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坏规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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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丧干脆地说:「那你拿起西瓜刀,谁一头钻进来,你就往他脖子来一下。」
圣诞那悬起的小心肝此刻更是扑扇扑扇的,犹如是一隻狂乱的蝴蝶啊。他揪紧了帘子,说:「爆丧哥,你不是说真的吧!」
爆丧说:「万大事,等我冲完凉再说,OK?」
「爆丧哥,你怎么冲凉冲这么久啊!」圣诞顿了顿,狐疑地揪揪帘子,说,「爆丧哥,你该不会是在打*飞*机吧?」
打*飞*机,是一项有益身心的活动。适当的打*飞*机还是对身体很好的。据说,青少年洗澡时间莫名延长,都与此运动有关。只是一般家长会置之不理罢了。所以圣诞有此联想,也是有其现实意义和科学根据的。
今天,严山松的洗澡时间也比平常长了一些。他推开了浴*室的门,想起还在和圣诞同*居的时候,哪用洗这么久的澡呢——除非是两个一起洗吧。
他有点挂念圣诞,却又觉得不好宣之于口,所以只好宣之于手。
人生就是这么无奈的啦。
严山松往沙发上坐了一下,开始他每天必做的功课——就是拿起手机,按下圣诞的手机号码,然后再一个一个数字地删掉,再按,再删掉,又按,又删掉……这个可以锻炼一下手指的灵活能力,与刚刚洗澡真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只是今天他按着按着,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吓得他一跳。不过,他还是很快冷静下来,仿佛想起了手机本来就是会震的。于是他按下了接通键,听到电话那头一名女性很职业地对他说:「请问是严山松大律师吗?」
「嗯。是。」严山松有点失落,又有点郁闷,这么晚还有工作,他默默地听着对方职业化的陈述,嗯了一两声,才又皱眉,问,「嗯,是,他是我朋友……什么?他故意杀人?不是吧……只是涉嫌吧?他有说什么吗?有承认吗?」
「没有。他一直保持沉默,声称在律师来之前都不会说话。」
严山松这才放心了些:「我马上过来。」
警*察局的环境,严山松也算很熟悉了,警局里也有不少熟人。他已换上了职业套装,以一种优雅的姿态开了门,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白雪?」严山松走了进来,说,「你还好吧?」
白雪哥抬起头,眼神中颇带几分疲惫,嘴角扯起一笑,勉强打起精神说笑:「你还真的来了啊?我还以为我们不熟呢。」
严山松也便和他开开玩笑:「难道有钱不赚吗?」
这里毕竟是警局,严山松也不可能直接上来就问『你杀人了吗』。只是他认识的白雪哥一直优雅又得体,此刻疲态毕现,讲笑也讲得无力,只怕就算他没杀人,现在精神状态也很差。
严山松说:「你看起来挺累的,饿不饿?要不然……」
白雪笑着摆摆手,说:「没事的,我已经叫差人帮我买云吞面了。」
「……」严山松无奈地笑笑,说,「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白雪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争取保释。」
严山松说:「你现在被控杀人,保释可能有点难度。」
白雪笑了笑,说:「是吗?」
严山松敲了敲桌子,说:「我尽量试试。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
这时却有敲门声响起,一个警*察开了门,手捧外卖盒。白雪喝了一口水,说:「能不能等我吃完云吞面再答?」
严山松接过了云吞面,等警*察关门后,他才回过头,对白雪说:「不说就别吃。」
「哪有这样的?等我吃完……」
「我可不想听你组织过的叙述。」严山松将云吞面放下,说,「我不想给你撒谎的时间。」
组织谎言是需要时间的,打*飞*机也是一样。圣诞哥也不知哪来的福至心灵推断爆丧哥在打*飞*机。不过他也没心机深究此问题,因为窗户的撞击声越来越大了,听着就觉得木板随时断掉,窗户也会因此大开,迎进举着利器的敌人。
圣诞很恐惧地执起了西瓜刀,他真的害怕。他不知道自己是害怕哪一样,他的内心充满着各种未知的恐惧——到底是杀人可怕一些,还是被杀可怕一些?
