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坏规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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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仍是微笑:「是呀?」
爆丧笑笑,说:「阿嫂,你自从嫁人之后就收心养性,实在难得。希望你一直做锥爷的小女人,不要操劳太多了。」
二人也已走到门边,娘娘慢慢地将门打开,一笑,说:「慢走。」
他们打开门的时候,却见有个人正要进屋,大家正好打了个照面。爆丧认得这个男人,老是穿着灰色的风衣,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中年大叔,丢人群里找不出来,若要真说他有什么特别,大概就是人长得倒算精神。但在锥爷和爆丧这些魅力大叔跟前,也仍然是黯然失色的。他的绰号是『大旧』,大家私底下都叫他『大狗』,因旧与狗实在发音相似,有些人故意装口误直接在他面前叫他『大狗』,讽刺他是娘娘养的一只大狗。
爆丧对他笑了笑,说:「大旧?」
大旧微微鞠躬,说:「爆丧哥。」
很多人喜欢嘲笑大旧,或是给他脸色,但爆丧不会。这不是因为爆丧尊重他,相反地,是因为爆丧完全不把他放在眼内。大旧也知道这个道理。
昨晚仿佛经历了一场暴雨,即使幸而没成那花落知多少,散入泥土,但被折了枝伤了根的,也还是大有人在的。爆丧说了不追究被斩的事,天知道他说的是真假?他怎么可能不追究?无论是谁,知道有人惦记着自己的一条命,都总会不安的。爆丧也不例外,他是硬命,但不是烂命,他敢搏斗,不代表他不惜命。而黑柴死亡的事,总要有个人负责。不是对黑柴交代,没人看得起一个死人。大家是对锥爷交代,对锥爷的脸面给一个交代。
白雪不幸地被推上了断头台。
☆、第30章
圣诞嘲讽说:「他找大律师干什么?找大*法官都没用!就算他打甩了官司,一样不会被放过。说不定蹲个几十年监狱还能得享晚年呢!」
芒果听了,脸色发青,却说:「胡说什么。事情又不是他干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干的呀?」
芒果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圣诞有时会很妒忌他,可以什么都不知道,简简单单地做人。但是圣诞更多的时候是希望他能一直简单下去,不要那么累。芒果其实不是笨,只是不愿意想太多,故意忽略很多事情,装盲,装无知。对于夜场的事如此,对于白雪的事也是如此。
但现在他不想再装聋作哑了。他想问清楚,他想施援手,他想给白雪一点温馨的支持。
他认为白雪需要这些,白雪也不会拒绝他的温情好意。
可是他却错了,白雪给他一张冷淡的脸。他从未见过白雪的冷。白雪一直在他面前温情脉脉、善解人意,从未给他一点脸色。白雪问:「你来之前为什么不打个电话?」这口气就像是下一句就该说『你真的很没礼貌』。
芒果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因为你的电话打不通。」
白雪说:「是的,我关机了,因为我在忙。」
芒果一时愣住,说:「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
白雪勾起笑容,很冷的笑容:「那你看到了,我非常好。没有遭受任何暴力的虐*待。」
芒果哥站在门口,隔着门槛,低头看着白雪的影子。白雪没有因为他的沉默而迟疑太久,继续说:「如果没事的话,请你回去,我还在接待别的客人。」
「不必了。」只见严山松慢慢地从屋里走出来,转头对白雪说,「我已知晓了你的情况,我要赶去见下一个客人了。」
白雪哥笑着说:「你们大律师也可以一次接那么多客呀?」
严山松冷漠地回答:「我又不是做鸭。而且,即使做鸭,不也有些爹地喜欢唆使他们所接客从中抽佣?」
说的就是白雪。
白雪微微一笑,说:「我理解,难道有钱不赚吗?」
严山松没有回答。
白雪对芒果说:「难道你没别的事情?」
任何言辞,在这样的状态下说出口都是不合适的。芒果哥是个懂察言观色的人,不是不知道白雪在有意疏远。只是彼此的立场只是同事,多一点就是朋友,他也不能作什么缠*绵体贴状去贴这个冷板凳。但是从事服务业多年,面对冷态度露出微笑也是必修课,芒果哥保持温柔的微笑,转过头对严山松说:「你来很久啦?」
严山松说:「两个钟。」
白雪笑着说:「记得很清啊,毕竟是按钟收费的。跟我家的仔们一样。」
芒果不明白白雪这样激怒自己的辩护律师有什么意义。
