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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津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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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的清丽妩媚,面容精致,眉间带着女子少有的英气,”女子未能理解羯羽的意思,自顾自地说着,“我就替姑娘梳个随云髻。”
    羯羽起身将合上女子带来的梳妆盒,将女子向门外推着走去。
    “姑娘,你这是……”女子不明白自己为何被羯羽赶出来。
    羯羽合上门。
    “姑娘——”女子轻轻敲着门棱,里面的人未有回应。
    “你在为何站在门外?”
    女子身后响起,沉稳绵厚的男声。
    “魏公子,齐雨姑娘不知为何将我给赶出来了?”女子带在浅笑,弱弱说道。
    “你先下去。”魏岩微挑俊逸的剑眉,轻叩门棱,“雨儿,是我。”
    羯羽在房内四处找可以书写的东西,听见魏岩的声音,移步应门。
    “雨儿,你不喜欢?”魏岩看着依旧着只单衣的羯羽,和那桌上放置的杏黄烟绿的笼纱女装。
    没有找到可以书写的物品,羯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怯怯地点头。
    “若是不喜欢这样的,我命人去换。”
    不是……羯羽拉住正要转身命令随侍的人,白玉通透的手指拉着魏岩黑色深衣的衣角,无法表达,只有摇头。
    “雨儿,你可是无法说话?”羯羽无法表达的窘迫,让魏岩突然意识到羯羽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不是因为害怕虚弱,而是他根本无法出声。
    嗯……羯羽默默点头。
    “为何会如此?”魏岩记得那年饕味阁里羯羽空灵的嗓音,招呼自己同桌坐下。
    羯羽垂下头,那两个士兵丑陋的嘴脸,丽妃的血肉模糊,紫冥的惨死……从那之后他就无法出声,夜戟的恨,他的自责更让他不愿出声……微颤的双唇,捏得发白的指尖,魏岩将眼前这个神色愁苦的人环在怀中。
    “雨儿,不用再想了,我不问便是。”魏岩用宽厚温暖的手掌,轻柔地摩挲着羯羽微颤的双臂。
    魏岩,他的拥抱…好安稳……魏岩的声音,体温,拥抱让羯羽很快平复了心绪。
    “去,掌柜那儿取写笔墨来。”魏岩命令随侍。
    我是男子,可魏岩当我是女子,若是告诉他,他会不会嫌我欺骗他,弃我而去……羯羽握住随侍拿来的笔,迟疑是否要告诉魏岩他是男身。
    若离开他,我又该去往何处?羯羽环住小腹,咬牙他决定暂时不告诉魏岩实情。
    “雨儿,你要穿男装?”魏岩拿过羯羽写字的宣纸,有些诧异。
    他会不会怀疑,可我不想再穿女子的衣物……羯羽怯怯点头。
    “男装?”魏岩带着宠溺的浅笑,“只要是雨儿喜欢,就好。”
    魏岩不怀疑羯羽为何要着男装,命人将估衣铺里上好的男装全数买来,一一呈在羯羽面前。
    “雨儿,你细细挑。”魏岩端起声旁的茶盏,轻抿茶水。
    羯羽点头,从众多华衣丽袍中拿了件未有任何装饰剪裁别致的墨绿深衣。
    魏岩挥手让随侍将多余的衣物都撤下。
    “我去外边等着。”魏岩看见羯羽为难地望着自己,放下手里的茶盏,合上门出去。
    羯羽穿好深衣,用刚才那些衣物上落下的装饰秀带将披散及腰的青丝捆住。墨绿色的绸缎料子映着脂玉肌肤,更生白皙,似有半缕冷香萦绕。
    开门而出的人,身着男装,妍丽英气,别样风情。魏岩一向沉稳,也有些呆滞,好一会儿,才道:“雨儿,我让店家准备了些清淡的菜肴,你用过后,我们便启程去往沧州。”
    应着魏岩宠溺温润的神色,羯羽只好强作浅笑。
    温情似梦好,情似覆水,心难自醉。
    虽是不必问当年,往事般般难抛。
    ……
    皇宫。
    初夏夕色暖,伏蛰俏争鸣。漫池绿荷染,横波瑰色澜。
    香伤湖满是郁绿的新荷,笼着夏日夕阳,绿色陡然染瑰色。鸳瓦暝色雀翅亭,暧昧风动迷树影。
    湖畔停内,夜戟单手托着前额,半垂的狭长凤眼蒙着昏昏睡意。案上散乱的奏折,玄色的深衣都裹着一袭斜阳。
    朦朦胧胧。有一抹倩倩幽影缓缓而来,清灵玉簪环佩轻击声,月白似烟罗裙,冷玉半掩容颜。带着淡淡熏香的丝质袖摆从昏昏沉沉的夜戟鼻尖掠过。




☆、第六十二章 疏烟倩影沁幽芳,寄思炷焚返魂香

疏烟倩影沁幽芳,寄思炷焚返魂香。
    玉石环佩,空灵清悦,柔情丝幔,沁沁冷香。幽兰倩影,恍似幻境,梦阑欲醒,相思何许?
