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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总统-第4部分

小说: 总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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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启元和他握了握手,“谢谢,但是不用了。你不是说有在用飞机给灾民空投物资吗?我就坐他们的飞机一起去看看。”
  李光乾:“这……”
  他正在为难的时候,就听到给荣启元打伞的年轻人哼哼地闷笑。
  荣启元和蔼地说,“如果有问题,请直说。”
  李光乾摇头:“没问题,我们每个小时都有一架飞机起飞,把物资送到灾民最需要的地方去。”
  那个年轻人又笑了。
  他笑得太过意味深长,笑得李光乾浑身都不舒服。李光乾有些纳闷——总统身边的工作人员都是固定的,他多少都有印象。这个年轻人是从哪冒出来的?看上去傲慢而有无礼,亏了荣启元居然那么坦然自若……
  荣启元径直往外走:“好吧,我们搭下一班。”
  年轻人显然和他还没有太多的默契,在他迈出步子两秒之后才打伞追了上去,结果是他不小心被淋了几滴雨。
  然而总统脸上并没有流露任何的不快,而那个年轻人也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没有半点要反省的意思。
  州长在一阵诧异之后,决定对此保持沉默。
  因为总统办公室的安全人员要对每个机组人员进行安全检查,送物资的飞机足足迟了半个小时才起飞。总统那边上飞机的只有荣启元、两名安全人员和那个年轻人,连新闻发言人都被抛下了。李光乾自然是要陪同的,但是当他提出要带一个州报的记者一起去的时候,总统非常干脆地拒绝了。
  “少带一个人,就能多带些食物和水。”
  一句话,令李光乾的疑虑减轻了不少。他之前一直在想总统跑这一趟是不是一场政治作秀。国会大选在即,如果沙罗人民党无法取得多数,总统接下来的两年将会过得很艰难。然而作秀不带记者,简直就是锦衣夜行无人知。
  李光乾的表情终于变得和缓了一些:“您想得周到。”
  荣启元揉了揉太阳穴,“你说大规模的内涝是昨天下午才开始的。可是我看到报纸上说,兰斯郡已经有几个镇被围困了两天了——”
  李光乾的神经再次抽紧:“呃……这其实……”
  荣启元摆手让他不要说下去。这时候那个年轻人凑近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他点点头,回头问李光乾:“能给我看看准备空投的物资吗?”
  李光乾扶着机舱壁站起来:“都在这边呢,”说着朝后面负责空投的人说:“你们几个让开点儿。”
  直升飞机并不大,物资其实就堆在他们看得到的地方。荣启元扶着那个年轻人的肩膀走过去:“打开箱子吧,反正待会也是要打开的。”李光乾点点头。有人撕开了纸箱上的封条,里面是满满一箱的瓶装水。
  荣启元点点头,“再看别的。”
  年轻人摇摇头,伸手过去。荣启元的手“啪”的一下打过去,把他拍了回来。年轻人委屈地一扭头。李光乾还以为他是要喝水,立刻示意后面的人给他送上一只空军专用的水壶。年轻人却看都不看一眼,又伸手指了指箱子里的水。
  于是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荣启元从纸箱中取了一瓶水出来,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接过,一脸“早点给我不就行了”的表情。他先是把瓶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然后凑近窗户光亮的地方看印在下方的生产日期。荣启元饶有兴致地凑过去和他一起看,问:“怎么样?”
  他咬着荣启元的耳朵说了句什么。荣启元不冷不热地点点头,“知道了。”
  李光乾恍然大悟。那年轻人不是想喝水,而是要检查水的质量!
  年轻人把水放回了箱子里。又指指另外一只箱子。这次李光乾学聪明了,直接自己过去,从里面取出来一袋面包递到荣启元面前:“总统您看,这是我们给灾民准备的面包。”
  荣启元点点头。年轻人一把夺过去,非常粗鲁地撕开了包装袋,从里面掰了一小片面包出来。他正准备把面包片塞进嘴里,荣启元忽然咳嗽一声。他自己先凑上去闻了闻,然后一转身送到荣启元嘴边。
  荣启元瞪他一眼,结果还是就着他的手老老实实吃了。
  众人扭头,终于明白为什么总统不愿意带记者了。
  荣启元斯条慢理地吃掉面包,年轻人又嘀咕了一阵。荣启元完回头向李光乾说:“面包的体积太大,可以用压缩饼干代替。”
  李光乾擦一把汗,叫人记下。
  最后面的箱子里是一些急救的药品和绷带之类的东西。荣启元皱眉头:“就这些?”李光乾想了想,说:“还有几顶帐篷。”
  荣启元闷声不说话了。这时那个年轻人又凑过去问了一句什么,他回头问:“我问你,这些东西是给多少人的?”