圣诞正要踏出他的步伐,手却突然被隔着帘子握住。
「爆丧哥?」圣诞转过头,感觉到爆丧手掌透过帘子也可传来的湿*润和热度。
爆丧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傻仔啊,有哥哥在,什么时候轮到你郁手了?」
圣诞一时懵了,未明白爆丧言语中的意味,只是隔着帘子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却极具安全感。爆丧很快地松开了手,但那力度和温度却黏在了他的手腕上,好久不褪。
窗户已经『嘭』的一声被敲破了,但圣诞却异常地安心,毫无适才的忐忑。他不想到自己的恐惧,能那么轻易地被安抚下来。
跳入窗户的是两三个马仔,大叫着说:「爆丧哥,你点啊?」
爆丧哥蓦地掀开帘子,彼时他已穿上裤子了,但却露出了精壮的上身,表情一片淡定:「来了?」
马仔说:「爆丧哥,你没事吧?」
爆丧大笑说:「你应该问出面那班粉肠有没有事!」
马仔们收到爆丧哥的电话後就马上赶来了。如果马仔们从正门来的话,恐怕他们敌我不明,不敢开门,还是绕道来敲窗户比较妥当。
圣诞没好气地说:「所以你都知道敲窗户的是自己人才那么老定?」
爆丧说:「是啊。」
圣诞说:「那你就告诉我啊,吓死我咩。」
爆丧笑着说:「没有啊,看你慌失失的样子都几好笑呀。」
圣诞哥真的很想揍人,不过他没有揍人,因为他揍不过这个人。爆丧自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叫马仔先把圣诞送走。圣诞觉得自己十分倒霉,但也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了。他最近的运道真的不好啊。
爆丧哥坐在桌子旁,皱起眉说:「黑柴?不是他。他应该回去叫鸡了,怎么可能叫人来砍我!」
马仔愣了愣,说:「可是……不是他又是谁?」
爆丧冷笑说:「我不想知!有人要杀我,也无所谓。但是我一定要将个二五仔揪出来!我想知道,我爆丧有哪里对不住他,要他这样出卖我。」
圣诞自云运气不好,接二连三被追砍卷入是非,又失恋伤心又空虚寂寞又血光之灾,本想去庙里求个符什么的,结果却一下子接到失业的消息!救命!他到底是要倒霉到什么程度!去买什么符啊,倒霉成这样!神仙都救不了!不如省下点钱买棺材得了!
芒果哥听着圣诞痛苦地申诉,却一直沉默不语。圣诞虽然沉浸于自怨自艾的情绪中很难自拔,但仍是发现了芒果那异常的沉默。他不禁皱眉问道:「怎么了,芒果仔?难道你也在倒霉吗?」
芒果哥摇摇头,想了想,慢吞吞地说:「听说白雪涉嫌杀人了。」
圣诞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白雪吗?他……他不像啊!」
芒果哥苦笑一下,说:「我也这么觉得。我很担心他。」
圣诞说:「你担心他的话就找他问问呀。他现在怎样?被关起来了吗?」
☆、第29章
芒果哥摇摇头,说:「听说被保释了,但没有上班。」
圣诞说:「当然不能上班啦。而且细民也不可能让他上班吧……喂喂喂,细民哥没有炒他吗?」
芒果哥摇摇头:「没有,他辞职了。」
圣诞见芒果情绪低落,只好劝道:「你也别担心。我觉得白雪不会杀人的。他是个聪明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傻事?」
芒果哥苦笑着说:「我也相信他是清白的。」
「找个好律师就行啦。」圣诞笑了笑,说,「你说他被保释了?杀人嫌疑犯都能被保释,可见他的律师是不错的。」
芒果哥说:「是啊,就是松先生做的辩护。」
这下轮到圣诞的脸色不好看了:「是他啊?这么好心。他不是恐同吗,还帮基佬打官司,真是有职业道德啊。」
芒果哥笑了笑,说:「他不但是一个好律师,也是一个优秀的男人——虽然是有点缺点。但你想想,他肯帮你出钱出力解决问题,就知道他……他要接受自己,是迟早的问题。你也得有点耐性嘛。」
圣诞托起腮说:「无端端说我做什么?那你什么时候肯接受自己呀?」
芒果哥一下被窒住,手里下意识地翻着手机。圣诞看了看他,一把将他的手机抢了过来,芒果哥慌慌张张地要夺回来。圣诞见他这样,更加不还了,点了点屏幕,却见是一系列的通话记录。圣诞夸张地张了张嘴,说:「哎呀,你给人家白雪打几十个电话干什么啊?他欠你很多钱吗?」
芒果哥气鼓鼓地将手机抢了回来,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打电话问候一下不行吗?」
「行,当然可以。」圣诞笑了笑,又说,「不过可惜人家不领情,竟然不接你电话。」
芒果哥颇失落地说:「他的手机关机了……」
圣诞说:「当然关机啦,免得不相干的人骚扰他嘛。我想他现在一定很记挂你的,你又那么担心他,为什么不直接上他家找他呢?」
芒果哥听了,别扭地说:「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登门,好像不是很好吧?我怎么知道他方不方便呢?」
圣诞一听就笑了:「有什么不方便呀?你和他关系那么好!」
芒果哥忙说:「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圣诞哥也懒得纠正,懒懒闲地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芒果哥。芒果哥被看得不自在,又看了看手机屏幕,摇了摇头,说:「不过普通朋友也应该互相关心的,是吧?」
圣诞哥微笑着点点头。
风和日丽,天清气朗。死掉一个人对于繁忙的城市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市场经济照常运转,商店依旧人客水流柴,而繁忙时段的马路也依旧挤得水泄不通。圣诞哥郁闷地坐在驾驶座上,看着一大条的车龙,不禁头痛:「你和白雪是『朋友』,可我不是啊!为什么我也要去?」
芒果哥说:「大家一场同事,你也别撇得这么清。」
圣诞说:「当然要撇清。他现在惹上这么一单官非,除了律师和警*察,就只有你才会上门找他。」
芒果哥笑了笑,说:「对喔,说不定你会撞见他的律师呢?」
圣诞一听,脸色都变了,说:「你是在劝我别陪你过去,是吗?」
芒果哥见圣诞这样,也就不敢说什么了。圣诞想起自己昨晚也不知有没杀人,心里更加纷乱。他甚至一闭眼就会梦见那个人的脸——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黑漆漆的,仿佛一个洞一样随时要将他吞没——他死了吗?死了吗?
