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丫鬟不可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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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笑道,“一家人,有什么要说谢的。”
她默然不语,只因自己并非真是她的外甥女,不过是占用了个皮囊。她突然想,真正的苏洛心,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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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黎国游说的王尚书已带了盟约回来,两国结盟联姻,祁桑国太子与黎国公主订下婚约,成年后大婚,将立为皇后。如此一来,才让黎国安心签署盟约。
与青国开战,势在必行。
连枭这几日都未回府,每日去校场挑选将领和士兵,以望能尽快领兵到达边城。又因不能走漏风声,免得青国提前攻打边城,即便可向四周郡县调兵遣将,也一定会有伤亡。调兵之事,只有朝中大臣才知晓,寻常百姓依旧如常,不知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胭脂跟了苏洛心,倒更是清闲,因她不喜事事让人伺候,但凡力所能及之事都不让胭脂动手,反复说了几次,她也只好作罢。与其说是来做奴婢,倒更像是来陪读。而且苏洛心所说的事,有趣而简单易懂,都是书上所未记载的。
即便苏洛心真是鬼魅上身,胭脂倒也不怕了,除了偶尔话直伤人,但知晓她的脾性,无恶意在里头,她也不在意,两人越发亲昵。
宋夫人生怕外甥女过于宽容,胭脂欺主也不理会,偶尔会过来探视,几次来了,见两人相处和睦,又见苏洛心比往常更喜读书,也放下心来。
之前因胭脂是连枭房里的人,她又不爱惹事,下人待她也是和气。如今她虽被逐出房,可苏洛心却是个护下人的主,众人更是不敢闲谈她什么。胭脂与其他下人共事,也无人敢多说几句,日子过的比想象中平淡安静。
七月流火,已不如六月那般酷热,屋外的蝉鸣声却仍是吵闹。苏洛心嫌吵,便拉着胭脂去捉那蝉来玩。两人将竹篾子圈成圆绑在竹竿上,去屋檐角落撩蜘蛛网,便成了个简易的网,轻轻一粘,蝉便逃离不得,轻易捉到。
苏洛心左手拿着一只大蝉,右手戳了戳,放在耳侧听着,皱眉道,“怎的没声响,吓傻了不成。”
胭脂笑道,“母蝉是不叫的,这应当是公蝉。”
苏洛心惊奇道,“叫的都是公蝉?”她又嬉笑道,“就好像蚊子一样,公的是不吸血的,母的才吸。”
胭脂眨了眨眼,“有这种说法么?”
“嗯,据说蚊子嘴里还有二十二颗齿状物的东西。。”
胭脂也惊奇道,“如此细小的东西,连看也看不见吧。”
苏洛心总不能告诉她什么叫显微镜,打了个马虎糊弄过去了。
晌午,连枭来到翠竹苑,远远听见银铃笑声,这蒸腾的热意也消散了般。走进里头,便见两抹身影坐在树下石凳子上,捧着不知什么在吃,时而嬉闹。
苏洛心因是正对着那边,眼角早就瞥见连枭,心下仍气他是负心汉,不起身迎他,也不告诉胭脂。胭脂善于察言观色,见她面色微有不满,转身看去,忙放下手中碗勺,欠身道,“少爷。”
十几日未见她,气色还好,又如往日那般玉润唇红,心情顿时也愉悦起来,轻应了她一声。
苏洛心扁嘴道,“连表哥怎么有空跑这来了。”
连枭知晓她不痛快,佯装不知,坐□道,“后日便要回边城了,来这坐坐。”
苏洛心动了动嘴,把要说的讨厌话咽下,闷声道,“哦,那表哥要小心。”
连枭笑了笑,见她手里捧着的碗里放着一些碎冰渣,上面染红一片,却看不出是什么,问道,“表妹又捣鼓了什么好吃的?”
“杨梅刨冰。”苏洛心舀起一勺塞进嘴里,酸甜入口,混着冰渣冷意,立刻冷的哆嗦了下,又痛快又满足。
见她吃的欢喜,连枭也不多说,无怪乎近日冰窖的冰被刨的像狗啃过般,也化了不少,应当是她进去时不留意,让上头的热气溜了进去。
胭脂泡了茶过来,斟了给他,碍于苏洛心在这,不能跟他说多些话。连枭这日来,本就是来见见她的,如今见过了,便打算走,未想要如何缠绵耳语。男子与女子的心思,到底还是不同的。
见连枭要走,苏洛心也不多留,谁想他已绕过池塘,胭脂忽然说道“我去送送少爷”,便跑了。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待想透了,摇头叹了一声“傻胭脂”。
连枭已快出翠竹苑,听见后头有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去,胭脂快步跑了过来,到了跟前,气喘得厉害。他也不催她说话,待她喘平了气,才道,“在心儿身边可伺候得习惯,她欺负你没?”
