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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羊倌-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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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笑的询问,难得认真的刘金喜让顾伟笑了一下,“老刘,你自己啥意思?找不找?”
  其实这人选还真不是顾伟自己提及的,只是前段时间乔立絮絮叨叨的说着刘小四惦记刘大梅,想着都过去这些年了,刘大梅才三十来岁,日子虽然过的不错,可老是一个人也不是个问题,可好的,一看刘大梅带着三丫头,心里都打鼓,哪怕只是女孩,哪怕只是出嫁的时候拿出点嫁妆就行可架不住多啊。
  在一个就是刘大梅这些年一个人撑起门户,家里家外一把抓,很多介绍的都怕刘大梅过于强势,最后一个就是毕竟都是f县的人,当初的离婚案闹的太过于轰动,加上老钱家也不是省油灯,婆家要是不厉害作都作黄了,三下两下这么一耽搁,刘大梅是彻底没了戏。
  掉屁股再说刘金喜,要说刘金喜想不想找,说句不要脸的话,单了十来年能不想吗,而且,当初的媳妇也不是刘金喜自己相中的,而是去世的老娘看上的,就寻思屁股大体格好,在农村好生养,还能照顾家,可谁想到,照顾家是照顾家了,可这好生养却没生上。
  刘金喜那媳妇进门三年别说生,连怀都怀过,孤儿寡母的一个人把刘金喜拉扯大的老太太急啊,带着媳妇就去了部队,等到抽出时间的刘金喜带人去医院一看,所有人傻眼了,子宫畸形,换句话说,就是子宫有缺陷,根本不能生。
  老太太当时就堆挂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个哭一个嚎,满脸无奈的刘金喜勉强把老太太和媳妇扯回家,闷闷的蹲在地上抽了一宿的烟。
  第二天满眼血丝的刘金喜跪在老太太面前,求了老太太,不管咋说,人不能送回娘家,别看老太太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厉害样,可到底不是狠心的,躺在炕上病了半个月后才抹着眼泪咽下这个自己挑来的苦水。
  也不知道是憋屈的还是命中注定,仅仅不到两年,婆媳俩先后去世,病还都是一个,癌症,倾家荡产的刘金喜拉了一屁股的饥荒也没留住一个,从那时起,彻底死心的刘金喜在没有心思琢磨一个。
  这一单就是十来年,眼瞅着四十过半的刘金喜不是没有人介绍,可刘金喜外表就是一个土匪,好的看不上他,孬的他看不上人家,弄来弄去就把刘金喜剩下了。
  了解顾伟的刘金喜在顾伟再次出声询问时,算是知道顾伟没有开玩笑,脸上的匪气收敛的干干净净的刘金喜站在了半山腰,仔细想了想冷锅冷灶的日子,突然觉得老脸有些发烧的刘金喜嘿嘿两声。
  那副难得一见的羞涩把顾伟恶心够呛,撇了下嘴摸了摸下巴的顾伟算算时间扯着刘金喜就回了四合院,直奔灶房的顾伟站在灶房门口。
  “大梅姐、大梅姐。”
  熟悉的喊声惹来阵阵笑声,憋不住笑的刘大梅抓起放在灶台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随手还拍了一下笑的最欢实的大荔才快步走出。
  大高个细腰条,几年的安逸生活总算让刘大梅彻底缓了过来,黝黑的长发编成辫子盘在后脑勺,蓝色的薄毛衣外面还配了一件干活穿的黑马甲,直筒长裤脚下是自己做的老棉布布鞋,算不上白净但绝对无暇的脸上是一丝皱纹都没有。
  看到顾伟,未语先笑的刘大梅眉眼弯弯的右侧嘴角还有一个小酒窝,干净利落的外表配上跟刘小四极其相似的清秀把刘金喜震的眼珠子都不知道该放在哪。
  “老七,咋了。”
  爽利的询问中,扫了一眼站在顾伟身边的刘金喜,随即带笑的眼落在顾伟身上,笑了一下的顾伟也没急着介绍,而是询问刘大梅下午能不能给孩子们做点炸果子。
  东拉西扯的叮嘱了半天才扯着刘金喜离开的顾伟把人带回了自己房间,坐在堂屋的凳子上,看着顶着一张黑红的老脸不知道琢磨啥的刘金喜,端着水杯的顾伟暗笑不已。
  别以为他没看到刘金喜看到刘大梅是哪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的眼珠子,老神在在的顾伟是不紧不慢的吹着热水,而刘金喜是跟掉了油锅似的抓心挠肝。
  憋了半天到底没憋住的刘金喜舔着老脸凑到了顾伟身边,碰的一下撞了一下顾伟的羞涩恶心的顾伟刚刚进嘴的热水全喷了出去。
  咳嗽了两声的顾伟抬起大脚踹向刘金喜,“你他娘的就不能好好的,你要是这德行,我可不把大梅姐介绍给你,要不然我家天娃得跟我拼命。”
  老脸一红的刘金喜秃噜一把脸,嘿嘿一笑的坐在了顾伟对面,“行了行了,兄弟,能成不?人家能干?”
