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攻略渣男系统-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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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俩相识一场,可别怪我不提醒你,雍王至今还没有正妃,以你的身份,要是和雍王能共结连理,也能算是佳偶天成。”夙泷音说的津津有味,见林漪不回答,咂咂嘴,抿了口茶,还要继续,“林小姐……”
“你还要说什么?”林漪张开眼,不耐烦地瞟他。
他好整以暇地牵牵唇,笑意从容,“你们漠北城不是讲究快意恩仇嘛?我这是在给你提供机会。”
林漪那双翦水秋瞳深深看住他,少顷,她突然认真起来,盈盈的目光好似凝住了时光,仿若有夜星相伴,璀璨迷人。
“快意恩仇?夙泷音,如果我说,我对你才有那么点意思,你信吗?”
她说的温柔坦然,神情却又是说不清的严肃认真。
夙泷音看她不似作假,本来笑眯眯的模样也顿时收了起来,“我有妻子。”
“只是已经死了?”
林漪似笑非笑,慵懒地舒展了身体,明明两人的距离并不近,可是此时此刻,她媚/意/横/生,叫他觉得逼仄非常。
“你是认真的?”
“你猜……”
“这并不好笑。”
“那你便当我是认真的罢!”
“……”
夙泷音顿时一阵憋屈。
行驶缓慢的马车恰在此时停了,车夫吁得一声格外响亮。
车厢之内静得好似落根针都听得见,林漪的美,夙泷音的冷,就在刹那间交锋相对,孰是孰非,孰真孰假,谁都没有答案。
良久,林漪垂下了眸子,笑意几乎快要满溢,“看把你吓的,只不过逗逗你,就那么害怕吗?”
“这不好笑。”夙泷音再次强调,身体却比他的语气诚实多了,至少车厢里不再如此紧迫逼人。
“夙泷音,你心里有千千结,我自认不是那个解结的人。所以不必处处试探我,你有你立足的法子,我也有我生存的原则,不要再来触犯我的底线。”林漪微眯起那双眸子,似乎轻轻地摇了摇头,“我相信你做每一件事都有你的意义,如果我围着你团团转,迟早会输的一败涂地。我说过了,我没有那么傻,可能在你眼里我并不聪明,但是不代表你就是这里唯一的聪明人。”
“噢?”夙泷音抬手为自己斟茶,这个动作林漪很明白,这说明他心里有了决断。
这也同样说明,他根本不屑于自己的言论。
对于他人来说,喝茶可能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方式,对于夙泷音而言,喝茶却只会是他膨胀自信的表彰。
“看不起我吗?”林漪微笑,她伸手沾了茶水,在桌上轻轻写下二字,夙泷音垂眸而望,眉目无波。
没有表情,才是最大的破绽。
就是这个时候,林漪确确实实抓住了夙泷音真正的弱点。
“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吗?”夙泷音抬眼看她,声音冷的快要结冰。
林漪但笑不语,而对付他的法子已经将将好的在心里成型。
他以为他的试探钻营是在为敌人铸造牢笼,那么,如果送他一局乾坤生死,又有何妨?
当她成为牢笼中的棋子,当他以为胜券在握,结果却被一颗棋子玩弄于鼓掌之间,也不知道到时候他的表情他的心到底会是如何纷乱如麻……
林漪忽而期待了起来,她挽起唇,笑颜如花,“我不太了解你,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我想成为你的妻子,是不是就会和陆嫣一样下场?”
“……”气氛又从闲适回复到了紧张,他眉目无波,放下了茶盅,力道并不轻。
“我想我后悔了,与其共侍一主让他人得了好,不如就让我入了你的府邸,天天让你过的不开心,应该也是件开心的事情。情情/爱爱都太奢侈,咱们都不像是谈情说爱的人,不如我们就来赌一赌,看看我能在你府里活过多久吧?你看如何?”
她说罢转身下了马车,并不顾及夙泷音微缩的瞳孔。桌上的二字被他尽数抹去;风暴在他眼里汇聚。
等他跟着下车已经晚了,林漪落到了地上,径自把自己的信物交给了传讯的小太监,施施然跟在了后头。
她斜挑起眉头冲他微微笑,意义不明。
夙泷音攥紧了拳头,强行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呵,看起来我是真的看轻你了,那么,可别让我失望啊。
☆、第一零六章 我以笼中局,赠君流年锦
林漪有漠北城做礼,得偿所愿请得了荣国国君的赐婚。
荣国的老皇帝已经六十出头,对着这么美貌的大姑娘也是有心无力,虽然更希望林漪能成为某个皇子的王妃,或者夙泷音成为驸马爷,但是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两人内部消化倒也是一桩美事。
老皇帝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是象征性的还是要问问后来的夙泷音。
“爱卿,我欲指婚于你,你可愿意?”
