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坏规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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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也好意思说『做坏规矩』?
松先生心中估算了一下,在支票上写了一个合适的数字,签名后递给了白雪。
白雪哥接过了支票,看了看,说:「其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说起来,锥爷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伴随着锥爷回来的,是一个集团里的核心人物。每个成功的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的人。
锥爷听了白雪哥的电话後,没有去会所,却邀请了白雪哥到自己家中做客。白雪哥颇为受宠若惊,然而锥爷笑着对白雪哥解释说:「家里人回来了,我可不能再常往你们场子跑了。」
白雪哥连忙一脸无辜地说:「锥爷从来都没来过我们场子啊!」
锥爷听了大笑,说:「对!就是这样!」
白雪哥见锥爷心情愉快,正要提点什么,却见一个人从房外走进来——高跟鞋、长裙、卷发,怎么看都是大哥的女人的标准造型。只是,这个人,在好多年前,是一个男人。
☆、第22章
梁良,本来是『梁哥』,跟了锥爷好多年的马仔,为锥爷杀过人、放过火,也为锥爷坐过牢,在集团中资历很高。锥爷说愿意将他当做自己的手足,可他却说,自己想当锥爷的男人。锥爷坚决地说,我不需要男人,我只要手足或者女人。梁良二话不说就去了泰国,回来后变了一个女人。
那时,锥爷简直是无法接受,男人接受不了,变成女人的男人也接受不了。那一阵子,梁良在帮中受尽白眼和嘲笑。大家还戏称他是『娘娘』,还是一辈子都得不到宠幸的那种。本来,他在集团中还是十分有威信的,自从变性后,平辈都拿他当笑话,小辈背地里也嘲讽他。
梁良那阵子还蛮恨的:你说过我是女人的话,就可以接受!原来都是假的!
但是他还是照样工作,照样为锥爷出生入死。最后,他还是坐上了『嫂子』的位置。他也再不排斥别人叫他『娘娘』。娘娘为了自己好看,还整了容、隆了乳,常常需要去韩国返修,每天打针,补充雌性激素、胶原蛋白,打打玻尿酸美白针什么的。
嗯,娘娘是一个疯狂的人*妖。
一个人若能对自己这么变*态,那么对待敌人,更加是加倍的变*态扭曲无所不用其极。大家都说,宁得罪皇上,莫得罪娘娘。
虽然锥爷不跟娘娘提起自己常常光顾会所的事,但娘娘会不知道吗?白雪哥暗地捏把汗,这么极端的男人/女人,必然对锥爷的行踪掌握得跟跟踪狂那样。那么,娘娘会喜欢白雪哥才有鬼!
白雪哥有点坐立难安,但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站了起来,给了娘娘一个十分牛郎气的笑容。娘娘张了张红唇说:「笑得跟只鸭似的干什么?」娘娘说话的语气和音色与一般的女人无异。这是因为佢【佢,粤语,第三人称,可男可女】出国做了声带手术,也苦练女人说话的口气,才有了现在这幼细温和的嗓子。
白雪哥一点也没露出尴尬的神色,只是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职业习惯。」
娘娘脸上化着很体面的妆,身上穿的衣服显得身体比较修长,看着就是个骨架比较大的女人,仪态万千,语气妩媚,胸*部和臀*部都很浮凸,不讲的话,一般人不会认为佢是变性人,顶多是觉得佢是风骚北姑罢了。
娘娘慢吞吞地坐下,说:「听讲你和我老公很熟喔。」
白雪哥尽力没表现出鸡皮疙瘩的样子,虽然娘娘那个『我老公』和『喔』字说得是十分风骚。白雪哥笑着答:「都是他人好,肯捧场。虽然都是吃斋的,不过酒也买不少啦。」白雪哥为免惹娘娘不快,便故作自然地强调锥爷只是吃斋没叫外卖,所以白雪作为鸭头也没有很罪大恶极吧。
锥爷也顺着白雪的话说:「其实我就是和兄弟们去喝喝酒聊聊天而已。」
娘娘笑了笑,说:「我才没兴趣管你们男人家的事呢。我呀,今天亲自下厨。」说着,娘娘又看着白雪说:「白雪,你也留下吃顿便饭吧。」
白雪哥受宠若惊地说:「那怎么好意思?」
锥爷笑着说:「有什么不好的?她可喜欢别人赞她的手艺了。」
娘娘尽管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但还是穿着很居家的衣服,亲自捧菜上桌,一副贤妻模样,完全没有外头那打打杀杀的大哥大姐威势。娘娘的妆看着挺淡的,不过久居风月的白雪哥看得出,这个裸妆每2个小时鼓捣不出来。而且他还注意到,娘娘刚刚说去厨房的时候大概还补了一下妆,也把手上的饰品都摘掉了。然而,锥爷这么直的直男应该是无从发现的了。
