过羯羽的衣物,案上的面具,装扮成羯羽的模样来到候着的太监面前。
“娘娘请。”
雪娟微颔首,随那太监到了麝烟殿。
“皇上,玉妃娘娘到了。”太监站在偏殿门外轻声道。
“让他进来。”里面出来夜戟的声音。
那结霜的声音,透着君王的威严,让本是不安的雪娟胆寒。
☆、第五十一章 风损末花寒宵恶,残留空枝恨纯粹
风损末花寒宵恶,残留空枝恨纯粹
雪娟扮作羯羽的模样,代心身皆疲的人来到麝烟殿。
偏殿内,纱幔袭地。华锦地毯上是属于女子的鹅黄罗衫,放下纱帐的龙榻上影影绰绰可见女子的曼妙身姿。
“皇上,臣妾的衣物在榻外。”女子甜腻如猫的声音。
“你,把那衣物呈过来。”夜戟沉声道。
他原来一直让殿下做此等事。雪娟捏紧衣摆,纵然心痛,也只得缓缓拾起地上的衣物。
“皇上,那可是玉妃娘娘,臣妾只是个嫔,可是受不起。”伏在夜戟胸膛的女子,话语带着笑意。
殿下…纵是死也比这等折辱好…殿下你竟是如何受得住…雪娟紧撰住衣摆的手指掐入掌心。
女子将一只光洁的粉藕手臂伸出纱帐,示意雪娟过去扶她下榻。
雪娟扶住从龙榻下来的女子,细细为其更衣梳洗。
女子一直带着得意浅笑,看着被羞辱的“玉妃”。
“来人,来琳嫔下去。”夜戟唤来太监,带走梳洗完毕的女子。
“你……”夜戟掀开纱帐,走下龙榻。光着这下装的他,露着精壮的半身。肌肉紧扎的背部有七八道横竖相交的刀痕,尾发垂散在精瘦的腰间。“倒是忠心得很……”沉绵微哑的嗓音萦这寒气,狭长的墨色双眸结着霜。
先是为羯羽不甘,心痛的心绪在夜戟的俯视下化为了无边的畏惧。雪娟在君王的步步逼近下,踉跄后退,她不敢呼吸,这殿里的空气压迫着肺部。
“你竟敢冒充他!”夜戟猛然扯掉雪娟戴在脸上的面具,面具的系绳在那清秀的脸上勒出血痕。
雪娟说不出话,对王者的畏惧让她不断发颤。她想过被发现,想过死,却没想到苏夜戟竟然隔着纱帐就识破了带着面具的她,也没想到面前的君王竟会让她如此畏惧。
但是为了羯羽她必须做,拔出藏在腰带内侧的匕首,向面前的人刺去。夜戟闪身躲过刺杀,抓住握着匕首的皓腕,猛然使力震掉了紧握的匕首。
“真是够胆!”夜戟单手掐住雪娟的脖子,提起在半空。
“殿下……”临死的决绝让被扼住的人,嘶哑出声。
折磨?夜戟眼色更沉。只是因为自己恨不了,便要他恨。
夜戟放开垂死的人。
雪娟跌落在地,空气灌入胸腔,发出剧烈的咳嗽。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殿下?看来你知道他以前的身份。”夜戟转身披上玄色深衣,“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想是你对他用情颇深。”他知道羯羽,雪娟的行刺,羯羽绝不知情。
“我是喜欢殿下,仰慕他,不忍他受折辱,所以我要杀掉你,”雪娟满眼血红,凄厉道。
“滚!”夜戟沉声道。他听见雪娟说出对羯羽的心意,心底的怒气更盛,杀意腾升。但他要羯羽对他的恨不夹杂旁人,他要羯羽对他的恨不因任何人。
“你……你不杀我……”雪娟巍巍地撑起身子,她诧异,“你不杀我,就不怕我再刺杀你。”
“杀朕?”夜戟背对着诧异的人,整理衣衫,走出偏殿,“朕就是下地狱,也要拉上漆雕羯羽。”
朕就是下地狱,也要拉上漆雕羯羽…夜戟沉冷的话语在雪娟脑海中回旋。
殿下,雪娟杀不了他,雪娟无能…
回到花句小筑,榻上的人依旧在睡。
雪娟换下羯羽的衣物,卸下面具,她不明白,为何苏夜戟会放过她。
殿下,雪娟杀不了那人,雪娟能做的只有守着您…雪娟在羯羽榻前坐下,静静的看着榻上那人紧蹙的秀眉,无奈地叹气。
朝堂,夜戟端坐殿上。
“皇上,今年……”大臣的上奏。
我是喜欢殿下…
仰慕他……
大臣议事的声音进不了耳,适才雪娟表露心意的话扰乱着他的思绪。
“退朝。”打断大臣的上奏,心绪烦躁的人拂袖而去。
随侍小跑着跟紧疾步向麝烟君王。
我是喜欢殿下……
我仰慕……
“该死!”夜戟暗啐,雪娟的话挥之不去。
身后的随侍都胆战心惊地跟着浑身散着杀伐之气的君王。
漆雕羯羽,你是我的仇人,我亦是你的仇人……
我恨不了,那便让你恨……
但那恨里,只有我,纯粹的恨我…无关旁人…
就算是恨,你的眼里只能映出我的影子…
夜戟的脚步停在了路过的花句小筑。
漆雕羯羽……夜戟走进小筑。
院内。正是春末,繁花尽摇落。夜戟踏碎一地姹紫嫣红,踢门而入。
“带她出去!”夜戟命人将守在羯羽榻前的雪娟带下去。
羯羽被突来的巨响与夜戟的沉喝惊醒,撑起身子下榻。
夜戟将刚起身的人推倒在榻上,欺身压上。
羯羽知道夜戟会如何,不再像以前一样怀有期盼,认命地合上双眸。唇上的刺痛,口腔中化开的血腥…
“睁开!”夜戟冷声道,他要让那眸子被影子覆盖。
羯羽怯怯地睁开双眼,对上的却是一脸冰寒,让他肺腑生疼。
夜戟埋首在那纤细的脖间齿咬,落下斑斑新痕。撕裂羯羽仅着的单衣,未有酝酿,扯开那纤瘦的双腿,猛然进入。
痛…撕裂,顿痛,让羯羽弓起轻捏欲碎的身子。指尖抓紧身下的床单,指甲陷入手掌,插入血肉,沁出颗颗殷红的血珠。
“不许闭眼!”