虽是询问,但是这是当着林漪的面说的,夙泷音要是当真不识趣驳了老皇帝的面子,只怕于他的身份也是不好的。
夙泷音无波无澜的眼波扫过了林漪。林漪面色平静地与他对视,不在意地挑挑眉。
“微臣自是愿意的,多谢皇上恩典。”
如此,老皇帝大笔一挥,速速招了钦天监来敲定日子,时间定在两个月后。未免夜长梦多,皇帝差人布置得好似自己嫁女儿,漠北那边也请了人快马通知,只等着把林漪的父母带回京城。
而林漪因为成了附属地的领头人,被封了个不大不小的郡主之位。
无论如何,这诚意已经摆在那里,林漪笑眯眯地接了圣旨,便跟着夙泷音出殿。
夙泷音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闷亏,脑子里都盘算好了要怎么整治林漪。
等到了宫门外,两人就要分道扬镳,夙泷音做做样子下马车陪她等人来接。虽然都成了未婚夫妻,但是夙泷音显见着是不想与林漪多话的。
谁成想,林漪倒是自己挤了上来,腆着一张脸,语带天真,“未来的夫君,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呵,你倒是会赶鸭子上架。”夙泷音不阴不阳地讽她。
林漪尤不自知,她背着手,踢了踢落地的裙摆,坦然的不成样子,“哪里哪里,就我观读史书,便得了总结,但凡成大事者都是脸厚心黑,刚刚我那是厚着脸皮去求的婚,等我进了你府邸,就能让你看看我是怎么个黑心肝。夫君,到时候还望你指点一二,毕竟老谋深算我可比不过你!”
夙泷音气了个仰倒,决定不和这个疯女人掰扯。
他一敛袍角跨上了马车,杀气腾腾之下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个腹诽着呢。
林漪没来得及跟上,只能眼睁睁看他渐行渐远,便以手拢在嘴边,高声道,“夫君,你可别那么害羞啊,我们漠北人最讲究快意恩仇,你总那么扭捏也不是个事儿咧!”
“……”
人来人往的上京主街人声鼎沸,听她这样高声呼和,都忍不住把目光逡巡在美人与马车之间。
夙府的马车可是好多人都认识的,多看两眼之后,那股狂热劲儿几乎都快把马车给洞穿了。
马车里,夙泷音斟茶微抿,神色默然。
“主子,需不需要我去杀了她?”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蒙面黑衣人恭敬地抱拳,眼神肃杀又冰冷。
“不必,我倒也想知道她卖的是什么关子。”
马车缓缓行驶,车厢内良久无话,夙泷音微微挑开了帘子一角,遥遥望去还能看见那片红衣。
啧,倒是真有些猜不透呢。
时值五月初六,正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林漪穿着凤冠霞帔坐在轿上,手里攒着一只苹果,红彤彤得鲜艳欲滴。
不自在地用手指刮擦着苹果皮,林漪无奈地觉得有些饿了,肚子咕噜噜地直响,好尴尬啊。
好不容易到了夙府门口,轿子稳稳落地。
预想中的欢声鼓舞没有到来,周围静悄悄的,要不是手里的红绸动了动,她都要以为是自己在唱独角戏了。
等到礼成,她从盖头下面只能看见夙泷音蹁跹的袍角,脚后跟一下又一下从袍子下面露出来,步子不疾不徐。
跨过门槛,夙泷音掀开了她的盖头,入目不是新房,而是祠堂。
林漪无语地看着龛上供着的牌位,意味不明地扫了眼夙泷音。
“敬一杯茶吧。”有丫鬟不知不觉到了门口,一盏清茶袅袅升烟。
他亲自在盅里斟了茶水,眼中满是晦涩,林漪接过微烫的茶盅,郑重地跪倒在牌位前。
牌位上写着陆嫣的名字,香炉里还供着香。
林漪恍然看了好一会儿,默然叹息,将茶水泼在地上,尔后放了杯子,磕了三个响头,“还请姐姐多多关照了,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她悠然的娓娓而道,丫鬟垂着眸子,莫名觉得有些发冷。
“好了,走吧。”
两人相顾无言,本身喜气洋洋的婚礼到了此时味道都变了。
林漪还能保持个好心情,夙泷音神色却越发沉重起来。等回了新房,也没有丝毫新婚的感觉,夙泷音随手丢了张玉牌给她,“府里任何事情凭着这个玉牌都能解决,我不会管你想要做什么,但希望你能本分些。”
“我省的,还请夫君放心。”
林漪笑眯眯地应承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他跨出了婚房。
说来也是憋屈,上次在古代结婚也是这么个悲剧,今天却是连上次都不如了。
哎,风水轮流转,越转越心塞。所以说林漪总是那么不乐意选古代任务。
夙泷音上头没有父母,下面没有孩子,整个府里空荡的好像连人都没有。
林漪兀自躺倒在大床上,凤冠早就被她随手丢到了地上。
折腾了好半天,即便天色还早,林漪也是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到了半夜,饿着肚子的林漪终于迷迷瞪瞪的醒来,她打着哈欠,也懒得再去叫人来服侍,穿好鞋子就自己摸索着去找厨房。
林漪毕竟能掐会算可以看风水,跟着整个房子的结构,大致就能推出厨房是在哪个地方。
路上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林漪打着哈欠还没完全醒过神。厨房还留着一盏小灯,她自己琢磨了好一会儿,终于生了火打算下个面吃。
炒了个鸡蛋,焖了点青菜,林漪还在厨房找到了几片蒸熟的腊肉,通通一起下了锅。
等到端出面碗,林漪已经顾不得形象,抄起筷子就吃。
她吃相实在不够斯文,等把面条消灭大半,还不忘啜口汤。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轻笑声,林漪顿了动作,疑神疑鬼地扫了扫四周。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破开虚空蓦然朝她袭来。
林漪吓得迅速吸溜了嘴上的面条,眼睁睁地瞧着剑尖点在了她的鼻尖前。
“诶嘿,你倒是胆子够大!”
