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丫鬟不可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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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心吃了一惊,“有女捕快?那有女官吗?”
胭脂苦笑道,“你忘了白将军?除了她,还有吏部的李大人,刑部的韩大人,翰林学院的闵大人,都是极有名气的女官。”
见她眼光波动,似受了什么刺激,胭脂忙唤她。苏洛心呜咽道,“胭脂我讨厌你,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害我白白浪费了一年光阴。我之前还想着为什么没来唐朝,不能一展宏图。”
胭脂不知她又在说什么胡话,不过这讨厌也非真讨厌,也没在意。见门开了,一个马脸汉子连门槛也未踏出,在她们身上打量几眼,问道,“何事?”
苏洛心说道,“我接了太爷爷的信,让我回来。”
马脸汉子恍然道,“可是苏洛心九小姐?”
按她这辈算下来,她的确是排行第九,便点头道,“是。”
“九小姐请进,我立刻去喊老爷。”
苏洛心偏头对胭脂说道,“那老爷就是我大伯,听说现在他当家,不过底下的人都不怎么服他。”
虽然出门匆忙,但这一路上她打听的事可不少,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做多些准备总是没错的。
可等她踏进这苏家,她才猛地想起,她竟忘了要“失忆”!她瞥向四周,就算现在想找面墙来撞也不可能了。
胭脂见她有些慌张,轻声道,“表小姐也是八年未曾回家,恐怕也不认得长辈们了,他们想必也明白的。”
苏洛心拍了拍脑袋,“对啊,当年我才八岁,认得谁。”
如此一想,顿时松了一气,也不用再去考虑撞墙一事了。
听闻苏洛心回来,先迎出来的,是她的三堂哥苏青,进了正厅,却见一个头插绛紫并蒂莲玉步摇、身着晚烟霞紫红纹锦长衣的女子坐在檀木椅上,容貌秀丽卓绝,薄施脂粉,明艳不可方物,当真是个倾城美人。又见她身后立着一绿衣碎花女子,唇若点樱,双目含月,是与她全然不同的娇媚,但打扮却是个丫鬟模样。心下不禁感叹那连府连婢女都长得如此好看,再想想自己房中的侍妾,却连这丫鬟都不如。
苏青笑道,“九妹你可算是回来了,太爷爷可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
苏洛心眨了眨眼,“你是……”
苏青想她多年未归,不认得自己也不出奇,“我们同辈,是你三叔的第三子,我比你稍长几岁,你应当唤我一声堂哥。”
两人寒暄了会,其他人也纷纷出来,一一照过面,便领着苏洛心去见苏老太爷。
病榻上的老人一见苏洛心,立刻抖声唤“小团儿”。苏洛心不知所以,旁人道“小团儿是你父亲乳名,许是见了你,长的相似想起了罢”,她一听,顿觉心酸,感伤人之将死,念叨的是最挂念之人,却已不在人世。又想起自己占了他这曾孙女的身体,连让他们祖孙不能相见,愧疚不已,不禁握了那老人的手,安慰起来,说的话多了,也不觉落泪。
一老一小都哭的断肠,旁人随着掉了泪,又劝道,“都莫哭伤了身,小九长途奔波,先歇歇吧,晚些再来。”
苏洛心也知苏老太爷情绪不能太激动,便听了话,去了他们安排的房间歇息。
因不知要住多久,胭脂和苏府的下人去熟悉地形,顺带去打热水给苏洛心洗脸。
独自端了热水回来,碰巧见了那苏青,问了安,本想绕过他,却被他拦住,“不知姑娘唤什么名字?”
胭脂低眉道,“胭脂。”
“胭脂……人如其名,粉而嫣然。”
“这是我家少爷赐的名。”胭脂厌恶他方才那灼灼目光,又低头道,“表小姐还在等着水,奴婢先回去了。”
“欸。”苏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细腻柔滑,又忍不住心中荡漾,“还是姑娘的装扮,还未嫁人,不如嫁了我,虽是小妾,但也可保你荣华,不必再做这下人的粗活。”
胭脂咬唇看他,手里又拿着盆水不敢胡乱挣扎,“苏少爷请自重,胭脂已许配了人家。”
“未成亲便可以退。”
见他要亲近自己,已是无可退路,胭脂冷笑道,“苏少爷连我许配给了谁也不问清楚就敢轻薄于我,倒是好大的胆子。”
苏青一愣,喝道,“贱婢!本少爷要纳你进门是你的福气!”
胭脂冷眸盯着他,“哦?那我真该告诉我家少爷胭脂真是好福气啊。”
苏青立刻抽回手,“你、你是连将军房里的人?”
