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丫鬟不可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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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肃蹙眉沉思,半晌才道,“子清素来孝顺,我书信一封给我家夫人,让她想个法子把她撵走,不过是个通房丫头,应当不难。”
白盛点头,又说道,“那日在鹤峰抓回的人,已画押承认是敌国细作,子清此次带文书回朝禀报皇上,或许会借此机会,向敌国宣战。”
连肃冷笑道,“两国一直未开战,便是怕牵连太广,失了民心。如今他们两次暗杀我朝将军,有了正当的缘由,又岂能善罢甘休,这一战,势必凶险,却也早该了结了。”
虽是如此,但想到边城一带会尸横遍野,也是长叹一声。
愿将真心比明月
胭脂高烧一退,连肃便打发她们回去,让胭脂留在这里他倒觉得无妨,只是那外甥女苏洛心,实在是难以管束,打了五十板子竟然还能接二连三的去捉弄白梨,将众人弄的苦不堪言,偏因自家夫人因膝下无女,待她如亲生女儿,也不能多打多骂,是以不管她走路还一拐一拐便让她们快些走。
苏洛心早就想从这鸟笼子离开了,那白梨也巴不得她快点滚回皇城去,两人两看相厌,用水火不容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一路行程,胭脂大多时候都在发呆。自小她便将连家当作依靠,因在那里,没有人打骂她,能吃饱穿暖,每月还能领些钱,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恩赐。可如今,她却是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念头,离开连家,离开那冷漠无情的男子。
她若是跟别人借些钱,也是够赎身的,但她怕的是,那人不肯放她走,要继续生生折磨她。他是将军,她不过是个贫苦下人,他不点头,她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她看着伏躺在自己膝上的苏洛心,又想起白梨,这两人,活的潇洒自在,她却似乎空有一副皮囊。若是她生的平凡,也不会被他看上,或许她便能嫁个普通人家,过着平淡日子。
想到这,又是长叹一气。
苏洛心本就没熟睡,因挨了板子伤了筋骨,仍不能坐着,伏在胭脂膝上,醒醒睡睡,如今被她的叹气声惊醒,不禁说道,“明天就回到皇城了,怎么还心事重重的样子,放心啦,不会再有人出来打劫我们了。”
胭脂看了她一眼,说道,“表小姐,回去后你教我读书认字好么?”
苏洛心咽了咽,勉强坐起身,过了这么久底下还疼得很,那兵大哥下手着实是太狠了,她讪笑道,“我腹中墨水也没几两,教不了你……”何止是教不了,她连字都不认得几个,“要不这样,我书房里的书你随意拿去看,让我做先生就免了。”
胭脂垂眸想了片刻,“谢表小姐。”
翌日正午,车子终于是进了皇城。满目熟悉的街道装饰,连小吃的味道也令人觉得分外亲切,外头虽好,但也比不过这番平凡光景。
下了马车,宋夫人听闻苏洛心回来,快步走了出来,在前院见她拐着脚走路,又气又心疼,“你这孩子,日后再不许你出门,若非要出,也得寻个百十人盯着你,免得又出什么差池。”
苏洛心见她不先问自己的伤因何而来,已知晓定是连肃已将她在边城之事先遣人来说了,忙嬉笑着脸,“姨母,心儿很乖啦,就只是给姨父添了一点点,一点点麻烦。”
宋夫人摆手道,“罢了罢了,你莫要以为姨母不知你受了什么委屈,伤还未好吧,先进去歇着,等休息好了我寻个大夫来。”
“还是姨母最疼心儿了。”
那头热热闹闹,胭脂这边无人搭理,甚是孤寂的站着。等他们前头的人散了,她才一人回了房。简单收拾了下被褥,去澡房冲了身子,回来便睡下了。
傍晚,外头做事的丫鬟回来,还在门外已闲话道,“听说胭脂随表小姐回来了。”
“可不是,也不知现在是不是又钻二少爷房里去了。”
“隔个千里都要跑去边城,更何况现在不过百米。当真是不要脸,二少爷总有一日要厌烦她。”
几人声调讥讽,进了房内,却见胭脂在床上半坐,半拢着被子盯着门外,目光正对上,生生被那冷戾的眸子盯出冷汗来。胭脂冷笑道,“我一个婢女,敢撇下府里的事独自跑出去么?厌不厌烦,是少爷的事,我要不要脸,也是我自个的事,除非有一日,这脸皮长在你们脸上,再随意撕扯不急。”
几人都被她唬住了,不敢多言,僵了一会便纷纷寻借口走了。
胭脂逞了一时之气,冷静下来,却又觉得不值得如此跟她们闹翻脸。但她也是个有脸有皮的人,被人这般诋毁,无论如何也是忍不了的。
“胭脂。”
听见碧落的声音,抬头见了她,眼里的愉悦真切近人,不似那些虚伪之人。心中压了数十日的委屈,瞬间翻涌。
碧落见她落泪,忙问道,“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胭脂摇摇头,喉中涩的发痛,抹了泪道,“累得慌。”
碧落笑着给她揉肩,“舒服些没?”
