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是你-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诶,难道我看错了?”隔壁自言自语,“是苦逼单恋?”
“老先生,您到底在说什么?”
濮然把到底两个字强调的很长,隔壁索性卖起关子,挠着下巴做出贱兮兮的表情缩回摊位一堆睡衣下面:“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天机,天机!”
苏友接到三儿的电话,一早就跑来了北影厂。
一条删了写写了删的短信终于成功的发了出去,堂而皇之的理由就是——请假。手机提示对方已经收到,回复却迟迟没有响起,让他倍感失落。
在北影厂当群众演员的多半都彼此认识,上次面试失手,苏友想这次多花些心思在外形上,扳回点面子。
翻了翻箱子,发现混了动物园那么久,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最后找到被他随手放在角落,濮然送他的那身出来。衣服刚刚合身,穿上效果也不错,有点正式带点休闲并不妨碍行动。苏友拍拍脸对着镜子给自己鼓了鼓气,让自己忘掉那些不愉快,专心对待这次的机会。
负责选人的副导演姓罗,三十多岁年纪,个子不高也不胖。他让三儿找来的群众大军站了两排,自己在中间走了一圈。
苏友很紧张,等着罗导走到面前,感觉眼光从身上扫过,便忍不住向导演瞟了这么一眼,正好和导演的眼神撞在一起。罗导笑了笑,走向下一个人。
一会儿,导演看完了人,拉过助手低语了几句话,助手点了点头,过来安排他们换衣服,让他们换好之后在导演指定的地方等着。苏友随着队伍去换衣间,不想被罗导的助手单独叫住,要他等下再说。
苏友呆了,难道故伎重演?怎么偏偏叫他先别动。
他看看三儿,三儿正往一件工人装里面套腿,冲他挤了挤眼,表示机会还有的是,这次不行,咱下次。苏友心里很委屈,要是他能小个二十岁,一定就地开灶在这里哭一场,才能解心头那口怨气。
过了一会助手回来,手里拎着一身休闲时尚的衣服,在苏友身上比了比,说了句“正好”,然后塞给他个几页纸。
“先换衣服啊,你的角色本子上用记号笔标出来了,把那三句台词背熟,一会儿导演给你说戏,注意记住自己的走位,别惹导演生气。”
苏友又看向三儿,这回轮到三儿和他的工人兄弟们呆住了,嘴巴统一张成了O形。
苏友的三句台词分别是“笑笑!”,“我,喜欢你……”和“笑笑,别走!”,是个人用脚趾头都能背的过。
说戏的是片子的正导演,姓王,口才很好,能把个玛丽苏的情节说的异常生动。
电影讲的是个爱情故事,女主角笑笑是个对感情有些畏缩的女孩,经历过许多场感情都没有结果,后来遇到男主角,几经反复情感波动最终打破心理障碍获得真爱。
在情节推进的同时引出笑笑的过去,也就是她不敢面对感情的真正原因——之前有个男友她从未在意,后来在她渐渐喜爱上他的时候,他在意外中死去了,笑笑目睹了意外,自责的认为她的忽略造成了悲剧。
苏友演的就是她这个前男友,虽然台词只有三句,露脸也很少,几乎都是做背景,但场次极多。他后来才知道是自己是拣了个大便宜,之前那个演员意外扭了脚,导演和制片才临时决定直接在群众里定一个。
那天拍的很累,他们到深夜才散,苏友又被刚刚演了工人又演清洁工的群众闹着请喝酒。一帮狼见了免费酒象不要命似的猛灌,没多久能捋直了舌头说话,还能数出一二三四的就只有苏友和三儿了。
三儿喝的也不少,滔滔不绝的讲他在各种剧组里面的见闻,又讲到人生讲到理想,最后话题落在苏友身上。
“你就好了,直逼男主角,老子混了那么长时间,都成中介了,也没捞着这么大的角色。”
苏友嘿嘿嘿的傻乐,三儿又说:“今后你发达了不能忘了哥们儿,唉,这个圈子也乱啊,兄弟,今后你就要当心了……诶,你有没有看出来,那个王导,嗝,和演男主角的那个,是那个。”
他一只手空握着,另只手用食指插进这边的缝隙里。
“这有啥稀罕的,嗝,那个怎么了,那个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有七情六欲就得那个。现在就流行这么潜规则!”
苏友继续傻笑着,拍了拍三儿的肩,就差没把自己的料也抖出来。三儿竖了竖大拇指:
“行,哥们儿,你有潜力,等你发达了不能忘了咱哥们儿,来咱们干!”