娘娘*亲自做的这一餐,有肉有菜,有汤有饭,味道也非常好。白雪不知道佢是本来就很会做菜还是强迫自己练习。但是,后者的可能性大概比较大。佢本是个黑道大哥,砍人就厉害,怎么会切菜呢?佢尽心尽力将自己打造成一个完美的女人。一般女人的做作会令白雪厌恶,但娘娘的精雕细琢,却让白雪觉得很疲累。
吃过饭后,娘娘对白雪说:「能帮我一起切切水果吗?」
白雪无法拒绝。他也知道,娘娘拉他去厨房,一定不会是要切水果那么简单。阿弥陀佛,只愿娘娘拿刀,只是为了切水果。
无论多么细致的打理,男人的手就是男人的手。娘娘那双一看就知道能砍人的手,在细致地剥着橘子皮。白雪哥在一旁切苹果。娘娘看了看他,说:「你的手比我的白。」
白雪哥心里打了个寒战,唯恐娘娘会突然妒忌心发作举刀砍了他的手,只是脸上笑着说:「不然怎么叫白雪?」
娘娘将橘子皮丢开,说:「如果我当初有你那么好看,也不用鼓捣那么多了……」
白雪哥的心砰砰砰砰的,仿佛有只暴龙在跳舞,脸上还是必须招牌牛郎笑:「锥爷是看心不看脸的。」
这句话显然甜蜜了娘娘的心,娘娘的脸色也松动不少,说:「那也是。如果他看脸,那么到死的那天他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白雪哥也笑着说:「锥爷在会所也挺受欢迎的。」
「是吗?」娘娘的脸色不阴不晴的。
白雪哥说:「是啊,因为他去到只会两件事——点酒和埋单。所以大家都喜欢他。」
娘娘也不禁噗嗤一笑,说:「你这人……」
白雪哥也耸肩笑了笑:「不过好可惜啊。他告诉我,现在不会去了,因为要陪老婆。」
娘娘笑着说:「怪不得锥爷那么喜欢你啦。你真是会说话。」
「不是啊,我都是说实话而已。」
娘娘却说:「你也不用使劲拐着弯解释了,我根本不把你那群鸭仔放在眼里。」
白雪哥笑着点头:「当然。」
娘娘说:「我不怕,不是因为我对自己有多自信。而是锥爷如果喜欢男人,我用得着这么烦吗?」
「……」白雪哥自认口才卓绝,奉承一流,此刻也想不出什么话好说。
娘娘将橘子一瓣一瓣地揭开,在盘子上砌成花的形状。
锥爷从来都不喜欢男人。锥爷有点像狮子,雄性同类对于他来说,要么是亲友,要么是敌人。锥爷和狮子一样,很相信血缘,也很在意血缘。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孤儿仔。也许说,因为他是个孤儿仔,才对血缘很有向往。
他不信任没血缘的人,他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一切都因为娘娘而改变了。他信任了一个没血缘的男人,将他当成忠诚的伙伴,可以在战斗中将后背交托给对方的伙伴。可他却没想过要将梁良当成自己的女人。
娘娘知道他喜欢孩子,因此曾提议让锥爷收养一个。锥爷却不愿意这么做。后来娘娘也察觉到了,锥爷不是喜欢孩子,而是对血缘的羁绊有种痴迷的向往。因为锥爷从未享受过血缘的亲情。他倒是被收养过。但是养父母却没有给他任何爱。他年纪轻轻就混黑,不是没原因的。可即使他年纪轻轻就混黑,一直混到这把年纪,心底还是对血缘有一份单纯得可笑的幻想。
娘娘低着眉对白雪哥说:「我有件事,想请你问问锥爷……」
白雪哥惊讶地说:「其实我和锥爷的身份差距是很大的……」
娘娘笑着说:「不,我看得出,他真的把你当朋友看的,不然就不会把你带回家了。」说着,娘娘又补充说:「虽然他都五十多了,可是心还很年轻,为了证明这一点,他是很乐意和年轻人来往的。」
娘娘和锥爷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尽管运动和保养让他们看起来年轻十岁。锥爷的身体仍然很健康,眼睛还是有着勃发的神气,可以想象得到,他年轻的时候魅力与雄风一定更盛,不然,怎么引得娘娘抛弃一切?而娘娘,在昂贵的保养和精致的妆容下,仍可见疲惫和沧桑。很多人说他是人*妖,但严格上说,他是『变性人』,而非『人*妖』。人*妖是以盈利为目的而从小打各种激素的可怜人,而变性人是成年后做变性手术改变性别的。因为变性人比较有自主性,而发育期也正常,所以寿命不会像人*妖那么短暂。但是,外表也不会像人*妖那般『妖』得完美。
锥爷身体很好,十分健康,这方面跟年轻人差不多,却很少和娘娘上床。
除非是什么情人的节日、结婚的纪*念日,然后娘娘一脸饥渴地扑倒锥爷,不然锥爷是不会脱*裤子的。裤子脱了,也是草草了事。有时娘娘都真的恨锥爷那一副守身如玉别脱我裤子的模样。可是,娘娘还是乖乖的,像一般工薪一族那样数着日子等节日。如果什么护士节、地球爱水日都能算上就好了,唉。
☆、第23章
锥爷见娘娘拉了白雪进厨房,心中就觉得有些紧张。当白雪哥一脸纠结地看着锥爷时,锥爷差点以为白雪哥要问他,为什么不跟娘娘多做*爱!
