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之间作者:桔子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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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涛无声无息的伸出手,圈到段亦宏的腰上将距离拉得更近。
段亦宏伸出手一遍一遍的抚摸他的脸,陶涛觉得奇异,明明是黑暗的环境,他却可以如此清晰的看清他的眼睛,那双无论何时都安静微笑着的眼睛,此刻燃烧着让他的灵魂都会为之沸腾的火焰。
“从现在开始,听我的。”
段亦宏缠绕他的唇舌,每一个字吐出的时候都在彼此的口腔中滚过,然后再传到耳朵里。陶涛什么话都没有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什么思考都不存在,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让他难受得只想哭,段亦宏的动作像是在不停的煽风点火,让他的身体越来越热,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着,呼吸不畅,好像要快要死掉。
可是当段亦宏忽然停下他的动作,一下子进入到他火热口腔的寒冷空气让他忍不住发抖,陶涛急切的寻找刚刚给予他温暖和安慰的地方,直到他被人推入温软的床铺中。
衣服被剥离,皮肤在微凉的空气和火热的躯体之间来回,变化的刺激让陶涛想要发抖并尖叫,然而两节生涩的手指猛然的侵入到他的体内,原本压抑在喉间的呻吟一下子冲了出来。
疼,可是……
手指撤出的时候居然会觉得空虚。
而很快的另一个更为粗大和火热的东西代替手指闯了进来,就着一点微不足道的润滑,几乎是野蛮的像是要把人撕开那样的强力进攻。
陶涛猛然睁大了眼睛,所有的呻吟与喘息都断在了喉间,手指把床单撕破,纠缠在一起。
段亦宏握住陶涛的腰,趁着他失神的瞬间又猛然往里深入了一些,巨大的撕裂般的疼痛像潮水一样袭上来,那是没有办法抵挡没有余地去适应的来自身体内部的疼痛,陶涛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脱了水的鱼,被钢叉穿透,钉死在干涸的沙滩上。
“段段……”他终于流下了眼泪,手指固执的找到段亦宏的与他纠缠相扣:“我很疼。”
段亦宏俯下身去亲吻陶涛颤抖的嘴唇,冰凉的咸咸的吻,弯腰时身体微妙的变化扯动两个人联接的部分,强烈的刺激让两个人都疼的发抖。
“乖,忍着点。”
段亦宏扶着陶涛的腰开始缓慢的抽动,这是让两个都痛不欲生的性爱,段亦宏感觉到陶涛在他身下瑟瑟发抖,那么强悍的少年,即使浑身浴血也不肯吭出一声的孩子,哭泣着拉着他说痛,可是他就是不想停下。
停不下来,甚至在潜意识里,他希望陶涛更痛一点。
这不是惩罚也不是在报复,在这样的时刻,在这个时候快感太轻浮,只有疼痛才足以去铭记。
粘湿的吻毫无章法的落下来,段亦宏诱哄似的低语,却不足以安抚被疼痛占据了全部神经的身体,陶涛转过头去紧紧的咬住枕头,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来沾湿了大片的枕巾。
像这样激烈的性爱持续不了多久,段亦宏很快就射了出来,陶涛受到最后的冲击,停格似的睁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泪水中凝固,过了很久,陶涛终于喘过气来,声音还在发着抖:“段段,你喜欢我吗?”
段亦宏收紧手臂,让拥抱更加紧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人。”
陶涛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叹息似的说道:“我也是啊。”
可是,为什么那么喜欢的两个人,不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呢?
段亦宏无法睡着,在黑暗中贪婪的看着陶涛的脸,从淡淡的眉峰到漂亮的嘴,精致的轮廓与细致的皮肤,从小看到大,看了一万遍都不会腻。陶涛似乎是真的受了伤,清理的时候看到淡薄的血丝,洗完澡之后没多久就已经累得昏睡了过去。
段亦宏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在做什么,用这样伤害的方式,而陶涛也允许他这样伤害自己,于是就能证明是拥有了吗?
这是他的宝贝,从小看到大,珍爱守护,连一个吻都舍不得落到他身上,更不要说那些肮脏的充满了欲念的体液,可是到最后,他还是只能用这样最原始的方式在他身上刻下自己的痕迹。在那个时刻那些鲜红的东西让他兴奋,像是某种仪式一般的交付,只有自己知道,在那种刻骨的疼痛中,交换的不仅仅是体液。
“我爱你,陶涛……”
细致而轻柔的吻好像轻抚一样掠过耳朵和嘴唇。
我爱你,所以,请你一定要快乐,否则我会发疯。
陶涛在睡梦中一直皱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手臂一直圈在段亦宏的腰上,耳朵枕在他的胸口。
一夜无眠,段亦宏看着太阳缓缓升起来,陶涛的脸慢慢被照亮,纤长的睫毛颤动着,缓缓张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脸。
“饿吗?”段亦宏哑着嗓子问。
“还好。”陶涛眨了一下眼,又迅速的把眼睛别开。
段亦宏抬起陶涛的下巴,深深的与他对视:“还记得我昨天晚上对你做了什么吗?”
