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幸福擦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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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笑,“本来是想免费给你住的,但了解你的性子一定不同意,才意思意思要点儿房租。”
“我加价给你。”我执意掏钱包,小米却怎么也不肯收,说如果我再见外就不当他是朋友,然后他又说:“更何况你又不是一个人住。”
“还有合租的人么?”三室一厅我自己的确用不了这么大。
小米的嘴角又斜斜地扬起来,他说:“不是合租,是我表弟,他每年都会从美国回来住上一阵子。”然后他指给我看,继续道:“那间就是他的房间,他那个人虽然性格孤傲了点儿,但心地善良,也不是个多事的人,如果他回来,那间卧室才会打开,平时都是锁着的。”
“哦。”我点头,看着那间紧闭着的房门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心头掠过,但转瞬即逝,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随后,小米搂过程毅,又说:“我和毅毅打算出去玩几天,中午的飞机去长白山,但是我表弟下午从美国回来,三点钟的飞机,那家伙的行李肯定不少,所以你可不可以替我去接一下机啊?就当是与合住人联络联络感情嘛。”
“那没问题,反正我今天休息。”我说:“可是我和你表弟又不认识……”
“这好办。”说时迟那时快,我的话音未落,小米就已拿出一张纸塞进了我的怀里,说:“你拿着这个在机场等着就行了,我表弟看到后自然会来找你的。”
“这……”我有些为难。
“有点不好意思是吧?大男人拿着这个不太好看是吧?” 小米的洞察力还是满强的,于是他伸手摘下了程毅的大墨镜给我戴上,道:“这样就不怕丢脸了。”
呃……对于小米的周到,程毅无奈,我则无语。
***
一个人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他转身的瞬间错过了什么。
当一个小孩子举着一支冰淇淋横冲直撞地向我奔来的时候,我完全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过大的视线落差直接导致我华丽丽地中了着。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孩儿他妈急忙赶过来道歉,并迅速从包包里拿出纸巾来作势要为我擦掉污渍,结果,当她发现那坨冰淇淋糊到的地方时,整个人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冲我尴尬地笑了笑,将纸巾递到我的手里,再次诚恳地补了一句——“对不起。”
我一手接过纸巾,一手握着小孩子的肩以阻止他的张牙舞爪,因为他直觉地认为是我站的地方太碍事,才毁了他只享受了两口的甜桶,所以他很不服气地努力想把剩余的冰淇淋也都涂到我的身上来,并且口中还念念有词地道:“还我冰淇淋,你这个大坏蛋……”
我无奈,明明是他的错,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恶人先告状……呃,算了,谁要耍赖撒泼是小孩子的专利呢?所以我就说嘛,小孩子还真讨厌。
但是宝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就懂事可爱得多,又想起宝小时候的样子了……陶醉中……
孩儿他妈连忙抱住自己那无理取闹的儿子教育起来,要小孩子给我道歉,我看这小孩子满脸地不甘愿,便摆摆手说算了,不料这时孩子突然变得兴高采烈起来,挣脱妈妈的怀抱向前冲去,并一下子扑进了一个男子的怀里——原来是他老爸从接机口出来了。
孩儿他妈再次向我道了声歉之后,也见夫心切地走了,而直到这时我才有机会低头去看我那被冰淇淋撞到的地方,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子——
“这个不可爱的臭小孩儿,也太会挑地方了吧?”我咬牙切齿地碎碎念,然后尽量拽长衣服遮掩着,并以自己最快地竞走速度冲向就近的洗手间。
要问我为什么不用跑的吗?唉,在这种公众场所,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向卫生间只会给人一种错觉,那就是尿急,我还要顾忌形象的好吧?
