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妃来袭,请王接驾-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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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天为被地为床,也不是没有过,怎么反而放不开了?”
“这是……第一次。”
她生如蚊蚋,他听得模糊,“什么第一次?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孩子都三个了,老夫老妻才害羞,薇儿你会不会太……”
说三个孩子,他恍然大悟,生两个女儿之后她和蓝羽换了身体,当然与之前的身体是不同的。
他忙收住话音不再说下去,却又尴尬地不知道该寻什么话题。
夜幕沉下来,月牙就挂在他们头顶的松树枝上,似一伸手就能摘下来,天边的最后一抹红霞如美人匀开的胭脂,风里带了些许凉意,越显得整片陵园凄冷肃穆。
“这里的确不是个好地方。”他承认自己刚才太急迫。
“我原谅你这次。”她也清楚,两人已经太久没有在一起,他是因为太想念她才一时冲动。
虽然在皇宫里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可实质并非如此。他那些妃嫔形同虚设不假,可她也并没有“侍寝”过,他一直重伤未愈,而她也一直忙碌不迭,身边也哄哄闹闹,总是有人簇拥着,要想说句体己的话都寻不到机会,他们的距离就这样被宫规,被政务,被伤痛一点一点拉开,曾经的如胶似漆仿佛一场美丽绮梦。
他拥着她,半晌,又没了话。
“我……”“我……”
两人的话音重叠在一起,他没有让她先开口,兀自说,“我饿了,我们去找皇兄吃顿饭吧,既然来了,也总该见一面,或许,这个时辰司徒澈也该回来了。”
严薇诧异凝眉,司徒澈下山买吃的他也知道?他到底何时抵达秀逸山的?
当然,这个愚蠢的问题她没有问出口,否则又是无谓的口舌之争。
司徒澈的确已经返回来,就立在先帝陵墓旁拓跋冽居住的咏仁阁顶上。
琉璃瓦掩映星辉月华,他黑色锦袍随着夜风飘逸而起,颀长俊秀的身姿宛若漂浮在一片倾斜的水面上。
当看到从山顶上掠下的影子时,他冷漠抿直的唇隐约可见笑容,只是此刻无人发现。
他手上的包袱里是一堆吃的,有虾仁蒸饺,有玫瑰糕,有千层酥,有果仁,还有……这些都是严薇一路行来时喜欢吃的,她像是上辈子饿死的,只要有美食,就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他喜欢看她吃东西,因为……只看着她吃,也会开心。
但现在……包袱里有什么好吃的已经不重要。
拓跋晗抱着严薇飘落而下时,司徒澈手上的包袱落在了琉璃瓦上,他唇角的笑也荡然无存,又恢复往昔的冰冷。
“澈,你果然已经回来了。”拓跋晗落在他近前一丈远处,虽然他放下了严薇,却仍是环住她的腰,没有松手,“这一路上,多亏你照顾薇儿,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就返回黑虎山去吧。”
严薇觉得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古怪,却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也并不奇怪,司徒澈之前也说过,他和拓跋晗本就只较量过一次,再无其他往来。
“拓跋晗,澈不是你兄弟吗?不如邀他去皇宫玩,他武功厉害,让他教教恩儿也不错呀。”
“给过他机会,他不但没要,还把我的好意踩在脚下。”如此不识抬举的兄弟,“还是让他回山里继续做不食人间烟火的少主吧。”
司徒澈却忽然开口,“既然严薇邀请我去皇宫,我就去住几日。”
“澈,你就做恩儿的太傅吧!”严薇顺口说道,“恩儿已经跟很多人学了武功,也跟着夜凌子学了医术,可惜他就是没把心思用在正途上,你来教教他。”
第235章 妃常好孕【235】
“薇儿?!”她何时这么不客气了?不过才认识几天,她竟如此草草把儿子托付给司徒澈教导?当他这个亲生父亲死了吗?!“澈忙山中事务,日理万机,他哪有时间当太傅?再说,恩儿有我这个父皇教导。”
司徒澈面无表情,“陛下才是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教导孩子?再说恩儿也该与我这个伯父好好认识一下。”
“该叫你叔父。”拓跋晗纠正。
“是伯父。”司徒澈坚持。
“是叔父。”拓跋晗低沉咆哮。
“是伯父。”司徒澈仍是坚持。
拓跋晗要出招。
司徒澈也剑拔弩张。
严薇讪讪地一笑,“敢问二位帅哥,你们相识多年,这个称谓问题还没有解决吗?难道没有生辰可断?叔伯辈分依照年龄而定,你们活了这些年不会连小孩子都清楚的道理都不懂吧。”
“同年同月同日生。”两人异口同声。
“那么何时呢?总该有先有后呀。”严薇试探问道,“澈,你是几时生的?”