酒席散了场,其它人互相搀扶着回家的回家,到桥底下抢铺位的也没含糊。
剩下的最后两个人交换了下意见,认定彼此都没醉,于是各自回家。
苏友捧着一肚子啤酒一个人在街上走,思路死循环的绕圈也不自知。
我都是圈里的人了,有镜头有台词,风风光光,人生得意呐。
我都是圈里的人了,圈里什么样的都有……王导和男主角也可以凑对。
我都是圈里的人了,得受人敬仰,所有人都得喜欢我,濮老板也不能例外,濮老板也得喜欢我,得为我骄傲,得……
思绪飞到这儿,苏友脑袋一热,有些事想做却一直没做,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感觉有一股冲动牵引着他,招手打了的,飞奔濮然家。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人留言打分,所以本王高兴,多更一章
7、好人卡以及狼
濮然洗过了澡,刚换上睡衣,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
无论怎么解释都没能挽回的人,如今道歉的声音很软很温柔。即使再怎么说,金海也不相信那是他爷爷为了他,设下的离间计,在事情过后一年,他还肯回头,已经非常感动了。
濮然好心情的用手指拨着头发,门铃响起来,这么晚了还会有客人?该不会是金海给的惊喜?
濮然兴冲冲的打开门,却见到气喘吁吁,满脸通红一身酒气的苏友。
有些失望,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把人让进屋,沏了杯醒酒茶塞给他。苏友抱着杯子,迫不及待的抢道,“我得到角色了!嗝……”
那口气像个期末考了满分的小孩,在面前邀功。濮然微微一怔,虽然以前有所察觉,但面对这种借着酒劲表现出的明显意图,还是有些不自在,“以前不是也得到过吗?”
“这次不一样,这次有台词!”
“那恭喜你啊。”
濮然来不及抽回手,被苏友用力的抓住,然后激动的说:“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我苏友今天,我想,我想你,想那个……”
搜刮了半天也没找到个词形容他想表达的意思,苏友很窘迫的皱着眉,似乎在跟自己的舌头较劲。等他猛然意识到现在是大半夜,非但冲到老板家里,还死死抓住人家手,险些脱口而出的是表白的话,盯着一端露出的被捏的发白的指尖,苏友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苏友,你是个挺不错的人。喝完茶早点回去休息吧。”濮然暗暗加大了抽手的力道。
那句话带着他特有的轻柔,以前听着暖暖的,现在进了耳朵却跟硬吞了一块冰疙瘩似的。苏友怔怔的瞪着握着的手退到只剩指尖,反应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放开手:
“那个,我,你,我走了,太晚了,你得休息,明天见,好好休息……”
苏友僵尸似的放下没动过的醒酒茶,狼狈的夺门而出。
一路上都在狂奔,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脸上一片湿乎乎的,比发烧还烫。
自己清楚的很,那晚的事是濮老板一时气不过冲动,拿他出出气罢了。不管自己是占了便宜,还是被恶心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都不会因此缩短,更不可能在一起。
苏友胡乱用袖子擦着脸,为什么会二到灌点黄汤去告白?然后更可悲的是,竟然还得了张好人卡。
这拍片不象看戏的,发展到哪里都是跟着情节走的。拍戏的场次安排要受到场地人员天气好多元素的牵制,女主角一个定装要拍好几天,这其中没苏友什么事。所以虽然戏没拍完,苏友说“明天见”的确本来是可以见的,但是他们没见,因为苏友早上起来临时退缩了。
为什么会退缩?苏友说不清,他很纠结,从小到大没有这么别扭过。脑子里思路经过一晚上的整理,变得很明确了。他跟濮然那种人不一样,他的未来应该是更健康向上前途无量的生活,而且那晚分明他占便宜比较多,濮变态没有纠缠他,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好人卡算什么,他应得的!
可他不高兴,一点不高兴,心里空空落落七上八下,不想干活不想见人,想起在动物园濮然会在他眼前逛荡来逛荡去的,还说他是好人,就又尴尬又难过。
假也没请,取了卡里不多的积蓄跑去超市,拣着最贵的啤酒拿了半打,蹲在家里猛灌,蒙头睡了一天。半夜有了精神,盯着掉皮天花板,脑袋里的弯弯儿才调适了一些。
工作上还得见面呢,总不能就这么消失了,当好朋友好哥们或者和善老板和实在员工的关系也行吧,既然忍不住要上心,那看见总比看不见强。说不定有天自己就放弃了,或者濮老板又突然看上他了呢?
于是,心情渐渐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睡了半宿,难得按照开市时间上了回工。
听说牛壮因为跟人打架斗殴进去要蹲好几个月,趴活没人难为苏友了,连往日里跟在牛壮后面作威作福的几个家伙也都没什么气焰,好像不认识苏友似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天走货特别的多,干活跟打仗差不多,出了身汗让他舒服了些。
这天的天气有点阴还下着雾,九、十点了还灰蒙蒙的。朴素的店没开,苏友再次感到些失落,店隔壁的老板唤他过去。
“看你那一脸失恋样!”