“不碍事。”
“方才见着少爷了,知道表小姐回了城,问我你回来没,我今日回了家,不知晓。说是若见了你,让你去书房。”碧落又低声道,“少爷回来后,每日早起去宫里,日落才回来,也不知道在商议什么大事。”
胭脂说道,“我们做好下人的本份就好,主子们的事,别胡乱猜。”
“好奇嘛。”
胭脂束起发髻,将那碧玉簪子放进梳妆盒中,取了一只珠花簪插入发中。到了书房,敲门的手竟有些迟疑,她如今只是想到连枭的脸,就气的难受,痛的发抖。
连枭见了胭脂,问道,“伤可全好了?”
“全好了。”
见她站在书桌前不动,他伸手道,“过来。”
胭脂低眉走到他一侧,被他揽入怀中,一记长吻依旧温热,心却痛的更甚。见她神情木然,连枭沉思片刻,说道,“那日有急事要上奏朝廷,因此未等你苏醒,便骑快马返回皇城。”
她微微握紧了拳,“少爷不必跟奴婢解释。”
连枭蹙眉看她,握住她的下巴道,“那为何皱着眉头?”目光落在她的头上,又问她,“那簪子呢?”
“这支好看些。”
连枭知晓她不对劲,她却偏藏着掖着,那难得的好脾气也磨光了,取下珠花簪,“换那支回来。”
胭脂略有些埋怨看他,以前觉得他霸道,倒也无妨。如今却让她生厌,嫌恶得很,她下意识拿了回来,又插入发髻。连枭面上一僵,又夺回,见她眼眸有怒意,心下烦乱,甩手将那簪子摔飞,见她要去拾,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冷声道,“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是啊,你是主子,我不过是奴婢。”胭脂连看也不想看他,“在你眼中,奴婢不过贱命一条。”
连枭握着她的下巴,逼她抬头,“为何说话如此阴阳怪气?”
胭脂避不开他的眼神,说道,“少爷若是要胭脂的身,只管直接要就是,何必让胭脂以为少爷有情。”
连枭素来不是个多情人,也不喜与女人周旋,听她这么说,腹中窝了气,若是按照往日脾气,早将那女人撵出去。如今竟还好性子的不松手,自己也觉诧异可笑。见她说这番话,倒是有缘故的,竟也慢慢不气了。看不见她的眼,只好坐下身来,盯着她道,“好好说话。”
胭脂一时不知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若不摊开了讲,他也会继续如此。索性把话都说开了,指不定他会放自己走,即便可能性并不大。她咬了咬唇,吸了一气,说道,“那日在土匪山,少爷先救的……不,少爷只救了表小姐。”
连枭想了想那日,见她又不往下说,正想开口,似明白了什么,不禁握紧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你莫不是当我在你与心儿之间,选了心儿?置你不顾?”
胭脂不答,说出这些话来,已要十分厚实的面皮,剩下的,他自个猜去。
连枭气的笑了起来,“女人啊……”他将胭脂扯进怀中,抚着她的面颊道,“那日心儿挽着我的手,箭也是朝我飞来的,离你远着,我若是将她推开,我便死了,唯有将她一起拖开。你倒真是病糊涂了,眼神也不好使了么?”
胭脂怔神,仔细看他,并不像是在说假话。可这人,何时说的是真话,她也不知道了。
连枭思索片刻,说道,“依照你的话来说,我是少爷,你是奴婢,我要你的身,可以直截了当的要。何必要费那么多时日和精力?我若不救你,也犯不着再骗你什么,不是么?”
胭脂未曾想他会用她的话来堵塞自己,一时说不出话来。
连枭凝神看她,轻吻她的额头,“不要总是奴婢奴婢的,日后,你是我连枭的妾侍,若是说惯了嘴,可要让人笑话了。”
胭脂愣神看他,仍是不知说些什么。连枭也不再追问她,揽着她在怀中,柔软的身子,似乎也有一颗易碎的心。只是他也知晓了胭脂的心思,也更是了解她。以往总觉她太过冷静,荣辱不惊,如今看来,不过是因为之前她对自己,与其他男子无异。而今,她将他放在心上,一举一动都入了她的眼中,会因他欢喜因他忧愁,倒比原先好多了。
这样的女子,当真是要让人疼惜一世的。
胭脂静静伏在他身上,想了许久,今日因那流言所受的委屈,也渐渐驱散。想的多了,终于是颤声问道,“少爷,你会接胭脂过门么?”
