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businessman-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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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纪业点点头,算是对他选用的理由表示充分认可。
“好了,我去冲凉。”
陈安起身入厨房收拾杯碟,很快又出现在浴室门口。
梁纪业不得不拦住他,“我洗澡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怕你行动不便。”
梁纪业把拐杖抄在掌心,嘴角略略一弯,“你可以试试看我到底行动便不便。”
陈安立刻扮可怜:“你给我机会向残障人士送送爱心行不行啊?”
懒得再和他纠缠,梁纪业直接脱掉衣服躺进已经放好水的浴缸,舒舒服服地合上了眼。只是三秒钟不到,一只悄无声息朝大腿袭过来的手便打断了他的享受。
梁纪业冷冷开口:“干嘛?”
“我帮你啊。”
“不需要,你帮我洗只会越洗越脏。”
这种程度的拒绝当然对陈安完全无效。
梁纪业用原本搭在浴缸外的石膏脚顶住他越凑越近的胸口,有点无可奈何了,“再来一次,我未必还能停得了手,你确定要继续?”
陈安其实并没有真的想做什么,但这种时候也忍不住遗憾地“啧”了一声,“本来过了便算了,可我现在很想找到撞你的那个人打他一顿啊。”
梁纪业重新躺回去,带着笑意说道:“等下我就把他的电话号码抄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梁纪业醒来的时候,陈安早已不在身边。
原本健全的肢体忽然丧失正常功能的感觉其实很不舒服,只是他习惯了不说而已。躺在床上以相当慎重的姿态仔细运动每一颗脚趾的神经,确认了痛感之后,他将那片刻的低落像书页一样决然翻过,随即利落起身,循着骚动鼻尖的香味来到楼下。
桌前果然摆着热腾腾的早餐,而陈安则站在门口的镜子前整理头发——这镜子毫无疑问是在此人的极力主张下于半年前装置的。
最近几天气温回升,陈安早上在衣柜里选了那件新送来的深灰色直身长风褛。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便带着笑意回过头来。
梁纪业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默默看了陈安好一会儿。
他简直为自己在对方回首的那个瞬间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的反应而感到万分懊恼,却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近处,用拐杖捅了捅陈安的屁股,揶揄道:“去拍戏啊你!”
“我认为你直接夸我英俊好点。”
梁纪业不由得笑出来。
陈安回到桌前,一边收拾散落在台面上的文件,一边继续刚才的玩笑:“今天首映礼,我不能迟到,其余的早餐全部交给你搞定。”
梁纪业无意中瞄到纸张上的内容,联想起近日圈子内的传闻,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听说行宇在大陆买了一块地?”
“消息确切,总面积超过千万呎。”
“这么大?建高尔夫球场?”
“你想打我建给你啊。”
“神经。”
陈安这才正色,“我是打算建一个大型的度假村。”
“度假村?”
“没错,那边已经搭通了天地线,”陈安平静陈述,“我收到风,最晚明年年底政府会开始修周边的铁路和公路,可以为我省下一大笔。”
“会有这种好事?”梁纪业忍不住惊讶。
“是啊,那些钞票拼命往我头上掉下来。”陈安露出一张“真没办法就是这么走运啊”的脸,让人很想刮他一巴。
梁纪业当然知道事情绝非陈安三言两语讲述的那般简单。和陈安相识差不多四年时间,已然足够他明白,这个人之所以可以把多么辛苦的事都当作笑话来讲,是因为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付出了别人无法想象的努力,才能够表现得如此举重若轻。
梁纪业对此表示无奈,“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惹人憎了。”
在竞争激烈压力巨大的商场里,陈安是千夫所指的标志性人物。同样是求生活,他就洒脱自在凡事遵循心意而动,多少人却艰难挣扎诸多身不由己;同样是搞公司,他就轻轻松松拿到最好,做什么都像是比别人容易得多。
对于大多数同行而言,陈安的存在本身就如同是一种与自我的残酷对照。
有太多人都想揪住陈安的领口怒斥:“你凭什么?”
他们搞不懂他到底凭什么,只以为他天生好运。
也难怪上个月一本财经杂志直接就使用“宠儿”二字作为陈安专访的标题。
陈安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加诚恳,“我可是从未想过要和任何人比。”
他不过是精力旺盛,走得太快,无法照顾到其他人前进的脚步而已。
梁纪业不太热心地替所有被陈安远远甩在身后的可怜虫“啧”了一声,跟着坐到桌前开始吃饭。
陈安拿了只纸袋过来,“送给你的。”
梁纪业扯着袋口往里面看了看,表情顿时变得微妙,“同款?”