锥心的剧痛,羯羽猛然紧闭双眼。
可是夜戟剥夺了他躲入黑暗的权力。只有重新睁开双眸,放大的瞳孔中盛着夜戟冰冷残酷的容颜。
你应该恨我…
只能恨我…
你的恨,只是我,无关他人…
……
血腥味,药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太医们在榻前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人诊治。
羯羽微微地半睁双眼,在眼羽缝中看见夜戟转身离去的背影…
☆、第五十二章 多事东风散余寒,一帘残花入溪浣
春末了。
残红虽疏尚犹在。
最是东风不更事,吹散余寒,一帘残花入溪浣。
“皇上,玉妃娘娘醒了。”太监轻声道。
夜戟闻声,并未抬头,只是细细地翻看今日大臣所呈的折子。
他,醒了。
翻过一页折子。
醒了,便…好…
“皇上,鬼方王上和王爷到。”随侍上报。
夜戟挥手,示意让相落,轲莫进来。
“轲莫今日会鬼方。”轲莫开门见山。
“不送。”夜戟埋首看着折子,冷冷道。
“落也去。”轲莫握住相落的不断挣扎的手腕。
“不送。”夜戟翻过一页折子,用朱砂细细批阅。
“皇兄,我不去。”相落大吼,“臭狐狸,我不去。”
“落,你前几日在那湖里…”轲莫加大握住那手腕的力度,将挣扎的人拉到自己怀里。
“臭狐狸——”相落捂住轲莫的嘴。
“落,你不是答应了吗?”轲莫搬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
“谁答应了,你幻听。”相落耍无赖,不认账。
“幻听!”轲莫漂亮的狐狸脸上在抽搐,他没想到这人居然跟他耍赖。
“臭狐狸,你放开我,放我下来。”相落被轲莫打横扛在肩上。
“告辞。”轲莫沉声对龙案前的人道。
“不送。”夜戟重新打开一封折子。
“皇兄,你…”相落被轲莫扛出了麝烟殿,叫骂声渐行渐远,“轲莫,你混蛋……”
轲莫与相落走后,麝烟殿静了下来。
夜戟合了折子,离了龙案,站在轩窗旁,望见窗外绕殿的溪水蜷着片片落花消失在宫墙一角。那宫墙靠着的便是花句小筑。
“娘娘,该喝药了。”雪娟端了白玉云影碗,走到榻前。
榻上半倚的人推开端到面前的药汁。
“娘娘,您…就喝药吧!”雪娟跪在榻前,啜泣道,“娘娘…”
殿下,是雪娟不好,若不是雪娟擅作主张,苏夜戟也不会…不会迁怒与你…
殿下…是雪娟无能…
见到一直细心照料自己的女官哭泣,羯羽挣扎起身,接过药碗。
好苦…苦至舌根…苦得心生寒凉…羯羽蹙眉,将药汁饮尽。拿过雪娟递上的锦帕擦去唇上的药汁,对双眼含泪的人微微一笑。
小筑外传来吵闹声。
“娘娘止步。”小筑外的侍卫拦住妆容华贵,唇色嫣然的解红。
“混账,敢阻本宫的路。”解红怒斥。
“娘娘,这小筑若是没有皇上的口谕是不能进的,我等亦是奉命行事。”
“本宫就是要进。”解红举掌向侍卫劈去。
侍卫怕伤了她,只得避闪。
“玉妃,给本宫出来!”解红站在园子里对着屋内大喊。
“贵妃娘娘,我家娘娘他身体抱恙无法下榻。”雪娟出来,急急迎上满是怒气的人。
“无法下榻?”解红俏丽的面上带着冷哂嘲讽,“听说他床上功夫可是好,也有吃不消的时候。”
若不是因为你,昨晚夜戟也不会弃我在凉亭。你惹怒了夜戟,为何我也要连带受罪…解红银牙咬碎,向羯羽歇息的屋子走去。
榻上的人,冷玉遮颜。强撑着身子下榻,为怒气盛然的女子欠身道万福。那纤细优美的脖颈上斑斑殷红?齿痕赫然入目。
“你…”解红捏住拳头,她气夜戟因为这人在晚膳上挥袖而去,将她一人弃在凉亭。“本宫今日到要看看你那面具下究竟是张什么样的狐媚脸。”
解红向羯羽伸去的手被身后的人大力握住,解红诧异的回头,竟是夜戟站在身后。
“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夜戟冷冷道,握住那手腕向外走。