  “一个行政村。”
  李光乾刚说完,就迎上一道鄙夷的目光。年轻人愤愤地凑过去又说了句什么,荣启元嗤地笑出来,对他说:“这个也可以转述的。”
  说着向李光乾半开玩笑地说:“我儿子说,他想把你也扔下去。”
  李光乾沉默了。他这才想起来前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场晚宴。
  “荣景笙”三个字,现在几乎已经成了全国的笑柄。报纸上详细描写了荣景笙用手指抓着奶油蛋糕、芒果和菠萝大吃特吃的情景,还把他和大主教那惊世骇俗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因为晚宴禁止拍照,李光乾印象中的荣景笙仍旧是几年前那个瘦弱的少年。
  现在荣景笙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西装,身形修长挺拔,看起来就像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要不是常常走神发呆,李光乾简直就要把他当成在总统办公室工作的新人。
  他礼貌地向荣景笙说:“小荣先生心系灾民,令人感动。”
  荣景笙白他一眼,凑过去和荣启元嘀咕。荣启元摇摇头,荣景笙着急了,又一阵嘀咕。荣启元叹口气,才郑重地向李光乾:“李州长,你是他的长辈,直呼他的名字就可以了,请不要那么客气。”
  李光乾明白过来。荣景笙这是对自己刚才说的那个“小”字不满呢。
  他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总统,请问——景笙不方便说话么?”
  荣景笙扭头看机窗外的云。
  荣启元斯条慢理地解释:“出门之前我和他约法三章,他在月亮宫之外的时候,不能和我之外的任何人说话,而且他和我说的话不能让任何第三者听到。”
  “呃……”
  “不能在人前吃东西,也不能和我之外的人有身体接触。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能碰任何东西。”
  李光乾突然同情起荣景笙来,而且颇有点失望。他听说过荣景笙出言不逊得罪了许多人的事,正好奇荣景笙究竟有多粗鲁无礼呢。
  短暂的沉默之后,荣景笙忽然扯了荣启元一把,然后用力地敲窗户。荣启元立刻回头看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飞机刚起飞的时候,大地上还是一片绿色。现在再看下去,却已经是一片汪洋。
  村庄和田地都被淹没了。只有一些高大的乔木和屋顶露在水面之上。浑浊的水面上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垃圾。
  还有尸体。
  屋顶上,树上,还有隆起的小山丘上随处可见等待救援的人。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只能尽量往水淹不到的地方逃命。他们大概是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都抬头张望,然后用力地挥着手臂呼喊。
  螺旋桨的声音很大,飞机上的人压根就听不见他们在喊什么。
  荣启元看不清他们的面孔,然而他看得到他们的饥饿,寒冷,焦虑,还有绝望。
  荣景笙不满地问:“为什么还不扔东西下去?他们就没看到下面有人在呼救吗?”
  荣启元问李光乾:“李州长,请问我们还要飞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李光乾擦擦额头:“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荣景笙转回身,呆呆地看堆在机舱里的那一堆东西,没有再看出去。
  目的地是一座露出水面较高的小山坡。远远地就能看到山坡上站满了人,挤挤挨挨的像是一大窝蚂蚁。他们衣衫褴褛,面有饥色,当中还有许多老人和小孩。李光乾像荣启元解释说:“这里还能打得通电话,所以我们知道有许多人正在等待救援。”
  飞机飞到山坡上空之后就缓缓地往下降。山坡上的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刻蜂拥而上,聚拢在飞机下面。飞机降到三十米高的时候停住了,飞行员打开喇叭向下喊话:“请大家先让开,以免被砸伤,请大家让开,以免被砸伤——”
  这时候人群中有几个壮汉站了出来,又是喊话又是推搡,终于在正下方清出一小片地方来。机舱后面的人打开了门,开始一样一样地往下面扔东西。人们开始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然而没过多久就有人扑了上去,抢先抱住了一袋面包。后面丢下去的一瓶水正好砸在了他背上。他痛得趴下,然而紧紧抱着那袋面包不放。
  后面的人立刻跟着都扑了上去。空地瞬间被淹没。人挤人,人踩人。荣启元清楚地听到了人们的哭喊声。
  负责扔东西的是个圆脸的姑娘。她红着眼睛回头问:“总统先生,州长,怎么办?”
