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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总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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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吧。一切等明天再说。
  所有的事情都是会有结果的,只是不一定是好结果。
  荣启元从来都不信神,现在却忍不住开始祈祷。
  让他多遇到些人。让他不要再挂念我。让他有个正常美满的人生。让他平平安安。
  他刚刚从卫生间出来,就听到月亮宫的电话铃声响成了一团。郑太太跌跌撞撞地跑上来,脸色苍白:“先生,先生,他们说机场出事了——”
  手中的绸布袋子滑落在地上。
  
  还是不要折腾了

  月亮宫所有人都知道荣景笙今天上飞机。在荣启元跌跌撞撞地冲到一楼办公区的时候,下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他只能听到诸如“爆炸”、“挟持人质”之类的字眼。郑太太和阿利利焦急地追在后面:“先生,先生,您不能出去——”
  荣启元没有走去停车场,而是风风火火地往自己办公室去,“我没说要出去。”拐个弯就见白辉迎上来,“先生,您不是休息么?”
  荣启元摆摆手,“接花都机场管理处。”
  “刚刚接过,说机场保安正在清场,警察总署已经派人过去了。”顿了顿又说:“您不用担心,暂时还没有和景笙有关的消息。”
  荣启元缓缓坐下,闭上眼,手按在额头上。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不是担心景笙,我是担心卡迪南和普图。”
  这两个人,正是荣启元特地去和威廉姆斯商量要引渡回来的“埃罗解放组织”的头目。威廉姆斯同意之后,他们立刻着手办引渡相关的手续。今天是荣景笙出发的日子,也正好是这两个恐怖头子回国的日子。
  白辉会意:“好,我这就去问。”走了半步又回头,“先生请不要太担心,而且我觉得,您还是不要贸然去机场的好。”
  荣启元点点头:“我不去。”
  不是不想去机场。但是心里还是有底的。这件事如果是人为,必定是埃解组织所为无疑。他们的目标应该也是那两个头目。荣景笙不过是个路过机场的路人,不至于会出什么意外。
  荣启元仰后靠在椅背上。这把实木的古董椅子背后雕满了花纹,靠在上面只会硌得生疼。机场出事的具体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如果是在荣景笙的飞机起飞之后,就没什么大事了……可是万一……
  突然想起了荣为盛的那句话,凡是都有个万一。
  哪怕是亿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足够令他焦急得发疯。
  现在他突然后悔了。不应该叫荣景笙出门的。心口就好像有根线长了出去,牢牢地缚在荣景笙身上。哪怕是最细微的一点震动,他都会心痛不已。
  把荣景笙送去那么远的地方,他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
  白辉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他简直要忍不住自己打电话去问。手朝桌上的电话伸过去,却摸到了那只外圆内方的花瓶。
  安达亲王送的玫瑰渐渐凋谢之后,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它们处理掉了。现在桌上就只剩下了这支细细的常春藤。它的根须在水里散开,四五片小小的叶子顽强地生长着。
  对着长春藤出了一会儿神,电话铃声突然爆炸一般响了起来。荣启元扑过去抓起来,接线员的声音激动得发抖:“先生,景笙电话——”
  “不接。说我很忙,谢谢。”
  “先生——”接线员还要说什么,荣启元却已经果断地把电话给挂了。
  能亲自打电话回来,就说明没有事。不用再多说了。
  谁知才过了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他不等接线员开口,就大声说:“说了不接!”接线员有点委屈地小声说:“先生,是安达亲王。”
  “……接过来。”
  提示音过后,安达的声音柔柔地传过来:“启元,我听说机场出事了,景笙没事吧?”
  荣启元咳嗽一声:“没事,他刚打电话报了平安。”
  安达夸张地长出一口气:“没事就好——我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都吓死了。你知道的,你的孩子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我比你更担心他们……”
  “……谢谢。”
  “公共交通系统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不如这样吧,我送你一架飞机,以后你出门去哪里都会方便点。你不用怕麻烦,我会把机组人员都配好。”
  荣启元:“……谢谢,但是真的不用了。我让景笙坐民航客机也是为了提高国民对公共交通的信心。而且我觉得,在国民面前搞特殊化对我的声誉没有好处。”
  说完又想起荣景笙的那句话。
  “我没有油田,没有农场,没有私家小岛,没有航空母舰,没有飞机大炮……但是我能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那只沉甸甸的手表还紧紧地贴在手腕上。荣启元瞥了一眼,眼睛瞬间有些湿润。
  安达很理解地说:“那么我等你卸任了以后再送你。”
  “不用——”
  安达打断他:“你一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先不打搅了。”
  “亲王殿下——”
  那边已经挂断了。
  还没来得及为那架未来的飞机发愁,白辉去便回来了。急匆匆地说:“确定发生爆炸的是卡迪南和普图搭的飞机。是降落的时候爆炸的,飞机停不下来,撞上机场的控制塔一角。所有航班延误起飞。我特地问过了,景笙和张新联大使坐的那架还没有起飞,他们现在已经在机场保安的特殊保护之下,大家都没有事,只是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走。”
  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荣启元不动声色地问:“机场方面有没有伤亡报告?”