“子时。”
“呃……”子时?严薇本想给拓跋晗捏造一个子时一刻生辰,既然司徒澈说了是子时,她再说子时一刻就太虚假了。“既然这样难以决断,就按照我和蓝羽来定吧,我在现代……”好险,差点说漏嘴,司徒澈还不知道她和蓝羽的关系呢!“我的年龄可你蓝羽年长两三岁哩,澈就是妹夫啦,叫拓跋晗姐夫总没错。”
“爱妃说得有理。”拓跋晗一百八十度转弯,收起黑脸改笑脸,半是威严的宠溺拍了拍严薇的肩,“爱妃难得如此英明呢!”
“呵呵……”严薇给他一个“帮亲不帮理”的贼笑。
司徒澈却冷哼,“我和蓝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澈,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和蓝羽可是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夫妻之实又如何,难道你和一个不喜欢的男人上过床,就一定要嫁给他吗?当初蓝羽和拓跋晗也曾在一起过,严薇,你不会不知道吧?”
司徒澈不冷不热的话让严薇哑口无言,她脸上的神采顿时黯然,她当然知道蓝羽和拓跋晗之间的一切,而且还非常详尽,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可是直到又如何?她想离开拓跋晗,却又离不开。
拓跋晗冷笑,“澈,你这样说是不是心里不平衡?要和薇儿发生点什么才满意?”
严薇听着刺耳,却又不好插话,心里却豁然开朗,难怪这两人一直怪怪的,原来是司徒澈在意蓝羽和拓跋晗的关系,而拓跋晗又误会司徒澈对她有意思。
不过也难怪,拓跋晗出现的神不知鬼不觉,一定是看到她被司徒澈背在背上的一幕了。唉!这万恶的旧社会!这万恶的醋坛子!
就在严薇无奈喟叹时,却听司徒澈说道,“若是晗弟允许,为兄倒是不介意和严薇花前月下。”
严薇愕然,见司徒澈直直盯着自己,慌忙移开视线。
这小子就是欠教训。拓跋晗愤然握紧拳头,这就要对司徒澈出手……
咏仁阁琉璃瓦下,被风雨侵蚀不平的石板路上传来婴儿重叠交错的哭声。
严薇一向母性泛滥,最听不得孩子哭,她忙滑到瓦檐往下一看,竟然是蓝羽左右手抱着两个婴儿正朝咏仁阁的大门走过来。
拓跋晗和司徒澈听到孩子的哭声也朝下看,两人看到蓝羽都毫无讶异,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抱了两个孩子来。
蓝羽不耐烦地冷斥,“两个小混账,都被严薇那个贱人教坏了,哭了一路还哭?!嗓子哑了,如何参见义父?”
“她来就来吧,怎么抱了两个孩子来?”拓跋晗顿时有些担心,“那会不会是靖琪和靖瑶?”
他正要下去抢孩子,严薇忙拉住他,“别急,先看看她要做什么吧。”
“薇儿……孩子这样难过,你不心疼吗?那是宫中金丝锦缎做成的襁褓,定是我们的小公主!蓝羽心狠手辣,她诈死威胁我害你,趁我离宫,定然是抱走我们的女儿要威胁我交出你。”
“你放心,稍后我会找蓝羽要的。现在她正在气头上,我们若是冒然出现,恐怕两个孩子更是危险。”
婴儿的哭声已经嘶哑,她却还是认得出,那是严峻和严肃的哭声,她相信,蓝羽定然不会伤害两个义子,只是,她抱着两个孩子来见拓跋冽做什么呢?
司徒澈只从旁听着,却不明白,蓝羽为何这样恨严薇。不是孪生姐妹吗?看这态势,蓝羽这样报复似乎并不只是为了严薇算计她和他洞房花烛夜的事。
蓝羽进入咏仁阁内,他们三个也飞身而下,跃入咏仁阁二层的走廊上,又绕到后面,从后窗处探听。
这个时间,拓跋冽本是应该在敲着木鱼诵经祈福,房内的两个靠墙的书架上虽然堆满了拓跋晗命人送来的经书,他的桌案上却只有一个烛台和一张地图,那是整个陵园的建造图……
听到有人踹门进入的声音和婴儿的啼哭,他忙起身迎出去,“是谁?”
“我!”蓝羽抱着两个孩子进来,打量着这书香浓郁的房间,“想不到你这秃子竟然还保持着在位时的奢侈雅兴。”
“羽儿?!”拓跋冽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为什么白天见到的蓝羽和晚上见到的蓝羽判若两人呢?“你……”她不是和司徒澈离开了吗?又回来做什么?还抱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她和七弟的那对儿孪生儿吧。
“怎么?是不是见到我很惊喜?”蓝羽说着把两个哭得快要断气的孩子放在他的床榻上,兀自走到桌旁倒水喝,又拿起盘子里的糕点大口大口的吃,“我这一路上也不停歇,又饿又渴的,还被那两个小畜牲折腾……也不知道严薇平日是怎么带孩子的,孩子在她手上就滚顺地像是狗,到了我手上就又哭又闹像是吃错了药。”
严薇?七弟和司徒澈都这样叫她呀。“羽儿,严薇不就是……”难道,她的脑子出了毛病?拓跋冽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了一跳,怕刺激到她,却又不敢直接问出口,“羽儿,你带两个孩子来做什么?”