胭脂摇头,“表小姐待胭脂极好,也不用做些什么。”
连枭点头,见她额上有些许细汗,抬手替她擦去,“再忍耐些时日,至少这几日,不要再见面,免得母亲知晓,铁心要逐你。”
胭脂自然明白,连枭又道,“你每月要给我一封书信,要写什么,你自己掂量。”
“……胭脂虽然近月认得了几个大字,但是字丑如虫,实在是拿不出手。”
“勤练就好。”
胭脂服侍他多年,知晓他的字刚劲飘逸,写的极好,想着要给他看自己的丑字,便觉面红,无法,抬眸看他,“看了不笑。”
连枭点点头,又拢好她的碎发,极克制的在她唇上轻印一记。此次出征,不知何时才回,也不知,是否能安然归来……
33好需马仍需慧眼人
八月;热意渐消。
因连枭走前嘱咐胭脂要写信,她这日买了信纸信封;落笔几字;实在是丑得羞人,拧团扔了;反复几次;一沓信纸渐薄;仍是一语未成。
苏洛心嘴里念叨着文句进来;见她慌张收拾桌子;眯了眯眼打量她一番;“别藏了;你是要给连表哥写信吧。”
胭脂眨眼看她,“不是。”
苏洛心扑哧一笑,“别瞒我了,你们两个是做戏给姨母看的吧,那日我见着你们两个在我院子里头卿卿我我了,哎呀呀,可怜的我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
胭脂吃了一惊,求饶道,“表小姐千万别告诉夫人。”
苏洛心坐在藤椅上摇着,浅淡笑着,“我知道你们怕我告诉姨母,所以我上月发现的事,如今才揭穿,不过就是用这一个月来证明我没想着要说给姨母听,你现在信我了吧?”
胭脂想了片刻,说的确实有理,又笑道,“表小姐与以往不同了。”
苏洛心眼眸一亮,“哪里不同?”
“心里能藏得住事了。”
苏洛心闷哼一声,辩驳道,“往日我也不多舌。”
胭脂笑了笑,又道,“表小姐教胭脂练字吧,否则这信若是到了少爷手里,日后便没脸见他了。”
听见这话,苏洛心脑袋嗡嗡直叫,她倒是忘了这一茬,光顾着读书认字,也没好好练过,干咳两声道,“我从阁楼摔下来后,手就不听使唤了,如今也写得丑,也应当好好练练了。不如咱俩一起吧,也有个伴。”
胭脂未多疑,摊了笔墨,和她一块顺着字帖练。
可练了四五日,也无太大进步。但胭脂不便让外人知道她在练字,苏洛心也不敢让他们知晓,是以都没去寻个师傅来。
这日傍晚,两人一起去井边洗墨砚,商讨着是不是该去外头偷偷找个先生,否则如此下去,一桶墨用完了也没半分进步。
正叹着气,又一人到了井边,扔下木桶,水声作大,两人看去,那人也正看来。
“胭脂。”
“十三公子。”
苏洛心见了连清,讪笑两声,“十三表叔。”
连清看了看她,却是问胭脂,“子清不是出征去了么,怎的还要洗砚。”
胭脂答道,“伺候表小姐练字。”
连清这回终于是正视苏洛心了,早听闻宋夫人宠爱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却没想到她跟个下人在这一块洗这脏东西,倒觉意外。
苏洛心转了转眼眸,脑门亮起了灯,“十三表叔,你的字可好看?”
胭脂立刻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还是个鬼主意,当即道,“表小姐,不可。”
苏洛心不知他们两人的事,琢磨着连清便是个现成的先生,而且又不多话,素日里也不见他跟其他人来往,也是长辈,应当不会惹来闲话,他若肯教,再好不过。
连清隐约猜着她要做什么,思量着跟她打交道,兴许日后能引得其他长辈注意,得到什么契机,便道,“不敢自称好看,倒也还过得去。”
苏洛心摆手道,“我就烦你们这些读书人,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绕了一圈,倒是白说了。我也琢磨出来了,你这么说,字必定是龙飞凤舞。”
连清被她数落一番,不禁苦笑。
“十三表叔啊,不如以后你教我们练字吧,每日用过午饭后,我们去寻你可好?”
连清没有自己的书房,在屋内的桌上摊纸习字,怕她来了后嫌恶,便道,“辈分上,毕竟是长幼,谁来往各自院中都容易招人非议,不如我们去那植满梅树的雪春苑中,除了冬日,少有人来,既清静又无人闲话。”
苏洛心满口应声,胭脂劝她不动,只好默然。连清见她面上有些不痛快,心里也稍有膈应,不过如今做了她主子的习字先生,日后要见面的机会也多,总会让她慢慢对自己改观的。况且,她也不过是个丫鬟,自己身份再卑微,也比她好那么一些。更何况……他倒也不嫌弃她不是完璧之身。
字还没那么快练好,胭脂歪歪斜斜写了一页纸,拿了五文钱让摆摊先生写了收信的人,不至于让人看了笑话。
苏洛心每日午时后,便带着胭脂去雪春苑,连清也是准时守候。比起自己摸索,有人领着,两人的字也渐渐工整起来。
这日晚上,胭脂回了婢女房中,碧落见屋内无其他人,拉住她问道,“近日你可是伺候在表小姐屋里?”