  “机长和两名机组人员遇难,机上和地勤方面还有一些重伤着被送往医院。暂时还没有旅客受伤的报告。”
  那就是说,埃解的行动并非针对平民……
  荣启元大概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
  “那么卡迪南和普图呢?”
  白辉的头微低下去:“……警方正在全力搜捕。”
  荣启元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这次我们是太大意了。引渡他们回来受审障碍重重,到了家门口应该更加小心才对。”
  “警察总署那边说,不排除机组人员有人配合他们行动的可能。”
  “嗯。”荣启元看了看窗外,回头:“备车,我去医院一趟。准备给遇难的机长和机组人员举行追悼会。我会去参加。”
  白辉正要说“是”,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鲁娜的声音响起来:“先生!先生!看电视!快,开电视——”
  荣启元点点头,白辉走去按下了电视机的开关。鲁娜自己推门进来,“快看——”
  荣启元凭直觉就知道绝对没什么好事。果然电视的屏幕一亮,他就看到荣景笙的影子出现在上面。
  荣景笙在几大电视抬的麦克风前面大声说:“……我在南部长大,从小就经常看到‘埃解’到处张贴散发的传单。那上面说他们追求自由,追求和平,追求所有人的幸福生活。现在我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们要自由,但是要以牺牲别人的生命为代价。他们追求和平的手段,是爆炸、暗杀、绑架……他们要幸福,于是我们今天有三位优秀的航空人员不幸遇难,三个幸福的家庭就此失去了他们的儿子和女儿,妻子和丈夫,父亲和母亲……还有些人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他们是彻头彻尾的魔鬼!我知道有许多人还在追随他们,把他们当成偶像,当成神,当成救世主。如果你也是其中一员,我只想告诉你,今天‘埃解’能杀害别人,明天他们也能让你尸骨无存!”
  记者:“荣先生,请问您事前知道总统先生引渡卡迪南和普图的事吗?”
  荣启元头皮一炸。这件事并不是公开的。要不是机场出了事,媒体也不会知道他们已经被引渡回来了。
  如果荣景笙老实说早就知道了,那么总统就有泄露国家秘密之嫌……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坚决支持总统先生的决定。”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一起吁了口气。
  “我同时呼吁卡迪南和普图先生立刻向最近的警察局自首。你们受到审判和惩罚是迟早的事。我有两句话送给你们:识时务者为俊杰,早死早超生。”
  荣启元痛苦地抚住额头。鲁娜拍他的肩膀:“景笙还是有进步的。”他点点头,转身向白辉说:“叫李勋和特勤组联络一下,让他们带景笙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荣景笙得意洋洋地问:“我的演讲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是不是很拉风?是不是很能让坏人胆寒?”
  荣启元放下筷子:“很让我倒胃口。”他强忍着疼痛去医院探望伤者,回来就累得要骨头散架。这时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大有了。
  荣景笙听了这话,大受打击。
  “我知道你很讨厌‘埃解’才会这么说的嘛。”
  荣启元叹气:“何止是讨厌,我真希望把那些人都抓起来让他们坐上一百年牢。但是有些事情呢,我们只要去做就行了,用不着什么都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荣景笙吃得很快,把前面的东西一扫而空之后就去找了张沙罗地图来,用手指在上面来回点。荣启元问:“你怎么突然有兴趣研究地图?”
  荣景笙说:“我只是有点担心。‘埃解’的人本来就不少,西尼战争的时候有很多军火从尼亚和西图巴流进南部,我猜也是落到他们手里了。现在他们的老大都回来了,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荣启元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荣景笙笑:“爸爸,我们好像麻烦大了。”

  两个(傻)男人的战争

  荣启元身体不舒服,偏偏不肯早睡,吃过晚饭又回到办公室去守着,随时听最新的消息。荣景笙乐得陪他一起。没人的时候他们就坐在那里相对喝茶,谁也不说话,倒有点闹中取静的意思。只是荣景笙想坐近些的时候,荣启元就不动声色地挪远。到底不是在自家卧室里,荣景笙也不敢太放肆。荣启元挪过来又挪过去,免不了又牵到痛处,疼得直皱眉头。
  荣景笙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低头问:“怎么……还……很疼么?”