    朦朦胧胧。有一抹倩倩幽影缓缓而来,清灵玉簪环佩轻击声,月白似烟罗裙,冷玉半掩容颜。带着淡淡熏香的丝质袖摆从昏昏沉沉的夜戟鼻尖掠过。
    熟悉的幽芬,冷玉面具檀痕半挂,绛唇微启,吐气并幽兰。
    “……”夜戟抓住那撩抚过面的袖摆,握住纤弱的皓腕将那让他心口崩裂,抽痛的人拉到自己怀中。夜戟将头埋在怀里人的脖间,深深吸气,每一次呼吸都夹着丝丝苦涩,刺痛。
    “羯羽……”夜戟被自己的吐出的话语惊醒,梦阑惊醒,恍似幻境中。
    “皇上,用些茶。”身边的小太监见到君王醒来地上清新的茶水。
    夜戟揉着发涨的前额,推开随侍奉上的茶盏,压抑的情感让他胸口发涨。
    玉儿……漆雕羯羽……
    ……
    这几日在魏岩的精心照料下,羯羽的身子已恢复许多。这日,清早,魏岩便来到羯羽的客房前。
    “雨儿……”轻叩门棱,柔声唤着屋内的人。
    刚穿好衣物的羯羽应声开门。
    “雨儿,”沉稳干练的魏岩嗓音里却透着几分不自信,轻拨散在面前人脸旁的一缕青丝,别在羯羽耳边,“我们今日动身回沧州,你可否愿意和我一道?”虽然羯羽已经答应让他在身边,但要带羯羽回沧州,魏岩还是决定问过羯羽。
    沧州……面前这个沉稳男子如尘心细的温柔,让羯羽有些愧疚,对着男子满是期待的眼眸,羯羽轻轻点头。
    “雨儿,你可是真的愿意随我回沧州?”魏岩沉厚低缓的嗓音掩不住欣喜,张开双臂将眼前的人换在怀中。
    在魏岩怀里,羯羽身子不由的僵硬,除了苏夜戟他还不习惯他人的体温与触感。
    沧州是个烟雨之城,河运发达,水道交错,商业兴旺的繁华之地。比起央旗多了几分柔情。在客栈里用过早点,乘马车而去,一直南下,到了直通沧州的浥水畔。
    时值初夏,河水漫漫齐岸,皎皎绿波泛土腥,堤柳似烟丝一把。
    一只琉璃鸳瓦,碧色镂雕木椽,朱栏杆桅的船停靠在码头。七位穿着黑色劲装的侍卫单膝跪地,向着刚下马车的魏岩等人行礼。
    羯羽不安地打量着跪着的黑色侍卫,撰紧魏岩的衣角。
    “雨儿莫怕,我的护卫而已。”魏岩柔声安抚不敢移步的人。
    个个收敛杀气,却依旧冷冽逼人的侍卫让羯羽不安。
    “退下。”不同与先前的温和,魏岩沉稳的嗓音带着迫人的霸气。
    黑影闪动,消失在面前。
    他究竟是谁?羯羽望着这个自己一无所知的男人。
    船缓缓破开河面,羯羽站在船头,眼眸中央旗城的影子渐行渐稀,风撩动乱洒的青丝,虽是初夏,但早晨的习习江风,依旧让临风而立的人抱紧双臂。
    遍折扬柳,难寄离情…瑞哥哥……玉儿走了……羯羽用手捂住脸,不让他人见到自己泪浥肆虐的模样。
    瑞哥哥…从此你我作死别…纤细的手指挡不住漫涌的眼泪,泪珠滴落在朱色栏杆上,为猎猎江风消散。
    为何你我偏要相离作死别,为何我成了漆雕羯羽,成了你的仇人……相逢不相识,我在你面前,你却看不见……消失在视线里的央旗,让羯羽无法在抑制心中的情绪,他抓住栏杆缓缓蹲下,无声地大哭。