当我在卫生间里整理好裤子之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个,冰淇淋融化了嘛,那里看起来有点儿……于是我再次碎碎念:“小孩子真是世间最麻烦的生物,还好宝不会生。”
我只好将上衣脱下来系在腰间,遮盖住牛仔裤的上半部分,在镜子前照了照,感觉还可以,但是在打算出去的时候,我的眼角余光却扫过洗手台上的一个物体,而直到此刻我才想起来,那是我刚刚随手放在上面的,早上小米硬塞给我的,写有“方亦冉”三个大字的白纸——我本来好端端地举着这个在接机口等人认领的,但是被那倒霉孩子一撞,完全忘了这码子事儿了……
现在出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接到方亦冉啊?可能人家早已经出了机场都说不定?要是让小米那家伙知道,恐怕要被碎碎念的就是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
结果,我果然没有接到方亦冉。
回到家一进门时,我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显些拌倒,定睛一瞧,才看到原来是一只黑色大皮箱,于是我立即意识到,方亦冉已经回来了。
直觉地去看他的房间,却见房间的门依然紧锁着,走过去敲了敲,又喊了两声“方亦冉”,却是无人应我,所以我断定他不在家,便只好作罢了。
看看墙上的钟,五点多,想着不知道方亦冉什么时候会回来,他既是小米的表弟,又是与我合住的人,第一次见面,应该请人家吃顿饭的。
然后我将他放在门口的行李拎到了他的房间门口,而这么看来他的行李并不多,只有一只大皮箱和一只背包,对于一个大男生来说完全不成问题,于是我更加了然了小米对他的这个表弟的宝贝程度,以前曾听程毅抱怨过,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坐在沙发上握着电视摇控器等方亦冉的时候,我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妈妈说要我回家吃饭,我刚想说晚上有事的,但是爸爸却在那一头劫过话筒,半命令似地说,都是你爱吃的菜,不要辜负妈妈的一番心意,快点回来。
于是,我只好回了家。
夕阳的光线穿过窗子斜斜地照射进来,落在宝曾睡过的床上,还是那么轻柔,仿佛时间并未从指间溜走。
我站在和宝曾经一起呆过的小屋里,室内的陈设与宝离开时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唯有宝心爱的那只大玩具熊,虽依然憨态可掬,却已有些旧了,无精打采地立在床头。
我还记得那是我们暑期一起打工赚钱时,我背着他偷偷溜到商场里去买的。我在宝熟睡时,将熊悄悄地放到了他的床上,害得宝第二天醒来发现它的时候,开心得差点儿从床上摔下来……
我将手放在玩具熊的圆耳朵上,抚摸着那柔软的触感,唇角轻扬着痛,回想当时的画面,依然清晰地仿佛只是发生在昨天……
“包子,吃饭了。”妈妈的声音从门外低低地响起,宛如叹息。
“哦。”我应着,指尖儿拭过眼角,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后吐出,压下满腔地情绪。
奶奶于去年过世后,家里一下子显得十分冷清,后来姑姑和姑父去了国外打工,将妹妹托付给妈妈和爸爸照顾,才使得家里又增添了几许欢快的气息。
“哥,明年高考我也打算报D大,你说好不好?”饭间,小名妞妞、大名包心怡的堂妹问我。
我抬头看向一向成绩优异的妹妹,笑道:“那当然好了,D大的校园可漂亮了,保准你不会后悔。”
这句话我在很久以前似乎对谁说过,于是我轻锁了眉头思索,然后想起:
——宝,D大的校园很美,希望两年后你也能来。
——我一定努力。
似水流年,物是人非,宝,我在D大等了你四年,你可曾努力过?
***
从家里逃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城市的夜空,星星已经变得越来越稀少,反而满是五彩缤纷的灯光冲刺着视觉神经,给人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每一次回家对于我来说都是种煎熬,我常常为此痛骂自己身为人子的不孝,但是却无法控制自己。
五年前,在我和宝分手,回到D大之后就生了病,发烧加咳嗽,因为仗着自己年轻,身体底子好,没当回事儿,只是有一顿没一顿地随便吃了点儿药。我不断地给宝打电话,但他的电话始终关机,打到家里,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妈妈只是告诉我,宝不愿意接我的电话,于是我便更加难过,甚至心痛到吃饭都会吐出来,所以有时便索性不吃省事。
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精神也日渐颓废,后来班导终于看不下去了,替我到教务处请了假,还买好了卧铺票让我回家休养一段时间。于是我回了家,而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满心希冀地推开家门的时候,我才知道,宝不见了。
妈妈告诉我,宝找到了亲人,已经出了国……
我当然不会信,于是我开始发疯般地找宝,但是几天下来,却毫无结果,然后我冲回了家,第一次对我最敬爱的父母说出了残忍且大逆不道的话:“我恨你们。”
爸爸的耳光仍旧迅速且毫不留情,我应声倒下,然后沉睡过去……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之后了,我环视周围,依然没有宝的身影,而直到此刻我才终于意识到,宝是真的离开我了,否则他不会忍心见我这么痛苦。
后来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才把身体调养好,肺炎加营养不良几乎要了我的命,把奶奶心疼得不行,她轻拍着我的手,眼含泪光地对我说:“你放心吧,宝的亲人都是有钱人,你的宝不会受苦的。”
我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想说,奶奶啊,你可知道宝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他是我从小呵护到大的宝贝啊,我怎么舍得呀……
妈妈上前为我擦眼泪,我看到她这些天来急剧苍老的容颜和红红肿肿的眼眶,心中被愧疚和痛楚占满,我望了望妈妈,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同样苍老的爸爸,我说:“爸、妈,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
“爸妈不会与你计较的,”妈妈宽慰地摇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我努力地将干涩的唇扯出弧度,告诉他们我会很快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罗遥
快走到租住的小区大门口时,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拿出手机一瞧,来电的是罗遥。
和罗遥的相识颇有戏剧性。
有一次打完球之后与几个朋友一起到程毅的忘了吧喝酒,结果三劝两劝的我喝得有点高,再加上酒吧里灯光昏暗,不知怎么的,我竟错把从身边走过的罗遥认成了宝,冲过去紧抱着不松手,气得罗遥边跳脚大骂我流氓边使力挣脱,可是天下人都知道我这个人长处不少,但最厉害的要属力气大,即便是在众人合力之下,一时间罗遥也难以脱困,后来他急中生智地咬了我的手,我才吃痛地放开了他,抚着被咬疼的部位,我还在委屈:“宝,你这老毛病怎么还没改呀?”