胭脂冷声道,“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罢了,哪里比得过做苏少爷的小妾好,奴婢待会便去和表小姐说,她自个回连家好了,胭脂可要留下来伺候苏少爷。”
苏青额上钻出细汗,那连枭是什么人,他早有耳闻。连皇族都要忌惮连家三分,他怎敢造次。早闻连枭身边有个极怜爱的丫鬟,连王族的人要动她也不给情面,护的紧要。细想之下,苏洛心对她也不像对下人,她的话,应当不假。想到这,冷汗直落,赔笑道,“在下多有冒犯,还请胭脂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胭脂面色微松,笑道,“自然,那现在胭脂可以走了么?”
“请。”
拐过廊道,穿出院子,四下已无人。胭脂顿了步子,脸色越发冷漠,握着脸盆的手也是紫红,冷冷一笑,抬手将那一盆水,全倒在自己身上。
边城相见恍似梦
苏青万万没想到,刚从外头溜鸟回来,就被人捆了起来押到正厅,看着长辈那犀利眼眸齐刷刷盯着自己,他扯着嗓子道,“为何要捆我?”
苏父喝道,“逆子,还不速速认错,要你三叔公用家法吗?”
听到家法二字,苏青魂魄散了一半, “爹,孩儿做错什么了?”
苏母急声道,“你怎的这般糊涂,竟敢欺负连将军的人。”
苏青此时才听明白,寻到苏洛心的身影,站在她旁边的人,正是胭脂。他的确是有欺负她,但未想到竟如此严重,“孩儿只是碰了她的手,她说是连将军的人孩儿就放开了,不信你问她。”
众人立刻将视线投在那在微微颤抖的人身上,胭脂抬眸,已红了一圈,委屈万分如弱柳,“苏少爷的确是放了手,可是……恼羞成怒,将一盆热水全泼来……奴婢终归只是贱命一条,此事就算了吧。”
苏青愕然,看她衣裳,竟换了一身,“贱婢,你污蔑我!本少爷什么时候泼你水了?”
若不是胭脂往自己身后躲,苏洛心真得气的上前去扇他几个大耳光,“禽兽!我要告诉表哥,你欺负我未来表嫂。反正边城离这也近,书信一封不过几日光景,就是不知道他会领多少将士来。”
苏家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商人,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苏洛心说的真切,真有可能如此做般,正厅里的人,都吓的变了脸色。为老的几个长辈拿了鸡毛掸子往苏青身上抽,也无人敢去劝阻,抽的他喊爹叫娘。
“孩儿错了,孩儿认罚,不要打了……”
抽的只剩半口气,苏母实在见不得,上前护住他一起求饶。众人视线有意无意看向胭脂那,毕竟是处了二十载的亲人,总不能真打死了谢罪。
胭脂看着他那去了半条命的模样,心中冷笑,脸藏在苏洛心背后,低声道,“谢苏家长辈替胭脂做主,胭脂气消了,放了他吧。”
众人长松一气,苏父道,“这逆子无法无天,把他押房里去,在胭脂姑娘尚在苏家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胆敢出来我废了他的腿!”
苏母忙张罗人把苏青送回去,临出大厅,苏青气若游丝,冷笑道,“果真……是将军身边里的女人……”
胭脂微微看了他一眼,仍是无辜之色。这种纨绔子弟,也该吃些亏了。
这戏刚退场,便见个下人踉跄跌了进来,“老太爷仙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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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爷过世,过了头七,苏家几房都忙着明争暗斗,无人顾及苏洛心,她也觉得无趣,便告辞说要回皇城。苏家客气挽留几句,也没多留。
出了河顺州,胭脂见苏洛心闷闷不乐,说道,“表小姐,若是不想离家,为何不多留几日?”
苏洛心摇摇头,苏家如何,毕竟与自己无关。她只不过是想起自己的前世,爷爷在世时,也是有名的企业家,但是爷爷过世后,乱七八糟的亲戚就冒了出来。她看不惯那乌烟瘴气,家财一分不要的离开了。
现在想想,她才觉得自己和“苏洛心”的身世很像,父母早早离世,后来爷爷也过世了。从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变成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普通白领,什么心酸事都碰见过,可到底还是熬过来了。可惜上天跟她开了个玩笑,把她最爱的人夺走,又将她送到这异界。
见胭脂扯自己袖子,苏洛心抬头道,“干嘛?”
“擦擦脸。”
苏洛心抹了抹面颊,竟然落泪了。她接了过来,一把抹去,笑道,“哭完这次就没事了,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小强?”
