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恩宠之女宦当道-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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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来过。”凌圣初淡淡地回着,省略了他是和谁来的,也省略了他的确是因为不记得路才叫星菀领着来的。
凌白啊了一声,想必公子定是和梦樱郡主来的,只是公子来的时候怎么没捎上他呢!
“公子请留步!”凌圣初前脚刚踏下楼梯,便被他人拦住,凌圣初并未回头,只是静静地站在楼梯上,目光看向楼下熙攘热闹的人群。
凌白闻声转头,见是一长相清秀的男子,疑惑道:“请问您叫我家公子何事?”
男子笑了笑,只是看着凌圣初,见他如墨的长发被一柄质地清透的碧玉簪束起披在身后,显得整个人气质出尘,似缕缕清风,似淡淡流云,那般教人移不开眼。
“在下公孙信,同样喜欢公子手里的那块石头,不知公子可否割爱?在下愿出两倍的价钱!”公孙信从袖口里掏出银子,想要递给凌白,可惜凌白不收。
凌圣初清冷的眸底划过一抹清光,缓缓勾起嘴角,淡声道:“这块石头为我先得,与价钱无关。”
这意思很明显,明显的说他根本不想退让,也不会因为多少倍的价钱便将这块石头卖给他。
“就不能打个商量?在下甚是喜欢。”公孙信有些不依不饶的意味,他一进来便看上了这颗石头,只可惜被人抢了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我不喜欢,便不会付了银子。”凌圣初不愿在与他多说,脚步清浅的下了楼,唤着凌白,“凌白,我们走。”
“是。”凌白看了欲言又止的公孙信一眼,跟在凌圣初身后下了楼,又用身子遮挡住公孙信向公子投来的目光。
到四楼时,凌圣初等在楼梯口,将百里梦容与星菀叫了出来,几人一起出了沉香榭的大门。
“公子,凌白想不透,为何您买了这块石头却不打算切开瞧瞧?”凌白见他家公子将石头放在腰间的香囊内,看起来很是喜欢。
“这块石头里没有东西。”凌圣初淡淡的回,他喜欢完全是因为这石头的样子,并非石头里面有什么宝贝。
凌白又啊了一声,“公子,没宝贝的石头也买?那可是四百两银子啊!”四百两银子换来一块没用的破石头,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
凌圣初低下头,指尖不经意间碰触到石头的边缘,他摸了下,又蜷了蜷指尖,默不作声。
凌白低低地叹了口气,知道公子是不想回他,便也不再追问了,一边肉疼花出去的银子,一边懊悔公子交钱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拦着点儿!
百里梦容与星菀对视一眼,大感惊讶,凌公子买了赌石不说,竟然还买了块无用的赌石,在她们看来这就是纯属浪费银子,可买的人凌圣初,所以两人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而在沉香榭内的公孙信因为被凌圣初拒绝而失落的走回散落赌石的长桌边,仔细的看着还有哪块石头能入得了他的眼。
忽然眼前闪过一抹红光,他睁大了眼睛看见出现在自己怀里的红色苍狼,顿时吓得面色有些苍白,双腿不住的颤抖,拔脚便想跑,却被苍狼尖利的牙齿勾住了衣袖。
公孙信的额头上冷汗澿澿,他不知道这匹狼是怎么被放进来的,也不知道为何会跳进他怀里,只知道他再不走就没命活了。
周围的人原本还在仔细的看着散落在长桌上的赌石,当他们看见苍狼的时候竟连一眼也不敢多看了,急忙抬脚便跑,直冲楼下。
有小厮拿着长棍跑了上来,当他们看见地上掉落了几块赌石时,心里一惊,手持长棍却又不敢跑上前将赌石从地上捡起来,只因那苍狼正凶狠的瞪着他们,令他们的双腿也开始颤抖。
另一边正在切石的谷师傅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手中的切石刀一偏,正巧切断了刚露出头的翠色玉石,旁边全神贯注等待切出上好成色玉石的男子大呼出声,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好好的一块玉石就这么毁了!
谷师傅满含歉意与惋惜的看了眼男子,诚恳道:“杨公子,很抱歉,老夫多年前曾被一匹狼咬伤过,故而看见沉香榭跑进了狼便做不到心如止水,毁了您的东西,还请杨公子宽恕。”
杨张的面色极差,狠狠瞪了谷师傅一眼,便一把抓过谷师傅手里的切石刀走向那匹苍狼,还落下一句话,“毁了本公子八百两买来的东西,别想就这么完了!”
谷师傅从惊惧中回头,一见被他夺走了刀,忙跟在他身后,惊道:“杨公子,您莫要动怒,这刀短小,对狼不能造成任何影响,再者切石刀不同于其他,沾了血便会毁了赌石里宝贝的灵性,您能不能换件东西,将这把刀还给老夫?”