陶涛的脸上迅速的红起来。
段亦宏收紧了手臂将他抱进怀里:“我真怕你又忘了。”
“为什么叫我忍着。”陶涛闷闷的问。
“啊?”段亦宏茫然。
“很痛耶。”
段亦宏愣了愣,抬手揉乱陶涛的头发:“对不起。”
陶涛仍然不太舒服,窝在被子里浅眠,段亦宏帮他热牛奶,而尖锐的门铃声就这样划开了清晨温馨的空气,段亦宏几乎是有些不情愿的去开门,可是打开门的瞬间,他所有的不情不愿都化为了巨大的惊恐,段亦宏迅速的走了出去反手带上门,忐忑的问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虽然为什么陶涛会睡在他的床上,这件事非常的好解释,但是段亦宏本能的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在这种时候看到他。
段爸段妈也是一脸惊讶:“不是你托人叫我们过来的吗?”
段亦宏目瞪口呆,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转过无数个心思,渐渐变了脸色。
“你这小子,愣在门口干什么。”段爸爸拍着儿子的肩膀。
“哦,这个……”段亦宏回身推了推门,苦笑道:“我把门锁了,没带钥匙。”
段爸段妈顿时傻了眼,不能相信自家儿子还有这么笨的时候。
段亦宏不等他们转回神,马上推着他们往楼下走,胡乱敷衍着什么类似于晚上去找房东借钥匙之类的托词,微微转过头,忧虑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好像可以透过铸铁的门板看到大门之后的那个人。
陶涛睡得很模糊,依稀听到有门铃声,可是却又没有再听到人迹,忽然床头的电话响了,他抬手接起来,马上惊得坐起。
“早上好。”袁朗道。
“你……”
“去阳台,乖。”袁朗截断了他的话。
“你在哪里?”陶涛赤着脚跑上阳台,趴在扶栏上四处寻找:“我警告你,别乱来,我们之间玩完了,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你别逼我,大不了……”
陶涛忽然一顿,嘴巴像是被封死了一样,发不出声音,看到楼下熟悉的背影,极度熟悉的背影,三个。
“看样子你找到目标了。”袁朗笑道。
“你想怎么样?”陶涛只觉得脱力,倚着阳台的扶拦滑下去,坐到地上。
“我没怎么样吧,你要知道,就算是我现在做了什么,那也只是把本来应该要发生的事提前了一点。”
“你到底想怎么样?”陶涛握紧了拳头,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提醒你注定要对面的未来,你们会和父母闹翻,会成为家乡的传闻,他和你在一起,有一个病人要养,有一笔巨大的债要还,他会成为医院里另类的存在,被排挤被歧视,如果那样的话,你的医生,你的高尚的深情的完美无缺的恋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袁朗的声音缓慢而坚定,一字一句,无可忽视,陶涛抱着肩膀,全身不停的打着颤。
“所以,你想干什么?”陶涛控制不住眼泪流下,于是他抬头望着天,希望地球的引力可以把那些无聊的液体都压回去。
“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为什么我可以为所欲为,而你却步履维艰?想知道为什么吗?”
声音挟着气流萦绕在耳边,那么近,好像真的有人贴在耳根细语,陶涛的手心里全是汗,湿腻腻的几乎握不住,他于是又加了一只手。
“因为,我比你强。”袁朗一字一顿。
“所以,你是要嘲笑我吗?”陶涛吼道。
“不,我只是要给你一个机会,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只要你足够强,就可以制订自己的规则,回来帮我,我可以投资你打K…1。”
“但K…1不是能打就可以的。我可以赢,但不一定能红。”那个娱乐性十足的拳赛虽然风光无限,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那里面有多少重黑幕。
“我知道,”袁朗自负的笑:“不是还有我吗?”
陶涛迟疑:“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清理掉一些人,一些本来就应该被清理的人。”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很刺眼,陶涛用手臂遮住眼睛,眼泪把手臂沾得湿乎乎的,小的时候他老是喜欢做这种事,好像只要不让别人看到流泪的眼,就可以假装自己不在哭。
“要不要赌一把,赢了,你就可以不再等待别人给你判决,你就可以守住你的水晶杯。”袁朗的声音里压着一丝笑,无可抵挡的诱惑。
陶涛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最后一滴泪。
“我赌!”
他说。
“欢迎回来。”袁朗站在车边。
“看来我的待遇不错,还有你亲自迎接。”陶涛把袁朗推开钻进车里。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袁朗注意到陶涛不太正常的坐姿。
“谢谢,不劳你关心。”陶涛非常真诚的笑了笑。
袁朗看得愣了一下,忽然咬住陶涛的耳垂笑道:“你终于开窍了,我的宝贝。”
陶涛忍着气:“那现在怎么办,你昨天给段段看了那种东西,现在找不到我,会发疯的。”
袁朗茫然道:“什么东西?”