    在船舱门前的魏岩,静静地看着蜷着身子颤抖哭泣的人,他拿着一件自己的深衣,等羯羽哭够了,哭累了,就将被江风吹得发来凉的人用深衣包住,抱进船舱。
    ……
    中宫。
    “皇上,今日都作何?”解红召来麝烟殿当值的小太监,她知道夜戟的每时每刻,一举一动。想像夜戟就身边般。
    “回娘娘,皇上今日莫不过是看些古籍书卷,批阅折子。”小太监回道。
    “说得细些。”解红要知道一切。
    “下午皇上在香伤湖畔阅折子,到傍晚时,有些乏了,便睡了过去。“小太监细细回忆着,“皇上像是做了梦,奴才不巧听见了皇上的梦呓。”
    “梦呓,皇上都说了什么?”解红捏紧衣角,想着夜戟定是惦玉妃。
    “皇上像是叫了个名字。”小太监有些急了,夜戟话语的类容他记不太清。
    “叫的谁?可是玉儿?”宫里人都不知玉妃的身份名字,解红也是在火场,听见夜戟这样嘶声唤着被火吞噬的人。
    “不像……”解红尖锐的声音让小太监有些害怕。
    “那是什么?说!”嫉妒的皇后,眼眶微红,厉声喝道。
    “好像……是什么羽……”小太监连连磕头,“娘娘,奴才真不知了。”
    “滚!”解红将案上的茶盏摔在小太监面前。
    惊恐不已的人,怯怯退出殿门。
    夜戟梦到的人是谁,那人不是玉妃那又是谁……解红颓然坐在冰冷华丽的凤椅上,剧烈抖动的双手握紧椅上的凤雕,素白的手上,青筋奏起。
    “不管那人是谁,不管那人是人还是死去的玉妃,”解红扬起优美的颈项,明艳丽眼中浮动这嫉妒的血光,“本宫都不允许,苏夜戟是本宫的,是我解红的。”
    PS:各位大大,小流氓最近写《津口》这文感觉有些黔驴技穷啊,随着事物季节的变换,文中的一些骈句,绝句抑或是词都有些不是很严谨,其实本就是张狂造作。若是遂不了各位大大的意,请包涵。小流氓怯怯咬着衣袖退场。




☆、第六十三章 碎浪江风涸泪泽,了君此情正萧瑟

江风碎浪涸泪泽,了君此情正萧瑟。
    江风打在脸上有些潮气泛着泥土的腥味,羯羽哭得乏了,揉着干涩酸痛的眼眶。撑起麻木的双腿想要站起,可是无力与酸软让他身子斜斜一倾,倒入魏岩温暖宽厚的怀抱。
    魏岩用早已准备的宽大深衣将怀中的人紧紧裹住,用俊薄的唇衔干微微啜泣的人眼羽上半垂的泪珠。
    “雨儿……”将鼻尖埋在羯羽有些冰凉粘质的脖间,喃喃低语,“以后,都不要再哭了。”
    羯羽无法回应着轻薄如暖阳的温柔,只是怔怔地看着消失在船尾的浪花。
    “……”魏岩滑动的喉头,嗓音有些暗哑,羯羽的防备让他神色苦涩,他不想去在意羯羽的过去,也不想知道羯羽为谁而泣,可是越是靠近便越想了解羯羽的一切。
    雨儿,看看我可好……
    江水平两岸,碎浪蛟涛送帆行。
    乡路漫迢迢,移影重山和梦遥。
    夜里,船靠岸,歇息。羯羽倚在窗边,伴着碧纱鱼灯,望着窗外。
    潮平水愈急,星点渔火随波起。意决今朝离,情思未卸何处异。
    魏岩临风站在甲板上。
    “门主,齐姑娘的身份和朝廷有联系,我们虽是名门正派,但和朝廷扯上关系不是好事。”魄走到魏岩面前,肯肯说道。
    “这个我自有分寸。”魏岩沉声回着。