杨张不悦看着他,厉声道:“本公子就喜欢用这把刀沾血,谷师傅,咱俩的账还没跟你算,若你识趣便别跟着我,换把刀又能如何?”
谷师傅脸色一变,伸出手阻止道:“大为不可!这把刀是老夫传了几代的宝物,若在老夫这断送,那老夫便是万死也难则其疚啊!”
“传了几代?”杨张冷哼,狞笑一声,“传了还能毁了本公子的东西?看来也不必留着!”
谷师傅急的一直跟在他身后,岂料被杨展突然回身打出一掌,他大惊失色的避开,便看见这位杨公子拿着一寸长的切石刀对着苍狼刺了过去。
苍狼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猛地向前一个纵越,跳过长桌,使得长桌上的赌石随着波动晃了晃,它一个甩尾,便将杨张手中的切石刀卷了过来,并且长尾在他脸上划出一道红色的血痕。
杨张大怒,张开五爪便对它冲了过去,手中冒出绿色的光晕,光晕笼罩着他的掌心,泛着诡异的光芒。
苍狼呲了呲牙,一跃跳上长桌,再次甩起长尾,射出无数红光,红光瞬间逼退绿色,并使得杨张后退数步。
杨张面色一白,这畜生竟是八段玄技,怪不得如此嚣张,他不会再冲上去,宝贝毁了终究是个物事儿,若是命丢了,便不止那是简单了!
苍狼得意的翘着尾巴,勾起一粒石头,尾巴尖一甩,将石头抛入不远处的流水中,发成清亮的咣当一声。
拿着长棍的小厮们吓掉了手里的武器,这匹狼的玄技竟是八段,在场的没有一个能打得过,看来只能请他们的主子过来。
苍狼看向公孙信,又看向刚投掷于水中的石头,示意他去将石头捡回来。
公孙信明白它的意思,踉跄的扶着长桌走过去,弯下腰,捡起那块沉在水底的赌石,又踉跄的双手捧着走回来。
苍狼尾巴一扬,将切石刀甩到谷师傅的怀里,谷师傅见状,立刻抓住,随即走到桌前,见苍狼扬着头,目光睥睨的扫着他们,那意思更明显,赶紧过来将这块石头切了!
此时没人敢上前跟它要什么银子,公孙信也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这苍狼明显就是不让他走,更要让他在这看着谷师傅亲手切开这块石头,他虽然好奇,却又鄙夷,一个畜生而已,选的石头定然不是什么好货,它会识什么宝贝?再说刚才经它那么一摔,就算里面是块宝贝也能摔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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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化身为人
谷师傅拿着切石刀走来,因他曾被狼咬伤过,于是十分害怕这匹浑身火红的苍狼,若细看,便会发现他不仅脚步虚软,走路更是发颤。
苍狼向后退去,给他腾出一块不小的地方,前脚爪支在长台架子上,后交爪勾着台边儿,坐在长台的边缘。
谷师傅将那块沾了水的赌石平摆着放在桌上,手腕颤抖,切石刀缓缓落下。
苍狼忽然激射出一道红光,吓得谷师傅向后一仰,顺着带落了桌上的石头,眼见着石头便要摔在地上,苍狼尾巴一卷,将石头卷回了桌上,并犀利的看着谷师傅,眼中弥漫着狠光。
谷师傅的身子剧烈一颤,他怎么会感受不到那一瞬间铺面而来的杀气?若非他躲得及时,想必此时头和身体必然分家了,看来这匹苍狼对他的威胁那也是动真格的!
谷师傅不敢再不细心,他怕手抖会碎了里面的东西,便聚精会神的看着石头,考虑着先从哪一面先下手比较好。
公孙信想要趁机脱逃,苍狼却暗自关注着他的举动,见他想往外跑,突然从长台边上跳了下去拦在公孙信的身前。
公孙信戛然停住脚步,额际冒着虚汗,双唇蠕动,却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这狼摆明了是不想让他走,他还是老实的待会儿,只要能放他一条命便知足了,他真是想不透自己是哪里惹了这狼?
小厮们快速捡起长棍,有人偷偷向前移动,有人转了方向准备夹击,更有人向楼下跑去,准备将此事报给主子。
杨张更是死死的盯着苍狼,他是打不过它,可它不知好歹的在别人地盘上撒野,就不信这沉香榭的主子出来会饶了它!
谷师傅擦了把头上冒出的汗,想着这块也忒难开了,从这里切不是,从那里切也不是,若是角度不对,手法不对,便损害了石头里的宝贝,到了那个时候这狼还不一口咬死他?
苍狼不耐烦的叫了一声,吓得谷师傅手里的切石刀掉在长台上,谷师傅偷着看了眼瞪大眼睛的苍狼,心里一颤,重新拾起刀,沿着石头的边缝切了下去。
这时苍狼又叫了一声,应是催促他快些,谷师傅惊惧,动作丝毫不敢再怠慢,他极细心的切开最外层的石屑,当石屑完全脱落,仿佛露出一抹绿色的光,众人眼睛一亮,想着莫不是这块石头里有好东西?真让这匹狼给赌中了?