陈安脸上微微带笑,“见到你刚刚的反应,我就知道这件礼物没有送错。”
梁纪业不置可否,“放着吧。”
陈安不以他的冷淡态度为意,径自拿起一边的拐杖研究上面的机关。深知面前这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梁纪业不得不开口提醒:“别按下去,救护队真的会来。”
陈安却一本正经地:“阿业,其实你一个人在家如果有事,call白车不如call我。”
梁纪业无语了半天,最后只能摇摇头:“有时候真差点被你呕死。”
“喂——”
“我拜托你快点走吧,女主角在红地毯上等得很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正如陈安预料的那样,梁纪业在养伤的这两个月里,工作如常进行。百货公司的地皮顺利入手,后续工作循序推进;成嘉通讯公布新产品的研发消息,业内反响强烈。
陈安对此表示钦佩。
梁纪业是那种能够在工作中获得最大快感的人。他不是不擅长吃喝玩乐,相反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做什么都比别人做得好点,甚至也包括鬼混,他只是很难沉湎于工作之外的任何事。除了事业之外,生活中的绝大多数东西于他都不是人生的必需品。
而梁纪业始终对类似论调略感不满:我不是不要,而是不想随随便便要。
陈安当然不是不明白。梁纪业冷淡但不冷血,冷静但不冷漠,处事大方得体,待人谦虚诚恳,在社交场上也是受欢迎的存在。可真正了解了才会知道,他对人对事自有一番审视评估,并不会贸贸然踏出每一步。
如果用一幢房子来形容一个人,那么梁纪业家的热闹仅止于花园,而陈安家的热闹则止于客厅,属于他们个人核心的房间大门却势必不会轻易为谁开启,不同之处只在于可以容忍的尺度。
下午,梁纪业去了医院复诊,陈安在自己家中整理唱片。
他从中学开始收集黑胶唱碟,到现在藏品几百张有余,其中有一些是非常珍贵的稀罕物,有一些则已经破损得根本播不出完整的调子。没有谁被特殊对待,也没有谁被遗弃,好的坏的的全部,都给陈安统一收在一个钢制的架子上,算不上多么精心的料理,却一放就是十几年。
梁纪业也因此讽刺过他“长情”。
实则那是一种或许包括梁纪业在内的任何人都不懂的、专属于陈安式的“珍重”——即使心中喜欢,也无需给予单方面的强制呵护,就让它以自自然然的方式长久地停留在自己的生活空间里。
陈安曾经试图制造浪漫情调,放了音乐,和梁纪业在跃动的烛光里共跳一支舞。但老式唱机里传出的声音到了中途就变得咿咿呀呀不知所谓,搞得两人纷纷笑场。
那时候梁纪业捂住眼睛,一副十足懊恼的模样,“我跟你在一起总是不停地做这种很蠢的事。”
于是,当梁纪业复诊结束回到家,打开门见到的就是陈安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对着一张红色封面的唱碟傻笑的画面。
他装模作样地退出去看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门牌,说:“不好意思,请问我是否进错了房间?”
陈安一眼扫到梁纪业已经恢复自如的右腿,直接扬扬下巴,“脱光衣服,去卧室等我。”
“你有病!”
陈安却认真点点腕表,“真的要抓紧时间,我晚上八点还有个酒会参加。”
“曹太太的相亲大会?”
陈安挑眉,“你会去?”
梁纪业点头。
陈安忍笑,“干什么,找曹太太的Party做你的复出典礼?”