“你放开,我要看看这人长倒底是个……”
夜戟吻上那颜色嫣红的双唇,堵回了解红接下来的话。狭长的双眼看着羯羽的一举一动。
羯羽神色黯然,半垂的眸子里映着面前这两人,冷玉面具下滑落的泪挂在腮边。
“跟朕回去。”夜戟打横将解红抱起,倚在怀里的人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之际,夜戟看见身后的人颓然瘫坐在地。
瑞哥哥…羯羽楸着胸前的衣物,泪眼朦胧地看着离开的人。他决定要承受苏夜戟的恨,但是他却见不了,见不了苏夜戟和解红在一起。虽然不在期盼,但希望苏夜戟的眼里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瑞哥哥,我快承受不来了……
夜戟抱着解红走出花句小筑。
漆雕羯羽,恨我……
Ps:话外小剧场——
相落:靠!
小流氓:相落,文明,文明。
相落:靠!靠你个流氓,你把爷卖鬼方去了,还叫爷文明。
小流氓:不是卖,是嫁。(某只狐狸附和点头。)
相落:嫁?还有让爷两次落水,第二次还让爷在水里和那个臭狐狸激情戏。春末啊,不是夏天,冻死爷了。
小流氓:你当时不是抱着个人体暖炉吗?你还挂在人家身上。(某狐狸继续附和点头。)
相落抓了一把毒药往某流氓嘴里塞,“爷,毒死你个流氓——”
☆、第五十三章 春去兮芳草绿黏天,红沁水好景共谁同
春去兮芳草绿黏天,红沁水好景共谁同。
离开央旗已有六七天了,距离鬼方还有两个月的路程。
夜里,轲莫总是将不安分的人折腾到昏睡,白天就一直守着,让相落没法溜走。
“停,停。”看着窗外风景的相落突然大喊,挣开轲莫的环绕的手臂。
“落,干嘛?”
“我,头晕,我要下去透气。”一路上相落已使用各种借口下马车借机溜走,可总是没几步便被从头顶上飞过的狐狸给扛了回去。
“你又想溜!”轲莫抓住相落的手腕。
“我头昏,我难受,莫!”相落一返常态,微微垂头扯着轲莫的衣角撒娇,“莫!让人家下去吧!”
爷,竟然说出这种话,还这样叫这个臭狐狸,让爷死了算了。撒娇的人自个心里恶寒。
“下去可以,就这样下去。”轲莫眯着长长的碧色凤眼,打量着正以小媳妇状态撒娇的人,加大握住相落手腕的力度。
“好,好。”相落不住地点头,起身拖着牵着自己的人下马车,便往路边的一处草丛去“这边,这边。”
“落,你别想溜。”轲莫沉声道。
“嗯,嗯,”相落吻上那俊薄的双唇,“我想通了,跟你回鬼方。”
鬼才要和这只臭狐狸回鬼方,鬼住的地方。相落想到要和一堆妃嫔住在后宫,天天候着这个摸不透的君王,就觉得下半身幸福无望。还有万一看上了这狐狸的某个妃子,万一他爬墙怎么办。
“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回去。”放开缠绵的双唇,轲莫捧住面前这人的脸。
“嗯。”相落心虚的回答,“我们回马车吧!”
轲莫轻轻覆上让人迷恋的双唇以作回应。
是夜。
队伍停住休息,侍卫在轲莫的命令下守在周围。
“落。”轲莫欣喜地抱住今晚异常热情的人,狠狠回应那主动攀上的双唇。
臭狐狸,你别怪我啊……相落卸了腰带,衣物滑落半腰。
臭狐狸,我不喜欢宫廷里的生活……他伸手扯开轲莫的衣襟,骑坐在对方坚实的小腹上。
更不喜欢,和大群妃子一起守着你……双手勾住轲莫的脖子,隔着布料用花蕊口摩挲着对方抬头的灼热。
“落……”轲莫压抑的嗓音嘶哑,他诧异从来都是半推半就的人为何会这般热情,这般甜美,这般磨人……
“臭狐狸…”相落用勾在轲莫被后的双手,将白天偷摘的藏在暗处的几片绿色叶子送入口中,嚼碎咽下,再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