可貌似…这匹狼还没给银子呢吧!只是看它这凶悍的样子,谁敢冲上去要?那除非是嫌命太长了!
谷师傅察觉到石头内的东西非比寻常,他动作渐缓,又小心又耐心的挨着缝隙切了下去,手中的切石刀极其锋利,只听咔嚓一声,石头里的东西像是在逐渐碎裂,众人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一断,齐齐看向眼里冒火的苍狼,暗中揣测着,它该不会一个愤怒跳上去撕了谷师傅吧?
谷师傅心里也是一紧,他离得最近,听得也是最清楚,刚刚像是切断了里面的东西,这…这是他切石三十年来第一次切断赌石内的宝贝。
苍狼仰天嗷呜一声,从公孙信身前绕了过去,走到长台前与谷师傅对视,眼中冷光外溢,却示意着他继续切。
谷师傅压下心里的慌乱,尽量保持着平静,并未将切石刀从石头缝里抽出,反而继续往下切。
这时最高兴的莫过于杨张了,方才他的宝贝因为这畜生切断,当他看见苍狼得到了同样的结果,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谷师傅继续下切,却没想到石头里传来阵阵碎裂的声音,声音愈发清晰,谷师傅停住不敢再动了,他想或许是已经切碎了赌石里的宝贝,这…越往下切损害的程度越大。
公孙信趁着苍狼没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功夫,快速跑到小厮身后,对着谷师傅喊道:“谷师傅,你不必害怕,想必里边的东西早在这匹狼赌石丢进水里的石头便碎成块了。”
谷师傅眸光一亮,突然看着眼底压抑着愤怒,像是要对他发起攻击的苍狼,连忙摆手,“公孙公子说的对,也许是你在将赌石抛入水中的时候便已经碎了,老夫干这行这么多年,除了方才的失误,还没有一次切碎过里面的东西,你莫要生气,要不换一块吧?”
苍狼呲着牙,完全听不进去劝,一跃跳上了长台,使得谷师傅拔起插在赌石里的切石刀便向后退去。
这一拔便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儿,有小厮立即指着谷师傅手里的刀叫道:“谷师傅,快看你手里的刀!”
谷师傅忙不迭的看着握在手里的刀,顿时双眼瞪的有如铜铃,眼中闪过惊惧与心痛的色彩,只见他手里的切石刀只剩下一处刀柄,连着刀柄的刀片已经消失不见,可却能发现连接刀柄的边缘还剩下一点薄薄的锯齿,就像是被谁啃啮过的痕迹。
苍狼身形猛地一顿,转头看着还平摊在桌上赌石,只见被切开一半的赌石内部向外发出灿烂的绿光,里面似乎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声音,它动了动耳朵,那声音好像清晰了不少。
谷师傅还是头回见着这样的情况,他从未想过传了几代的切石刀会折陨在自己手中,这让他怎么对先人交代?如何再将手艺传给他的孙子?
有的小厮趁着空档,对视一眼,拿着长棍挥向苍狼,苍狼先是一愣,后先跳上长台将那块赌石抱在怀里,在地上滚了几圈,躲过小厮们的围攻,再向栏杆上跃去,却不曾想,此时飞来一道黄光,那抹黄光正中苍狼的背部,将它打落在地,苍狼的嘴角溢出鲜血,却仍死死的抱着散发着绿色光芒的赌石。
小厮们即刻住手,将长棍立在地上,极为恭敬的等着打伤苍狼的主子走上楼。
还有在楼梯上的小厮给他们家主子让开了一条道,听着清浅的脚步声悠悠传来,苍狼撑着地面摇晃的站起来,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眼底怒火炙热。
先是一袭玄色的身影映入眼前,一名面上带着浅笑的男子缓步踏上楼梯,男子面容俊美非凡,一脸的温润无害,看似平易近人,实则笑容内深埋寒意。
“主子!”小厮们恭敬的弯着腰,纷纷退到男子的身后,有些不寒而栗的味道。
谷师傅两眼泛红,举起手中的切石刀,张了张嘴,悲伤道:“主子,您看…”
男子温凉的眸光扫了过去,目光触及处落了温暖,也落了寒凉,他薄唇微动,嘴角勾出一抹极其好看的弧度,“怎会如此?”
谷师傅用袖子抹着眼睛,低低一叹,摇头道:“老夫也不知,只是切了那狼怀里的石头,这刀…便成如今的样子了。看来老夫要向主子请辞,既没了切石刀,老夫留在这沉香榭,也没了用处。”
男子抬手,笑道:“谷师傅在我这沉香榭待的时间也不算短,若因您没了吃饭的家伙我便要赶您走,那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谷师傅以为我可会同意?”
谷师傅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并没再说话。他还有个孙子要养,若