  荣启元再看外面,已经不少人打了起来,为了抢夺面包。
  “下去。”
  “什么?!”李光乾大惊。
  荣景笙耸耸肩,在他耳边说:“他们会吃了你。”
  荣启元重复:“我说,我们下去。”
  “可是——”
  “李州长,一个普通的沙罗人每年要交大约三千六百元的税。就算这里一个村只有一百个人,他们交的税也足够买这里一百倍物资了。”
  李光乾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条正当的理由来阻止他。最后只好向驾驶员做个手势。驾驶员竖起一根大拇指,立刻转回去操纵飞机。
  在半空中停了许久的飞机忽然又动了——渐渐地升高,然后往西边山坡的最高处飞去。人们还以为它已经完成了任务要离开了,都疯狂地追了上去。于是又有不少人被人群踩在脚下。
  然而飞机不久后又停住了,随即缓缓地往下降。
  这一次它没有像刚才那样停在半空,而是直接降落在了一小片平地上。人群潮水一样涌过去。飞机的螺旋桨发出巨大的声音,带起的风几乎能把人吹倒。灾民们无所畏惧地冲到最前面,等着机舱的门打开。
  他们失望了。从机舱的门走出来的并不是刚才往下扔东西的救援人员,而是一个——似乎很眼熟的人。
  他手里拿着一只扩音喇叭,用沉稳的声音对所有人说:“请大家安静一下。我是荣启元,沙罗联邦共和国的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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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着陆的时候颠簸得非常厉害。荣景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弹簧一样跳起来。
  荣启元就坐在对面的椅子里。
  “到家了。”
  空军一号的卧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荣景笙面无表情地看看周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他跟着荣启元吹了半天冷风,一踏上归途,立刻又烧了起来。开始的时候还强忍着,直挺挺地坐在会议室看云。挺了没多久,就一头栽倒在过道上。荣启元带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搬回了卧室。可惜从他醒来时跳起来的速度判断,他相当的不领情……
  荣启元甩手站起来,“起来。下去吧。”
  亏了荣景笙居然还记得“不能说话”的约定,自己一个骨碌爬起来,歪歪扭扭地往舱门走去。天已经黑了,雨也停了。荣启元率先走出舱门。脚还没踩到地上,就听到身后“咚”的一声,一个沉重的身体跟着倒了下来。
  扶梯上只容一个人通过,所以荣景笙理所当然地栽在了荣启元身上。
  飞机上下的人都在想,总统今天出门不带记者,这绝对是个英明神武的决定。
  总统在安全人员赶过去之前自己灵巧地爬了起来,还把荣景笙给架住了。最先赶到旁边的人边跑边朝后面喊:“快,快叫救护车!”
  荣启元单手抱在荣景笙肋下,挥手要他们回来:“感冒而已,不碍事。”众人七手八脚地把荣景笙抬上总统座车,都出了一身冷汗。后来又觉得总统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在总统的飞机刚落地的时候就有救护车呼啸而至,守在外面的记者们还不知道要编出什么故事来!
  ——毕竟总统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都没有记者随同,所有媒体的好奇心都像气球一样打的满胀。
  拜总统的冷静所赐,他们现在看到的,只有一架插着一面小国旗的防弹车优哉游哉地开往月亮宫。
  车里的座位是相对着的两张长椅。荣启元把荣景笙扔在对面,自己用手托着下巴看他。车厢内的灯光是很暗的白色,把荣景笙的脸色照得十分难看。荣启元这么看了一会儿,
  司机问:“先生,用不用再开慢点?”
  荣启元摇头,显得有些疲倦:“不用。”话音未落,荣景笙突然抬起头。荣启元伸手过去扶他:“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荣景笙摇摇头,颓然软倒。下一刻又突然弹了起来。
  “唔——哇——————”
  一阵刺鼻的味道扑过之后,荣启元只觉有一堆热热的东西砸到了自己的鞋子上。
  他用最快的速度伸出手去。一手从下面托着荣景笙的额头,另一手从后面缓缓拍打他的背。车里除了司机,就还有两个安全人员一前一后坐着——他们对着枪林弹雨也是不怕的,现在却都手足无措了。
  荣启元扶了荣景笙片刻,荣景笙还在吐个不停。司机问:“先生,要不要开窗?”
  荣启元摇头:“风冷。”
  司机自己默默抽出了张纸巾捂住鼻子。
  两个安全人员手忙脚乱地找了一阵,终于翻出来一只装冰块的小桶放过去。荣启元扶着荣景笙过去,他却又不吐了。荣启元抬头:“水。”
  这个自然是有的。他接过水杯,自己喝了一口试温度,才扶起荣景笙的上身给他灌进去。荣景笙吐得天昏地暗不知人事,灌进去了又从嘴角全淌了出来——自然又落了荣启元一身。
  司机回头试探地问:“先生,还是去医院吧?”
  荣启元继续给荣景笙灌水,“回家!”
  把自己身上整干净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路过荣景笙门口的时候听到医生和护士都在里面,停下听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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