玄纹锦衣的男子笑声悠扬沉醉,他有锋利的剑眉,还有一双囧囧有神的虎目。
林漪艰难地把卡在喉咙里的青菜梗吞咽了下去,“我说,靖仁王深夜造访,用不着这样真刀真枪的吧?”
“噢?你认识我?”靖仁王闻言挑眉,手上的剑却迟迟没有放下。
“理论上应该是不认识的吧。”林漪思索片刻,低头喝了口汤,“但是你穿着的衣料是每年进贡的天玄锦,年年只有十二匹,价值连城,只供皇室享用。而你袖口花纹简单,但是暗纹却十分繁复,能穿这样做工的袍子,只怕是得宠非常的皇子。而你手上的长剑名为却邪,是十年前西虹国进贡的名剑,用整块玄铁淬炼打造,耗费数十年才成形开锋,所以……下面的话便不用再说了吧?”
林漪挑挑眉又喝了口汤。
靖仁王本就只是逗逗她,听她说的头头是道,摸摸鼻子从善如流地放下了长剑,“我说,你这丫头倒是知道不少,怪不得想要嫁给阿音了。”
“呵呵,靖仁王好似和夫君很熟。”
“那是,阿音同本王认得十多年了,咱们可是莫逆之交。”
阿音阿音,叫的这样亲热,林漪莫名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讪讪扬了扬唇,抱着面碗转移话题,“靖仁王殿下,我瞧你深夜来这厨房,想必是饿了吧,要不然,锅里还有些面条,你将就着吃些呗?”
这种熟稔的语气,靖仁王不置可否,给了她个台阶下,他摸摸肚子,假装自己是真饿了,“那本王便却之不恭了。”
林漪立刻拿了空碗,把剩下的面条都盛了出来,颇为狗腿的送到了他的面前。
本来不是很饿的靖仁王被香味勾起了馋虫,刚动了筷子,便囫囵吞的把一碗面吃完了。
林漪托腮看他,眼神温暖,“靖仁王倒是和传言中的一般平易近人呢。”
“什么传言?我怎么没听过?”把汤都喝的精光,靖仁王咂咂嘴,还有些意犹未尽。
从他变换的自称就可以看出靖仁王已经被一碗面俘虏,连架子都放了下来。
“天下人人都说您是仁义楷模,最是体察民情仁爱百姓,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林漪说的有些夸大陈词,但是人总是爱听好话的,靖仁王哈哈大笑,“那我可还是听说林小姐五行之战了结了南夷两万精兵呢,啧,那场面,当真是精彩非常。”
说的好像真的看到似的,林漪不置可否,谦虚地垂下了眼,静待他的下文。
“既然你已经嫁给了阿音,我到底虚长他两岁,不如就喊你一声弟妹如何?”
这便是要抛橄榄枝了,林漪默默然地点头,拿过了他手上的瓷碗,“我倒是听说靖仁王不日便要去前线运送粮草,您不妨听听我的意见,晚两日出发,改道从北而往,把粮草先屯在漠北城吧。”
“噢?这是何意?”
“我听说陆嫣的师兄唐明已经游学归来,不日便述职出发去往前线。他可没有陆嫣磊落,最爱干些兵行险招的事情,不得不防。”
“你倒是和阿音说的差不离,但是他却想让我提早两日出发,改南道而走,行水路更快,这……”
林漪笑容狡黠,她把碗筷撂到盆里,声音轻快,“他的法子可能更好,但是靖仁王,您可别忘了,您和送粮草的部队可都是在北方成长,能骑善射是不假,但可都是旱鸭子。水路最是莫测,万一有个万一,您还能回得来吗?”
“……”
靖仁王正想反驳,却无从下口,他坐在小板凳上呆呆地看了会儿林漪,只觉得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