  荣启元白他一眼,用沉默表达愤怒。
  “我听说今天太爷爷来了,他来干什么?”
  荣启元愤然说:“他知道了一些事,还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身体不舒服的,过来看我。”
  荣景笙张大了嘴:“老爷子——怎么可能——我——我们——”
  荣启元瞪一眼门口,示意他不要说下去,然后又冷冷地说:“现在为了你个人的安全着想,暂时取消你去联合国任职的计划。但是这并不表示我就默许你在家为所欲为。从现在开始,不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你都不能再靠近我周围一米的范围之内,也不能碰到我。”
  荣景笙不服气地扭头看别处,显然是不打算听从。
  荣启元稍稍提高了音量:“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这里不是寻常的地方,走错一步都会粉身碎骨,你到底明不明白?”
  荣景笙立刻辩白:“爸爸,我从来都没有——没有和谁说过什么,在有人的时候,我还不是都很——”
  荣启元冷冷地说:“现在的事实就是,爷爷他知道了。”
  荣景笙刷地站起来,“他知道了又怎么样?他要说出去吗?他要让你身败名裂吗?”
  荣启元冷笑:“现在,是你要让我身败名裂。还有——”他低下头,小心地把那只斯威士兰表解了下来,“这件礼物太贵重,而且也太奢侈。我不能戴着这么贵的表出去见民众,这样影响不好。”
  表被轻轻地放到了桌上。荣景笙铁着脸,手紧紧地握着,就是不肯取回来。
  荣启元叹口气,自己拿起电话,再次叫接线员接警察总署。
  因为出事的飞机上机组人员有和“埃解”串通的嫌疑,除了那三名遇难的死者之外,剩下的受伤的都被隔离治疗,没受伤的直接都被带到了警察总署“协助调查”。荣启元现在等的就是这个调查的结果。荣景笙闷闷地在他前面来回走了几圈,终于觉得没趣了,开门出去。
  “你不喜欢就扔掉好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荣启元能听到荣景笙的脚步声大步走远。
  他对自己说,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留下荣景笙,他得到了一分安心,也得忍受人在眼前却必须冷眼相对的苦。
  荣景笙现在看上去还是死死咬着不肯放松,可是他也知道人的耐心总是有限的。无休止的灰心和失望比什么都能消磨一个人的意志。荣景笙的情也好,爱也好,再多再热,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现在正是荣景笙劲头最足的时候,仿佛一根弦被拉到了最紧的地方。时间过去了,总会渐渐松弛下来。
  他觉得在他和荣景笙之间有一场战争,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他确信自己能坚持下去。
  警察总署那边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他挂了电话,拿起桌上的表用手帕包了起来,想着等荣景笙不在房间的时候再给他送回去。想了想又觉得不行,还是当面还给他的好。在办公室又磨了两三个小时,差不多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就踱上楼去,敲荣景笙的房门。
  门开了,一个不留神,就被荣景笙拽了进去。
  “爸爸。”荣景笙极温柔地叫他,仿佛已经完全忘了刚才的那一段插曲。
  荣启元一刻也不想多留——还是害怕自己会禁不住心软。他用力一甩甩开了荣景笙的手,把准备好的手表塞过去:“这个还给你。还有,以后不要再给我买什么东西了。”说完就走。荣景笙从背后扑上来:“爸爸——”
  荣启元的手朝门把手伸去,荣景笙比他更快,一把拽了回来,整个人都抱紧紧地在怀里。荣启元挣扎了片刻,荣景笙的吻就重重地落在了颈窝里。
  “别走。”那声音仿佛是受伤了的幼兽低低的哀鸣。荣启元心下一抽,发起狠来:“我不是你爸爸。我和你,什么都不是。”
  荣景笙只当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哀求:“别走。我就抱你一会儿。我听你的。但是先让我抱会儿好不好?就一会儿。”
  荣启元想了想:“十秒钟。”
  两人都不出声,机械表的秒针走动的声音异常清晰。荣启元默数着等了十秒,冷冷地说:“放开我。”
  荣景笙哼笑:“你就装吧。反正难受的是你自己。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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