怎知,白雪哥开口却是:「阿嫂说,想要个孩子。」
锥爷脸色一变,说:「他的身体不适合吧。」
理论上,变性人是可以生孩子的。但是,会有各种可见或不可见的问题。这一点,娘娘也很明白,尽管做*爱次数很少,但还是每次乖乖准备好套子帮锥爷戴上。娘娘其实是想找个代*孕,健康貌美的女人。甚至说,锥爷以更直接的方式与一个女人生孩子,如果仅仅是生孩子的关系,娘娘也可以忍受。
锥爷说:「她不是想要孩子,是她知道我想要孩子吧。」
白雪哥无奈地说:「我也只是传个话啊,你倆夫妇也别难为我了。」白雪哥可没有街八委员那热心肠,对介入别人家庭事务可一点热诚都没。
锥爷说:「有些话,大家不方便说开的。你这样跟她说吧,她很好,很完美,把这个家打理得不错,我很满意。要是我不高兴,不可能每天都回家吧。」
「嗯……」这么官腔的答复恐怕不能让娘娘满意吧。
锥爷继续说:「我是喜欢孩子,正是因为这样,我不可能随便找个女人生孩子。」
白雪哥背脊往后靠了靠,目光移往窗外,说:「不会随便找*女人吗?所以你要决定找*女人生孩子,就是决心要和她结婚了?」
「是。」锥爷答得很干脆,「可是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白雪哥问:「难道您年轻的时候没有找过女人吗?」
锥爷说:「当然有。我喜欢女人。你呢?」
白雪哥愣了愣:「什么?」
锥爷叼起一根雪茄,问:「我问你喜欢女人吗?」
白雪哥才回过神来,只能诚实地摇头。
锥爷笑了笑,说:「那还不错,喜欢男人是怎么回事啊?」
白雪哥说:「喜欢男人,是因为不喜欢女人。」
「嗯?」锥爷皱起眉,说,「不喜欢女人你还对女客户那么周到!」
白雪哥笑着说:「搵食嘛。」【揾,找。食,食物。找食物,即谋生之意】
锥爷说:「你跟女人做能硬的起来吗?」
白雪哥说:「看情况。」
锥爷说:「那你是个双吧。」
「可我很讨厌男女性*交这个行为。」白雪哥也掏了烟出来叼,「也许,男人真的是可以灵*肉分离,我是一边做一边犯恶心,感觉是自己被强*奸了一样。」
锥爷听了,颇觉新奇:「为什么?为什么会讨厌男女性*交?不喜欢也不至于讨厌吧!」
白雪哥笑笑,说:「不知道呢。」
锥爷吹了一口烟圈,说:「连我都敢骗啊。」
白雪哥一时无语。
锥爷说:「你这种后生仔,说谎还是嫩了些。不想说就算啦,我又不是娱记,你又不是明星,哪有空挖你八卦。」
白雪哥笑笑,说:「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因为我小时候,我妈就在家里接客。」
锥爷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觉得自己很惨,家庭成长环境不好,但比起有个在家接客的老母,打打麻将的养父母还真的是小意思。锥爷甚至不知该怎么客套或者怎么开解,想了想,才说:「我记得有位大文豪说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仆街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仆街。」
白雪哥也不知该不该纠正一下这个《安娜·卡列罗娜》的开篇第一句。不过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权当这是一个广东话版的翻译吧。
锥爷説:「你老母真的会当着你面接客?」
「那又没那么夸张,隔扇门、隔堵墙还是必要的吧。」只是隔音并不好就是了。
锥爷说:「那你老豆呢?」
白雪哥说:「……不知道。」
锥爷说:「我还以为……」
白雪哥见锥爷欲言又止,反而好奇:「以为什么?」
锥爷笑笑,说:「那我直说了。」
虽感不妙,但白雪哥见锥爷还是很想说的,只能硬着头皮说:「您直说。」
锥爷见白雪哥这样了,就乐得说出来:「我还以为你老豆是姑爷仔(靠让女朋友或妻子卖*身养家的男人,很多兼*职马夫或者做鸭,当然全职姑爷仔也不少)……或者马夫(皮条客)……然后……」
「然后等我大了,还逼我入行,是这样吗?」白雪哥见锥爷还是颇有廉耻心的没说下去,便贴心地补充了。
锥爷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看一般都是这样的。」
白雪哥住在一个鸡窝遍地的街道。很多因年老色衰而被夜*总*会踢出的□,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