  从来没有过的不自信让刘金喜有些踌躇,总算恢复正常的刘金喜让顾伟松了一口气,放下水杯想了一下才把刘大梅的情况详细的讲述了一遍,“老刘啊,大梅是个好女人,家里家外一把抓,能吃苦肯下力气,这些年,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不容易,你要是不能做到用心对人家孩子,咱就算了。”
  仔细倾听的刘金喜沉默了,刘金喜倒不是忌讳刘大梅的三个姑娘,或许是年岁大的关系,刘金喜喜欢孩子,是真稀罕,有的时候走在路上,看到带着孩子的老爷们,刘金喜都会停下脚步,不自觉的带入每每让停住脚步的刘金喜心底阵阵苦涩。
  要是在电视上看到哪里有孩子受到虐待,哪刘金喜更是恨不得冲进去狠狠凿吧一顿,刘金喜之所以沉默,一是心疼,心疼刘大梅,二是对比,别看刘金喜穿着橄榄绿,住着属于自己的大楼房,可要说刘金喜有钱,刘金喜真没有,好不容易把饥荒还清的刘金喜满打满算也才攒了不到十万块钱,这还是这些年工资长了之后,一个人没啥花销攒下的。
  但是外人不知道,常年跟双鸭屯打交道的刘金喜能不知道双鸭屯啥情况吗,拉出一个存款都比他多,刘金喜是怕刘大梅相不中他。
  想了又想,到底不舍得放手的刘金喜抬起头看向顾伟,“老顾,哥啥也不说了,你给牵个线,这些年,哥就相中这么一个,要是成了,老哥给你包个大红包。”
  一本正经的刘金喜把顾伟逗乐了,刘金喜的担忧顾伟怎会不知,只是在顾伟看来,这还真不是问题,刘大梅不是个看钱的主,刘大梅最看重的就是孩子和老娘,只要刘金喜能够拿下老太太和三个丫头这事就成了一半。
  不过这做媒毕竟还没问过刘大梅,按下刘金喜,顾伟找到了耿天,把刘金喜那点小心思嘀咕了一遍,几年的相交,刘金喜是个啥样的人,耿天不说了解个清清楚楚,那也是摸的明明白白,以前的时候,耿天不是没动过心思,只是怕刘金喜相不中,再有就是东郊村老钱家。
  只要听到刘大梅相亲,老钱家就上门,一次次作妖后,刘大梅自己先死心了,可这次不一样啊,刘金喜是谁?那是吃着公家饭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刘金喜能护住那娘几个,眼珠子顿时锃亮的耿天让顾伟叫上刘金喜直奔刘大梅家。
  
  ☆、 第128章
  
  “交杯酒,交杯酒,走一个。”
  喧闹的双鸭屯挂满了红色的大灯笼,鲜艳的红是双鸭屯人给举办婚礼的刘大梅送上的最真挚祝福,红着眼眶站在村委会门口特意搭建的会场,耳边声声叫嚣中,眼底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咕咚一声咽回喉间的哽咽,刘大梅抿着嘴笑了,弯下的眉眼,不小心滑落的泪让糙汉子刘金喜心疼的伸出满是伤痕的手,划过脸颊的粗糙中,眼中没有遮掩的喜悦和眷恋让刘金喜咧着嘴笑了。
  “大梅,大喜的日子,不哭,咱的乐。”
  扯着大嗓门的大荔让刘大梅用力的点点头,短短半年,经历了生死,也真正知道什么叫做爷们的呵护,刘大梅打心眼里接受了刘金喜。
  就连最开始别别扭扭的大凤,在亲眼见识到亲爹疯狂的想要砍死姐三的风魔后,也实心的接受了死死抱住三凤,用肩膀抗住飞来砍刀的刘金喜。
  大凤相信,刘金喜是打心眼里疼她们姐三,摸摸身上的新衣服,低头看看拿着棒棒糖咧着嘴笑的三凤,一手牵着二凤,一手领着三凤走到了婚礼中央。