声音平缓而真切,没有半分假意:
“会。”
情到深处又崩离
翌日一早,连枭去陪宋夫人吃早饭,之前因伤,一直让下人送昕食入房,如今身上无碍,便一同食用。
其他姨娘、庶出的弟妹都在其他院中,并不与他们同食。
宋夫人见独子心情甚好,问道,“可是有什么顺心的事?”
连枭答道,“在家中,当是事事顺意。”
宋夫人听言,笑了笑,又问他,“近日皇上频召你入宫,可是有什么紧要又要让你回边城去了?”
“嗯,约摸是这月内出门。”
“可要小心些。”
连枭默了片刻,“母亲,孩儿有一事想请您做主。”
宋夫人笑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事只管说。”
“此去不知何时归来,与孩儿同龄之人,皆是娶妻生子,孩儿也有这个打算。”
宋夫人大喜,“娘立刻去请媒婆,去白府订下日子,只是那白将军,此次尚未还朝吧?”
连枭笑道,“并非是白将军。”
宋夫人微顿,“胭脂?”
“是。”
宋夫人前几日接了夫君的信,要她打发胭脂走,如今还未找到合适的理由,又因胭脂已给了身子,同是妇道人家,心中为难,更是不知要如何开口。拖了几日,如今看来是不得不提了,“子清,你当今因以报效朝廷为重,婚事暂且压压。”
连枭微微拧眉,“母亲是不想孩儿成亲先,还是不想胭脂入门?”
见他说到这个份上,宋夫人也不遮掩了,“娘不喜欢她,你且将她打发走吧。”
连枭怔松片刻,笑道,“母亲不喜她,那就再等两年,等她得了母亲欢心,再说不迟。”
宋夫人语气也硬生起来,“你是听得糊涂么?娘不要她做什么通房丫头,更不许她进门,你速速将她撵走,寻个好人家嫁了。”
“母亲……”
“无需多言,你愿纳几房妾侍,娘都不会多说,唯独这胭脂,不许进我连家的门。”
连枭心生疑惑,思量一番,不能真让母亲赶了胭脂走,又不能忤逆,如今唯有拖着时日,再做打算,“容孩儿再考虑几日。”
宋夫人心中也是默叹一气,不想真逼急了他,应允了他。
只是这一拖,就过了三日,仍没答复。这日细细一想,才知被他忽悠了去,分明是想到时离了皇城,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又怕他再将胭脂唤入房中服侍,等怀了孩子,想撵也不行。
宋夫人所说的事,连枭未告诉胭脂,心中也觉母亲不过是一时气未消,消停了就好。对胭脂,越是看她,便越觉喜爱。近日见她无事时便捧着书看,那番认真的模样,倒也觉有趣,偶尔也会教她认些难写的字,习些诗文。
苏洛心倒来的少了,难得见了,竟也在温书,说要考女官。连枭不被她闹腾已觉心满意足,也未多干预她,心想着以她的性子,应当很快会腻味。
胭脂知晓自己愈发喜欢连枭,这样冷漠优秀的男子,唯独对你柔情,怕是一般女人都无法抗拒,只是喜欢归喜欢,路还是不愿只走一条。比起常人来,挑灯夜读,日子虽苦了许多,但每日的学识、所“看”的天下,自觉不同往日。
这日连枭如往常去了沁春苑,下人却告知宋夫人并不用食,让他自个吃去。他只当是不舒服,前去探望却被拒之门外,问多了几句那守门的老婆子,才听里头道:
“你一日不打发她走,娘亲一日不吃,倒看看是那狐媚子厉害,还是为娘紧要。”
连枭愣了片刻,已被宋夫人使唤的一众婢女哄了出去,倒是前所未有的待遇,一时连他也琢磨不准到底是真是假。回了房中,胭脂还在收拾,见了他,笑道,“今日怎的这么快吃完了。”
他默了默,问道,“你回来后,可得罪了母亲什么?”
胭脂轻眨眼眸,“应当没有,怎么了?”
连枭不想她多心,淡笑道,“没什么。”
虽有疑问,胭脂也不多问。连枭以前不喜她这点,总觉太沉闷。如今处的久了,却愈发喜欢,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