严山松显然处之泰然,仍笑答:「是,就你厉害,判刑都是按年计算。」
芒果哥听得心惊,说:「怎么会呢?白雪一定是无辜的吧!」
严山松没有说话,转过身一步一步地离开,每一步都走得端正大方、速度均匀,宛如训练有素的军人。他就是那样刻板的男人。
白雪对芒果说:「难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芒果哥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微笑说:「既然你和他都洽谈了两个钟公事了,恐怕都没吃什么东西了。所以我给你打包了一点食物,来的路上买的,现在还热。」说着,芒果将沉甸甸的塑料袋交到白雪手上。
白雪默默地接了过来,疏离地说:「谢谢。」
芒果哥点点头,说:「那我走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联系我。」
白雪笑:「我为何要你帮忙?你是律师吗?还是法官?」
芒果哥脸色一点也不尴尬,好像脾气极好的服务生,仍然微笑:「我可以当跑腿。我知道你现在一点也不想出门。」
白雪愣了愣,仍保持冷淡:「世上有外卖,有网购。我不需要欠人人情。」
芒果哥笑了笑,说:「总之有事就打给我吧。」说着,芒果哥也转身走了。
白雪想叫住他,却又没有。他只是合上了门,将外卖放在桌子上。他不得不承认,从事情发生以来,只吃了一碗云吞面的他确实是饿了。家里不是没有储粮,还是有一些蔬菜和谷类的,但他现在却没心情做饭,也没心情吃饭。他现在唯一还有点胃口可以吃的,大概就是……他望向芒果哥给他的7…11的袋子,他似乎感觉到里面是什么了。
他将袋子打开,里面果然是车仔面——是他想吃的东西。他不知该微笑还是该流泪,只将车仔面的盖子打开,里面还已经拌好了茄汁。茄汁的分量与他平时自己下的差不多,而且拌得均匀。有时他还是要感叹,芒果是个可爱的人。
圣诞目送了芒果上楼后,本打算离去,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一时有点懵。他不想回家,回家太寂寞。他不想逛街,逛街也很寂寞。
他不但是一个失恋男子,更是一个性*欲很强的失恋男子,他不但是一个性*欲很强的失恋男子,更是一个很久没做*爱的性*欲很强的失恋男子,更惨的是,除此之外,他还刚刚失业了,情场职场两失业,精神身体双空虚,折磨得他那叫一个凄惨。他觉得张爱玲家的女主角也没他那么悲苦。
他觉得自己比林黛玉还有资格对月流泪、对花伤怀。
正在他准备对着马路伤怀的时候,却见一个熟悉的男人从大厦里走出来——严山松!圣诞一时头皮发麻,手忙脚乱地开引擎,不知是想冲出马路还是想撞死对方。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突然响起的引擎声已引起了严山松的注意。严山松条件反射地举目寻找声源,却看到骚包的圣诞开着一辆骚包的敞篷,脸上有些酡*红,看得令人好醉。
「圣诞?」严山松不自觉地唤了他的名字。
圣诞无计可施,只故作轻松一笑:「嗯?是你呀?真巧。」
严山松看了看车子,说:「好车。」
圣诞笑着说:「谢谢。」我准备把它卖了,因为我失业养*不*起它了——这种话当然不可能告诉别人,更何况是严山松?他可不想衰给严山松看。
严山松一直知道圣诞的收入不错,而圣诞又不是节俭之人,因此买这样的车也不足为奇。严山松说:「你该多存点钱。」
平常圣诞听了这句话,大抵是一笑置之,但现在可不一样,现在这话正正踩中了圣诞的痛处。圣诞正为房贷而发愁,为补财赤,已准备抛售爱车了。这么凄凉的事,圣诞自然不愿意告诉他。但是圣诞的脸色显然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心情。
圣诞板起脸来,冷淡地说:「省钱买棺材吗?谢谢关心,我先走了。」
说着,圣诞就要开车走了,怎知严山松却突然按住了他方向盘上的手。圣诞吓了一跳,但却没有把手抽走,只问:「干什么?」
严山松诚恳地说:「对不起,我……我没办法一开始就同*居……」
「哦?」圣诞冷笑,「那你有办法一开始就做*爱!」
严山松却说:「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圣诞有点恼怒:「是啊,一开始就不对。」
严山松握紧了圣诞的手,说:「我们应该先去吃饭、看电影,过节日,了解对方,一步一步地来……」
严山松是认真的——圣诞看得出来。圣诞看出,他作为一个恐同男人而作出的努力。圣诞不知道应不应该生气,因为严山松毕竟对他是有情有义的。圣诞的嘴巴张了张,才说:「我会考虑的。」
从未发展过感情关系的严山松,对于情感上的『外交辞令』十分困惑——『我会考虑的』,这是什么意思?模模糊糊的。可是严山松还未及问清,便见圣诞的跑车一溜烟地跑掉了。