“我没你那么无聊。”
梁纪业还需回家一趟,两个人照例分头行动。
陈安出门前接到姐姐电话,聊得太开心忘了时间,待他驱车抵达会场,已经是迟了少许。
进入大厅,转了还不到半圈,周身就被几位美女团团围住。面对他人意味深长的视线,陈安只觉得无辜——他是真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类似场合的确是他所热衷参加的。他天性喜欢热闹与繁华,喜欢风光与明媚,喜欢这个世界上最为热烈奔放、光辉灿烂的一切。
特别是这种聚会,不管你是想寻觅下一个项目的合作伙伴,还是公司濒临破产找人借钱,抑或别无他求仅为打发一个寂寞无聊的夜晚,这里都能够满足你。此外,行业新闻豪门八卦亦可信手拈来,貌似举止高雅神态矜持的各位商界人士开口也未必皆是一本正经的恒生指数。
透过身边的美人,陈安终于锁定了那个他一直在不动声色搜索的男人。
梁纪业和陈安一样,处在某个圈子的中心位置,只不过他旁边的统统是男人,而且个个面容严谨,一望便知是在谈论正经事。
感受着耳边的轻声软语,以及手臂上被人摩擦的亲昵触感,陈安的唇角不禁微微勾起:啧,真是两个世界……
假若不是遇到陈安,梁纪业或许真的会成为世间最最合格的儿子、丈夫甚至是父亲。任谁都不得不承认,与陈安的相识使得他人生中一个相当重要的部分发生了巨大逆转,在私生活方面从此走向了另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但是不后悔。
无论是梁纪业,还是陈安,哪怕是在至为困顿沮丧的瞬间,都从没有因为彼此的关系而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悔意。
男人骨子里那点顽固的执着,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极端透彻的体现。
梁纪业曾经对莫景天说过这样一番话:“并不是陈安带我去了什么天堂或者地狱……如果说我真的去到了哪里,也绝对是出自于我自己的决定。”
后来,莫景天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将之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陈安听。
那时候陈安只是安静了片刻,跟着就眯起眼睛莫名地笑了。那笑容里饱含着耐人寻味的了然和笃定,安心与快意,以及一点点无来由的轻佻,混合成一种莫景天根本搞不懂的东西。
最后陈安更说:“要是他敢当面对我说这些话,我就毫不犹豫地吻住他。”
直令莫景天对陈安的评价连降三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仿佛是察觉到一道视线的长久驻足,梁纪业转头向陈安这边看过来,顺便淡淡扫视了一圈他的诸多“拥趸”。
梁纪业的表情并不意外,只眉头微微一动,神情略带调侃。
陈安真心笑出来,向他举了举手中的香槟示意。
梁纪业假装无视,干脆地收回了目光。
“对了,”莉莉出声召回陈安的注意力,“我下个月准备订婚。”
陈安握住她的手,“我已经听说,提前道声‘恭喜’。”
“谢谢。”
“不如再一起跳支舞,赶在那小子还没资格冲上来揍我一拳之前?”
陈安对莉莉顽皮地眨眼,两个人便笑着拖手步入舞池。
当陈安扣住莉莉的后腰做出漂亮的回旋,不知是谁带头,围观的众人居然哗啦啦拍起手来。
一曲结束,陈安按住胸口,右脚后撤一步,施施然鞠躬谢幕,于是周遭顿时嘘声四起。
陈安抬头正对上一脸“伤脑筋”的梁纪业,他告别莉莉,慢悠悠地走上前去,“梁先生,你这条领带好别致。”
梁纪业挑挑眉毛,“是吗,我正打算系完这次就扔掉。”
“喂,你不是吧,”陈安终于无奈了,“这可是我姐送我的。”
还来不及应声,曹太太拢着香槟色的披肩款款移动过来。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梁纪业心想:你哪只眼见我像是开心了?
陈安则笑嘻嘻地回答:“在聊梁先生近年来的品味似乎越来越好了。”
“是吗?”曹太太看上去不太能够认同,“明明一直都很好啊。”
梁纪业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陈安何其识相,立刻接道:“好不过Mary你今晚唇膏的颜色。”
曹太太叹笑着摇摇头,“真不愧是陈安。”
“我实话实说嘛。”
曹太太放弃跟他闲扯,转向在场的另一个,痛快地直奔主题:“纪业,刚刚有没有中意的女孩子?”
梁纪业一阵苦笑,倒是陈安故作感慨状:“Mary你真是好耐心,介绍了几年没下文还不放弃。”
“我是长辈嘛,自然要替年轻人着想。”曹太太重新搭了搭并未凌乱的披肩,“反倒是你陈安,我都忘了有多久没听过你的新闻,你到底搞什么鬼啊?”
三年前,陈安放言要认认真真去爱某人,一时间成为“欢场佳话”,多少人惊讶之余等着亲眼见证究竟是谁会获此“殊荣”。可时间慢慢过去,陈安虽然不再成日绯闻缠身,但也始终没什么固定人选相伴左右,大家也就暗自明白了当初的信誓旦旦都不过是戏言而已。
哪有那么简单的收心养性,哪有那么天真的地久天长,安定的幸福固然美好,却未必适合这纷杂圈子里的每一个,更何况是积极践行“人生得意须尽欢”理念的陈安。
被多方误解的当事人显然对此并不在意,仍是一副不甚正经的样子,“鬼我就没本事搞,人嘛倒的确是有一个。”
梁纪业抬眼淡淡地看过去。
“原来真的有?”曹太太十分诧异。
“唔,情况有点特殊。”
“明星?”
“是啊是啊,”陈安闷笑,“绝对是天王来的。”
梁纪业在一边冷哼。
“算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口不对心,我费事做好人。”曹太太清楚再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