“我们的合约啊?”陶涛一怔。
“我们什么时候签过合约?”袁朗面露微笑。
“你……”
“黄金守则的第一条,当你不希望一样东西存在的时候,那它就不存在。”袁朗一眨眼:“来,握一下手。”
陶涛有点莫名其妙:“干嘛?”
“恭喜你成为我的雇员。”袁朗固执的伸着手。
陶涛无奈的把手指放到袁朗的手心里:“那以前呢?”
袁朗顺势执起陶涛的手指贴到唇边一吻,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流光。
“玩具。”
他微笑着说道。
陶涛闭了一下眼睛,发现他已经不会为了这种事而难过了。
当段亦宏好不容易打发了他的爹妈回家的时候,他看到陶涛坐在台阶上,而袁朗就站在他的身后。
“你怎么来了?”段亦宏马上把陶涛拉到自己身后。
“我来看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朗凑到段亦宏耳边低声道:“你昨晚上把他强奸了?”
段亦宏脸上迅速的涨红。
“真有本事,”袁朗鼓掌:“连我都不敢做的事,你做成了。”他转头看着陶涛:“你怎么没把他打一顿?”
“不用你管。”陶涛火得简直想掐死他。
段亦宏马上反手把陶涛抱进怀里,冷然道:“这是我和陶涛之间的事,跟你无关,钱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划给你,我希望你马上离开。”
“钱?”袁朗挑了挑眉毛忽然笑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昨天给你看的东西……是真的吧?”
“你?”段亦宏顿时目瞪口呆。
“老兄你有没有一点法律常识,像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成立呢?”袁朗摸着眉毛,笑得很是无力。
段亦宏转头去看陶涛,陶涛无法面对段亦宏但是不怕袁朗,马上冲着袁朗吼道:“你给他看了什么?”
“就是上次写着玩那个……”袁朗话才说到一半,陶涛已经冲了出去,身上结结实实的挨到几下痛得嘴角抽搐,这这……这小子伺机报仇啊。
袁朗忽然反手按着陶涛的脖子低声道:“你给我差不多点。”
陶涛眨了眨眼睛,最后愤愤然给了他一脚。
“但是,这到底怎么回事?”段亦宏觉得他快晕了。
“事实是,我打算投资陶涛打K…1。”袁朗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狼狈的衣服,索性放弃了整理:“我可能需要在陶涛身上投资过亿,但是这个傻小子说如果你不高兴,他宁愿什么都不要,这种事情之前也发生过很多次,好不容易事业上了正轨,莫名其妙的跟人跑了,所以我必须要考虑一下您的人品。”
我的人品?
段亦宏倒抽一口冷气,几乎吐血。
偏偏袁朗还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往下说:“现在看起来你的人品还真不怎么样,这么冲动,把陶涛当成是你私有的,要命的是这傻小子什么都听你的,根本不在乎自己心里想什么。”袁朗按住段亦宏的肩膀视线冰冷,令他不自觉的想起手术时闪着冷光的刀片,而此刻这冰冷的视线冷冰冰的切开他的心脏,微笑着几乎有点嘲弄似的说道:“恭喜你,你把他驯得很好,可是你打算永远把他关在笼子里不见光吗?”
段亦宏顿时愣住。
袁朗拍一下手,转头对着陶涛说道:“我等你到月底。”
陶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段亦宏打开门坐下,脑子里乱成一团粥,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明白这到底算是怎么了,为什么情况会急转直下。陶涛趴在段亦宏背上,脸颊蹭着他的脖子,这是一个常规的撒娇耍赖的姿势。
“我不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段亦宏苦笑:“忽然这样,忽然那样?那个叫袁朗的,他不是在追求你吗?”
“他?”陶涛冷笑:“他今天说喜欢,明天说不喜欢,像他这种人三天喜欢一个人,两天又忘掉。”
“可是……”
陶涛忽然用力抱住他的脖子:“我是你的,我只喜欢你。”不过是短短两句话,陶涛却莫名的感觉到眼眶一热,几乎想哭。
段亦宏愣了一下,用手背蹭蹭陶涛的脸颊。
“你很想去对吗?”段亦宏哑声问道,其实这个问题不必问,因为如果不想,陶涛就不会允许袁朗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陶涛没有说话,把脸埋在段亦宏的颈窝里。
“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呢?让我照顾你不好吗?”
很好,但是……怕你会累,怕你有一天会厌倦,怕你终于会不要我,全世界都可以抛弃我,只有你不能,我可以做为一个弟弟被忽略,却不能做为一个爱人被抛弃。
“要记得回来,我会等你。”
袁朗说黄金守则的第二条是学会向最深爱的人说谎,所以他只会帮他这最后一次,因为如果连这都能做好,那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