老板一面把一堆睡衣挑挑拣拣的塞进塑料袋套上麻袋然后扔在他车上,一面数落他。
“胡说,我,我哪有失恋。”
“嘁,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睡衣老板用食指和中指比了比自己眼睛,然后戳在苏友的胸口上。
“你,你别胡说。”
苏友抓了单子,推车开溜。
发完货折回来交差的时候,睡衣老板戴好了围巾正跟那大眼平胸的妹妹交接。见苏友过来,大眼妹冲苏友眨眨眼笑了笑,被老板喝了声:“干什么眉来眼去的,干活干活!”
大眼妹吐吐舌头转身忙去了,老板笑眯眯的过来揽上苏友的肩。
苏友的注意力还在刚刚说的“失恋”两字上——没有开始不算失恋吧?而且有那么明显吗?跟他又不熟,怎么一下就看出来?
不行!不能承认!他若再提,一定要严词否认。
老板揽着他边走边聊,苏友渐渐回魂,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样啊兄弟,晚上一起来一炮?”
“什么,炮啊?”
“别装蒜了,隔壁那小辫子不带你玩,哥哥我带你玩。”
“啊,玩什么?”
“加上你,哦,4p,玩4p啦,场子里夜深人静的时候,超级刺激。我能搞到钥匙的,你是零还是一还是点五,喜欢不喜欢当m?安全你放心,我们都用套子的……”
什么p什么m,什么一点五,苏友彻底搞糊涂了,抓着脑袋还想再问,没想被睡衣老板捏了下屁股,立刻好像开了窍似的,也顾不得五讲四美品德礼貌,撂下句:“我还有事。”拍开狼爪拔腿就跑。
懒得上工,又不知道去哪,苏友抄着手压马路,天比之前更阴,起了风冰凉往骨头里渗。冷了,就随便找了个商场钻进去。
商场随便几件一搭配就可以要了他的全部积蓄,苏友摸也不敢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坏了人家让他赔,所以索性不看。
毫无目的的溜达直到暖和过来,又嫌太闷,就进了电梯就此回家去。在电梯里时也不知想了什么,竟随着人群到了B1,又被后面的人挤了出来。电梯又在往下走,与其再挤一趟上去,不如就从这里绕出去,地库的空气虽然凉,但没上面冷也不象商场里让人透不上气。
没想到地库停车场建的象迷宫一样,明明按照指示牌走的就是不见出口,反倒越绕越偏,最后连个能问路的保安都瞧不见了。
郁闷着怎么逃出生天,忽看见个人影远远的快步走过来,正如见救星似的迎上去,却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是濮然。
濮老板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苏友一慌抱着个柱子躲在后面,心脏鼓雷一样的砰砰乱跳。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修的稍稍有点纠结,更新的慢了
8、被潜还是不被潜这是个问题
濮老板好好的不开店,一个人逛商场?
怎么想都不太可能,苏友像个偷窥狂一样躲在柱子后面,目光随着那人移动着。
果然不多会儿,有个打扮考究的人追上他。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西服,个子挺高,长得结实圆润,皮肤也白的发亮,浓眉大眼唇红齿白,活脱脱的一个宝玉哥哥,不是名流世家,也是阔少爷了。
他上前抓住濮然的肘,被濮然反手一个巴掌。他不躲反迎,伸手把整个人揽在怀里,那一巴掌也闷在胸口。
濮然在他怀里稍显削瘦,刚刚甩巴掌的气势被他这一搂,倒显得更像是嗔怒。濮然挣开,转身又走:
“金大少没事的话我还有事要做。”
车库很空旷,濮然的嗓音不大,苏友勉强才听清。
那男人倒讨好的说:“我都道歉了,为什么还生气?对不起嘛!”
“你根本还是不相信我!”
濮然的声音提高了些,他又贴过来,还抓过手在掌心摩挲,动作亲昵得这边偷看的苏友都替他们羞臊。
“我信,我信!都过去了,我们不提好不好,我准备了节目。”
他牵着濮然,濮然象征性的挣了挣,拉拉扯扯的消失在拐角。不一会儿苏友旁边飞驰过一辆宝蓝色的敞篷跑车,他认出那两人,但濮然并没看到他。
车又转过一道弯,从视线消失,苏友被什么吸引着似的跟过去。拐过一道弯,他没再看到那辆车,但找到了出口。
接下去的一天,朴素的店帘子依旧拉着,而蓝色敞篷车从身边飞驰而过那幕一直在苏友的脑子里徘徊不去。趴活的时候想,和三儿一起吃饭的时候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