  盘子内的两个小酒盅被大凤端在手里,轻轻举起,深吸一口气的大凤看向刘金喜,“爹,好好照顾俺娘,俺们姐三和俺娘都交给你了。”停顿了一下的大凤看向捂住嘴红着眼眶的刘大梅,慢慢扯动嘴角,“娘,大凤不懂事,您别跟大凤一样的,俺知道爹是好人,俺也知道爹真疼俺们姐三,咱一家人好好过。”
  楞了一下的刘金喜呼的一下红了眼角,跟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的刘大梅一起颤抖着手拿下大凤手中的酒盅,齐齐的点点头,“哎。”
  平日里的能言善道,平日里的爽朗大方此时此刻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刻,在双鸭屯老少爷们的注视下,在亲密战友的祝福中,也在三个女儿的笑容里,举起酒盅的刘大梅、刘金喜郑重的喝下交杯酒。
  一口闷下的刘金喜悄悄的抹了把脸,放下酒盅的刹那,一把抱起三凤,“兄弟们,我刘金喜有家了,我刘金喜也有老婆孩子了。”
  嘶吼的刘金喜激动的那样惹来阵阵笑声,站在人群中,看着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刘大梅,又看着眉目间终于少了郁气的大凤,耿天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风风雨雨的大半年,不管经历了什么,总算过去了,就连曾经不言不语却用无声反对的大凤也终于敞开了心。
  就这样走过了叛逆,就这样在鲜血中走进十四岁的大凤,耿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场鲜血战让刘金喜满身伤痕,也让亲眼见证的大凤快速的成长,虽然这样的成长对于大凤来说太过于残忍,可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也就是完全不在预料之中。
  大凤终究还是那个朴实而善良的农家孩子,不管这样的成人有多让人不堪,可大凤扛过来了,就连曾经倒在血泊中的刘金喜也扛过来了。
  而受到应有惩罚的钱家爷俩也去了该去的地方,打今个起,大凤姐三和刘大梅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喧闹的婚礼结束,微醺的耿天一手牵着自己的胖儿子,一手拉着呵护了自己走了近十年的爱人慢慢往山里走。
  初夏的微风轻轻的拂过,漫山遍野的翠绿和清新不断在眼底闪过,明明是熟悉的景色可依然深深吸引着耿天。
  “爹,我想去省城念书。”
  漫步在林中的耿天正在享受此时的惬意时,稚嫩的童音在耳边响起,声音还是那个熟悉的刻在骨子里的声音,可意思却把仅有一丝微醉的耿天震的呼的一下醒了酒。
  没有看手中的胖儿子,而是第一时间刷的一下盯住顾伟的耿天瞪大的双眼看到的就是同样满脸惊讶的顾伟。
  松开手,停住脚,秃噜一把脸的耿天按下突突突直蹦的心跳,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低头看向胖儿子。
  仅仅七岁,却已经达到一米三的耿林又黑又敦实,结实的小胳膊小腿跟小杠子似的极其有力,大半年的时候窜了一头高的耿林此时已经到了耿天的胸口,而最让耿天欣慰又失落的时,不知道学校是咋训练的,这孩子独立能力极强,而且主意还整。
  很多时候,命令式的言语已经不在好使,压下心底的不安和震惊,缓缓吐出一口气的耿天弯腰直视着耿林,“儿子,咋想的?咱f县也有好学校,要是不乐意在县里上,咱去市里,为啥一定要去省城?”