“和你一起带着孩子去塞外呀,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双宿双栖。”
在窗外偷听的严薇摇头失笑,通过白天她和司徒澈的那一番闹腾,拓跋冽怎么可能与她双宿双栖?她心里一紧,赫然想起她们在黑虎山时的一番对话。
当时,她欣赏着黑虎山的美景夸赞那是世外桃源,问蓝羽“你有没有想过和拓跋冽找一个这样的地方隐居,生儿育女,养牛种田,过属于你们自己的二人世界?”
蓝羽当时怒斥她幼稚,却没想到竟然会真的抱着严肃和严峻来这里找拓跋冽。
严薇心中唏嘘,不禁有些后悔算计她和司徒澈洞房花烛夜,虽然蓝羽杀人如麻,拓跋冽也够卑鄙,可如果他们真的相爱,乐意放下屠刀过凡人生活,也不放恳求拓跋晗成全他们,她也愿意让蓝羽扶养严峻和严肃……
房内,拓跋冽的回答却泼了一盆冷水。
“羽儿,对不起,我从没有想过离开这里——我指的是,肃安王朝。”
蓝羽已经没有耐心和他讲道理,“你乐意在这里当和尚?!”
“我雄图伟业,岂会安心出家?就算我已剃度,如来佛祖也不要我这满身罪孽之人呐。”他早已经做好了打算,“这皇陵之内有一批金银财宝,是我初等帝位时藏的,以备不时之需,那些财宝可以招揽天下兵马,我还可以夺回帝位。”
夺回帝位?蓝羽的心凉了半截,“然后呢?你还要我帮你杀人?重蹈覆辙?”
“当然不会,用不着你杀人,也用不着我杀人,我需运筹帷幄,把七弟从皇位上拉下来即可。这些日子我下山早已经说服了几十个旧臣相助。”他眸光贪婪含笑,凝望着窗外的星空,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返回帝位的辉煌一刻。“等我称帝……”
蓝羽颓然蹲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手上吃到一半的糕点也丢在桌面上,“很好,原来你心里只有帝位,从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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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妃常好孕【236】
蓝羽的蛮横拓跋冽见识过,也纵容过,但她这样没脑子发疯的状况却让他措手不及。
“羽儿……”他怎么和她在一起?“之前我一直努力找回你,你坚持和七弟在一起,今日你又宣告你和司徒澈已经成为夫妻,还要我如何再和你在一起?我们早已经回不去了!”
“拓跋冽,你说话要有根有据,我何时与司徒澈来过?”蓝羽实在听不懂他这“荒谬”的借口,他在这深山老林中,又忙于政务,是如何知道她和司徒澈在一起的?“你不要信口开河!”
“你……”拓跋冽真想把她打醒,“你还是去找夜凌子医医脑子吧!”
蓝羽气急失笑,“你是在说我是脑子坏了吗?”
“失陪,不送。”拓跋冽不想再为这种事争论下去,他确信她的脑子出了问题,失去皇位的奇耻大辱让他痛不欲生,已无心再谈儿女私情。
返回案前,他坐下来,重新埋首案上的地图。
他记得当初把那些金银财宝分别埋在了九处,可他现在只寻到了三处,难道是时间过了太久,被盗墓的人挖走了?也或许是地图上标注的有误。可他记得当初是借着父皇忌辰在皇陵斋戒时亲自监工埋下去的,而且,那些埋藏金银财宝的人都已经被他下令处置了,不可能有人泄密。
两个孩子依然在哭,蓝羽就卯着劲儿地坐在原处。
他却看地图看得专注,仿若这里仍是只有他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孩子哭累睡着,蓝羽也因为日夜兼程疲惫不堪而支撑不住,从没有流过泪的她此时已经泪花满面。
见拓跋冽仍是专注地图,她无声抹掉泪,凄冷自嘲一笑,哭什么?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落泪,她还是冷血无情的夜魂吗?对于任何伤害自己的人,她一向都是——杀之后快!
她是为了得到幽冥门主之位才找他,而他也是为了得到帝位才利用她。
现在,他有金银财宝可以利用,自然对她不屑一顾,而她……有了门主之位,何必还要奢求他的感情?
之前他身为帝王,有后宫佳丽,压根也没拿她当回事。
“哈哈哈哈……”她突然森冷的大笑再次把婴儿惊得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