“改你个头!”随着一声厉喝,一杯冰水兜头淋下,于是我瞬间清醒过来,然后我看到酒吧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特别是面前的这个拿着杯子的长相俊美的少年,对我更是横眉怒目到了极点。
立即的,我意识到我刚刚都干了些什么,总之是丢脸丢到家了,无奈,我只好叹口气,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他虽然长得和宝有些许相似的地方,但他确实不是宝。
罗遥是个典型的富二代,名车华服,经常呼朋唤友地到处玩,属于花父母的钱连眼都不眨的那种。
自从那次与我戏剧性的相识,他就对我口中的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见到与他自己长的有几分相似的人,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都会硬拉到我的面前来让我过目,几次下来,排场弄得跟选妃似的,害我就差没说宝是我虚构出来的人物,求你不要再找了,行不?
别以为这家伙有多热情,我看他是闲得发霉,在我这儿找乐子呢。
真不想接他的电话,八成又是从哪里找了个冒牌宝回来。
我都已经告诉过他,宝人在国外,而且上次还给他看了宝的照片,他找的那些人与宝的样子相差甚远,还没有他自己来得像呢,要他不用白忙活了。
结果罗遥盯着我皮夹里的合照近三分钟后,问:“这时候你们多大?”
“我十二岁,他十岁。”
“你家宝是不是咋长都不带变样的啊?”
我汗,宝的照片少得可怜,这是我永远的痛,如果是现在,我一定拿着相机追在他身后记录他每一时期的样子。
手机的铃声一直在响着,充分展现着电话另一端的人的执着,没办法,我只好按了接听键,可是对方却同时挂断了,于是我耸耸肩将手机放回裤子口袋里,却不料这时我又听到了一声彩信的提示音,只好再拿出来看——
传来的照片里,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简单的装束,牛仔裤配T恤,虽然光线偏暗,但那挺秀的鼻,斜飞的眉和莹润的唇却是隐约可辨……
心脏猛地一动,撞痛了胸腔,然后狂跳起来,令我几乎握不稳手机。
宝,是你吗?
我急急地看照片下方发来的字幕,上面写到——是你的宝吗?如果觉得像就来忘了吧亲眼见一见吧。
立即的,想也没想,我转身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忘了吧。
在快到忘了吧之前,我不放心地给罗遥又打了一个电话,我说:“无论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帮我留住他。”
罗遥的声音听起来兴奋极了,“是宝吗?真的是你的宝吗?这么说这回我找对了?”
我说:“照片里的光线太暗,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我觉得很像很像。”
“你放心,我现在就去缠住他,叫他插翅也难飞……”罗遥说的时候很有把握,然后却在下一刻连声音都变了调:“哎?那家伙人呢?”
我心口一震,急问:“怎么了?他不见了吗?”
“刚刚还在吧台那里呀,点了杯蓝色忧郁,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呢?”罗遥也跟着急起来,忙道:“我让朋友们一起帮忙找,应该还没有走远。”
“谢谢你。”我道了声谢后,催促司机让他开快些。
可是,等到我在忘了吧门口下了车后,看到的却只有罗遥和他那几个死党,罗遥遗憾地说:“抱歉,我们没有找到他。”
于是,我的心再一次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