圣诞哥想:他死了吗?是我杀的吗?
昨晚的事,对于圣诞来说是生死巨变,但对爆丧来说,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
「劈人者,人恒劈之。」爆丧用私塾先生的语调改编古语,然后又自傲一笑,说,「我劈过那么多人,自然也应该有人来劈我。这是因果啊,不过能不能化解劫数,就事在人为而已。」
锥爷听了,哈哈大笑。娘娘则在一旁微微笑。
爆丧继续说:「不过这么多人劈我,我都死不去。证明我是命不该绝。」
娘娘笑着说:「嗳哟,想不到你这个人说话也文绉绉的!」
「是啊,最怕流氓有文化嘛。」爆丧笑着说,「我就是那个有文化的臭流氓。」
娘娘说:「那你就好,可惜黑柴……」说着,佢语气稍顿,然后又斜眼瞄了瞄自己的丈夫。
明知爆丧和娘娘都在看着自己,但锥爷就是不说话,带着几分冷淡的笑意,动作温柔地抚摸着手中的酒杯。
可是话总是要有人接住的,爆丧摸*摸颈子,故作无知地说:「黑柴跟我一样,是为锥爷做事的,那也算是一场兄弟。身后事一定要办得好好睇睇。」
娘娘微笑着说:「难得你有心了,不过听说你不但关心人家的身后事,还关心人家的地盘和货物呢。」
爆丧微微一笑,说:「阿嫂,我都是帮锥爷做事而已。」
娘娘以手背优雅地掩嘴微笑,说:「那是当然,你同黑柴一样,都是帮我老公做事的。所以,你劫他的货、抢他的钱,也就是锥爷在左右手互博啰?你觉得好玩,我可怕我老公累坏。」
爆丧讪讪而笑,不搭腔了。
锥爷见气氛尴尬,便清了清嗓子,说:「还是将黑柴的后事先办了吧。」
娘娘说:「那么警方那边……?」
爆丧却说:「黑柴怎么说都是锥爷的马仔,他的事怎么能交给警*察搞?这不是落锥爷的面子吗?」
娘娘说:「好啊,那就买人杀了白雪好了。」
锥爷却无定论,只叫娘娘去做饭,自己便和爆丧聊天。聊的也不多,说完爆丧就急急脚走人,饭也不留下吃。娘娘作为女主人,便前去相送。二人一路从楼梯走下来,都是无言,只是到了空无一人的大厅时,娘娘问道:「刚刚你和锥爷聊什么?」
爆丧笑笑,见娘娘这么直接,他也直接答:「他问我觉得是谁劈我的。」
娘娘便问:「那你怎么答?」
爆丧双手插袋,侧过头说:「黑柴。」
「黑柴?」娘娘对这个答案颇感意外,「你觉得是他?」
「是啊,我拆他的台,跟他过不去,他要杀我,很有动机。」
娘娘笑着说:「我妇道人家,不懂得这些。」
妇道人家?哈哈哈。
即使娘娘现在多么温柔优雅,在爆丧心中,佢仍是那个将二五仔一刀一刀片肉凌迟致死的冷血男人。
爆丧笑着说:「是,我就是当聊天那样聊一下而已。吓到阿嫂的话,就不好意思了。」
娘娘优雅地笑笑,说:「没关系,你继续说。」
爆丧便继续说:「即使他要杀我,但他却莫名其妙地死了,可见我还是比较命大的那个。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他昨晚叫鸡,我昨晚着草,他风流,我折堕,这又如何?命硬那个才是赢家。我爆丧骨头硬,命又硬,没那么容易搞死。」
娘娘便说:「看得出来。」
爆丧又说:「昨晚的事,就当是他做的。他既然死了,我也不想再深究。不过……如果再有什么事,我可没那么忍得了。」
娘娘仍是微笑:「是呀?」
爆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