胭脂点头,“怎么了?”
碧落低声道,“府里都传开了,你常跑到雪春苑去,与十三公子私会。”
胭脂面上一烫,苏洛心不愿那么多人伺候,房里也只有两三人,又不喜下人嚼舌根,因此这事都传开了,她也丝毫未听见。如今听她一说,又气又羞,“又是谁传出的混帐话。”
碧落仔细打量她的神色,不似掩饰,才小心翼翼道,“若是十三公子真心待你,倒也无妨,如今嫁他,应当能做正室吧。毕竟是连家人,指不定以后能飞黄腾达呢?”
胭脂看她,“你不是素来不敬他么?怎的又看好起来?”
碧落摆手道,“之前有少爷在,做妾也比做十三公子的妻强,但如今……”她咽了一咽,“你这两月没回家中,我每回一次,祝大婶便隔着墙嚷我快劝你找人家嫁了,不要……不要丢人赖在连家……”
胭脂冷笑,“我偏不顺她意,素日她对我不管不顾,如今倒嫌我丢她脸了,好笑得很。”
碧落知她与祝有兰不合,也没多劝,胭脂自小就比她聪明,凡事也想的周到,她应当是有自己的打算,想到这,也宽了心,“你要是不想嫁十三公子,就离他远些罢,我瞧着他也不大喜欢,想必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出息。”钻了被窝,又觉话说的太绝,探头道,“要是待你真心,不会让你受委屈,还是可嫁的。”
胭脂气的笑道,“你这话真是模棱两可。”
碧落也是吐舌笑了笑,“你知道我向来想的不周全,把心里话说出来,你自个会想的,犯不着我来担心。”
胭脂与她说着笑,也进了被窝里。想到那谣言,打定主意不去雪春苑了,反正也知道该如何练字,若让远在边疆的连枭知晓她又跟连清走的近了,这误会可解释不清了。
翌日,她与苏洛心说了此事,也应允了。苏洛心让她去自己的书房练字看书,丝毫没将她当作下人看。
连清不见胭脂来,又不好说不教,好在苏洛心学起来也认真,不练了便谈些书上的东西,慢慢也觉有趣。
处的久了,苏洛心倒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性子温和有耐性,又想起连枭,站在胭脂那边想,连清或许更会疼她,有意要撮合他们。这日傍晚,收拾着笔墨,问道,“十三表叔,你喜欢胭脂是不是?”
话问的直白,连清一愣,白皙的脸瞬间枣红,“这话说的……让外人听见对胭脂可不好。”
苏洛心咯咯笑道,“先替胭脂着想,不错嘛。你要是喜欢她,我给你做媒好不好?让胭脂做我的十三表婶。”
连清更是无法与她对视,急匆匆收了东西,“我先回去。”
苏洛心失声笑了笑,抱着东西回了自己房里,见了胭脂,说道,“我方才做了一回红娘,可惜呀,人被我吓跑了,你听了后,可千万也被我吓跑了,否则我就太丢脸了。”
胭脂笑道,“表小姐替谁做媒了?”
“你呀。”
胭脂一顿,“是和十三公子么?”
“嗯。”苏洛心苦口婆心道,“连表哥太过竣冷,什么事都不放在脸上,你兢兢战战的嫁他,日后还得忍受那白梨,指不定还有三房四房。可连清不一样,他看你的眼神,是真心的。”
胭脂摇头,“表小姐若不想胭脂羞愧而死,就莫提这事了。”
苏洛心看她,“胭脂,你真的喜欢上连表哥了。”她长叹一气,痴情人最易被伤。她也曾爱过,知她心思,没再多劝。
胭脂想着连清也是连家人,就算真嫁了他,日后连枭回来,抬头不见低头见,以他的性子,一定要被折腾得无法安住。这一点,她的确不敢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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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知道苏洛心读书用功,每日让人炖汤给她补身子,生怕她累着。见她脸似消瘦了些,叹道,“一个姑娘家,考什么官,日后男子都不敢娶你了。”
苏洛心边喝着边道,“不敢娶我的,都是没我厉害的。在厉害的人眼里,我仍是个正常的姑娘家。”
这歪理似乎说的也有理,惹的宋夫人不知是笑好还是气好,无奈道,“你高兴便好,倒也比往日更开怀了。”
苏洛心笑了笑,夹了肉给她,“姨母快吃,菜要凉了。”
何姨娘笑道,“心儿丫头可真会疼人,我家女儿若有她一半好,我便笑了。”
一席话说的宋夫人心里极舒服,嘴上驳道,“不过是个蛮丫头罢了。”
吃过饭,下人正收拾着,便见连家二叔公连翼来了。宋夫人唤人奉茶,问道,“二叔可吃过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