苏洛心张牙舞爪道,“蟑螂的爱称。”
“爱称?”胭脂扑哧一笑,“表小姐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人嘛,就得自娱自乐。”
胭脂笑了笑,撩开车窗的方正小帘子,往外头看去。刚出了河顺州,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回到皇城,青梅就出来了,今年想必夫人又会酿许多青梅酒。”
苏洛心微微咽了咽,“胭脂啊……青梅应该吃不上了。”
“唔?”
苏洛心弯眉道,“因为我已经让车夫往边城那赶了,不回家先。”
胭脂吃了一惊,抓住她的手说道,“夫人少爷要是知道,可就惨了,表小姐快些跟车夫说返程回去。”
“不。我要去游山玩水,领略祁桑国的浩瀚风光,我要踏上边城高塔,看那百万雄狮。”苏洛心越说便越激动,又斜眉挑看她,“胭脂你不想见连表哥吗?”
胭脂脸上一烫,“表小姐不要胡说。”
苏洛心笑着,上次独自逃出来,吃了许多苦,但如今有护院、有车夫,有伙伴,不趁机游玩就是浪费了。况且她也想好了,等回到皇城,就应了宋夫人,去见见那些王孙贵族,看看是否有合适的如意郎君。
总得寻个机会疯一次。
胭脂劝她不动,心下知晓此次定会挨骂,但心底却隐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激动……明知道是坏结果,却又不抗拒,连向来本分的她也不知晓为何会如此。
河顺州离那边城,不过数十里地。城中大多都是军队,但也有千户人家,因近年来敌国骚扰不断,已在渐渐往外城搬迁,因此城中人口并不太多。
马车驾驶到城门,便有士兵上前拦住,要他们出示通行证。
苏洛心探头道,“我们从河顺州过来,是来寻亲戚的,连老将军是我姨父,连将军是我表哥,麻烦大哥你传报一声。”
那几人相觑一眼,才见有人离去。
过了不久,在马车旁转悠的苏洛心见方才那士兵回来,跟在一个身着铠甲,身躯巍峨如山的老者后头,那老者浓眉之下眼色明亮,透着不怒自威之色。等他走到前头,胭脂已是欠身,“老爷。”
苏洛心知晓这人就是未曾见过的连肃连老将军,忙问安,“姨父。”
连肃拧着眉头看着她,声若洪钟,“这边城险地,岂是你这女娃儿能来的地方,拿性命当玩笑事,真应拖去杖打百次。”
苏洛心没想到自己的姨母温婉近人,这姨父却跟连枭一个模样,甚至更冷漠严厉。心里暗暗叫苦,脊背渗出细汗来,连笑也挤不出来了,“姨母甚为挂念姨父,心儿回河顺老家,便来见见姨父,代姨母来问个安好。”
“苏小姐真是一片孝心。”
苏洛心眨了眨眼,往连肃身旁看去,真是白梨。之前见她着女儿家的衣裙奇怪得很,如今甲胄在身,英姿飒爽,看的她一阵羡慕。
连肃面色微松,但目光仍如冰渣,“果真是妇道人家。夜色已晚,你们进城休息一晚,明日便启程回去,白将军你安排她们住下。”
“是,将军。”
胭脂跟在两人后头走着,看向四下,这街道,远不如皇城热闹,连店铺小贩也少见,巡逻的将士倒很多。
白梨说道,“近日敌国细作游窜边城附近,明日我护送你们过清水河。”
“有劳白将军了。”苏洛心左右看了看,“连表哥呢?”
“连将军去校场了,要晚些回来。”白梨有意无意看向胭脂,不知她怎么也跟了来。她应当更要在意这表小姐的,但不知为何,却总是对胭脂更上心些。她若是有那样一张似水柔情的脸,该多好。
入了将军府,因这府上住的大多都是男将,为免不便,因此白梨的院子在最后头。空房很多,只是住一晚,简单打扫下,便入住了,房子里还透着微微的霉味。
胭脂虽是个下人,但也算是客,白梨未让她和府上的下人一起住,安排在了独立的厢房。
这将军府不过是盖了个房顶的军营,下人不多,将士大多晚归,夜幕一落,除了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廊道就不见人走动了。
胭脂伺候苏洛心沐浴后,也准备去打水洗漱。走在这空荡荡陌生的地方,心里也有些不安,步子也快了。一条宽长廊道还未走完,便见地上冒出一个长长的人影,她诧异看去,那人的脸因背着灯火,看的并不太真切,惊的她差点要叫出声来。声音未出,已被那高大颀长的身躯堵在墙上,“胆子何时变得如此小了?”
胭脂身体一僵,认真看去,两道弯眉俊如刷漆,眼眸孤傲竣冷如鹰,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