白雪一个人在家里,静静地坐着。他很久没有这么悠闲了。他是一个工作狂,也是,任何都市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若非命太好或命太不好,那就是大忙人。白雪买了很多美酒,却很少能在家里独自品赏。今天,他就开了一瓶十年的葡萄酒,衬着那茄汁拌车仔面。
过了一阵子,他家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放下茄汁车仔面去接了。对方是声音很熟悉,是个老练的男人:「白雪?」
白雪立马认出了这把声线,但却仍是问:「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说:「你有杀黑柴吗?」
白雪继续问:「你是谁?」
「你杀了黑柴吗?」对方也很执拗地继续问。
白雪知道自己没这个本钱和对方斗拗,只能答道:「没有,我没有。」
「嗯?」
「我没有杀他,」白雪颇带几分绝望地说,「锥爷,你要信我。」
锥爷笑了笑,挂了电话。白雪不怕打不甩这单官司,他只怕得罪黑社会。黑社会是没有审判的,他们直接就上死刑。任何人都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就突然被判死刑。
☆、第31章
锥爷将电话挂掉后,也不知心里有什么定夺。他默然离开书房,回到了卧室。却见卧室中娘娘刚洗浴完,身上芬芳潮囘湿,看似佳人,锥爷却视若无睹,径自在床上坐下。娘娘并不气馁,搂住了锥爷,柔声说:「很累吗?」
锥爷拿开了娘娘胡乱游走的手,说:「累,你也早点休息吧。」
娘娘不禁愤然。锥爷却穿起了外套,说:「我要出去一下。你睡吧。」说完就走,没有半点留恋。
娘娘一个人呆坐在床边,看门都没关严,可见锥爷十分行色匆匆。想着这些年的委屈,娘娘不禁红了眼眶。这没掩上的门却又被打开。娘娘喜悦地抬起头,却见进来的是大旧。娘娘脸色一变,说:「你进来作什么?」
大旧默然走近。
娘娘见他不听指挥,便恼怒地吼:「你给我滚!」
大旧却已习惯了娘娘的大吼大叫,仍是走近,站到娘娘跟前,俯下囘身来,堵住了娘娘大吼的嘴巴。娘娘不知怎么定义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呢?男人是下囘半囘身的动物,女人则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怎么说,佢都不应像那件婚纱一般婚后便被高高挂起。
锥爷不碰自己,娘娘也不知该如何排解。大多数时间,娘娘都在扮演着尽职尽责的贤妻——但那只是扮演。佢被这个角色压迫得无法呼吸,佢将自己扭曲压缩,塞进每一件紧身的小洋裙里,化成娇囘媚温柔的模样。他是多么痛苦,痛苦得无法呼吸。他渴望解脱,他渴望挣脱那件小洋裙,他渴望踢掉高跟鞋,他渴望大吼大叫,而非阴声细气、吹气如兰,他渴望,不是『她』。
最重要的是,在床上,他渴望有人插囘他的屁囘股。他知道自己没有女人心,女人身也是假的。他无法体囘味女人的快乐。每次和锥爷做的时候,只能感觉到干涩的痛苦。事后还必须严格清洗,否则要发霉发炎的。他从不提自己的感官,他知道锥爷不会碰肮脏的地方。但是诚然,女人没感觉到快乐,男人也没意思,因此锥爷越发冷落他。
而他呢,寂寞的他,扭曲的他,痛苦的他,无法抵抗前列腺高囘潮。
他在高囘潮中扭曲了身体,死命夹着这个他最看不起的男人。完事后,娘娘却又冷淡下来,将大旧一脚踹开,责怪地说:「你居然杀了黑柴。」
大旧神神秘秘地说:「我不能不杀他,他知道了你……」
「不要再说了!」娘娘愤然打断,「你也不应拿白雪当替罪羊。要知道,锥爷对他还是有关注的。要找个不相干的人,才会令锥爷懒得插手。」
大旧无奈地说:「那时恰好白雪在,不嫁祸他,那就得杀了他。」
娘娘扯了扯被子,冷冷地说:「我情愿你杀了他。」
娘娘本就不喜爆丧,爆丧太张囘狂了。怎知随着锥爷越来越少淌那黑道浑水,爆丧却越发在这浑水中玩的不亦乐乎,甚至大有吞并黑柴之势。娘娘心忧若纵了爆丧,恐怕他日锥爷地位不保。佢也多劝锥爷,锥爷也不理会。娘娘越发忍不了爆丧,在得知爆丧抢货后,竟派了人去杀爆丧。意图在爆丧死后,挑选个听话的顶替他。当然,现在那个『听话的』,却已送到了娘娘跟前。
娘娘盯着这个古惑仔,懒懒地说:「怎么?爆丧竟没杀你?」
那古惑仔慌张地摇摇头,却看起来吓得不轻:「他只叫我走。」
娘娘冷笑:「你知不知他为什么不杀你?」
那古惑仔猛摇头。
娘娘将杯盖合上,说:「因为他知道我会动手。」
不知从何时开始,娘娘就已十分提防爆丧。锥爷当初提携黑柴与爆丧,贪看他们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