    “属下劝门主查清齐姑娘的身份。”魄单膝跪地,字句从丹田而出。
    “雨儿的事你休再管,退下。”
    “门主……”魄抬头神色坚定。
    “滚!”魏岩沉眼看着面前的人,一脸肃杀。
    霸道与强势的压迫感,魄的额头沁出冷汗,只好咽下口中的话,消失在甲板上。
    望着平阔的漆黑江面,回首时却见羯羽的房里还亮着灯。
    还未睡……魏岩看着灯光印在窗扉上的人影,腾身掠到羯羽房门前,抬手正欲敲羯羽的房门。坐在窗前的羯羽抬眼便看见熟悉的身影映在门上,便灭了房里的灯,悉悉上榻。
    刚要触碰到门扉时,房里的灯便灭了,魏岩收回伸出的手,听着羯羽悉悉上榻的声响,默默面对着紧闭的房门而站。
    羯羽侧身背对着房门而卧,门外的人让他感到愧疚与不安,久久未能成眠。僵硬地保持着一个姿势而卧,他不敢翻身换姿势,怕一翻身便看见门外的人依旧守着。
    晨间。
    不知怎得入睡的人被从窗吹进的几丝凉风沁醒。
    揉着有些迷糊的眼眸,掀开被子坐起。
    “笃笃笃…”魏岩拿着净脸的热水与换的衣物站在门外,船上全是男人,羯羽的一切都是由他在照顾。
    看见门外高大的身影,羯羽有些迟疑,下榻应门。
    “雨儿,梳洗完后到甲板上来。”魏岩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想要拨开羯羽乱洒在面上的青丝。无奈面前的人倏然一怔,僵硬着身子向后微退。
    不可躲开,不可躲开……羯羽咬着牙,阻止身子不由自主地躲开魏岩的触碰。可是当面上传来魏岩的指尖温度时,身体还是微微向后退。
    “我在甲板上等你。”一夜未眠魏岩嗓音有几分暗哑,收回落空的手,转身关门出去。
    对不起……羯羽想要抓住魏岩的衣袖,为自己的拒绝道歉,手却像是僵硬般无法移动。身子对夜戟以外的人的触碰有这自然的防卫与抗拒,魏岩离开时失落神色让羯羽心里很是难受。
    梳洗完毕后,穿上魏岩拿来的更换衣物,一件月白暗纹的深衣,依言来到甲板上。
    朱色甲板上的人早已等在梨木雕桌前,猎猎的江风卷着魏岩身上玄色深衣,高大挺拔的身形在水天相接的景致中有些孤立沧海的感觉。俊逸轮廓的容颜看见来者后,本是沉稳冷冽的神色变得柔和,是化开在沉雾中的暖阳。
    羯羽向着桌前的人浅浅一笑,走到魏岩对面坐下。
    “雨儿,这些菜肴性温润,你可用些?”魏岩在羯羽的碗中盛满滋补的药膳。
    羯羽小心地接过碗,用汤匙盛食,可刚放到鼻下,本是浓郁的香味却让人泛起恶心,胃里剧烈地抽搐,让羯羽放下汤匙,蹙紧眉,压着胸口。
    “雨儿,可有不适?”魏岩坐到羯羽边上,抚着羯羽的背。
    羯羽猛地推开甚是担忧的人,跑到栏杆边。腹中未有任何东西,吐出的也只是酸水。跟过来的人顺着羯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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