  别说耿天,这事就连顾伟都不知道,这大半年,先是刘大梅的事,紧随其后,连续五年出口的水果干突然被扣,正好赶上双鸭屯进入春耕,没办法的顾伟跟着武鹏去了省城,一待就是两个月的顾伟也是才回来没几天。
  不躲不闪,回视着弯腰直视的耿天,目光中有着耿林无法理解的复杂,可耿林虽然无法理解耿天的复杂,可耿天却清晰的明白孩子眼中那份想要飞翔的渴望。
  “爹,小年军校要招生了,今年是第一年想低年龄孩子开放,小白和豆豆要去,爹,我想去试试,我喜欢学校,也喜欢教官,我想成为像教官那样的人才。”
  教官是啥人才耿天不知道,就连耿林所说的少年军校耿天都不懂,没有急着回答的耿天扭头看向顾伟。
  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的顾伟定定的看着挺着小胸脯的耿林,“你想去?”
  带有深意的询问中,没有一丝犹豫的耿林重重的点点头,“爸爸,我想去,我喜欢那样的生活。”
  没有迟疑的回答让顾伟沉默了,久久注视后,拉起半弯腰的耿天,紧了紧掌心中明显冷了许多的手指,没有吭声的顾伟带着强忍着想要说些什么的耿天再次抬起了脚步。
  “爸、行不行啊,给个话啊,下周就要报名了。”
  愣了一下的耿林边喊边赶紧追上慢慢行走的顾伟、耿天,脚下的步伐一顿,脸色极其难看的耿天狠狠的瞪了一眼顾伟,绷着五官在耿林咋咋呼呼的叫嚷声中勉强挺着回到了四合院。
  房门关上的刹那,脾气顿时爆发的耿天咬牙切齿的瞪着顾伟,“我就说不让孩子去市里不让孩子去市里,你非说那好,好个屁啊好,现在好了,飞了吧,飞了吧。”
  气的只转磨磨的耿天让顾伟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多久了?想不起多久没有看到耿天如此有活力的顾伟轻咳一声,“飞啥呀,你以为那学校那么好进?你想进就进?那是要通过考试的,就是分区经过训练的孩子都不一定能进去,咱儿子,我看够呛。”
  顾伟的话音刚落,越发恼怒的耿天脸色好像锅底黑似的恶狠狠的盯着顾伟,“咱儿子咋了?凭啥不要咱儿子?我告诉你,别说一个破学校,只要我儿子想进,那就跟玩似的。”
  好话赖话全让耿天一个人说的顾伟顿时喷笑出声,一把搂过耿天,大脑袋往耿天肩膀头一搭的顾伟哈哈哈哈的笑了。
  被顾伟笑的红头涨脸的耿天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想笑又想生气的耿天憋了半天才狠狠的拽了一把顾伟毛刺刺的头发,推开肩膀上的大脑袋。
  满脸笑容的顾伟拉着耿天走到炕边,抱着耿天坐在了炕边,“天儿,你多长时间没自己动手认认真真的去做喜欢做的事情了?”
  带笑的询问让耿天脸上的淡笑僵住了,缓缓低下天,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是老茧的掌心,多长时间?仔细回想,认真去回想的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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